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番外04
突然被強制性cue到, 一串萬念俱灰的省略號后,喻涵死寂了三秒。
沈暮見況,忙不迭盤腿坐正。
認真敲起字:喻涵肯定來的。
一張乖巧的表情包緊隨其后。
事態(tài)到了如此境地, 喻涵已經有裝死的機會了,她當時蹲坐在影視城某處休息間的小馬扎凳, 盯著屏幕, 兩眼發(fā)昏。
深吸一口氣,保持冷靜, 始回復。
喻涵:伴郎伴娘,不能只有我倆吧?
喻涵:[一個耿直的微.jpg]
秦戈對此認:倒。
喻涵竊喜:吧。
秦戈:再拉點人進來?陸徹?
喻涵:[達成共識.jpg]
沈暮被他們突然的默契堵了話, 無言以對地望向江辰遇, 在他噙的目光里忽然又想到。
沈暮:現(xiàn)在只有倆, 其他的后面再通知啦。
喻涵敏銳追問:那們婚期定了?
秦戈:啊,婚期呢?
“他倆怎婦唱夫隨似的……”沈暮悶嗚著聲,指尖點在屏幕遲遲難回復。
沈暮抬眸,捉住身邊男人的手腕, 又搖又晃:“婚期,婚期什時候?”
她要怎說啊?
江辰遇從容淡定地在吊床上坐著,曲著一條腿, 那只胳膊隨意搭在膝上, 被她拽微微晃。
他失:“婚期不問。”
只要她高興, 他有任何意見, 巴不盡快將彼此的婚姻關系公于眾。
沈暮琢磨了會兒。
時間說早了容易露餡,但也不能太遲,顯個群的意義很假。
幾經思考,沈暮嗒嗒叩字:年后。
看到群里她說的句,江辰遇薄唇輕輕揚起弧度, 目光從屏幕望向她:“十月了。”
沈暮正等著那兩人的反應,聞言抬了抬眼簾,眨著懵稚的雙眸:“嗯?”
“我不應該,找人始準備了?”
江辰遇懷揣著意味深長的,慢悠悠地說。
沈暮聽出他的借機誘.哄,臉頰微紅,心里卻有絲絲溫甜的喜悅。
她不甚在意地撥了撥鬢發(fā),又假意忙于群聊天空分心:“隨便啊。”
江辰遇含,無聲點了點。
懂了。
沈暮想再尋話題,給喻涵和秦老師牽橋搭線,但江辰遇轉眼收了她的手機,讓她先午睡。
下午要跳傘,她還想玩水上滑梯,度假放松不受罪,當然先休息足了。
反正人在群里了跑不掉,也不急于一時。
沈暮便枕回他腿上,乖乖閉上眼睛。
馬爾代夫午后驕陽破云。
而北城影視城夕陽斜暉漸淡,正值日落時分。
喻涵岔著腿,依然蹲坐在小馬扎上,打字的手指迅猛到起飛,給沈暮連環(huán)私信炮轟。
喻涵:說!
喻涵:意欲何為!
喻涵:想謀害前夫不!
喻涵:別跟我扯伴郎伴娘我還不了解?!
喻涵:[天絕地滅的吶喊.jpg]
但沈暮當時靠著江辰遇舒舒服服地入了夢,對喻涵的微信轟炸一無所知。
阿珂抱著盒飯走到她面前:“喻涵,吃完搭慧琪的車回酒店吧。”
喻涵抬眼瞧了瞧,吸氣休戰(zhàn),放下手機接過盒飯:“晚上我事了?”
“就兩場戲,用不著跟妝。”
阿珂反身坐到她旁邊的馬扎,拆盒飯的塑封蓋,揚了揚兩黑眉:“不錯啊,今晚有蝦有雞腿。”
從進行業(yè)當習生起,喻涵就阿珂帶的,雖說平常打鬧斗嘴不忌諱,但阿珂也算上她的半個老師,專業(yè)上一向精益求精地要求她。
故而他方才額外放她假,喻涵還有點感。
喻涵沉默片刻,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低拆盒飯:“算有良心。”
“最近遇什事了?”
阿珂大口咬了塊雞腿肉,看似問很隨意。
“遇屁事。”喻涵想也想地說。
阿珂吃著飯:“那兩天魂不守舍的。”
對樣的形容喻涵極度不滿,她蠻力“啪”一下掰竹筷:“內涵誰呢?”
阿珂知她的性子,瀟灑和暴力來回切換。
“我就關心關心,收收收、收著點!”
不在說她化妝走神,丑陋了演員的妝面?
喻涵狐疑瞅他兩眼。
行吧。
“真事吧?”阿珂怎看她覺不對勁,平日工作外不嘻嘻哈哈就偷偷摸魚,現(xiàn)在老自個兒蹲角落發(fā)呆。
喻涵擰眉嫌他嘮叨,“有鬼的事”四個字剛要涌出嘴邊,倏然又止住。
想了想,喻涵將話咽了回。
“哎,”喻涵曲肘捅了阿珂一下:“請教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阿珂邊吃邊側耳傾聽。
喻涵清清嗓,正兒八經:“事情樣的,我一姐妹,有天晚上和一位男士吃夜宵,結果不小心醉了,給人家咬了,說礙不礙事兒?”
段話信息量頗大,阿珂嘴里的雞腿啪嗒掉回餐盒里,目光呆滯地回看她。
“咬誰了?咬哪兒了?”
“脖子……”
“不,我姐妹!姐妹!哪句話說我了!”
喻涵剎那反應激烈,阿珂敏銳的眼神似能看破所有:“能讓愁成樣的姐妹,小暮啊?她能咬誰,咬江總?”
略作停頓,阿珂若無其事一:“人那情.趣,操心啥勁。”
喻涵像看傻子一般看著他。
留意到她的死亡眼神,阿珂脊背稍稍挺直:“也不她?”
罷了罷了。
喻涵放棄:“吃吃,吃的。”
阿珂重新叼住雞腿,口齒不清:“喝醉咬人,可能有什大病吧。”
喻涵:“……”
話聽著竟也有幾分理,她要不要精神科掛個急診?
“說的那位男士現(xiàn)在人在哪兒呢?”阿珂扒拉著米飯,含糊問。
喻涵愣坐著,自顧想著事,語氣有靈魂:“回南城了,學生要學了。”
“還位老師啊?”阿珂放下竹筷,嘖嘖兩聲:“可別南大的秦教授吧?”
喻涵頓怔:“咋知?”
“就被前男友氣死那回,早上電話人接,我叫出發(fā),看到秦教授從房間走出來。”
喻涵:“……”
阿珂:“好歹南大我母校,應該認錯人。”
聽到里喻涵已然生無可戀。
阿珂摸摸下巴思索起來:“們倆……”
“住嘴吧!”
喻涵夾起自己的雞腿,一把塞進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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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墜進海平線,馬爾代夫盛亮一日的媚陽光也逐漸暗,黃昏后的風從海面拂來,無比清涼。
游輪靠島。
江辰遇牽沈暮下跳板,沿著長長的木板路往別墅的方向走。
“好心啊!”沈暮連蹦帶跳,興奮上。
下午她體驗了回一萬五千英尺的高空跳傘,從自由落體到傘降落,整個過程驚險又刺激。
江辰遇摸摸她:“膽子還挺大。”
沈暮意嫣然:“在那高的天空俯瞰,感覺特別好,跳完還有一種……”
她沉吟著思考措辭,江辰遇輕看向她。
“有一種煩惱宣泄出了,重新做人的感覺。”沈暮語調愉悅。
江辰遇翹起唇:“一點不怕?”
沈暮仰,也:“跳前還挺怕的,但我想著既然來了,總要做點什,不然太可惜了。”
“呢?怕不怕?”她眨著眼反問。
江辰遇眸色微靜,很輕地了一聲。
“怕。”他說。
可他當時哪里有害怕的樣子,沈暮頗有出乎意料地望著他。
江辰遇交握著她的手,慢悠悠地走在海面木板路上:“以前不覺有什,現(xiàn)在總怕自己出什意外,留下一個人要怎辦?”
沈暮下意識想嗔他不要亂講話。
但話還出口,轉瞬她眼波又微微一閃。
啊,朋友外,她好像只剩他了呢。
安靜走了一小段路,沈暮突然頓足,踮起腳往他側臉親了一口。
沈暮含著溫潤的甜:“會一直陪著我嗎?”
身后的海面半半暗,木板路底側的光折射出海水的青藍。
江辰遇靜靜站著,黃昏到入夜的過渡間,光暗將他漆眸襯更深邃,也更溫柔。
他輕輕說:“嗯,只陪。”
沈暮起來,聲線細膩且真誠:“好愛啊。”
不知從何時起,她不再拘泥一方,不再如起初那樣敏感,總小心翼翼地迎合,習慣逃避。
現(xiàn)在她會大大方方地露出臉。
至少在他面前。
相凝片刻,江辰遇眼中掠過極深的意:“再,今晚恐怕睡不了覺了。”
沈暮瞬間聽懂他意思。
無論多少次她心跳還會飛快加速。
沈暮拉他手繼續(xù)走,低嗔:“走啦!”
晚餐安排在離別墅不遠的私人沙灘,蠟燭,篝火,躺椅,片靜謐的小天地極具浪漫情調,據說在里看到的星星特別亮。
吃過晚餐,他們在沙灘邊散了兩圈步,再回來閑適地靠坐進雙人躺椅。
那時,沈暮才看到自己被喻涵轟炸的微信。
“哎呀,要被喻涵罵了……”沈暮枕在江辰遇的臂彎里,自言自語一般,抱著手機始斟酌回復。
沈暮咬咬唇。
最后試探性地發(fā)了張下午跳傘的照片給她。
大約過了三五分鐘。
喻涵:想氣死我?
喻涵:[我等下就一巴掌打掉的小耳朵.jpg]
沈暮低出聲,直入正題:覺秦老師人怎樣?
喻涵顯然懵圈了,數(shù)秒后才回了一串問號。
沈暮替她回答:品貌端正,德才兼?zhèn)洌曳€(wěn)重不輕浮,認為呢?
喻涵也不知心虛了還怎著,狂發(fā)十來張懵逼的表情包,將她句話壓了上。
喻涵:閉麥,我玩兒著呢。
沈暮:玩什呀?
喻涵:斗地主。
沈暮雙腳搭在江辰遇腿上,半仰靠著,看到,她忽然靈機一。
算了算國內時間,晚上八點多。
還不晚。
沈暮:以前常喊我陪組隊的那個,斗地主的app,不可以四個人玩兒?
喻涵把app圖標截過問她:個?
沈暮:對對!
“快把手機拿出來,我們斗地主。”沈暮踩踩身側男人的大腿,旋即退出聊天框,邁進四人群。
沈暮:秦戈喻涵
沈暮:秦老師有空嗎,要不要一起斗地主?
沈暮:[貓.jpg]
江辰遇看了眼懷里的姑娘,揪了揪她耳垂,調:“又有什鬼主意了?”
“方特助前告訴我,弟弟和未婚妻就因為游戲熟起來的。”沈暮相當正經地回答。
所以,她就想組局斗地主,給那兩人培養(yǎng)感情?
江辰遇被她的上心逗。
多久,群里就有了靜。
被艾特到的兩人幾乎時回復,但還分出了先后。
秦戈:哈哈哈
喻涵:[捕捉樓上,取名為兒子.jpg]
然而就在下一秒,喻涵迅速撤回了她的神奇寶貝球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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