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峰回路轉(zhuǎn)
胤禛把云煙放上東暖閣里那張紫檀大床中央, 她的長發(fā)披散成一束黑夜里的繁花。寬闊的床鋪益發(fā)顯得她身子嬌小, 只有床的五分之一不到。他壓下來, 身上濃烈的男子氣還混著酒氣, 一雙幽黑的眼睛里愛欲洶涌。
他一邊沉醉的吻她, 一邊帶著她的手幫自己解外袍, 帶著她的纖手伸到自己里衣里去撫摸, 云煙只感到手下的肌膚在輕柔的里衣里顯得那么滾熱與光滑,一塊塊線條流暢的肌肉精壯而堅硬,隨著被她掌心撫摸過的地方都在微顫和蘇醒,當(dāng)指尖劃過他胸口堅硬的兩點, 他的喉間發(fā)出低沉沙啞的喘息,回蕩在腦海里久久不息。
胤禛微醺的神情顯得特別性感狂放,讓人又害怕又心悸。
云煙渾身有些發(fā)顫, 又被他深吻著。當(dāng)掌心被他拉著撫摸過堅實的腹肌時,云煙迷蒙的突然感到掌心堅硬滾燙的觸感, 而那滾燙似乎激動的劇烈一跳,嚇得云煙嚶嚀的一聲就抽出手來, 臉全紅了,又驚又窘打他。胤禛低沉的悶笑聲傳來,頭也不抬的拽落了大帳。
雖成親月余,除了洞房時的極致后, 云煙身子柔弱又不戀床幃,胤禛時不時的就戲謔的提醒她身為新嫁娘的覺悟性,以此親近。不論是從前, 還是如今。無論在哪里,她似乎總有自己的世界,仿佛只要他一轉(zhuǎn)眼,她就入了她自己的世界里。可她明明還在那里,在他身邊,在他手里。他只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她每一刻的神情。
云煙仍然掛心胤祥和歡笙的情況,胤禛門下人遞回的消息都是歡笙去后,胤祥一切起居正常,只是腿疾仍在治療。
云煙聽了趴在胤禛頸項里幽幽問:“你覺得十三對歡笙有心嗎?”
胤禛捏捏她下巴道:“你心里明鏡似的,你相公若覺得老十三對歡笙有心,會首先開口問她有沒有求過他福晉兆佳氏?”
云煙聽了,無聲的親親他。
胤禛為養(yǎng)好云煙身子,命廚子變著花樣的做些營養(yǎng)菜肴,每日抱抱看她的分量。在九州清宴的四宜堂里也建起檔子室存放越來越多的書籍。擺放每本書籍時都是云煙親力親為,胤禛就在一旁幫忙。往往笑語嫣然間,胤禛就在書架之間親吻她。
兩人留在九州清晏里安于二人時光,與書畫瓷器間感知生活,執(zhí)手相伴,有情人總從不感漫長。
不過半月,拭目以待的立儲一事終究拉開帷幕,胤禛也同樣被再次喚入朝中去。
十一月十四日,康熙召滿漢文武大臣,令眾人于諸阿哥中擇立一人為新太子,言:“于諸阿哥中,眾議誰屬,朕即從之”。
誰知以佟國維、馬齊、阿靈阿、鄂倫岱、揆敘、王鴻緒等為首的朝中重臣竟聯(lián)名保奏八阿哥胤禩為儲君,令康熙大感意外,諭曰:“立皇太子之事關(guān)系甚大,爾等各宜盡心詳議,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賤,爾等其再思之。”
胤禛下朝回來九州清晏時,在四宜堂前廳桌前獨坐半響,后修書寫信。云煙出來給他加了盞茶,披了件衣服。
次日,康熙復(fù)召諸王及大臣,屢言于夢中見孝莊文皇后及孝誠仁皇后“顏色殊不樂”,令其備感不安。而廢太子胤礽經(jīng)多日調(diào)治,瘋疾已除,本性痊復(fù)。言下之意,可復(fù)立之。康熙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作如此言語,滿朝官員誰敢不從,唯有為康熙鋪好臺階是也。
十一月十六日,康熙與眾人之前,釋放廢太子胤礽,至此復(fù)立已成定局。諸王兄弟及大臣紛紛向他道賀。廢太子胤礽也顯得氣色不錯,人還胖了一圈。
由于胤禛此前在咸安宮看守胤礽時尚顧惜兄弟之情,對當(dāng)時形容瘋癲的胤礽多方照看。雖被牽涉,短暫圈禁釋放后又在其后與康熙談話中流露兄弟之情,保立胤礽。所以,康熙和胤礽對于閉關(guān)清修多日不參政事的胤禛卻表現(xiàn)的頗為親厚。
第二天,由科爾沁達爾漢親王額駙班第領(lǐng)頭,文武諸臣為請復(fù)皇太子事具疏上奏,留中。這一切,順著康熙的意思,走完了過場,只等年后正式復(fù)立。
在正式復(fù)立之前,康熙先于十一月底恢復(fù)了八阿哥胤禩的貝勒爵位。形勢上,將太子和八貝勒的情況似乎又恢復(fù)到了廢太子以前,可人人的心思又哪里可能再回到從前呢。
這一月起落之后,局勢暫時穩(wěn)定下來。進入到年底寒冬快要落雪,胤禛帶著云煙回到府里,只等著過年了。
可這樣寒冬,云煙又不免想起胤祥和歡笙。胤禛安撫她心道,條件雖不好,但該打點的皮衣褥子我早已經(jīng)一應(yīng)不少的托人捎去,他府里過年物品也一并安置的妥帖。
胤禛表面仍然做著天下第一富貴閑人,甚為低調(diào)。偶爾在康熙那領(lǐng)了閑差,或是被邀去陪他參禪論道,作詩下棋。這樣的日子顯得很逍遙,云煙卻知他私下,常常忙碌的可并不悠閑。府內(nèi)家眷雖不算多,嫡福晉納拉氏帶著各房里也安定和睦的準(zhǔn)備著過年。隔壁八府在復(fù)封爵位之后,也似乎很是沉寂,沒有動靜和聲響。
臨近除夕,胤禛從宮里回來。他頭戴著青狐紅寶石冬冠,一身紫貂端罩套在石青色朝服外顯得人益發(fā)高大,寬闊肩頭上還有零星落雪,鼻息里吐出的氣都是白的。
四宜堂屋里各角都生了暖爐,倒是溫暖的很。云煙剛?cè)ラ_門迎他進屋,他就猛然將云煙一把從大腿處高高抱起來連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云煙也一身白狐毛翻領(lǐng)的杏色冬裝,團團的突然被高高抱舉起來。手忙緊緊摟了他頭頸后,被他孩子氣的舉動驚得啊了一聲,轉(zhuǎn)了兩圈后又開始笑。胤禛的臉頰也緊緊貼在她胸口下,一齊笑。轉(zhuǎn)了幾圈后,胤禛才漸漸停下來,將她緩緩放到小榻上。
云煙笑著摸了摸他尚還有寒意的臉頰,幫他解開端罩。看著他眼里流露出的笑,那是一種巨大的抒懷。
“是有喜事告訴我么?”
胤禛用滾燙的掌心抱住她的纖手,撫過她左手上明媚的鳳眼紅寶石戒指,把她一貫微涼的雙手放到唇邊呵氣,用掌心摩挲著溫暖她。
“云煙,聽我說:胤祥能出來了!我下午就能去接他出來了!”
云煙一下愣住了,反手一下抓住他的手,眼睛里的激動毫不掩飾。
“真的?!”
胤禛低頭狠狠親了她唇一下:“真的”
云煙一下?lián)Я怂鳖i,就緊緊抱住他,淚都掉下來。胤禛摟了她腰后將她暖絨絨的嬌軀更嵌入到胸膛里來。
胤禛將臉頰埋在她散發(fā)著淺淺香氣的耳邊笑道:
“還有一個好消息要不要聽?”
云煙從他懷里微微起來,和他目光對上。“雙喜臨門?”
胤禛贊賞道:“對”
云煙笑道:“要聽”
胤禛慢悠悠的道:“你相公加封親王,年后冊封。你給你相公的賀禮呢?”
云煙聽了一愣,驚喜之余笑得眉毛彎彎的,重重的在他臉頰上鼓勵性的親了一下。
“恭喜相公。你真棒~”
胤禛聽了這句話的感覺簡直比聽皇阿瑪說加封親王時心情更加受用,這種喜悅已經(jīng)掩飾不住了,也無須掩飾。他緊緊摟著云煙軟軟的身子,眼里都是笑。
“唔,那相公既然這么厲害,這么棒。那你要不要好好補償我?”
云煙被他語氣里的暗示調(diào)戲的臉一紅,就把臉一扭,身子也蹭了蹭。胤禛大掌輕拍了下她臀后,在她耳邊低笑:“舌頭被貓兒叼走了?”
云煙嗔道:“說說就不正經(jīng)”
胤禛一下輕咬她鼻尖又松開:
“句句正經(jīng)。我們成親時正逢多事之秋,你身子柔弱,我心里有胤祥的事情壓著,你也傷感。現(xiàn)在事情大多都解決了,日后才是我們真過新婚了。”
云煙聽了臉更紅:“你……”
胤禛愛她臉紅的樣子,湊上去親親道:“你再臉紅,下午真出不去了。”
云煙埋進他懷里,再不敢說話了。
下午的時候,胤禛派小魏子去通知了十三府里準(zhǔn)備迎接,早早帶著云煙小順子和親兵一起去西華門外接胤祥。
胤禛給云煙緊了緊白狐披風(fēng)的領(lǐng)子,幾人下了馬車站在雪地里等著。小順子上去找侍衛(wèi)傳了話,不一會,門開了——
云煙幾乎認(rèn)不出胤祥了,不過短短幾月,他瘦了很多,竟然是被抬坐著出來的。面色也有些不夠健康的潮紅,那雙原本澄清的琥珀色眼睛似乎也變成深色,那個昔日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從他面上消失了。
胤禛大步跨上去,與椅子里他緊緊相擁。云煙能看到他放在胤禛背后那只骨節(jié)泛白的手掌,他兩人卻都沒有說話。
小川子和歡笙站在胤祥身后,又喜又悲的抹著眼淚。
云煙的眼睛漲的發(fā)疼,還是強忍著不想哭。
他倆抱了良久,才緩緩松開。胤祥布滿血絲的深琥珀色眼睛看到站在胤禛身后的云煙,緩緩扯出一個微笑,一只手輕輕的摸了摸膝蓋。
云煙的淚終于洶涌滑下來,在這樣冷得天氣里還未落地好似就結(jié)成了冰。
當(dāng)晚,胤禛接胤祥回十三府里,兩人在屋里談了很晚才回到四宜堂。
云煙在床上已經(jīng)睡熟了,模模糊糊的感到他回來走到床邊便喚了一聲你回來了,伸起手臂。胤禛就俯身緊緊抱住她溫軟的身子,衣襟上一身的涼氣和風(fēng)霜。
云煙摸摸他臉頰呢喃說:“冷吧”
胤禛輕聲道:“抱著你就不冷。”
云煙就抬手去給他解頸下扣子,一粒一粒的揭開然后從肩頭拉開下去,從外衣到里衣。胤禛就在她身上將外袍一起從臂彎處褪下丟下床去。
當(dāng)云煙掀開被子讓胤禛進來時,滑進熱被窩里摟住她身子的已經(jīng)是一具精壯光裸的男性身體。他緊緊的纏繞住她,解開她的衣扣,將她褪的如同他一樣如嬰兒般。兩人完全的肌膚相貼,手腳交纏,在親膚柔軟的錦被里用自己給予彼此最真實的溫暖。
他抱她在身上,任她披下的發(fā)絲散開在他皮膚上,用自己的十指為她從腦后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梳理。云煙仿佛回到了洞房的那夜里,用盡全身心的努力去容納他全部的給予,痛和愛。淚還是不可自已的流下來,卻是最美的**。
這樣的感受,是沒有人能懂的。他們仿佛天生就如此合適,從心到身體都讓彼此感到幸福。
第二日就是除夕,按規(guī)矩要進宮赴家宴。
胤禛起床時萬分不舍的親了親云煙朦朧沉睡的臉頰,幾次想喚她都不忍心。最終穿戴好了,還是在她唇上留下輕吻后出了四宜堂。
作者有話要說: 胤祥回來了,胤禛也要封王了。瀾瀾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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