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命運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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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命運相系
“你……”李貴妃的惱已無法用字詞來形容,但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又豈是一二段話便能被激動的,怒到極致,她反而平靜了下來:“夏青,你太自私了,王爺寵愛于你,因此不念君臣之禮而拒婚,可你呢,你應(yīng)該知道王爺?shù)淖罱K目的,明明知道他娶了媛媛公主對他有利,竟然如此不顧王爺?shù)奶幘常z毫就沒有為他想過?王爺嘴上不說,心里就會沒有疙瘩?”
面對李貴妃鏗鏘有力的聲音,夏青黑白分明的黑眸冷了幾分。
李貴妃冷哼一聲:“像你這樣自私自利只顧自己享受的女人,我真為王爺感到寒心。”
“那是王爺?shù)氖?,不牢娘娘操心?!?br/>
“你說什么?”
“娘娘又怎么知道我沒有顧過王爺?shù)奶幘??又怎知我沒有為他想過?”夏青平靜的反問。
“這還用知道?大是大非,熟是熟非,對王爺是好是壞,就看你現(xiàn)在這個決定了?!?br/>
“娘娘是阮家的人,就沒有聽阮老夫人跟你說過我與阮詩顏的事?”
李貴妃擰了擰眉,還真想了下,驀的,她臉色僵了下。
“該為王爺付出的,我已經(jīng)付出過了,原配之位被奪,在應(yīng)家受盡阮氏的欺凌,連孩子也差點被殺,還有,”夏青直視著李貴妃怒氣中又帶了些沉默的漂亮杏眸:“在我與阮氏落下懸涯時,他救的人是阮詩顏,我的命也給過他了?!?br/>
將這些話聽在耳里的媛媛公主不可思議的看著夏青,她不相信夏青所說的,如果是這樣,現(xiàn)在的寵愛是怎么一回事?再者,若是真的,那個瑾王都這樣對她了,她竟然還肯留在了這個男人身邊?只這事由不得她不信。
“所以,你惱他?”李貴妃冷笑。
“娘娘為什么要對付阮氏家族?”夏青的話題突然轉(zhuǎn)了下。
李貴妃面有不悅:“這你不是知道了嗎?我為阮家賣命,結(jié)果他們竟然要害我腹中的孩子,讓我沒有立足之地,甚至連我的性命他人都不顧?!蹦谴尾铧c小產(chǎn),藥量足以一尸二命,也幸好她懂藥理,要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是啊,因為娘娘的命不僅是自己的,還關(guān)系到肚中皇子的生存?!?br/>
“你想說什么?”
夏青道:“王爺是我的夫君,此刻,我敬他,也護(hù)他,但該給的我已經(jīng)都給過了,該付出的我也付出了,他若還想要再多,還想再讓我為他付出,我不會給,我有我的生活,有我想保護(hù)的親人,我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我更要活下去,因此又怎么可能讓另一個女來再來攪亂我的生活?”
“只要你辦成這件事,你的親人我定護(hù)著他們衣食無憂?!?br/>
“待娘娘生下孩子,便交由我來養(yǎng)吧,我定會護(hù)著皇子健康長大,不知娘娘可樂意?”
“你?”李貴妃臉色不善,卻無法拿出一字一詞來反駁。
“王爺若想著娶公主,我不會阻攔,但他若不同意,任何女人休想進(jìn)門?!毕那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堅定而果斷,“既然王爺寵愛我,那么他與我的命運也是綁定在一起的,別人休想?yún)⑴c?!痹賮硪粋€阮氏嗎?再來一場斗爭嗎?再讓自己陷于困境嗎?一個阮氏已經(jīng)夠了。
“夏青夫人?”媛媛公主開口:“我只是借王府一個位置而已,并不是真要與王爺成為夫妻?!?br/>
對這位媛媛公主,夏青心里是有好感的,這好感從何而來,她也不知道,因此,她看著她。。
媛媛公主又道:“我只想著離開皇宮,而嫁人是最好的辦法,有了瑾王的護(hù)避,皇上不敢拿我怎么辦。”見夏青看著她并不說什么,媛媛公主又道:“不瞞夫人,我離開皇宮是想去找一個人。找一個小時候待我極好,救過我命的人?!闭f著,媛媛公主突然下跪,誠懇的道:“請夫人成全?!?br/>
一見到公主下跪,李貴妃怒道:“媛媛,你畢竟是堂堂祭祀公主,這么輕易跪于一個妾室,顏面何在?尊嚴(yán)何在?快起來”
媛媛公主沒有起來,她的力量單薄,只能借助于貴妃,而貴妃又偏偏要她嫁瑾王,瑾王卻又因一個夫人而拒婚。
夏青的目光陡然瞇了起來,她望著媛媛公主那施禮的手勢,大周女子行禮的姿勢是突出女子細(xì)腰的嫵媚和手勢的美態(tài),而媛媛公主的施禮卻是站直著身子,一手放于另一手的手背上往內(nèi)翻,簡單而大氣,這手勢?她是不是在哪見過?
見夏青只是看著她的手勢,媛媛公主這才驚覺自己又習(xí)慣性的用了祭祀一族的禮義,忙將雙手放下,誠懇的道:“望夫人成全。”
不知過了多久,夏青依然沒說話。
就在李貴妃怒憤卻又毫無辦法,媛媛公主失望之余,夏青突然看著李貴妃道:“娘娘既然知道媛媛公主有天命在身,為什么不把她留在皇上身邊呢?”
皇帝是天子,一旦離逝,不用說,自然是李貴妃掌握朝政,若她腹中孩子是男孩,這天下不就是他們母子的嗎?
“你以為我愿意嗎?我都不敢保證我腹中的孩子是否能安然生下。至于皇帝,他只是貪戀我的美貌,當(dāng)年我在宮中受欺他可有出過手?如今的地位完全是我自己爬上來的,而我的母族,只要利益需要,隨時都可以犧牲我?!崩钯F妃冰聲的聲音中有著太多的悲愴,但克制得極好。
此時,一名宮女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輕聲道:“娘娘,時辰到了,我們再不回宮,若皇上醒來看不到娘娘就糟了?!?br/>
李貴妃與媛媛公主都看向夏青,夏青卻是福了福,平靜的道:“妾身恭送娘娘——”
李貴妃貝齒緊咬著下唇,咬得幾乎出血,她死死的盯著夏青,今天不該來啊,該要的沒要到,不該被知道的卻全被知道了,半響才冷冷道:“夏青,本宮定讓你后悔你今日之所為。走——”
她們一走,大牛就走了進(jìn)來:“恩人,你沒被欺負(fù)吧?”
“他們希望我去說服讓王爺娶了媛媛公主?!?br/>
大牛‘啊’了一聲,隨即怒道:“欺人太甚?!?br/>
“大牛,如果有二個女人想要嫁給你,你娶嗎?”夏青看著大牛那看著猙獰實則性子善良憨厚的面龐。
“不娶,一個就夠了。娶那么多,哪有飯吃啊?!?br/>
夏青很認(rèn)真的點點頭:“可不。”隨即她想到,大牛和一直在暗處打理著暗衛(wèi)的小堆都還沒娶妻,她是否也該為二人的終身考慮一下了?
自應(yīng)辟方拒婚后,原本忌憚著應(yīng)辟方的皇帝對應(yīng)辟方突然間親切了許多。
皇帝的性子更像個儒雅的學(xué)士,盡管沒什么脾氣,但畢竟是個皇帝,從將祭祀公主藏了這么多年沒被發(fā)現(xiàn)可知其心機(jī)還是頗深的。對于底下臣子之間的互動多少清楚些,他就不信瑾王和瑞王會不知道媛媛公主就是那祭祀公主,但此刻瑾王公然拒婚,雖然他罰了他一年的俸補錄,但私下卻不知道送了多少的好東西。
自然這些好東西這會都交給了夏青。
望著這些琳瑯滿目的東西,水夢和錢春嬤嬤看得眼晴都發(fā)亮,小山頭應(yīng)煜和小上官則在邊上把玩著,玩得也頗為開心。
“錢春嬤嬤,這些東西你都清理了吧。”夏青只是看了它們一眼。
錢春嬤嬤愣了下:“交,交給老奴打理嗎?”這么些珍貴的東西交她由一個奴才打理?
夏青點點頭:“我不會做這些細(xì)致的東西。”
一旁的水夢也急忙在旁邊道:“我也不會?!鄙钆聦⑦@些東西給她弄似的。
以前廖嬤嬤在時這些東西都是她這弄,這會,夏青和水夢自然是給錢春嬤嬤的。
錢春嬤嬤內(nèi)心激蕩,這人活著不都是為了錢財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夫人卻將這錢財交由她在打點,竟然是這般信任著她,就連對她有恩的燕氏家族也從來沒有這般待她的,壓下心中的感激和感動,錢春嬤嬤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奴婢一定會代夫人將這些東西都打理好的?!?br/>
一旁的應(yīng)辟方自然的想起了夏青才進(jìn)門那會問他要銀子的情形,他總以為這個女人是個貪財?shù)娜?,事情上,她只對自己付出努力得到回報的銀兩愛財,對于她應(yīng)得的銀兩愛財。
察覺到男人對自己的打量,夏青抬眸,雙眸相對時,二人都露出了個會心的微笑。
“娘,娘,要……要……”開口的不是應(yīng)煜,而是小上官,他走路已有些穩(wěn)重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夏青的腳邊,正扯著她的衣角一手指著高處的那塊玉佩。
聽到小上官對夏青的稱呼,錢春嬤嬤一陳尷尬,正要抱過小上官時,夏青已將他抱在了懷里,并將那玉佩塞到了他的手中。
小上官顯然很開心,對著夏青臉上就是一陳親,親后便掙扎著要下來,夏青剛放下他,不想他竟然是走到小山頭面前,將這塊玉佩送給了小山頭:“哥哥,好看……”
小山頭淡淡一笑,將那玉佩掛在了鼻子上:“玉青送的,哥哥一定會天天佩在身上的?!?br/>
錢春嬤嬤偷看了夏青一眼,見夫人并無不悅,甚至是滿臉慈愛的看著小上官,心里松了口氣。
上香的天氣,很是晴朗,連一絲的陰云都沒有,真正的風(fēng)和日麗。
阮氏在侍女的挽服下上了馬車,上車時她看了眼后面夏青的車子,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一名侍女快步走了過來低聲道:“王妃,一切已準(zhǔn)備就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