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喪失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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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喪失記憶
就在所有人都焦急萬分的時候,一道淡然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大家的耳朵里:“你們在做什么?”
應辟方身子一震,轉(zhuǎn)身不敢置信的看著以為已被埋在廢墟底下,這會卻出現(xiàn)在雨中的人——夏青。
不像他的狼狽,夏青的身上干干凈凈,甚至連半點的污漬也沒有。大牛給她撐著傘,沒被淋著一點,將她保護的極好。
可他卻覺得自己已從鬼門關驚魂了一回,如今這個女人完好無缺的站在他面前,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那種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她的絕望無法言明,他一步步走向她,在夏青關懷的注視之下一把抱住了她。
大牛冷冷的望著這個男人,方才他竟然不顧恩人抱著那個女人走了,活該要受到這樣的驚嚇,那種不相干的女人,直接讓侍衛(wèi)抱走就行,可他親力親為,實在讓人喜不起來。
“我以為你,你沒從這屋里走出來。”應辟方聲音有著明顯的輕顫。
“我沒事?!毕那嗯呐乃谋?,安慰的道,望著眼前這片廢墟,目光微深,再看到驚喜的望著自己的水夢時,眼底一暖,放開應辟方,走到水夢面前,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珠和雨水,緊緊將水夢抱在懷里,輕喃著:“我沒事,從今以后,我都不會讓自己有事,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
“只要主子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狈讲耪媸菄樔チ怂霔l命啊,水夢想想都覺得后怕。
面對水夢,王爺眼底對她毫不掩飾的擔憂和關懷,夏青心里一暖,這個男人是她的家,水夢,遠方的爺爺叔嬸等她的親人,還有大牛這些忠于她的將士們,她若沒有能力,沒有權勢,拿什么來保護她的親情?拿什么去穩(wěn)固她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又拿什么讓別人對她刮目相看,不敢欺她辱她?靠著一味的好和付了出嗎?別逗了。
要維持這些,并不是將真實的自己毫無保護在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更不是一味的不求回報的去對他們付出,而是用心,此心非彼心,不是心機,而是心計。
任何一個男人,不,任何一個人,只要看到了弱者,自然而然的會產(chǎn)生一種憐憫,去同情弱者,哪怕以往對方婉兒絕情的王爺也是一樣的。
當她看到方婉兒撞墻的悲壯模樣,心底都是憐惜的,覺著她可憐,更何況是與方婉兒有過一段情的王爺。
這樣的撞墻,必然是讓所有人都印象深刻,一些多嘴的下人若說了出去,還不知道會說成怎么樣。
經(jīng)過這么多事,她不得不防,方婉兒這么做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還想著回到王爺身邊?她本就是王爺?shù)娜耍貋硪彩浅@?,但她已厭煩了后宅的爭斗,就算她此時的想法有著小人之心,她也不得不防。
所以當王爺抱著方婉兒離開時,她下了一個決定,讓大牛用掌力壓碎了柱子,這屋子本身就是已破敗,只需朝著四方掌力一出,沒有不倒的道理。
她看到應辟方瘋狂的奔來,看到他眼底流露著從沒有的無措,也看到他眼底的后悔,還有水夢不知所措只能祈求上蒼保佑她的跪拜,她心里有愧疚,但卻必須為未來做準備。
懷里的人突然離開,讓應辟方的心有些失落,不是滋味的看著她摟著水夢,幸好是水夢,要是是……應辟方看了眼大牛,竟見大牛滿是輕視的看了眼自己后又轉(zhuǎn)開了。
應辟方心里非常不爽,不爽極了。在王妃心里最重要的人應該是他,好嗎?可讓他郁悶的是,水夢和大牛都在夏青的心里占了極重要的份量,甚至有可能超過他?
這一夜很不平靜,也折騰得很多人沒有睡覺。
方婉兒在大夫開了藥,又有下人精心的侍候之下終于在三天后悠悠醒轉(zhuǎn)。
夏青擰眉看著大夫:“失憶?”再看著在床上一臉好奇看著她的方婉兒,如今洗干凈了的她,還能看一眼了,不像在廢屋里那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過要恢復到以往,還是需要些日子的。
“是,方姑娘應該是撞到了頭,所以暫時性失去了記憶。”大夫說道。
夏青第一次聽說失憶這東西,她沒有想到人還會失去記憶:“什么時候會好?”
“這個老夫也不確定了,有的人一二個月就會好,也有的人要一二年,更有的一輩子都無法恢復記憶,”大夫望著這病人一副既好奇又膽怯的模樣,想了想道:“只能看她的造化了?!?br/>
“謝謝大夫。”
送走了大夫,夏青轉(zhuǎn)身就見方婉兒害怕的看著水夢,只因水夢一臉嚴肅的盯著她看。
就聽得水夢嚴厲的道:“方婉兒,你是假裝的吧?失了憶好留在王府再糾結害王妃?”
一旁服侍著方婉兒喝藥的秋蛾撲的一聲跪在地上,對著水夢和夏青哽咽道:“王妃主子,水夢姑姑,奴婢知道小姐以前不好,可小姐真不是壞人,她只是犯了嫉妒之心,那一撞,小姐是往死里撞的,墻上那么多血,王妃主子和姑姑也是看到了的,如今她失憶了,又怎么可能裝出來呢?小姐那時是真的一心求死啊,求王妃主子可憐可憐我家小姐,別趕小姐離開,一個被休的女人就算回了娘家,也是被趕出來的命啊,奴婢絕對會看住小姐的,不讓她亂走亂跑,更不會讓她見王爺?shù)摹!?br/>
水夢護主心切,但絕不是個強硬強勢的人,如今看著秋蛾這般,那方婉兒的樣子也確實挺慘,心也就軟了,這樣的方婉兒就算要使點什么出來,怕也是有心無力吧。
她看向主子,不知道主子會做怎樣的決定。
“我不會趕走她,”在秋蛾面露欣喜之時,夏青又說道:“我會在外面給你們買一間宅子,會給你小姐三個服侍的侍女,每個月王府都會給你們送銀兩過去,你們住在那里便行?!?br/>
秋蛾愣了一下。
床上的方婉兒依然好奇的看著夏青。
這個辦法好,水夢在心里點點頭。
不想秋蛾卻又求道:“求求王妃主子不要這么心狠,小姐畢竟曾經(jīng)是王爺?shù)娜?,如果這樣離開,死后也是沒名沒份做個孤魂野鬼而已,王妃主子,您行行好,就讓小姐留下來吧。奴婢保證不會讓小姐礙著您的。”
“王爺。”此時,門外傳來了聲音。
應辟方走了進來,看到跪著的秋蛾,又看向床上也正怯怯看著她的方婉兒。
一見到應辟方進來,秋蛾飛快的跪到他的面前,哭求道:“求王爺行行好,主子現(xiàn)在真的不易離開王府,就算要趕主子離開,也請王爺讓小姐的身體好些了再走吧,奴婢求求王爺了?!闭f著,又是使勁的磕頭,這額頭上才凝結的傷口又滲出了血。
“你?”水夢惱道:“王妃又沒有說讓你們現(xiàn)在就離開,再說,給了屋子和使喚的下人,還每個月給銀兩,你們到底還想怎樣?”當初年方婉兒將王妃趕出王府時,王妃可是什么也沒說。這丫頭竟然還敢這樣跟王爺說。
夏青倒是因為秋蛾這樣的表現(xiàn)無波的眼底有了一絲暖意,她看了水夢一眼,秋蛾護主的樣子像極了水夢。
“方婉兒失憶的事我已經(jīng)聽大夫說了,”應辟方擰眉,冷望著秋蛾:“你心疼你家小姐,這是你的義,但在本王面前這般說道,豈不是暗指王妃做事不公?這讓有心人聽去了,還不知道說成怎樣?!?br/>
面對下人,應辟方從來都是不假顏色的,也正因此,下人都有些怕他,如今聽到他這么說,秋蛾嚅嚅的不敢再說什么了。
“至于王府的事,”應辟方看著夏青,想到那晚發(fā)生的事,雖然已過去了,還是讓他有些心緒不寧:“一切由王妃說了算?!闭f著,他就拉過夏青,擁緊了她。
夏青已經(jīng)習慣這幾天應辟方突如其來的擁抱,不過他的擁抱也是很快就放開的,似乎那天的事情嚇到了他般,這個夏青倒還真的沒有想到。
“王爺,王妃?”一個怯懦的聲音響起,不知何時,方婉兒已經(jīng)下了床,她彎著頭好奇的看著夏青與應辟方:“你們要趕我走嗎?你們不是我的親人嗎?”
“小姐?”秋蛾忙站起來。
“你可以住在這里,直到身體痊愈為止?!泵鎸@張滿是無辜天真的臉,夏青平靜的道。
“你們,不是我的親人嗎?”方婉兒的目光定在應辟方的臉上,似在苦苦的思索著什么:“為什么我覺得你好熟悉?”
應辟方目光變得有些復雜,若在以前,哪怕對方婉兒心生愧疚也只是一閃而逝的想法,不像是現(xiàn)在,會讓這種感覺支配了他,許是知道了什么是愛,什么是喜歡,想到自己一直苦苦的想去得到夏青的喜歡,將心彼心,對方婉兒,他竟冷酷不起來。
另外,這個方婉兒是他少年時期唯一喜歡過的女人,當時甚至還一心想著退了與夏青的婚事娶她為妻,印象總是最為深刻的。
方婉兒一手輕撫上胸口,眨著眼看著應辟方:“為什么一看到你,這里就好疼?你到底是誰?”
每一句,都能換起別人的記憶。
每一句,都點到即止。
每一句,都讓應辟方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