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回歸四府
歡笙忙回身給胤g請安,云煙也跟著福身,明顯看到歡笙的腿的確是有點(diǎn)打顫了,默。
云煙過去給他解扣子更衣,讓歡笙稍微緩解點(diǎn)壓力,忙告辭說回去伺候十三爺逃出帳子去,那狐皮筒子和坎肩留在軟榻上。云煙瞧見叫她都沒叫住。好像再遲走一點(diǎn)就被火燒屁股了。云煙無奈的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張張口,只好作罷。
胤g瞥了一眼云煙,拿起書。“過兩日,我們就要動身往克爾蘇,然后去盛京。”他停了停,“出門前把筒子和坎肩套好,斷骨處不要吹風(fēng)。”語氣淡而篤定,轉(zhuǎn)過身就自己坐到榻邊看書去了。
云煙抬頭只看到他背上漆黑的辮子垂在腰間,下面是她早上系上去的金黃穗子。自己的主子什么脾氣不了解么。有些無奈,有些……云煙咬咬唇瓣“是,奴才謝四爺關(guān)懷。”
過了兩日,收到嫡福晉納拉氏的家書,是側(cè)福晉李氏生子的喜訊!
胤g回書,賜名“弘昀”。
草原風(fēng)大,秋風(fēng)已然涼意沁人。
啟程去克爾蘇的時候,在胤g的無聲注目下,由歡笙幫助戴好了雪白的狐皮筒子,穿上白茸茸的狐皮坎肩才掀開帳子出門。更是襯得她小小的人兒,臉色蒼白,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動物。這狐皮雖是又輕又暖,但云煙卻仍覺與自己的身份不搭,就像穿著一件不屬于自己的衣物。幾乎躲在轎子里不愿出來。
不管哪個時代里,這樣精美的狐皮都是貴族女子穿的,就好比王子都是娶公主的。這狐皮,穿在她這面目平庸又身份卑微的賤籍奴才身上簡直是比較搞笑的。
小樣,穿了馬甲,我就不認(rèn)得你了?毋庸置疑,云煙一直是對自己比較有娛樂精神的人。
九月初一,康熙在克爾蘇駐蹕,他親自到自己的舅爺爺科爾沁第一代達(dá)爾汗親王滿珠習(xí)禮的墓前祭奠。
九月三日康熙來到科爾沁左翼中旗呼和格日樂嘎查,去看望純禧公主和額附般吉。康熙駐蹕在公主府,并賜予純禧公主和額附般吉白金綢緞。
九月十日康熙離開待了接近兩個月的科爾沁草原,來到吉林。
九月二十九日駕臨盛京,十月十日返回北京城。
皇子們的傷幾乎全好了,云煙的骨傷也好的差不多,只是還需要時間慢慢穩(wěn)固。
再次回到四宜堂里,春日植下的桂花已經(jīng)開了,靜靜地映著夕陽,滿院香甜的飄香。
云煙收整行李,打理屋子,把行囊里多出的狐皮筒子和坎肩疊好擱入箱底。四宜堂里一切如故,像是從未離開。
胤g的歸來得到了全府上下的隆重迎接。
后院的妻妾們更是喜不勝收。嫡福晉納蘭氏準(zhǔn)備了精美的家宴為胤g洗塵,小阿哥弘暉好像又長高了些,大大的眼睛更有小帥哥的樣子了。側(cè)福晉李氏已經(jīng)出了月子,帶著小阿哥弘昀和大格格雪韻,滿面春風(fēng)。妾室宋氏也是乖順可人。
可謂,佳妻美眷,似水流年。
云煙如常的一身簡樸衣衫半低著頭立在胤g身后,恭敬的伺候胤g用飯。期間時常接到小弘暉拋過來的星星眼——云煙,你終于回來鳥!
席間側(cè)福晉李氏一襲淺桃紅衫子,裝扮很是動人。幾乎是人面桃花的樣子。她嬌羞的敬胤g:“聽聞爺這次木蘭獵熊英勇非常,但受有輕傷讓人甚為掛念,不知爺可大好了?”
胤g舉杯輕飲,淺淺笑道:“無礙,已經(jīng)大好。”放下杯子,“你和弘昀也都大好吧”
李氏嬌羞的謝他關(guān)懷。納拉氏在一旁溫婉的笑說此次生產(chǎn)倒是極為費(fèi)力的,這次李妹妹為爺再添一子是功不可沒的。宋氏也乖順的道是,陪著笑。
北京的十月里已經(jīng)頗為冷,有過骨折經(jīng)歷的人都知道,一年半載內(nèi)斷骨處被風(fēng)吹過時總有些漏風(fēng)的寒冷疼痛感。
但云煙就是做下人的,只能面目恭謹(jǐn)?shù)目罩亲铀藕蛑黄瑲g聲笑語的觥籌交錯,這就是她賴以生存的差事。就像三百年后,發(fā)高燒吊完水還是繼續(xù)回公司上班,下班繼續(xù)買菜回家照顧媽媽,沒有那么多條件能甩手休養(yǎng),這就是每個人要安守的本分。
席后,胤g讓小順子小魏子取了從木蘭獵回來的各樣皮草賞賜給妻妾子女眾人。大家自然是一片歡欣鼓舞,合家歡樂。
胤g帶著些酒意起身離開,幾位妻妾恭送時都看著他,納拉氏溫婉的笑,宋氏乖順的目光還是有些期待,李氏嬌羞的用帕子掩著唇拿眼瞧胤g。
胤g淡淡抬了抬眼,笑意很淺,轉(zhuǎn)身離開前廳。
出了屋子,夜晚的秋風(fēng)更是涼,云煙跟在胤g身后,忍住有些透骨涼的感覺。
胤g身上散發(fā)的酒意混著四宜堂院里飄來的桂花香,月光下這感受幾乎香甜朦朧的不真實(shí)。
進(jìn)了屋子,云煙自動自發(fā)的給他換衣,胤g微瞇了瞇眼睛看她動作。她的面目仍舊那么沉靜,就像第一次給他穿靴時那么恭敬而認(rèn)真,一張小小的臉兒,眉目有些清淡,唇瓣有些蒼白。
換好便服,胤g坐著喝茶,沒有人說話。直到一盞茶涼。
胤g起身,拍拍衣裾。“我去了”
云煙福身,“恭送四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