第004章 婆家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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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婆家刁難
應母畢竟是個婦道人家,雖然持家有一套,但畢竟也只是小家碧玉人家出身,對她來說,縣太爺這個官已經(jīng)是天了,這會有些急了,只得恨恨瞪了夏青一眼,對著那嬤嬤說道:“還愣著做什么?快扶少夫人回新房。”這明天縣太爺要是一來,這鄉(xiāng)下丫頭告一狀的話,他們應家吃不了兜著走。
說是扶新房,那嬤嬤幾乎是拉著夏青就直接給推進了新房,好在夏青自小干農(nóng)活,也不是小碎步,而是步伐矯健穩(wěn)重,才不至于被推得跌倒。
說是新房,壓根沒半點喜氣,連半點紅也找不到,但對夏青來說還真是新房,好大,好寬敞,好富有,盡管一看起來就應該是男人住的,掛劍,壁畫,書柜,花盆,干凈整潔,還有床上那軟棉棉的被褥。
夏青驚嘆著,毫不掩飾她的羨慕,之后,她坐上了床,體會著床上那被子的柔軟,就在她笑得開心時,房門被推開。
夏青抬頭,就印入了一雙冰涼中帶著厭惡的黑眸里。
這是一個身體修長挺拔男人,劍眉星眸,挺鼻,不管是正看還是側(cè)看,應該都屬于美男子一例,只是全身上下透著一種疏離,一絲不耐。
夏青卻愣住了,竟然是他,那個在她上山狩獵時救了的男子,可顯然,他沒有認出她來,見她這般直視著他,眼底的厭惡更濃。
應辟方知道他長得好看,不少閨秀看到他都會嬌羞的多看幾眼,可從沒有女子會這般大膽的直視,他向來厭惡那些懂禮節(jié),又粗俗,俗不可耐的女人,可沒想到自己卻偏偏娶了這么一個女子。娶?哼,他可沒有娶過她,如今他會出現(xiàn)在房里,并不是怕那個縣太爺,只是不想再聽母親的嘮叨,也不想負了重病在床奶奶的囑咐。
夏青沒有想到天下會這般小,可要說巧,也實在太巧了,原來那天所救的男人就是應辟方,今天的他因穿了一身的青色袍子,看起來反顯得斯文,不像那天目光那逼人。
看來,他非常討厭她啊。
“脫衣服吧?!睉俜叫渑垡环禍缌藸T火,他實在不太想看這女人這張平淡無奇的臉,他見的閨秀哪張臉不是白里透紅,粉嫩水嫩的?哪會像她這樣,雖然談不上黑,但也稱不上白的臉?
對于洞房之夜,嬸嬸李氏對她也提起過,可說到一半,那李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羞躁了起來,之后就含糊其詞了,可夏青也知道那是必須脫衣服的,所以,她也毫不避諱就脫起衣服來。
不想聽得應辟方冷哼一聲。
夏青抬眸,夜色之外,她看到了他深邃黑眸中那絲輕蔑與冰冷,她思附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難道新婚之夜脫衣服也有講究嗎?
這女人當著一個陌生男人的面竟然這般大方?連絲嬌羞也沒有?就這么迫不急待?確實,有多少大家閨秀想嫁他都沒門啊。應辟方幾乎想甩袖離去,只想到重病的奶奶,想到答應過她的事,只能黑著臉不走。
此時,夏青已脫得只剩下薄薄的里衣了,長這么大,第一次這模樣在一個陌生男人,有些不習慣,臉上也微紅,目光也不再像方才那般敢直視眼前的男人。
“上床?!彼唵蔚拿钪?br/>
夏青聽話的上床,心里在奇怪,他不用脫衣服嗎?下一刻,她只覺全身一涼,他修長的手竟然直接脫下了她的褲子。
夏青驚呼一聲,欲坐起拒絕,不想他突然壓了上來。
今晚的夜出奇的亮,盡管窗戶已貼實的關上,但月色還是透過縫隙偷偷照了進來,碎碎的印在各處。
夏青痛呼出聲,當成為女人的這一刻,她痛的幾乎全身蜷縮在一起,可身上的男人未有絲毫停下的跡像,她痛的身子輕顫起來。
從沒有想過這種事會這般痛,嬸嬸李氏也只是告訴她會通,可不知道會如此痛,拔草時,有時也會被刺所刺進,那時也痛,可比起這痛了,那簡直就不算痛了。
夏青抬眼看著身上的男人,碎碎月色之下,他滿臉不耐,依然是那樣冷清,因閉著眼,她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而且,他衣服幾乎沒脫一件。
再怎么不經(jīng)人事,夏青多少也知道了一些。
痛楚一波接一波,夏青有時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忍受,但不忍受又能如何?她離開了爺爺,離開了山腳村,出門在外,該忍的還是得忍啊。
當他翻身下來時,夏青不做作的輕吁了口氣,不是在內(nèi)心里,而是當著應辟方的面輕松了口氣。
應辟方正整理著衣服的身子一僵,懷疑的看了床上的人兒一眼,方才他似乎聽到了這女人輕松了一口氣的聲,就見這時后者拿過了一邊的被褥蓋上了身,轉(zhuǎn)了個身睡去。
應辟方瞇起了眼,他想應該是他聽錯了,可看著這個女人這般舉動,不知為什么心里有氣,他都這樣對她了,她不該趁機表現(xiàn)一下好讓他待她好點?這種時候,她更應該積極侍候他吧?一個沒品沒貌的女人,如果連殷勤也不會,那還剩下什么?
門打開,門又關上。
新房內(nèi)靜了下來。
夏青身體很痛,但更疲憊,盡管知道明天可能要應付很多事,但現(xiàn)在想了也沒用啊,干脆好好睡一個覺吧。至于她這個夫君,他討厭她,這倒沒啥,總不能讓所有人都來喜歡她吧,只是覺得有些幼稚,她堂弟夏石也比他懂事啊。
她覺得吧,一個成熟的男人,臉上肯定不是冷冰冰的,更不是什么心情都放在臉上,因為是家里的頂梁柱啊,就像他爺爺那樣,肩負起一個家庭的重任,對上孝順,對下是榜樣。
正當夏青還睡得死死的時候,突覺得胳膊上一陳疼痛,不得已,夏青只得睜開眼,見到了昨晚開后門的嬤嬤,嬤嬤陰沉著一張臉,一臉嫌惡鄙夷的看著她:“你還真當自己是少夫人了?睡得跟死豬一樣,夫人和老夫人都等著你去敬茶呢?!?br/>
夏青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被褥早就被翻開了,難怪身子總覺得冷,忙坐了起來,一動,下身的痛楚讓她倒抽了口氣。
也就多坐了會功夫而已,嬤嬤一手又伸過手擰了擰夏青的胳膊:“還愣著干什么?難道還要讓夫人和老夫人等你這個賤丫頭不成?”
夏青吃痛,望著嬤嬤。
“什么眼神???難怪夫人不喜歡你?!边@鄉(xiāng)下丫頭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這種時候一般的人早該求饒了,不求饒也知道要討好她啊,哪像這丫頭一樣傻愣愣的,竟然還直視著她。
“我真的那么讓你們討厭嗎?”夏青將一件一件衣服穿起來,她嫁過來時,把所有衣服都穿在身上了,而這喜服只是一件薄薄的袍子,包在外面裝裝門面而已。
嬤嬤冷哼一聲:“就你這樣的丫頭,還想讓人喜歡?你知道應家是什么樣的人家嗎?要不是縣太爺,你別說飛進來,連走進來都要被打斷一條腿。”
“所以,應家是嫌貧愛富的人家?”
嬤嬤一愣,隨即臉色更為陰沉了:“你這是在罵應家?”
夏青已經(jīng)穿好衣服,搖搖頭:“你們就是這么做的,不是嗎?”
“你?”嬤嬤一時還真說不出什么話來反駁,半響,看著夏青一身麻做的棉襖,甚至這棉襖上還有那般多的補丁,輕視的說了句:“窮酸樣,先跟我去見老夫人吧?!?br/>
夏青知道應家的那位爺爺已經(jīng)離逝,只有應家奶奶還活著,但也是重病在床,夏爺爺曾經(jīng)過這位奶奶,說奶奶是個很好的婦人,很會持家,她從爺爺眼里看出對這位奶奶的贊賞,還說等她嫁過去時,一定要好好侍俸奶奶左右。
應家很大,風景很美,夏青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人工弄成的假山流水,雖然比起山里水鄉(xiāng)缺少了些靈魂,但看著非常精致,因此一路來,她的眼晴都沒落下。
對于夏青毫不掩飾她驚訝和羨慕的眼晴,嬤嬤的眼神更為輕視了。
“方嬤嬤,你來了?”一二十左右的女子從一樓里走了出來,女子長相一般,但看著穩(wěn)重,而且梳了一個婦人的頭,她先是朝方嬤嬤行了個禮,再看向了夏青,見夏青淡淡看著她,愣了下后才朝她微微一笑。
見女子朝她笑,夏青不禁也笑了笑。
“水夢,老夫人好點了嗎?”方嬤嬤看了看樓內(nèi),然后輕問。
說到老夫人,水夢面色沉重起來:“老夫人一直等著想見少夫人,先讓少夫人進去吧?!?br/>
一進樓內(nèi),濃郁的藥氣就撲鼻而來,可見住在這里的人是多么的病重。
夏青見到了床上瘦骨嶙峋的老婦人,一見到老婦人的臉色,夏青心便一沉,那是病入膏肓無法回天之人的面色,她村子里很多老人就是這么去了的。
像是感覺到夏青的存在,老婦人緩緩睜開了眼晴,那是一雙無力但不失和藹的眸子,看到夏青時,老婦人臉上微微一笑,伸出了手。
夏青趕緊過去握緊了老婦人的手,輕喊了聲:“奶奶?!?br/>
老婦人點點頭,想了說了句什么,但夏青沒有聽見,不過看嘴形,應該是在說好孩子三個字。夏青便又叫了聲:“奶奶?!?br/>
老婦人笑得很開心,可不一會,握著夏青的手突然捶了下來,眸子也緩緩的磕上了。
夏青一愣,急叫起來:“奶奶?奶奶?”
一旁的水夢和方嬤嬤趕緊走過來,水夢一探老婦人的氣息,就哽咽了起來:“老夫人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