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二合一]
陳皎努力裝出一副自己是被誘惑的姿態(tài),謝仙卿自然便將這筆帳算到了王時景頭上。
于是王時景發(fā)現(xiàn)最近太子殿下非常關(guān)心自己功課,每隔一段時日便會詢問王尚書他的學(xué)習(xí)進(jìn)度,然后隨意點評幾句。
“時景聰慧過人,若是勤奮學(xué)習(xí),未必沒有一番前程。”
太子這話似是鼓勵,又像是承諾。
王尚書聽后激動不已,覺得自己兒子入了太子的眼,為了兒子和全家人的前程,當(dāng)即毫不猶豫地逼著王時景補課學(xué)習(xí)。
就連年邁人老成精的右相都過問了幾句,交代讓王時景務(wù)必不要辜負(fù)太子的殷勤期盼。
王時景一臉懵逼:“殷勤期盼?他是想讓我學(xué)死吧!”
王尚書黑著臉:“不許亂說話!”
得了命令,就連王時景上面幾位兄長,都熱心積極地帶來自己當(dāng)年科考的筆記和書籍,監(jiān)督小弟學(xué)習(xí)。
父愛如山,王時景還不知道自己又給陳皎背鍋了。一臉茫然的他被數(shù)十個夫子環(huán)繞,看大家認(rèn)真的樣子,似乎是要逼他這次科考考個狀元回來。
太子的關(guān)愛來的突然,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右相府的人清楚,王時景是因為跟陳皎關(guān)系近了,才漸漸被太子瞧在眼里。
右相有四個孩子,這些孩子又有許多孩子,一大家子人,太子名義上的表弟表妹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這么多人,他說不定連名字都叫不上,何談像現(xiàn)在這樣特意關(guān)照王時景。
右相府中。
王尚書對自己父親道:“多虧了陳世子,時景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有太子看顧,他也不必?fù)?dān)心小兒子的前途了。
陳皎知恩圖報,也不枉他曾經(jīng)特意派王時景私下通報對方太傅一事。
右相在朝中的地位無人撼動,這位經(jīng)歷了許許多多的老人摸著胡子,說:“陳世子肖似老侯爺,又得殿下看重,時景能和她交好,只會有好處。”
他人老了,最擔(dān)心的便是右相府與太子慢慢疏遠(yuǎn)。天家無情,右相府的將來誰也說不準(zhǔn)。如今王時景的事情便是一個轉(zhuǎn)機,無疑讓人欣喜。
王尚書有很多優(yōu)點,其中之一便是聽話和孝順。得了父親啟發(fā),他猶豫道:“這次長子舉辦的秋日詩宴,我想邀請陳世子參加。”
……
第二日,陳皎便從王時景手中收到了邀貼。
王時景打著哈欠,說:“我爹讓我給你的。”
他沒把這事放心上,轉(zhuǎn)眼吐槽道:“我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太子表哥,現(xiàn)在我早上六點就得起床晨讀,國子監(jiān)下堂后還要補課到深夜。”
說這些話時,王時景瞪著一雙黑眼圈,直直地盯著陳皎,就差沒把“是不是你這個狗逼害我”寫在臉上了。
他都想明白了,自己根本沒有得罪太子,也就只可能是陳皎又讓他背鍋!
這都不是第一次了!
陳皎眨眨眼,淡定道:“我怎么知道,我上次還幫你勸了太子殿下呢!誰知道你后來又做了什么。”
王時景一眨不眨地看她,都沒從她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中看出什么跡象。
陳皎心理素質(zhì)非常好,她還非常淡定地拍了拍自己的好兄弟肩膀,安慰說:“時景弟莫慌,我掐指一算,你今年肯定能考狀元!”
她不覺得自己這是坑王時景,她是帶對方走向人生的輝煌道路啊!
等日后王時景中舉,回顧他多年前在國子監(jiān)考倒數(shù)第一的人生,他最感謝的人必須是自己!
王時景深呼吸,說:“希望吧。我父親昨日發(fā)了狠,說我這次要是考不上舉人,就把我踢出家門自生自滅,讓我沿街要飯。”
陳皎抽抽嘴角,想到戶部王侍郎估計也是被氣得不輕,連這種話都說出口。
王時景太困了,到學(xué)堂不久便趴桌上睡覺。陳皎則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手中的邀貼。
自從成為太子的心腹后,想要結(jié)交她的人便增加了許多倍,絡(luò)繹不絕的拜帖和請函接連送上門來。
身處朝堂,這些都難以避免。陳皎盡量推了一些,有的卻不能推。比如右相府的邀貼。
陳皎對這種宴會沒什么興趣,但無論是因為位高權(quán)重的右相,還是被自己坑了一把的王時景,她都得去一趟。
——
數(shù)日后,右相府。
不得不說這場詩宴的人是盡了心,每道菜都恰到好處,跟詩詞歌賦有關(guān)系。
陳皎混在里面,跟大家打得火熱。
禮部侍郎走了過來,試探道:“陳世子,這次禮部的人選,你可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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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皎笑了一下,不動聲色道:“李大人高看我了,這種機密要事,我怎么會知道?”
科舉改革一事在朝中鬧得沸沸揚揚,現(xiàn)如今爭執(zhí)許久,基本已經(jīng)確定科舉的監(jiān)督管理權(quán)從吏部移交禮部了。
然而今年科舉在即,禮部中將由誰來主持負(fù)責(zé)這件事,以及太子將從禮部中提拔誰,都是眾人關(guān)心的事情。
升職加薪誰不喜歡啊,大家心里都有幾個名額,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會定下誰了。這次改革是五皇子提出,他在禮部的人率先便占了一大半名額,太子殿下不可能沒動作,放任對方做大。
在這個時刻,大家不免想要從太子親信的人口中得到些消息,王尚書、右相、張公公等……以及相比于前幾位老奸巨猾的舊人,年嫩的陳皎。
于是陳皎就這么被盯上了。
然而無論誰來問,陳皎都說自己不知道。不過沒人信她的話。
誰不知道陳世子頗受太子寵信,近幾日都在太子府一起商談書寫奏章文書,說不定人選的名字都是她寫來的。
和大家想的一樣,陳皎當(dāng)然知道。
太子很忙,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災(zāi)情,以及三年一屆的官員調(diào)動,黨派紛爭,近來的科舉大事……
也不知是不是受的打擊太大,當(dāng)今圣上又去行宮了。太子身為目前長安的最高決策人,全國上下這些事情全都?xì)w他管。
說他忙是一點都不夸張,上次他說要帶陳皎去郊外賞桂,這事到現(xiàn)在都還沒實現(xiàn)。
所以一些不大的事情,太子都會交給手下信任的人處理,比如前段時間關(guān)于科舉移交權(quán)柄的方案,又比如起擬一些不重要的奏折公文。
陳皎每日去太子府報道,不可能是坐著玩,許多事情必不可免會經(jīng)過她的手。
所以這次禮部提拔的人,她知道太子前兩日便將名單報上去了,奏折甚至還是她親自寫的。但陳皎永遠(yuǎn)不會說出去,就連她舅父上次特意來問,她也閉口不提。
她是小弟,領(lǐng)導(dǎo)信任她才會讓她一起做事,結(jié)果她把信息泄露出去,以后還要不要混了?
陳皎對自己的定位一直都很清晰,還是那句話:小弟是她要為之奮斗終生的職業(yè),和太子談戀愛只是順便而已。
所以她很有職業(yè)操守,堅持不肯透露名額。
在座的大臣雖然心急,但也還要臉,見她一直始終不肯回答,也就歇了心思不再追不舍。
一場詩宴下來,沒見幾個人吟詩作對,倒是多了許多官場間的。
夜色漸晚,眾人才慢慢離去。
陳皎走出右相府,踏上馬車落下帷幕后,她臉上的笑容便徹底收斂。
由身體到靈魂,都透著一種疲憊。
這種人與人之間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來往試探,數(shù)個時辰幾乎花去了她大半精力。
但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她從不后悔。
詩宴舉辦到傍晚才散場,侯府馬車緩緩駛過街道時,天邊已經(jīng)日落斜陽。
雙轅車三馬并行,車廂通體為黃花梨,垂落的帷幔是鑲嵌金銀線的絲綢,車橫上方垂掛四個鑾鈴,隨著車身晃動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馬車奢華,行人遠(yuǎn)遠(yuǎn)望去便能知曉內(nèi)里的主人身份高貴,街道邊的路人避讓開來,目送車輛遠(yuǎn)去。
在避讓的行人中,陳游禮注視著駛?cè)サ鸟R車,神情不明。
當(dāng)馬車駛過他身邊時,陳游禮腦海中沉寂許久的系統(tǒng)發(fā)出一道聲音。
【聲望值1000已達(dá)成,獲取50積分。當(dāng)前任務(wù):入住永安侯府】
穿越前的陳游禮是個憤世嫉俗的鍵盤俠,雖然每天在家混吃等死,但他一直堅信自己不是尋常人。
就是這么自信!
后來果不其然他穿越了,還綁定一個名叫廢物逆襲的系統(tǒng)。
雖然這個系統(tǒng)名字有點侮辱人,但好歹也是個金手指,所以陳游禮默默忍了。
廢物逆襲系統(tǒng)自稱要幫他走上人生巔峰,分批次給他布置任務(wù),每當(dāng)他完成任務(wù)后便會更新下一階段的任務(wù)。
今天也不是系統(tǒng)第一次變更任務(wù),陳游禮已經(jīng)熟悉了流程。他忍不住問系統(tǒng):“我還要做多少個任務(wù)?我要怎么進(jìn)入永安侯府?”
他的一連串問題,只得到一句冷冰冰的回復(fù)——【無可奉告。】
陳游禮被氣得一噎。這個系統(tǒng)什么都好,就是很高冷,平日里沒事的時候死了一樣,問什么都不回答。
陳游禮暗戳戳恐嚇道:“透露點,你什么都無可奉告,萬一我任務(wù)失敗了怎么辦?”
系統(tǒng)一如既往的高冷:【關(guān)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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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游禮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你他媽到底是不是我的系統(tǒng)?”
他氣得直接在腦海中跟系統(tǒng)吵了起來,可惜沒罵過。
系統(tǒng)是智能ai,詞匯量豐富語速又快,陳游禮毫無招架之力。
陳游禮被罵了半天,不得不發(fā)揮了精神勝利法。反正這個系統(tǒng)嘴賤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己跟它計較什么。
他回過神,便想到系統(tǒng)剛才的提示。他對身旁的同伴問道:“這輛馬車如此氣派,內(nèi)里坐的人是誰?”同伴回過頭,詫異道:“你不知道他?永安侯世子,怡和郡主的兒子,大長公主的外孫!”
他回憶著不久前聽聞的八卦,津津樂道道:“看天色,這位陳世子應(yīng)當(dāng)是剛從詩宴回來。”
提到詩宴,剛跟系統(tǒng)吵完架的陳游禮臉色更不好看了。
秋日詩宴由來已久。時人推崇文人,每到秋季,右相府便會牽頭設(shè)宴,邀請每年名聲最顯的那批才子參加。所以能接到秋日詩宴的邀請函,無疑于承認(rèn)他們的才華,對普通學(xué)子而言意義非凡。
今年最出名的才子,便是陳游禮了。
早在半月前,得知右相府的大公子將舉辦宴會時,他便認(rèn)定自己會收到請柬。屆時等他進(jìn)入詩會,在宴席上做些精彩絕艷的詩畫,不但能結(jié)交權(quán)貴,還能彰顯名聲,使得才子的名號更加擴大。
然而今年幾位皇子之間的局勢緊張,參加宴會的人被嚴(yán)格篩選,加上科舉改革一事,所以宴會并未邀請?zhí)狱h之外的人。
所以理所當(dāng)然的,自信的陳游禮沒有收到他期盼已久的請函。
同行的人看陳游禮臉色不好,也知道自己說錯話,當(dāng)即訕訕住嘴。他轉(zhuǎn)移話題道:“這位陳世子在國子監(jiān)求學(xué),不過名聲不好,學(xué)問文章都差,是出了名的不學(xué)無術(shù)。”
百姓對于權(quán)貴的生活八卦,總是十分熱衷討論。
聽到同伴的議論,陳游禮微微蹙眉,目露鄙夷道:“這等紈绔……”
他只是一介書生,并不明白朝堂局勢,只知道陳皎這個令人恥笑的紈绔都能參加詩宴,自己這個大才子卻沒能受邀。
陳游禮頓時十分惱怒。憑什么自己穿越的便是農(nóng)家子弟,還需要費盡心機抄文章詩歌往上爬,這個永安侯世子半點學(xué)問沒有,居然便凌駕于自己之上。
果然世道不公!
同伴也想到了這其中的對比,忍不住惋惜道:“若是游禮兄同樣出身于高門,這秋日詩宴必定會有你一席之地。”
他只是隨口感嘆,畢竟出身這種事乃是天定,這次詩宴錯過了,下次陳游禮也不是沒有機會。
但陳游禮卻把這句話當(dāng)真了。在他眼中,那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哪里能跟他相比。
陳游禮心中不屑,面上卻露出愧疚的神情,拱手謙遜道:“慚愧慚愧。”
天色已晚,陳游禮他們一行人住在附近的縣城,今日來長安城內(nèi)是為了辦事,現(xiàn)在還要坐牛車趕路回家。
兩人朝著城門外走去,同伴忽然八卦道:“說來這位侯府世子和你同族呢。你們同是陳家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人家什么都不需做,便已經(jīng)榮華富貴了。”
“侯府三代單傳,當(dāng)時大家都在猜如果沒有陳世子,恐怕會從你們陳家族人里過繼一個。”
這人掃了眼陳游禮,不知是有意恭維,還是隨口閑聊道:“若是那樣,恐怕游禮兄最有機會被選中。你年紀(jì)輕輕便做出如此多驚世艷絕的文章……”
陳游禮被他吹捧的厲害,嘴角不自覺上揚,口中謙虛道:“楊兄哪里哪里,謬贊了……”
不過想到對方所描述的場景,他雖然自覺靠他自己的實力,將來也不會過得比永安侯世子差,可心中也不是沒有遺憾。
上次他跟隨陳氏族長去過永安侯府,親眼看見內(nèi)里的裝橫。
永安侯府占地寬廣,仆人訓(xùn)練有素,山石逼真,一條小溪引自活水,風(fēng)景宜人一草一木均靈動有加。這是大家族才有的底蘊,是普通農(nóng)家子窮極一生都難以觸及的東西。
陳游禮當(dāng)時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可心中也是有些熱切的。
要是沒有這位永安侯世子就好了。
想到系統(tǒng)不久前發(fā)布的新任務(wù),陳游禮的心動了動。
至于如何入住永安侯府,陳游禮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自認(rèn)為自己有些才華,又已經(jīng)去永安侯府拜見過。對方若是機靈些,就應(yīng)該主動結(jié)交自己,在他上門后,找機會邀請他來家中商談一二。
在古代,朝中有人最好越多越好。家族應(yīng)當(dāng)抱團(tuán),陳游禮自認(rèn)為是個潛力股,這永安侯府為什么遲遲沒有動作。
陳皎不知道原書男主今天見到了自己,甚至還針對她的紈绔命運八卦討論一二。
不過若是讓她知道對方的想法,她估計也會不以為意,甚至覺得好笑。
別說她不是,就算她真是所謂的紈绔,那也是陳家唯一的血脈,總比陳游禮外來過繼的兒子要名正言順。
更何況陳游禮背的那些文章古詩,天知地知,陳皎最清楚不過,她只不過是不屑罷了。
這些詩歌文章大佬都是作者才子費盡心血作出。她不能因為在異時空,便自己冒名頂替,假的成不了真,她寧愿做學(xué)渣,也不愿意去頂替別人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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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紈绔’的生活也并不是陳游禮想象得那么輕松。
陳皎很忙,她忙著和太子搞地下戀,忙著喝各種十全大補湯,還要忙著思考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屁股。
自從上次她明確袒露她小的‘秘密’,太子殿下大約是為了不觸及她的傷心事,行事間往往十分克制。陳皎也怕泄露秘密,輕易不敢和對方太親近。
兩人有默契后,談戀愛的時候就比較純情了,頂多也就拉著手在太子府里閑逛,說來也有一番樂趣。
然而事情總有意外,克制不代表欲望會徹底消失。
今日兩人在太子府一起閑逛時,大約是月色正好,也可能是美色動人,漸漸的不自覺相擁。
陳皎很喜歡跟謝仙卿接吻的感覺。他沒有上位者那種強烈的掌控欲和霸道,相反,他的吻很溫柔、繾綣,先是淺酌,然后才慢慢深入,就好像一池春水,不動聲色地將人溺于其中。
陳皎不抗拒溫柔,她甚至樂于這項游戲。
在此之前,陳皎也沒想過她能正大光明地和男子牽手談戀愛,
她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以后就算想有后代,必定也是偷偷摸摸,找些懂事閉嘴的人。為了防止泄密,這件事必定從頭到尾都是藏在暗處。她也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和戀人牽手,甚至在放紙鳶時溫柔接吻了。
所以有時候,陳皎甚至覺得搞斷袖這件事好像也沒什么問題,雖然她不是男的,但四舍五入居然結(jié)局差不多耶!
陳皎又不是圣人,穿越前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說她對愛情沒有期盼和想象,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了。
而謝仙卿給予她的,幾乎要符合她對完美戀人的一切想象。
所以管他們將來分不分手,什么時候分手,總之現(xiàn)在享受戀愛就對了。
……
一吻終了。
謝仙卿眉眼輕佻,語氣含笑道:“陳世子對話本念念不忘,不如孤教你?”
青年相貌俊美,眼眸含情,直直掃向陳皎。朦朧月色下,謝仙卿美的驚心動魄,令人不敢直視。
陳皎沒料到對方舊事重提,一時間怔住,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眼看太子的手有往下滑動的痕跡,上次的經(jīng)歷歷歷在目,她急忙喊道:“且慢!!!”
她還以為小黃書的事情過去了呢,沒想到還是被坑了。
謝仙卿停下動作,單手托腮,安靜地注視著她:“為何拒絕?”
他眉眼上挑,帶著□□的眼眸若有所思,仿佛在無聲等待陳皎的理由。
陳皎想了想,咬牙說:“殿下可想過,我們誰在上,誰在下?”
謝仙卿愣住,隨后微微瞇起眼:“世子想在上?”
無論君臣還是體態(tài),自然都是他在上。
陳皎聽完頓時松了口氣,暗想幸好太子只是彎了,而不是直接變零。
否則對方要是真讓她做1,她也不知道從哪里能變出那個東西讓對方快活啊!
別跟她說胡蘿卜,那玩意兒感覺都不對。
可是很快,陳皎松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她不想被人走后門啊!!
想了半天,陳皎豁出去了,握拳說:“可是我不想躺
謝仙卿將她的神情收入眼底。他見陳皎明明不想做上面那個,卻又提出這個要求,眼中有了一絲興味。
他掃了眼陳皎的腹部之下,想到不久前陳皎自坦短小的場景,挑眉道:“你確定?”
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自稱短小細(xì)的陳皎,居然還有一顆在上面的心。
陳皎將他的眼神看在眼里,頓時惶恐忐忑去了一大半,心中生出了火氣。
看什么啊!自己這次可是綁了胡蘿卜的,雖然不敢太夸張地一下子整個十八厘米,可好歹也有小小的幾厘米,總比上次根本沒有的強啊!
她很生氣地說:“雖然我小,但是我也是有做1的夢想的!”
太子瞇起了眼:“什么是1?”
陳皎聲音低了些:“……就是上面那個。”
謝仙卿“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陳皎見此,心想無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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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尊貴,清風(fēng)朗月,自尊心也高,定是不肯做雌伏的那一個。她提出不想在
雖然她很也喜歡跟太子殿下談戀愛的感覺,但反正兩人遲早都要分手,晚分不如早分。現(xiàn)在分手了,日后自己也不必提心吊膽地?fù)?dān)心泄露身份了。
想到這,陳皎甚至還期待太子殿下直接答應(yīng)分開了。
出乎意料的,太子猶豫了。
在陳皎緊張的視線中,他指尖摩挲,蹙眉微微思索。
半響,他突然一笑,看向陳皎,悠悠說:“也可。”
陳皎瞳孔地震:……你有沒有搞錯??!!
謝仙卿以為陳皎是因為好奇心,才一直惦記著在上面的事情。說不定讓對方試過一回,她便放棄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適,便瞇起眼,強調(diào)道:“不過只此一次,日后大多數(shù)孤都要在上面。”
他從沒想過要在法接受,陳皎大概也無法接受,兩人又如何相戀相處。
所以思索之下,謝仙卿選擇各退一步。
陳皎:……?!!
謝仙卿答應(yīng)得這么順利,陳皎心中只剩下震驚,三觀已經(jīng)徹底沒了。
此刻的她,就跟前幾天的王時景一樣,世界觀都要顛倒了。
陳皎想了想,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要不、要不殿下您再考慮一下?”
她兩輩子都不太清楚斷袖這個群體,不明白大家都這么隨意的嗎?0和1可以隨意亂換位置的嗎!!
陳皎不自覺摸了摸胳膊,感覺自己頭皮發(fā)麻。
太子忽然瞇起眼:“這也不可,那也不可,陳世子到底在怕什么?”
在遇見陳皎前,謝仙卿非常確定自己喜歡的是女子。只不過后來有了陳皎,他才會漸漸戀上對方。
但即使決定做斷袖,他也從未想過自己要做
而今日他為了滿足陳皎的要求,高傲如他都愿意放下心中芥蒂,答應(yīng)對方的條件。沒想到陳皎卻一而再再而□□悔,絲毫不在意他為這段感情的退讓。
他都退讓至此,陳皎到底在想什么?
謝仙卿從剛才對戀人的滿心疼愛,到此時的冷靜異常。他明白陳皎方才的一切要求,都是應(yīng)付他的借口罷了。
面對謝仙卿的質(zhì)疑,陳皎磕磕絆絆,努力找借口道:“我,我不想露出來。”
謝仙卿道:“你在我面前還要害羞?”
陳皎:……哥哥我不是害羞,我是害怕啊!!
她屢屢給不出答案,謝仙卿終究失了耐心。想到當(dāng)初陳皎也是如此四處躲避他,不肯承認(rèn)這段感情。此時此景,不得不讓他回到當(dāng)初的心情。
謝仙卿眼神泛冷:“我不介意你短小,你到底在怕什么?”
陳皎咬牙,氣壞了:“你才短小,你全家都小!!”
謝仙卿被她氣笑了,兩人間緊繃的氣氛倒是一下子好了許多。
他沒介意她詆毀皇室的言行,好笑道:“你已將告訴王時景此事,難道不是不再介意此事?”
他認(rèn)為陳皎連這種事都敢告訴王時景,想必是也不再似從前那般在意了。所以今日他才會想著更進(jìn)一步,沒想到對方依然避之不及。
陳皎一愣,氣得咬牙:“我哪里告訴王時景了?他又胡說八道些什么!”
她就知道,又是王時景這傻唄害她!
謝仙卿也不想跟她在這種時候議論其他男子,只沉聲問道:“你到底想在哪?”
氣氛的壓抑,陳皎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她最初想的是應(yīng)付完太子,兩人分手后,她就又可以開開心心做自己的侯府世子了。可如果被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女子的身份,欺君之罪是一回事,她侯府世子這個身份也保不住了!
陳皎也要崩潰了,前面那個東西她沒有,后面那個東西至少她有。
試想一下,若是她強行要在上面,逼得太子躺在身下,結(jié)果自己掏半天掏不出那玩意兒,太子久等,一怒之下豈不是要拔劍劈了她?
陳皎騎虎難下,猶豫許久,磕磕絆絆道:“
謝仙卿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
他真不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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