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修]
雖然不能直接拒絕, 但陳皎完全可以借此機會,向太子委婉表明自己喜歡的是女子。到那時太子殿下察覺他們性取向不同,說不定就放棄了啊!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陳皎倒是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非常不錯!
說干就干, 陳皎第二天從國子監(jiān)下堂后便興沖沖去了太子府。
今日太子府沒什么人,畢竟大家都很忙, 也不是每天都有事需要找太子商量稟報。陳皎這種忙著討好上司的馬屁精除外。
夜幕漸晚,今日來府上商議事情的幾位臣子離去。陳皎忐忑了數(shù)個時辰, 終于有了機會跟太子殿下獨處。
謝仙卿睨了她一眼, 調(diào)侃道:“說吧,什么事。”
陳皎今日到太子府后便坐立不安,時不時用眼睛盯著自己,神情時而糾結(jié)時而不安, 一看便知有事要找自己。
謝仙卿已經(jīng)將對方可能遇上的麻煩想了遍, 眼見陳皎一直不開口,干脆便直接問了。
陳皎突然被太子點名,嚇了一跳。雖然她來之前便做好了準備, 但事到臨頭難免緊張。
她小聲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
陳皎自從加入太子黨,雖然說不上囂張,但在人前也從來都是自信十足的模樣, 無論是對上朝中重臣還是其余幾位皇子, 都游刃有余。
這還是她頭一次這么坐立不安, 就連陪在太子殿下身后的張公公都笑了。
他看了眼太子的神色, 大著膽子附和一句:“陳世子您就說吧, 殿下看重您, 還能有什么事情讓您為難成這樣?”
謝仙卿舉杯飲茶, 勾了勾唇, 并沒訓(xùn)斥張公公隨意插話。這便是默認了對方的話。
然而陳皎聽見張公公這話后,頓時心都涼了。
她自從知道太子心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連其他人也都看出了太子對她的特殊,比如眼前這個總是坑她的張公公。
陳皎覺得不能等了,便咬牙說道:“臣想請幾日假,”
謝仙卿挑眉,有些意外:“可是遇見了什么事?”
陳皎天天在太子府偷懶睡覺,今日倒是乖巧,居然連請假都要找自己問上一問。想到對方在書房偷偷睡覺的樣子,謝仙卿勾了勾唇。
陳皎按昨日想好的說辭,回答道:“其實臣今日大膽來向殿下求假,最主要的是因為近日國子監(jiān)學(xué)業(yè)繁忙。”
不愛讀書喜歡逃學(xué)的陳世子忽然說要專注學(xué)習,別說謝仙卿了,就連張公公都不信!他覺得陳世子就是想找個機會不來太子府,好在家里休息玩幾天。
別說,這還真是陳皎能做出來的事。
謝仙卿似笑非笑,打趣道:“陳世子這是開竅了?”
陳皎也知道這個理由有點扯。她頂著大家不信任的目光,故作若無其事道:“是啊。臨近小考,臣擔心考核成績,準備在學(xué)堂專心復(fù)習。”
不管如何,陳皎準備用功是件好事。雖然有些意外,但謝仙卿還是批準了對方的請求。
就在他準備鼓勵對方時,陳皎狀似無意地小聲嘀咕道:“而且家中不久后要來位表妹。我身為兄長也是要臉面的,總不能次次在國子監(jiān)不合格吧……”
謝仙卿瞇起了眼,輕聲道:“表妹?倒沒聽說過葉侍郎府上還有位小姐?”葉侍郎便是陳皎舅舅。
陳皎解釋道:“是我祖母那邊來的親戚,關(guān)系遠了些,但說起來也喚的上一句表妹。”
她語氣隨意,自言自語嘆息道:“表妹家中變故,惹人憐惜。等她到長安后,我準備帶她在城中四處轉(zhuǎn)轉(zhuǎn),開解一二。”
謝仙卿恍然,挑了挑眉:“惹人憐惜?開解一二?”
他笑容尤在,語氣卻冷了下去:“孤竟不知陳世子何變得如此憐香惜玉了。”
夏天天氣炎熱,屋內(nèi)溫度卻冷得嚇人。陳皎為了表明自己不想當斷袖,只好硬著頭皮委婉道:“表妹不易,我自然是想面面俱到。”
她原本想更直白些,比如說“在見到表妹之前,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不過這話有些曖昧對女子清譽不好,雖然她知道太子殿下不是道人長短之人,但最后還是咽下了此話。
陳皎直言承認沒有任何解釋。不知何時,謝仙卿神情已無笑意。他冷眼瞧著陳皎,忽然嗤了一聲:“你倒是對旁人上心。”
身后的張公公頭埋到胸前,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叫他剛才想賣好,幫著太子追問陳世子,誰知道會對方忽然冒出來個表妹啊!
張公公后悔死了,覺得自己遲早有天會被陳皎這個不著調(diào)的陳世子坑死!
僅是旁觀者的張公公便如此心驚膽戰(zhàn),更別說試探挑釁太子本人的陳皎了。
她今天故意說這番話,便是為了對太子表明自己疑似有了心悅的女子,好叫對方意識到他們性取向不同!
陳皎自覺計劃完美,聽見太子殿下的話后小心抬頭,恰好撞進對方眼中,目光沉冷晦暗讓人心驚。
太子沉默許久,屋內(nèi)安靜得嚇人。
“罷了。你一番心意,孤怎能不準你的假?”謝仙卿放下茶杯,意味深長道,“陳世子,好好玩。”
瓷器落在木桌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像是重重敲在人心上。
什么叫好好玩?謝仙卿這句話出口,陳皎整個人都懵了。
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啊,太子得知她喜歡女子后,不應(yīng)該覺得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然后放棄她嗎!
陳皎連最后連自己是怎么從太子府出來的都不知道,只記得臨走前太子似笑非笑的眼,就好像她的一切想法都被看穿了。
其實離開太子府后,陳皎便后悔了。她明白自己今天走了步臭棋。
太子對她的心思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段時間,卻似乎是顧慮著什么一直都沒開口,兩人之間也始終維持著君臣之線。在這種情況下,陳嬌只需要采取裝死大法,不主動不拒絕裝不知道。
只要殿下不開口,她就能一直裝懵!雖然這種做法看上去渣了些,但實施性卻很高。可她錯就錯在,因為得知太子喜歡她而慌了神,居然拉出了還未到長安的表妹試探!
太子心智過人,必然會猜出她已經(jīng)知曉他的心意,今日只不過是在借此婉拒他。若是他愿意就此放手還好,若是他不肯,事情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看太子殿下此刻的作態(tài),陳皎覺得后者的概率不會很大。
若是尋常人聽見心上人要去討好其他人,都會接受不了掀桌,更別說貴為儲君的太子殿下了!
可殿下卻只是笑容淺了些,從頭到尾都維持著君子風度,直到她走時都沒說一句不妥的話。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心驚。
陳皎甚至都擔心自己把對方刺激狠了,他直接表白怎么辦?!
想到這個可能,陳皎心中咯噔一聲。
太子如果表白,她到底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兩人直接鬧崩,答應(yīng)了她就得為愛做0!
陳皎當機立斷,決定短時間內(nèi)她都不去太子府了!!
正好她找了借口請了幾天假,有這段時間緩沖,說不定今天被刺激的太子殿下也能冷靜下來。
不管請假是不是借口,反正為了心臟著想,短時間內(nèi)陳皎是絕不想面對太子了。
接下來的幾天,陳皎一反從前每天三頓往太子府跑的殷勤,對父母找了個借口說要認真學(xué)習,天天躲在國子監(jiān)求學(xué)。
當然了,讀書是不可能讀書的。
她每天都在課堂上發(fā)呆和睡覺,感嘆自己跌宕起伏的人生。
好難啊。她只是不想跟上司搞斷袖而已,為什么會這么難。
太子身邊那么多下屬,其中不乏相貌出眾的青年才俊,她以前從沒聽說過對方有疑似好男風的傳聞啊!
陳皎嘆了聲氣:“唉,都怪我太優(yōu)秀了。”
事到如今,她干脆不想這件事了,低下頭來認真看書,然后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國子監(jiān)內(nèi)其他學(xué)生聽到她這句自言自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許久未見,陳世子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沒人跟她說話,她自言自語都能胡說八道自賣自夸!
陳皎自從成為太子殿下身邊的紅人后,夫子對她的功課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緊盯不舍。她偶爾上課睡覺,夫子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太子手段如何大家都瞧得見,手握兵權(quán)的五皇子尚且不是對手,其他幾位皇子就更沒希望了。明眼人都知道,太子登基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椤?br/>
陳皎已經(jīng)是太子心腹,跟在他身邊日后少不了前程。
就在大家都默認了這件事后,誰都沒想到陳皎忽然浪子回頭,做出一副勤奮苦讀的樣子。
國子監(jiān)也不乏王公貴族,有消息的學(xué)生早就說了,陳皎已經(jīng)連續(xù)許多天沒去太子府了,大有要在國子監(jiān)待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在國子監(jiān)求學(xué)的除了王公貴族子弟,便是身有功名的舉人進士。他們科舉求功名,也不過是為了博個好前程。
見此狀況難免會產(chǎn)生不解。陳皎已經(jīng)達成目的,又何必再本末倒置和大家一起龜縮于國子監(jiān)呢。
她長時間不去太子府,就不怕被其他人趁機搶了太子的寵信嗎?
陳皎哪里知道這些人在想什么。若是從前她肯定會怕,但現(xiàn)在這種時刻,要真有勇士代替她去貢獻屁股,她肯定會感激到回家給對方立塊牌位,一天三柱香的把人供起來!
陳皎一邊做好心人解決自己的夢,一邊在國子監(jiān)混日子。而太子府的情況就沒這么輕松了。
太子府上所有人都知道,殿下心情又開始陰晴不定了。
“什么東西!周侍郎治水有功,這種折子也敢上上來!”謝仙卿坐在上首,折子丟下去砸在地上,四周為之一靜。底下的幾人直面怒火,兩股戰(zhàn)戰(zhàn)苦不堪言。
汴州地域位置獨特,商貿(mào)繁華,每年稅收在當朝都排名前列。雖然屢次禁止提前收稅,但各地財政不同,有時國庫調(diào)動也需周轉(zhuǎn),所以提前收稅的事情并未完全杜絕,上位者對此算是睜只眼閉只眼。
然而這次因為周侍郎去汴州治理水患,需要數(shù)十萬白銀,調(diào)動當?shù)刎斦虐l(fā)現(xiàn)上任節(jié)度使為了補缺國庫,提前收走了當?shù)財?shù)十名豪紳八年稅款,現(xiàn)在他調(diào)任拍拍屁股走人,幾十人見勢不對,干脆聯(lián)合起來告官。
周侍郎治水到一半沒錢,還得幫著打官司。戶部現(xiàn)在由太子黨徹底把控,得知此事后也要拿個章程出來,到底是還錢還是認賬。畢竟那名節(jié)度使當初為了哄得豪紳提前繳稅,承諾了許多好處,收的稅也大大不足對方這數(shù)年應(yīng)繳的額度。
節(jié)度使和周侍郎都是太子的人,又牽扯到幾年前陛下大興修建皇陵一事,此種牽扯千絲萬縷,說下來也是一筆爛賬。太子黨內(nèi)部一群人為這件事吵許多天了。
好不容易大家商量好,共同寫了個還算勉強的折子呈上來,沒交給陛下先給了太子,然后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謝仙卿抬起眼,淡淡道:“為官者,為國為民。若是本分工作也糊弄了事,此等敗類禍害黎明朝堂……”
他目光掃向幾人,道:“殺之亦不足惜”
他沒有訓(xùn)斥和發(fā)火,聲音淡定,只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將幾人嚇得額頭汗珠直流,腿軟當場跪下。
眾人口中直說不敢,心道殿下如今手段是越發(fā)厲害了,若是尋常遇見屬下不盡心糊弄,頂多打回去訓(xùn)斥一通,今日居然連“殺之亦不足惜”這種話都說了出來,令人害怕至極。
這幾人一邊跪著請罪,一邊心中暗暗叫苦,覺得他們應(yīng)該是倒霉地剛好在太子心情不好時候撞上了!
他們幾人寫的折子謝仙卿直接沒給批,讓幕僚再去討論辦法。幾位年近半百的大臣從書房內(nèi)退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滿頭大汗也不敢擦。
等出了太子府,大家才稍微松了口氣。
張公公陪著送幾位大臣出府。路上大家互相打眼神,最后有一人先小心翼翼道:“張公公,我們也是陪伴在殿下身邊的老臣了,今日惹得殿下盛怒,還勞累您送我們出府,自覺羞愧難當。”
張公公連忙道:“不敢不敢。”
他能在太子身邊做事,自然是八面玲瓏之人。不會因為這幾人被太子訓(xùn)斥,就隨意給臉色。
更何況他知道內(nèi)情,這幾人犯得也不是大罪,頂多是不盡心罷了。
他也分外同情這幾個倒霉蛋,他們今日會被整治得這么慘,完全是因為撞殿下的槍口上了。
可惜他同情別人,還不如同情一下自己。臣子們可不是天天來見儲君,倒是他時刻伴在太子身邊。
唉,這陳世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好端端的非要提什么表妹,連續(xù)幾天不來太子府,惹得殿下心煩意亂,最終是他們這些下人倒霉。
張公公嘆息道:“殿下最近心中不痛快,幾位大人平日多注意些。”
有個大臣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問道:“殿下如此盛怒,可是因為陛下對五皇子的處置不滿?”
大家之前都認為五皇子涉及謀逆,按律應(yīng)當被貶為庶人。然而對方卻被輕飄飄的放過了,所以大家私下都猜測太子在為此不滿。
這倒是他們想多了,事實上謝仙卿對這個結(jié)果早就預(yù)料到。
圣上對五皇子是失望,但對他便是懼怕和厭惡。以謝仙卿對他父親的了解,對方并不想完全廢掉五皇子,還打著讓對方留存實力,將來在需要的時候繼續(xù)跟他斗法。
謝仙卿心情不定,完全是因為陳皎。
張公公知道這個答案,卻根本不敢說。可是他不說,其他大臣也不是,沒腦子的瞎子。
有心人當即道:“最近幾日未曾見陳世子,可是她……?”他悄悄比了個手勢,暗指是對方惹惱了殿下。
他們其實早就懷疑陳皎了。畢竟這次和上次太子心情不好的狀況很像,可上次大家都知道殿下訓(xùn)斥了陳皎,這次卻沒有任何風聲,所以大家也拿不準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公公眉心一跳,當即道:“可不是。陳世子近日忙于學(xué)業(yè)罷了!”
他一直跟在殿下身邊,可是知道殿下把這位世子放在心尖尖上。他誰的話都敢說,可不敢惹陳世子!
張公公怕傳出什么不好的流言,當即夸贊道:“你們不要亂想,陳世子最忠心不過,哪里會惹惱殿下。”
這話說得張公公自己都不信。就陳世子那小子,以他在宮中混了多年的老油條經(jīng)驗,一瞧就知道不是個好人,遇事跑得比兔子還快。
幾位大臣聽這太監(jiān)死命夸贊陳皎,不由撇嘴,心中不屑。太子黨雖然明面上和諧,但大家心中還是有幾分心思的。
誰官做得大,誰在太子面前有臉面,誰本事高才能了得……大家彼此心里都有數(shù),偶爾也會因此爭執(zhí)。
俗話說太監(jiān)果然都是踩低捧高,滿口謊話。誰不知陳皎是出了名的油嘴滑舌,這張公公給居然夸的出口說她忠心!
陳皎在商談事務(wù)時都能睡著,這樣都叫忠君愛國了,那他們第一個不服!
不過也正是因為張?zhí)O(jiān)不斷夸贊陳皎,才使得大家意識到這次果然和上次不一樣。
如果真像上次陳皎得罪了太子,張公公是閉口都不會提她一句,更別說夸她了。大家官場混久了,都明白踩低捧高的道理。于是大家漸漸的便放下了這念頭。
這幾人沒從張公公口中得出什么消息,不甘心也沒辦法。
雖然心中不屑張公公夸贊陳世子的話,卻還是順從點頭:“是啊是啊,聽說陳世子家中近日要位表妹投奔,最近忙些也是正常……”
長安城中無秘密,話題一下子帶偏了。
有人八卦道:“我瞧永安侯夫婦心高氣傲,這么些年都沒給陳世子相看。近來鄭重其事,難不成是因為此前便有了婚約?”
張公公話陡然尖利起來,語調(diào)都高了:“沒影的事,諸位大人可別胡說!”
他這么憤怒,其余幾人都嚇了一大跳。大家雖有些不解,不過眼下也不敢得罪這位太子近侍。
俗話說的好,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太子殿下身邊的近侍呢。他一句話,頂別人許多句!
有機靈的當即道:“張公公教訓(xùn)得是,我們也是無聊湊趣提一嘴。”
張公公臉色頓時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難看得要命。他可是打探過,陳世子這幾日可是老老實實縮在國子監(jiān),那個他所謂的表妹連影都沒有。
否則太子殿下還能安然放她在外面蹦跶?
張公公臉色不好,大家便默契地略過這個話題。有人心有余悸道:“也不知道是誰得罪了殿下,不應(yīng)該啊,殿下不久前扳倒五皇子,正應(yīng)當是高興的時刻,怎么忽然就……”
張公公心想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瀟灑自在的陳世子嗎!
想到陳世子,他嘆息道:“這誰說得準呢,人的心意是隨時變化的。”
這個陳世子之前天天巴結(jié)討好太子,說的話讓他這種閹人都臉紅。結(jié)果一眨眼把人弄到手了,現(xiàn)在居然又搞起了若即若離這一套,扎根在國子監(jiān)揚言要當好學(xué)生了。
誰不知道陳世子不愛讀書,在國子監(jiān)時常被夫子批評,說要浪子回頭這不是逗人玩嗎?!
她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毫不掩飾,借口一會兒讀書,也難怪太子殿下心有不甘,如此惱怒了。
送完幾位大臣,張公公又麻溜回殿
這害人的陳世子,他又忍不住在心中罵道。沒見過這么干事的,把他們好端端的殿下害成這樣,缺德冒煙!
張公公走進屋內(nèi),小心道:“稟殿下,奴才回來了。”
沒有人回答,屋內(nèi)靜得嚇人。張公公沒忍住,小心抬頭看了眼。
只見謝仙卿坐在上首,姿態(tài)散漫斜靠木椅,手里拿著一個荷包,面色看不出喜怒。
這個荷包便是陳皎當初送給他的物品之一,里面放著一張據(jù)說從慧言大師師父那里得來的平安符。
也正是因為收到這個荷包,感動于陳皎的心意,謝仙卿那日才做出了決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荷包算是謝仙卿和陳皎的定情信物。
他感動于陳皎那番“心愛之物”的發(fā)言,從收到荷包那日起便主動佩戴于身上,一直不曾拿下。
他淡淡看著手中的荷包,許久嗤了一聲。
原來當時信誓旦旦的“心愛之物,不能隨便舍棄”也不過是句空話,不過短短月余,心愛之物便引得她避之不及。
倒是為此悸動的他,成了一個笑話。
有東西被丟到桌上,傳出一道輕響。似是荷包,又隱約是一顆真心,都一同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