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拿你怎么辦
夜里兩人熟睡時, 窗外已經(jīng)悉悉索索下起了小雨。云煙在午夜夢回時恍惚聽到小小的雨滴聲混著不遠(yuǎn)處熟悉的均勻呼吸聲, 心里卻覺得安寧。
清晨兩人起來時, 見細(xì)雨還未停。胤禛站在窗前看了一會說, 看來今日要坐馬車了。
云煙嗯了一聲, 拿著擰好的濕帕子上去。胤禛微微彎下腰來, 她抬手上去給他細(xì)細(xì)的擦臉。
兩人收拾妥當(dāng), 小順子早在門外候著了,云煙去接了早點(diǎn)進(jìn)來,又取了銀票給小順子交待了馬車的事。小順子應(yīng)了就馬上出去辦。
吃完早點(diǎn),馬車已在客棧外候著了。云煙仔細(xì)收好包袱, 就隨胤禛關(guān)了門離開。
屋外的天空一直在落雨,云煙幫胤禛撐了傘出來。胤禛先將她托上去,再上了馬車。
云煙先進(jìn)了去, 又給他撥了簾子讓他低頭進(jìn)來。胤禛的肩頭落了點(diǎn)雨,云煙拿帕子撣了撣。待他坐好, 又給他捋捋袍角。
小順子和小魏子二人披了雨蓑駕車,四名侍衛(wèi)也是一身雨蓑依舊騎著馬跟在馬車旁前行, 四角各一。
天空悉悉索索的落雨,馬車?yán)镫m沒有皇家的寬敞,也算舒適。
胤禛靠在馬車內(nèi)假寐,手上的龍眼菩提還緩緩的掐著, 顯然在想著自己的事。云煙也不打擾,取了包袱內(nèi)的諸葛傳記,靜靜靠在一角。
夜里睡的晚, 云煙頗為困倦。馬車晃晃悠悠,雨滴連綿,云煙漸漸便睡了去。
迷迷糊糊中,只覺打在車頂?shù)挠甑温暆u大。一雙手臂取了她垂在腹上的手中書,將她輕輕托平在車廂內(nèi)放好睡覺的姿勢,將不算寬敞的馬車內(nèi)更用的滿滿的。
胤禛就坐在她身旁,拿了她手里的諸葛傳輕輕翻頁。偶爾低手輕輕摩挲下她的耳垂,她無意識的嚶嚀一聲側(cè)過身去,胤禛唇角微揚(yáng)。
云煙悠悠轉(zhuǎn)醒的時候,風(fēng)雨交加的聲音和車輪行進(jìn)聲依舊,自己側(cè)伏在車廂里,身上還蓋了一件胤禛的外袍。背后是均勻的呼吸聲和書頁聲。
這不啻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安寧,卻忽然讓人油然而生一種傷感。許是陰雨罷。
云煙緩緩睜開眼,車內(nèi)是陰雨天的不明不暗。
“醒了?”身后傳來胤禛略有些慵懶的聲音。云煙渾身沒什么力氣,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想爬又爬不起來。
胤禛似乎感到了一絲異常,就丟了書俯身過來看她。
他的左手臂環(huán)過云煙身前,右手肘曲著撐在云煙腦后。云煙微微側(cè)臉抬眼,看到他一雙幽深黑眸抵下來。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云煙蹭了蹭腦袋轉(zhuǎn)過臉去。
胤禛嗯了一聲,左手卻抬起掰了云煙的側(cè)臉過來,兩人對視。“去年救堤的時候,你在風(fēng)雨中對我說了一句話,是什么?”
云煙微微愣住,“哪句?”
胤禛有些無奈,“你統(tǒng)共只說了一句,在扛沙袋前。”
云煙怔忡了下,才憶起那場面。她無意識的道,“四爺,這不安全,你別……”
胤禛沉默下去,聽不出喜怒的說。“別什么?”
“別……”在云煙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唇上卻被迅速俯下身來的胤禛狠狠咬了一口。
她嗯了一聲,吃驚的看著他,真有點(diǎn)疼。抬手去摸,一個淺淺的牙印浮在唇上。
胤禛摟著她頸側(cè),眼神深深的看著她。又猛然拉下她手,低頭覆上去。他的舌輕輕舔舐那個牙印,從絲絲的疼化作絲絲的麻、絲絲的甜,直到入骨。
陰雨連綿,幾日里白天的行程兩人幾乎都在馬車?yán)锒冗^。兩人偶爾也會說話,多數(shù)時間,胤禛想著公務(wù)的事情,云煙也很自然在一邊看著自己的書。
晚上投宿客棧,條件比薊縣好了很多。一對人馬也都休息的不錯。
到了山東地界時,胤禛開始微服會見官員,了解防汛情況。白日里,他常冒雨與官員親上河堤巡查,夜里,他時常寫奏折到頗晚才睡。
一路走過去,到達(dá)河南與江蘇交界時,云煙見到了那個去年與他們一起救堤而被胤禛舉薦提拔的小縣官,田文鏡。
經(jīng)過一年,這個小縣城在他的治理下比去年要顯得齊整而安寧,道路上也少見乞討災(zāi)民。
胤禛對田文鏡露出更大的欣賞,二人顯然對于政事足夠氣味相投,對于吏治的強(qiáng)硬作風(fēng)很是相似。
胤禛在他陪同下去看了防汛堤壩,感到頗為放心,又提出了一些意見,田文鏡也顯然對于這位四阿哥足夠欽佩。不過短短幾日相處,他們離開時,小縣丞田文鏡已經(jīng)儼然成為四阿哥的心腹官員。
進(jìn)入江蘇境內(nèi)落腳時,民生明顯比山東河南都要好一些。在揚(yáng)州別苑住下時,卻一直沒有見到年羹堯。
胤禛與當(dāng)?shù)毓賳T在前廳談話,云煙退下欲進(jìn)了主屋,卻在院里無意看見幾名貌美女子住在偏房。她愣了一會,也沒吭聲,便默默進(jìn)了房里收拾。
十幾天的行程下來,男人尚且吃不消,何況云煙。她剛剛胖起來的身子又漸漸瘦下去。收拾完屋子,胤禛還沒回來。她趴在小榻上,漸漸就睡著了。
正在睡夢中,卻聽到嘈雜聲一下驚醒過來。從小榻上直起身子,見屋里仍然沒人,窗外卻有些嘈雜聲夾雜著求饒聲。
云煙忙起身開了門奔出去,卻正見一名面色慘白的貌美女子被兩名侍衛(wèi)瑟瑟發(fā)抖的拖出去。胤禛一臉薄怒的從旁邊的房里跨出來,還一邊扣著腋下的紐扣。
云煙站在原地,看著胤禛扣著紐扣緩緩走過來——
薄薄的白色綢緞里衣還吸著水汽,氤氳著有些透明,粘著他胸膛上的肌肉線條,隱隱約約的透出他的輪廓。簡直不讓人遐想剛剛的旖旎都不行。
待他走到近前,云煙淡淡側(cè)了身,迎他進(jìn)屋。卻不成想,胤禛卻在擦身而過時,一把將云煙攔腰抱起!
云煙的心仿佛都隨著突然騰空而起的身子失了重,一下被提到半空中,驚魂未定。
胤禛橫抱著她大步進(jìn)了屋,用腳跟就將門踢關(guān)上,房門重重的一震。
胤禛進(jìn)了屋子,直往床前走去。云煙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一把往整齊的大床帳子里一扔,一下摔的頭都暈了,所幸床鋪軟和才沒摔疼。
胤禛一身嗔怒的壓過來,云煙忙支起身子推他,已經(jīng)嚇壞了。“四爺”
胤禛抓住她推在肩上的手,有些恨恨的說:“你剛剛心里在想什么”
云煙噎了一下,不說話。
胤禛停了停,說好,便又壓下身子來,嚇得云煙忙推住他,啜喏道:“……許是……伺候的不好”
胤禛差點(diǎn)就能掐死她,咬牙哼道,“怎么伺候?”
云煙垂眼不說話。
胤禛一下拉起她,把她面對面抱坐大腿上,驚得云煙又是重重喘息一聲。
胤禛恨恨咬住她耳垂,道:“旁邊是沐浴間!”
云煙疼得啊了一聲,抬手就要去捂耳朵,卻被胤禛一把壓住手。“要不是你這口小豬睡著了,你以為那個女人是怎么進(jìn)去的?”
云煙聽到這里,再不明白前因后果就真是小豬了。
想想又有點(diǎn)好笑,這么多年來,四爺還從未被女子偷襲占過便宜,至少再有愛慕他的女子也矜持著不敢上去捋虎須。沒成想,走到這地界,洗澡卻被驚擾……想起那被拖走的美貌女子模樣,倒也不能算是吃虧的。只是,這官員的馬屁確是拍到了馬腿上,只怕日子不好過。
思及此處,云煙有點(diǎn)快忍不住想笑的沖動,可唇角只是剛露出點(diǎn)欲揚(yáng)的弧度,就被胤禛的瞪眼嚇了回去。
“四爺……是不是沒洗完?”云煙低下頭軟聲道,想想也怕的確是自己睡著了,他才獨(dú)自一人去洗浴。
胤禛聽了臉色才緩下來,輕輕撫上她耳垂。微微皺了眉道,“你說呢”
云煙哪里不知道他的脾氣,忙溫聲道,“那我伺候四爺去洗完好不好”
胤禛摟著她腰,大腿向上顛了顛,讓云煙整個身子都上下動了動,忙驚得摟緊他頸項(xiàng)。
“你讓我拿你怎么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