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番外03
當(dāng)晚沈暮睡得很沉, 她太過上,夢里還在反復(fù)籌算著訂婚宴的布景設(shè)計要如何做。
直到身子被擁裹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有人用掌輕輕拍撫她后背, 沈暮緊擰的眉頭才終于慢慢舒展了開。
次日一早,艷陽照進(jìn)落地窗, 一室明亮。
沈暮自然醒來, 微掀眼睫,發(fā)現(xiàn)身邊的男人還在, 她嗚了聲靠過去,埋到他頸窩。
奶音糯糯的:“你怎么還沒去公司……”
平常他早該起床了, 有時沈暮也跟著起來, 但偶爾她也想賴著睡會兒, 離開前江辰遇都會過來吻吻她額頭,告訴她自己要出門了。
今天意外他還躺著。
江辰遇摸摸她蓬松的頭發(fā),“在家陪你。”
聞言,沈暮想到他說有家室了要顧家的話, 難自已地咯咯低笑出兩聲。
“笑什么呢?”江辰遇摟她在臂彎里,合目彎了彎唇,輕揪了下她耳朵。
沈暮軟軟的臉頰蹭在他頸側(cè), 搖搖頭。
他這個人, 不常將愛掛嘴邊, 但每個舉止都能讓她切身感受到深, 而且他說到做到,從來不會誆她的。
有一說法,人類的感應(yīng)該像放風(fēng)箏,風(fēng)箏飛上天空要縛著繩索,地面放風(fēng)箏的人時時刻刻控制著, 得收放自如,得張弛有度,得維持在一定的平衡點。
可那樣隨時都有掙斷的危險,風(fēng)箏就會飛遠(yuǎn),很難再找回來。
但他們之間不同,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約束她,被自由和信任筑壘起來的意,是任何外力都無法分割的。
沈暮無聲泛笑,懶洋洋地在他懷里拱了拱,環(huán)在他腰上的手抱緊了些。
是不是早晨醒來情感都會比較敏感?
不然她為什么突然那樣強烈地覺得,自己好愛他呀。
沈暮想著想著,就說了出來,囁嚅的聲音又低又細(xì)。
江辰遇也不知聽清沒有,腦袋低了低,耳朵貼近她唇邊,“嗯?”
沈暮抬頭瞅了他一眼,覺得他肯定聽見了。
“我說……好喜歡你。”沈暮語色間裹挾著幾許含羞的微嗔。
干嘛非故意要她再講一遍!
江辰遇薄唇揚起笑痕,下巴抵在她發(fā)頂,親昵蹭著:“嗯,我也很愛老婆。”
他溫情的聲線蘊含笑意,說那兩個字的時候,帶著剛睡醒的輕啞,只言片語像春雨點點滴滴就沁進(jìn)了人的脾。
耳根一熱,沈暮瞬間被撩.撥到臉紅。
也許他什么都不必講,只要在她耳旁那么柔柔啞啞地喚她一聲,沈暮都能羞臊到像被煮熟的蝦,腳尖都要蜷起來。
沈暮含嗔帶怨地往他小腿踢了踢。
但她沒什么力道,跟撓癢似的,反倒了幾分挑.逗的意味。
江辰遇笑痕加深,偏過頭咬了下她敏.感的耳垂,低下聲:“要招我,等晚上。”
這句話再進(jìn)展下去就該不對勁了。
沈暮戰(zhàn)栗后回神,反應(yīng)得快,馬上把話岔開:“啊!法國那家侶下午茶餐廳,我們忘了去吃了。”
話扯完后,沈暮心想,還真是。
“想吃隨時陪你過去。”江辰遇說得輕而易舉。
念念四年的下午茶餐廳又錯過了,沈暮懊悔嘆了口氣:“你當(dāng)家門口呢?”
江辰遇輕輕笑了一聲。
“也可以,”他摩挲著她睡裙吊帶滑落的肩頭,“讓方碩去趟巴黎商談一下授權(quán)經(jīng)營,在南城給你開一家。”
沈暮懵了三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是要她在家門口開家同款。
怎么顯得她那么像古時勞民傷財?shù)耐鰢溗兀?br/>
“不要啦,哪有你這樣任性的!”
說話間沈暮猛得抬頭,頭頂懟到他下巴撞得不輕。
江辰遇低嘶了聲,沈暮一驚,手忙不迭捧住他下巴揉搓,慌慌張張地問他痛不痛。
見她滿眼心疼,江辰遇抿了抿嘴角淡笑,垂眸無辜地望著她。
“難道不是為了討老婆歡心,煞費苦心么?”
怎么能說是任性。
沈暮想說得了吧,話還沒出口,先瞧了眼他泛紅的下巴,沉默片刻,她嬌哼一聲,沒反駁。
她的軟顯而易見,江辰遇噙著笑,蜻蜓點水地啄了下她臉頰。
“婚紗照發(fā)我,找人做個相框。”
“哪張?”
江辰遇對上她純純的眼睛,不緩不慢地說:“嘴唇快被你咬破的那張。”
沈暮:“……”
周身的粉紅氣氛陡然升到極端。
最后沈暮在被窩里鬧他,江辰遇好說歹說,好半天才將人哄到起床。
早餐是沈暮愛吃的素湯和小籠包。小籠包是莊阿姨親手包的,一小只特別迷你,沈暮剛好可以一口吃掉。
沈暮兩頰微鼓,咀嚼鮮美的小籠包,含糊著說,好好吃。
江辰遇看了她一會兒,可有可無地說了句:“昨晚你睡著了,有個男孩子你打了通電話。”
夾了只小籠包剛要往嘴里塞,沈暮握筷的手頓了一下,“男孩子?”
誰呀?
才起床沒多久,沈暮雙眸還有些惺忪。
“嗯。”江辰遇修長好看的手指捏住勺子,拌了拌溫?zé)岬乃販?br/>
沈暮吃掉那只小籠包,邊嚼邊拿起手機。
應(yīng)該是喻白吧,沈暮想著。
畢竟她也沒有其他相熟的男生了。
翻開通話記錄看了眼,果然是喻白,還有兩分鐘不到的通話時長。
喻白進(jìn)組了不一定有空接她電話,所以沈暮沒有回?fù)埽换亓藯l微信。
沈暮低頭敲著字,問:“他說什么啦?”
“他說白天在忙,回酒店才看到你消息。”
“噢……”
簡答回復(fù)了句,沈暮放下手機,抬眼便見對面的人抿了口湯,動作優(yōu)雅,慢條斯理,只是臉上神色淡淡的,沒什么緒。
沈暮忽然想到,好像沒告訴過他喻白是誰。
“他是喻涵的弟弟,就是之前在南城塔的那個弟弟,你們碰見過的。”
沈暮又一五一十地交代說,喻白就是九思那部電影的男主角,因為他家庭況對外保密,所以她一直沒說。
“喔。”江辰遇反應(yīng)平平,似乎對這事興趣不大,夾了只小籠包到她的小碟里,輕聲說:“再不吃要涼了。”
沈暮沒動筷,略略歪著腦袋:“你在吃醋嗎?”
她的目光清澈溫純。
江辰遇抬眸瞧過去,相視片刻,笑而不語。
不說話就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沈暮甜甜地笑起來:“你怎么連弟弟的醋都吃。”
和喻涵的感太好,喻白對沈暮而言也是親弟弟一般的存在,除此之外,從始至終并無其他。
江辰遇抽出張紙巾拭了下唇角湯漬,儀態(tài)落落大方:“嗯,你老公心胸狹隘,見不得你和別的異性走太近。”
他的語氣很平靜,漫不經(jīng)心又透著幾分正經(jīng)。
大半夜被小男生來電,好像是不太好。
沈暮這么想著,突然就沒了底氣。
餐桌下的腳從拖鞋里悄悄挪出來,伸到他腳背踩了踩,嬌聲嬌氣地說:“沒有……”
江辰遇眼中點點的笑意掩不住,任由她足尖造作:“快吃吧。”
他不表態(tài),沈暮也看不出他在意與否,略一思忖,尤其誠懇地說:“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就公開。”
“不怕被奶奶催了?”江辰遇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那也沒辦法呀,我是想晚兩年再要寶寶,但……”沈暮話音頓了一頓,欲言又止。
江辰遇眉梢淡淡一挑,耐等她繼續(xù)。
“但你不小了,”沈暮遲疑著,聲音越來越低:“再等下去……算不算老來得子啊?”
老來得子是什么破說法。
江辰遇啼笑皆非,捏捏她鼻子,佯肅沉聲:“不至于。”
“哦……”
沈暮低頭去吃碟子里的小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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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幾天,沈暮都沒閑著,專在設(shè)計訂婚宴的場廳布置。
期間她才得知,江辰遇那位從未在公眾露過面的神神秘秘的弟弟江遲修,原來是某知名電競戰(zhàn)隊的隊長。
沈暮不了解電競?cè)Γ暇W(wǎng)搜了一下,看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沈暮意外發(fā)現(xiàn),江遲修是法國m大學(xué)畢業(yè)的。
她曾經(jīng)還去m大的校園采風(fēng)過呢。
認(rèn)真思考后,沈暮決定采選巴洛克和洛可可的風(fēng)格,在她擅長的領(lǐng)域,總不會出錯的。
連軸幾天趕出設(shè)計稿,沈暮心里沒底,將圖片發(fā)奶奶過目。果真如江辰遇那日所言,江老太太回了通電話過來,她壓根不在意設(shè)計得怎樣,樂樂陶陶地連聲道好。
沈暮握著手機,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
窗外的夜色深沉,風(fēng)很大,狂亂呼嘯著,掀得外頭的樹枝獵獵作響。
“暮暮啊,你和辰遇的婚事也一塊兒訂了吧,我看不錯!”
聊著聊著,江老太太突然說了這么一句,順口得完全聽不出轉(zhuǎn)折的痕跡。
沈暮思路轉(zhuǎn)圜半晌,才訥訥出聲:“……啊?”
這通電話結(jié)束,沈暮還有些懵。直到江辰遇在書房處好文件后回到臥室,從身后將她擁進(jìn)懷里。感受到頸側(cè)他貼來的唇的微涼,沈暮才回了回神。
沈暮往后靠了靠,跟他說了奶奶的話。
“你怎么說?”江辰遇沒抬頭,聞著她肌膚上沐浴露淺淺的清香。
他的氣息呵到頸窩,酥酥的。沈暮似躲非躲地扭了下脖子,聲音不自覺溫軟下來。
“我說……聽你的。”
反正解決不了的問題推給他準(zhǔn)沒錯。
江辰遇笑了聲,兩指捉住她下巴,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自己偏頭,含住她唇。
江辰遇在書房工作的時候,沈暮先洗過澡,此刻她穿的是睡裙,吊帶很快就被挑了開來。
他的吻總是將溫柔和強勢兩極端融會在一起,偏偏不突兀,反而抽絲剝繭著氧氣惹她淪陷。
沈暮沒一會兒就被親得迷糊,不知不覺手被他捉住,放到了他領(lǐng)帶的溫莎結(jié)上。
懂他的意思,沈暮緋紅著臉,明天有臺風(fēng)登陸,窗外風(fēng)聲陣陣,她的跳也跟著跳躍不已,唇齒相依間,沈暮不大利落地半扯半拽解開了溫莎結(jié)。
剛想把領(lǐng)帶從他的拉出來,沈暮不知何時掉在地毯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鈴聲。
渙.散的思緒一瞬清醒了幾分。
沈暮嗚哼了聲推開身前的男人,彎腰想去撿腳邊的手機。
指尖差一點就要碰到手機,又被一把攬腰勾了回去。
“電話……”沈暮聲音嬌嬌糯糯,含著親.昵后的甜軟,在他臂彎里嗔怨地望過去。
鈴聲還響徹在臥室,挑戰(zhàn)他迷人的低口耑。
江辰遇深邃的眸底欲意不滿,好似外頭陣陣呼嘯的疾風(fēng)一般詭譎。短瞬后江辰遇單手扯下垮在襯衫上的領(lǐng)帶,一絲機會都不,二話不說直接捆住了懷里姑娘的雙腕。
“你、你干嘛?”
沈暮迷惘又吃驚,呆滯地看著自己掙不開的手腕,反應(yīng)不及,就被他抬起胳膊。
江辰遇身子低了低,迅速將她的手臂環(huán)到自己的頸。
他的身高超出她太多,綁緊結(jié)的領(lǐng)帶又像是一把鎖,沈暮根本沒可能掙開,只能整個人在他頸上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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