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不得不去的理由
    約書亞笑容一斂,“她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蘭錦兮道:“稍安勿躁,她應(yīng)當(dāng)是不知道的,只是碰巧而已,罷罷罷,或許是我和歐陽教授沒有緣分。”
    約書亞抱著胳膊看著蘭錦兮:“母親,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對姜咻尤為縱容。”
    蘭錦兮道:“有么?”
    約書亞低笑道:“若是以前遇見這樣的事情,別說歐陽鳴活不了,就是姜咻你也不會放過,怎么……現(xiàn)在學(xué)會心慈手軟了?”
    蘭錦兮眸光一冷,“你在教訓(xùn)我?”
    “哪敢。”約書亞說:“只是我想起,母親從前總覺得我對姜咻太縱容,現(xiàn)如今,母親倒是比我還要縱容了。”
    蘭錦兮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她垂下鴉翅一般長睫,良久才說:“S,你是我送給她的禮物。”
    她握住約書亞的手,看著她的眼睛:“你得記著,你都答應(yīng)了我什么。”
    約書亞翡翠一般的眸子輕輕眨了眨,他俯身在蘭錦兮白皙的手背上吻了一下,道:“母親,你放心,我永遠(yuǎn)不會背叛你,若是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蘭錦兮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約書亞看著她這難得的疲憊模樣,忽然有了怒火,他的手指在蘭錦兮后背上點(diǎn)了點(diǎn),問:”母親的傷好了嗎?“
    蘭錦兮說:“差不多了。”
    約書亞低聲道:“母親放心,叛徒的頭顱,我會為你割下。”
    蘭錦兮搖了搖頭:“你現(xiàn)在動不了他。”
    約書亞道:“母親最近對誰似乎都很縱容。”
    蘭錦兮摸了摸他的頭,陽光下,她的眸光十分的溫柔,喃喃的道:“是么。”
    約書亞握住她的手,道:“你有事瞞著我。”
    蘭錦兮笑著道:“既然你知道我瞞著你,就應(yīng)該明白,我不會告訴你。”
    約書亞咬了咬唇角,又笑了:“行,母親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查。”
    蘭錦兮給自己添茶,忽然冷不丁的問:“S,你今年多少歲了?”
    “二十三歲。”約書亞說。
    “都這么多年了。”蘭錦兮輕輕嘆口氣:“也是時候了。”
    “什么?”
    蘭錦兮卻沒有再開口。
    ……
    祝非白坐在熱熱鬧鬧的快餐店里,對面坐著的兩個小姑娘正在看手機(jī)上的菜單。
    阿月說:“我想吃這個翅桶!”
    阿星:“我想要這個蜜桃烏龍!”
    祝非白:“買買買,想吃什么就買。”
    于是兩姐妹興致勃勃的點(diǎn)了一大堆東西,祝非白忽然道:“對了,你們是不是沒有念過書?”
    “……”阿月說:“收起你那看文盲的眼神。”
    阿星說:“我們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疊起來比你還高。”
    祝非白震驚:“你們還做五三?!”
    阿月嘆氣:“我們可慘了,不僅要學(xué)醫(yī)術(shù),還要學(xué)語數(shù)外政史地物化生。”
    祝非白撐著下巴說:“看來鄭萳早就知道你們遲早要下山的,基礎(chǔ)都給你們打好了。”頓了頓,他道:“你們想念書嗎?你們這年紀(jì),念高三正好,明年可以參加高考。”
    “可是我們黑戶哇。”阿星說:“我們連出生證明都沒有的。”
    “這算什么。”祝非白道:“照你這么說,我也是黑戶,現(xiàn)在用的身份證全是假的,不過我可以找人給你們辦身份證……對了,你們大名叫什么?”
    阿月指指自己:“我叫鄭伴月。”
    阿星:“鄭隨星。”
    “隨星伴月,看不出來鄭萳還挺詩意。”祝非白剛說完,阿月阿星就跳了起來,道:“我們的好了!”
    兩姐妹端了一大堆東西回來,第一次吃到這垃圾食品,兩姐妹都驚呆了,“好好吃!”
    祝非白道:“又沒人跟你們搶,至于餓死鬼投胎似的么。”
    阿月喝了一口蜜桃烏龍,問:”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啊?“
    祝非白表情淡了淡,道:“……暫時回不去了,你們得留在這里,我明天要離開一段時間。”
    阿星疑惑的道:“你不帶著我們嗎?”
    祝非白摸了摸阿星的頭,道:“很危險,就不帶著你們了,你們跟著騰蛇吧,她會照顧你們吧,那女人看著兇,其實(shí)很喜歡小孩子。”
    阿月放下飲料,盯著祝非白:“很危險,會死嗎?”
    祝非白愣了愣,說:“也許吧。”
    阿星立刻拽住祝非白的衣袖,說:“那你不準(zhǔn)去了!”
    “……”祝非白忍了忍,沒忍住,道:“鄭隨星,你知不知道你那油爪子在我這白襯衫上一抓就是個印子?!”
    阿星:”……“
    阿星心虛的把手縮回去了。
    阿月道:“你既然知道很危險,還會死,為什么還要去?”
    祝非白說:“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阿月和阿星一起搖頭:”大人的世界真的好麻煩。“
    吃完了快餐,祝非白帶著兩個小姑娘回去了現(xiàn)在暫時住著的地方,雖說他們現(xiàn)在看似自由,其實(shí)周圍有不少人跟著,他們自知是絕對攔不住“駁”的,但是留下兩個小姑娘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祝非白推開門,就看見騰蛇站在窗戶邊上抽煙,冷嘲熱諷道:“杜芊芊,別你最后沒死我手里,死于肺癌。”
    見兩個小孩兒回來了,騰蛇將煙掐了,不冷不熱的道:“不用你操心我的死活,你還是關(guān)心一下你自己的生死吧。”
    祝非白無所謂的道:“活著死了都一樣。”
    “是么。”騰蛇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最后又忍了下來,她厭惡道:“我看見你就倒胃口,你還是早點(diǎn)死吧。”
    祝非白道:”聽你這么一說,我覺得我活著還是很有必要的,你放心,我一定平安歸來。“
    騰蛇:“……”
    祝非白壓低聲音道:“這兩個孩子受了無妄之災(zāi),若是這次……我真的沒能回來,你就放了她們吧,送她們回去。”
    騰蛇抿了抿唇角,道:“你剛剛不是還說會平安回來?”
    祝非白道:“生死之事,誰又能說得準(zhǔn)呢?”
    “就當(dāng)是我求你吧。”
    騰蛇沉默了會兒,說:“好,若是你死了,我必定將她們平平安安的送回去。”
    “那就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