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氣兒不順
前幾天那個紅花是真的不錯,可惜了興頭上被莊清清狠狠的撲滅了,想到那個動不動就要打人的潑辣警花,周曉光就渾身發(fā)緊,冒著涼氣兒。
但是,村里這次是動了真格的,李桿子很快就到了下面,開始分配工作,統(tǒng)計(jì)出工人數(shù),整個村子都動了起來,忙活的熱火朝天的。
就連范金龍都從鄉(xiāng)里頭跑了回來,他老爹忙活不開,再說了,不是還有補(bǔ)貼嘛,化肥廠是國營的,他這個靠著關(guān)系塞進(jìn)去的編外人員,基本對貢獻(xiàn)收益毫無作用。
周曉光卻被分配到了清理路面的那一組,里面有著他最不愿看見的人,二霍霍,和他婆娘,錢小燕。
讓他惱怒的是,謝淑婷卻整到了范金龍那一組,這混蛋仗著分管權(quán)利,把好看的女人都劃拉到自己身邊了,馬玲,劉香琴,二丫。
你他媽倒是會享受啊,周曉光狠狠的揮舞著手里的鐵鍬,把幾顆石頭子給崩飛到了前邊。
“這咋的,心里頭氣兒不順啊這是。”胡艷這只母老虎范金龍倒是沒敢收留,巴不得把她弄出去。
范金龍以前調(diào)戲她的時候,可是沒少吃虧,被揍得滿頭包,要不是他爹出面,都得鬧出人命。
別看趙大栓是個民兵隊(duì)長,真要上了戰(zhàn)場,也得聽他老婆的。
周曉光瞅著范金龍來回的調(diào)戲著他的“女人們”劉香琴還好說,本就擅長曲意逢迎,馬玲也是個潑辣的主兒,二丫干脆就不吭聲,堅(jiān)守防線,就屬謝淑婷不好過,被范金龍像只蒼蠅似的嗡嗡的叫喚著。
周曉光倒拖著鐵鍬,一路往那邊靠了過去。
“哎!你干啥?”胡艷眼尖,從后面追了過去。
“你干啥?嗯?姓范的你干啥?監(jiān)工呢還是調(diào)戲婦女呢?”周曉光不想跟村長兒子計(jì)較,但是更看不得謝淑婷受苦。
范金龍人高馬大,比周曉光壯實(shí)多了,看著明顯比自己矮了一截子的周曉光,哪里會懼怕他。
“你咋的?有啥意見?”自從上次看到周曉光跟自己妹妹在一起,范金龍就一直心存芥蒂,現(xiàn)在看到他自己找上了門,那更不能跟他客氣!
“你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嬉皮笑臉的干啥呢?”周曉光握緊了鍬把,冰冷的說道。
“哎呀我操,還輪的到你周曉光教訓(xùn)我了?我這是監(jiān)督她干活兒,耽誤了工程你負(fù)責(zé)?”范金龍厭惡的瞄著周曉光,“趕緊滾一邊去,別在這礙眼!”
“我再跟你說最后一遍,以后少碰謝淑婷,不然。”周曉光拿著鐵鍬頓了頓地面,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說完這話,周曉光扭頭就走。
“不就是個小雜種嗎,還真拿自己是塊料了,有個漂亮女人也守不住,還不如……”范金龍肆無忌憚的大笑著,看著謝淑婷玲瓏有致的身子,絲毫不把周曉光放在眼里。
周曉光的腳步一下子僵住了,渾身血?dú)馍嫌浚p手都?xì)獾亩哙缕饋怼?br/>
周圍清理路面的隊(duì)伍安靜下來,大家都停下來,互相望著,圍成了一個圓圈。
就連那邊清理淤溝的隊(duì)伍都在竊竊私語,“周曉光這是咋了,還跟范金龍杠上了呢。”
“八成是那個有毛病,人精神也出了問題了吧?”
“哎!得罪了村長兒子,這日子怕是難過咯。”
周曉光沒等范金龍后面的話說完,轉(zhuǎn)身揮舞著鐵鍬朝著范金龍腦門劈下去,范金龍后面的話生生的吞進(jìn)了嘴里邊,身子朝后一躲,還是在前額給開了一道鋒利的口子,那鮮血瞬間就淌了下來。
“你敢拍我?”范金龍那兇狠性子立刻就蔓延上來,沖過去,碩大的拳頭就砸了過去。
“快,趕緊過來拉架啊,都看啥呢!”胡艷沒來得及勸解,倆人就干上了,速度之快,超過了她的預(yù)料。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兩人分開,周曉光沒有范金龍強(qiáng)壯,吃了暗虧,鼻子被打破了,但是范金龍也不好受,周曉光那鐵鍬開始的時候還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給了他幾下子。
“小比崽子你等著的啊,別跑,老子今晚就廢了你!”范金龍扔下一句狠話,就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周曉光拽著謝淑婷的手,“走,活不干了,在這種王八蛋手底下干活,草。”
謝淑婷還不愿意走,這不是當(dāng)眾挑釁村長么?但是周曉光如此堅(jiān)決,最后實(shí)在拗不過他,也只得跟著他離開。
“這小子,真他娘的有種!”胡艷贊賞的說道,不管是不是理智,起碼勇氣可嘉。
“這周曉光,還能耐上了,我看他能蹦跶幾天。”二霍霍倒是高興的不行,周曉光跟村長兒子杠上,那村長指定饒不了他,那以后的日子,還能過好么。
“曉光,你咋生這么大氣呢,范金龍就那副德行,說兩句又不少塊肉。”謝淑婷嘴里這么說,心里還是很溫暖的,只是擔(dān)心受到村長的刁難。
“我不管他是誰,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欺負(fù)你!”周曉光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很霸道的牽著謝淑婷的手。
謝淑婷紅著臉低下了頭,“我,我去給你做飯!”
看著謝淑婷扭著腰肢離去,周曉光摸著身上被打的生疼的地方,值得了,心里涌出了強(qiáng)烈的自豪感。
“砰!”村長家里,范大海憤怒的一拍桌子,臉色鐵青。
“這個周曉光以為自己是啥人物?還說不干就不干了?還把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中午這事兒,說白了還是咱們兒子調(diào)戲謝淑婷造成的,那謝淑婷現(xiàn)在是個寡婦,被調(diào)戲了那周曉光能不替她出頭么,再說了,兒子也沒吃虧啊。”田杏花出言勸解。
“滾一邊去,老娘們家家的知道個啥?那還叫不吃虧?腦門都縫針了,還有,在農(nóng)村,大家開幾句玩笑管啥的,還他媽認(rèn)真起來了。”范大海拍了拍腿上的灰塵,拿起桌子上的白酒,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進(jìn)去。
“咱兒子氣沖沖的跑鄉(xiāng)里頭去了,他那個性子,不是得惹出亂子來吧?”田杏花有些擔(dān)心,知子莫若母,兒子啥德行,她還不清楚!
“哏哏,亂子?能有是亂子?周曉光這種沒眼力勁兒的舊的教訓(xùn)教訓(xùn),才知道門朝哪兒開,自己能進(jìn),還是不能進(jìn)!”范大海冷笑幾聲,竟是絲毫不在乎。
田杏花也沒法再說啥,只是那一顆心,瞬間變得七上八下的,隱隱擔(dān)憂。
村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臒狒[了一大天,除了周曉光和謝淑婷沒去干活外,其他人集體吃了頓飯,也拿到了工錢。
喧囂散盡,到了晚上,一些黑影手里拎著鋼管,卻悄悄的進(jìn)了村子。
一路熟悉無比的摸進(jìn)了周曉光的家里,響起了連串的砰砰聲,周曉光憤怒的叫喊聲,還有謝淑婷的哭喊伴隨著猙獰的喝罵響徹夜空。
鄰居們聽到動靜還沒沖到周曉光家的院子,就看到了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手里的鋼管指著他們,“沒你們的事兒,離著遠(yuǎn)點(diǎn)!”
范金龍最后帶著人趾高氣揚(yáng)的出了周曉光家的門,身后跟著一排人,“你們都記住了啊,誰他媽以后再跟老子在村子里作對,這周曉光就是下場,走,喝酒去!”
鄉(xiāng)親們面面相覷,最后,不約而同的分開一條路,讓這些窮兇極惡的惡人們離開,最后呼啦啦一下子沖進(jìn)了周曉光的家。
謝淑婷上身的袖子都被扯碎,臉上帶著哭痕,周曉光抱著頭躺在地上,裸露的皮膚掛著青紫色的淤痕,臉色蒼白,疼的倒抽涼氣。
“這范金龍也太囂張了,媽的。”
“就因?yàn)榘滋斓氖聝海砩暇蛠韴?bào)復(fù),真沒天理了!”
可是說歸說,真要讓這些老實(shí)巴交的農(nóng)民,去跟村長談道理,那還真沒那個膽量,那種對村干部根深蒂固的順從已經(jīng)祖祖輩輩的留在心里了。
在這天高皇帝遠(yuǎn)的地方,村長就是天,就是治他們生死的頂頭上司。
至于選舉啥的,那根本就是個暗箱操控嘛。自打他們能記事起,這村長一直姓范,還沒變過呢。
“快給抬到衛(wèi)生所瞧瞧,別給打壞了!”立刻有人就要抬周曉光,卻被周曉光揮手制止了。
“不,我哪兒都不去,各位大叔大嬸,誰讓自己家孩子替我跑一趟鄉(xiāng)里,把強(qiáng)子找回來,我有事要交代。”周曉光被抬到了炕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今天被人給欺負(fù)成了這樣子,要不把范大海一家折騰的跪地求饒,那還真是白生了副男兒身。
大家一時間也不知道咋辦好,雖然替他打抱不平,卻沒幾個敢伸張的,找馬志強(qiáng)倒是不難為他們,雖然不明白周曉光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去看看。
卻也只好按照他的吩咐來了。
等眾人散去,周曉光伸出手摸著謝淑婷的臉,“拿一千塊錢,我要好好的出出氣,你放心,這筆錢會連本帶利的撈回來的!”
“拿錢干啥,準(zhǔn)備去醫(yī)院嗎?”謝淑婷腦中一團(tuán)漿糊,無助的看著周曉光,任由他摩挲著臉蛋,也忘記了害臊。
“買棺材!”
第二天早上,村長趙大海正在家里悠閑的吃著早飯,昨晚的事兒他自然是知道的,也做好了準(zhǔn)備,如果周曉光敢來,那肯定是討不到好果子吃。
可是,周曉光昨晚沒來,好像這事兒沒發(fā)生過一樣,他還以為周曉光忍氣吞聲,害怕了他,為此還嘲笑了周曉光幾句,曉光就是曉光,真沒種!(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