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祭祀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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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祭祀之禮
夏青出來時,便看到應(yīng)辟方站在帳外,藍(lán)天白云,青山綠水,他一身戎裝,挺拔身形,俊美的輪廓和著這些自然之色竟然有種非實質(zhì)感的飄逸,只是冷了些,那張臉總像是鍍了一層薄冰似的。
不過,比起他突然起來的溫柔,夏青覺得這個樣子挺好的。
“沒事吧?”應(yīng)辟方牽過她的手,慢慢的朝著自己的帳子走去。
“沒事?!本瓦@一會功夫,能有什么事呢?夏青失笑。
“以后你叫我相公,我叫你娘子吧?!睉?yīng)辟方突然低頭,黑眸燦爛的說,薄冰已消失不見了。
“王爺怎么突然想改了稱呼?”
“百姓們不都這樣稱呼彼此的嗎?”
“這只是名稱而已。”夏青倒是并不在乎。
“你以前不是這樣叫過我嗎?”記得剛成親那會,他聽到她曾這般叫他。
那會他還不是王爺,夏青有些哭笑不得。
“娘子?”
夏青抬頭看著他:“嗯?”
“不是,你應(yīng)該回叫我一聲?!?br/>
“相公?!?br/>
“娘子?”
夏青無奈:“相公?!?br/>
應(yīng)辟方點點頭,很喜歡這樣的稱呼,而且夏青的聲音清淡,但聽在耳里有一種說不出的享受。
跟在后面的水夢已經(jīng)見慣不怪了,蕭靈兒則是瞪大眼,輕聲問:“水夢姑姑,辟方哥哥的變化好大,我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那個讓她害怕的辟方哥哥去哪里了?
何止她認(rèn)不出來,就連她都覺快認(rèn)不出王爺了,不過,水夢道:“王爺只在王妃面前如此?!?br/>
蕭靈兒點點頭,好奇的道:“那王妃嫂嫂受得了啊?”
“咱們家主子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只要不是大問題,都不會太計較?!?br/>
蕭靈兒在心里哇了聲,正想說這個嫂嫂人真好,不想應(yīng)辟方突然在這個時候轉(zhuǎn)身冷冷的飄了她們一眼,二人立即禁聲。
他是練武之人,耳朵靈著,當(dāng)他聽不到么?什么叫只要不是大問題,都不會太計較?說得他有問題似的。
此時,聽得一旁歡呼了起來,就見幾個年輕人牽著幾匹帶獵物的馬走了進(jìn)來,獵物頗為肥壯。
“不是明天才開始獵嗎?”夏青奇怪問道。
“是為晚上的祭祀山神做準(zhǔn)備的?!?br/>
“祭祀山神?”
“每年的春狩前一晚,都會在這里祭祀山神,以祈求野獸不要去糟蹋山下的農(nóng)作物,祈求來年豐收之類的?!睉?yīng)辟方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祭祀高臺。
夏青點點頭,看著那一人多高的祭祀高臺,此時,那些獵物已經(jīng)被放到了高臺上。
一侍衛(wèi)匆匆跑了過來,稟道:“王爺,皇上叫您。”
應(yīng)辟方對著夏青道:“好好待在帳里,別的地方能不去就別去,我不放心。”封軒的帳篷就在不遠(yuǎn)處,那莊氏和封母也在這邊。
“知道了,你快去吧?!敝浪窃趽?dān)心她會像上一次那樣發(fā)生不能預(yù)料的事,夏青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應(yīng)辟方才一走,一旁的蕭靈兒拍手樂呵道:“王妃嫂嫂,這什么祭祀山神聽著好有意思呢,是不是會有女巫來跳大繩呀?”
“跳大繩?”夏青被這一說法逗笑了:“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待會去問下王爺吧?!?br/>
蕭靈兒吐吐舌:“我不敢。我怕辟方哥哥?!比舨蝗?,她方才就問了。
“主子,咱們回帳內(nèi)去吧?!彼畨舻?。
夏青回頭又看了那祭祀高臺一眼,就見幾個侍衛(wèi)在那高臺的中間筑了一個蓮花臺。
“咦,中間那個蓮花臺是干嘛的呀?!笔掛`兒好奇的問道,他知道有些地方會殘忍的以人為祭祀物,也有以動物的,方才看到那些活動,以為是要以動物祭祀呢。
“那不是蓮花臺,而是冥想?!毕那嗟溃f完,她愣了下,為什么她知道這是‘冥想’,冥想又是什么?隨即笑說:“我猜的?!?br/>
今晚的天空明凈得不染一塵,和著那群星閃亮光華無限,使得那明月也看起來格外的大,甚至能看到月亮上那點點斑狀。
十來個大型篝火點燃,周圍如同白晝,大臣的孩子們已在篝火旁玩耍取樂。
見夏青似在孩子群中找著什么人,水夢問道:“主子是在找二公子嗎?”
夏青點點頭,小辟臨對她有敵意,甚至不愿看到她,他還是在怪她那時候的離開嗎?
“哥,辟方哥哥。景衡哥哥?!笔掛`兒喊了聲。
夏青就見到應(yīng)辟方,景衡,蕭肅朝她們走來。
“你這丫頭,”景衡雙手抱胸,一臉不滿的看著蕭靈兒:“怎么每次都先叫辟方哥哥才叫我?”
“因為辟方哥哥比你好看?!笔掛`兒說完吐吐舌就躲到夏青身后去了。
景衡看向應(yīng)辟方,一臉不敢置信道:“你比我好看?”
“辟方哥哥就是比你好看?!倍阍谙那嗌砗蟮氖掛`兒探出頭朝著景衡做了個鬼臉。
景衡做勢要去打她。
夏青覺得王爺?shù)倪@幾位朋友挺有趣的,特別是景衡,明明是一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樣,但說話做事總有些頑皮。
這個時候,應(yīng)辟方卻拉過了她的手,溫聲道:“別去管他們?!闭f著,拉著她朝篝火走去。
篝火旁邊已經(jīng)用帳布搭圍了起來,山風(fēng)不過,自然也暖和了不少,每個篝火前都有一只烤羊在烤著,宮人時不時割下烤好的羊肉放到眾臣的碟內(nèi)供食用。
夏青到時,皇帝還沒有來,場上的人都有說有笑著,時不時的會有人過來與應(yīng)辟方打著招呼,應(yīng)辟方扶著夏青坐下時,目光微抬,就看到了對面的應(yīng)清柔,應(yīng)母,封軒。
三人都在看著他,封軒冷望著應(yīng)辟方扶著夏青的手,莊清柔的目光是帶著濃濃的怨恨與不甘,而封母,盡管莊氏已經(jīng)告訴了她夏青的身份,但這會真正的看到還是不敢置信,之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應(yīng)辟方身上,望著這張似曾相似但比記憶中那張俊美了幾分的面龐時,一時怔忡。
見夏青的目光落在對面,應(yīng)辟方的臉黑了黑:“你看他做什么?”
夏青顯然沒聽到,這會封軒的目光死死的鎖住了她,而她也漠然的回視著,他的目光告訴她,他恨她,他怨她,他惱她。
只因為從沒有得到過她的回應(yīng)嗎?
所以,她就該讓他恨,怨,惱?曾經(jīng)朗朗大笑的少年,曾經(jīng)保護(hù)過她的少年,曾經(jīng)頑劣也心地善良的少年,去了哪?
正當(dāng)夏青眉心微擰時,臉突然被溫和修長的雙手捧了過去,額頭上落下親親一記溫濡。
夏青沒料到應(yīng)辟方會在這個地方突然這樣,一時窘迫,偷眼看了看四周,幸好沒多少人注意這邊,而那些偶爾看到的人早已微張著嘴傻愣住了。
艾瑪,這個是那個以冷面聞名的瑾王爺嗎?雖然沒有人規(guī)定大庭廣眾之下不能親自己的娘子,但這樣也還是有礙風(fēng)化的好嗎?
應(yīng)辟方冷笑的看著封軒,見封軒已劍拔怒張的模樣,眸光更為諷刺了,這夏青是他的女人,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封軒怎會看不懂目光,只是握緊了手中的酒,而他的另一手已被封母按壓住。
封母沒有想到這個低賤的夏青這會對軒兒還有這般的影響力。
“王爺,這里有很多人?!毕那噍p輕提醒,心里莫明的微微緊張了起來,想到這幾天王爺突然間的轉(zhuǎn)性子,這要是在這么多人面前那樣?
可不想她話音剛落,應(yīng)辟方又在她的額上猛親了幾下,還親的啵啵做響。
夏青:“??”這回看到的人更多了,她真的有種想鉆地洞的感覺,讓她糾心的是,發(fā)現(xiàn)王爺這是故意做給那封軒看的。
好,好幼稚。
景衡和蕭肅在一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蕭肅淡淡笑說:“沒想到辟方還有對手?看來王妃挺受歡迎的?!?br/>
“他這王妃可不簡單?!本昂夂攘丝诰?,一反方才那皮皮的樣子,多了幾分世家公子的儒雅。
“怎么說?”
“種過田,下過戰(zhàn)場,殺過人,掉過懸涯去過封城?!?br/>
蕭肅放下了酒,目光里多了許些認(rèn)真,就聽得景衡又道:“做過元配當(dāng)過妾室,毒死王妃,現(xiàn)在自己做上了王妃。”
蕭肅看向不遠(yuǎn)處正與微惱的望著辟方的夏青,感慨的道:“王妃的命可真大啊?!?br/>
景衡挑眉看向蕭肅,這是重點嗎?聽的啥啊?不過,他也是這么想的:“要是我,也會娶命大的女人為妻?!?br/>
“皇上駕到——”一道細(xì)長的聲音響起。
就看到皇帝和李貴妃走了過來,所有人趕緊起身行禮,口呼萬歲。
皇帝和貴妃一落座,這個夜晚才是真正的開始了。
野味一一的呈了上來,早已準(zhǔn)備的歌舞也紛紛上來,樂曲響起時,還真看不出這是在行宮之中春狩呢。
李貴妃一邊吃著東西余光卻是時不時的打量著右下不遠(yuǎn)處的夏青,身邊的貼身嬤嬤府下輕問道:“娘娘,奴婢聽到消息,阮老爺子早先便已派出了人來京城,以老爺子的靈通定早已知道這里一切,老爺子為了報仇一定會對夏青下手,而現(xiàn)在是最好的機會?!?br/>
李貴妃輕嗯了一聲:“本宮知道?!?br/>
“既然咱們?nèi)缃褚雅c夏青同在一船上,要不要去給她提個醒?”
“不用,這個夏青死了最好?!?br/>
“娘娘的意思是?”
“上次那老女人提醒了我,父親現(xiàn)在不知道那老女人在我手中,我畢竟是他的嫡女,他應(yīng)該會幫我,那我自然不必再顧忌夏青。再說,阮家的一切若能掌所在我手里,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