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我與他的重遇
,頭牌 !
那一刻我瞳孔驟然一縮,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我只能想到蕭景灝!
“聽見了嗎?找你的。”爸爸狠狠地在我腰窩處揉捏了一把,臉上沒有一絲的惱怒和生氣。
不,他現(xiàn)在不能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喉嚨艱澀的像是被鐵銹一般,一個音調(diào)都發(fā)不出。
爸爸頭也不轉(zhuǎn)的對阿姨說:“那就讓他進來吧,人都來了,沒有把人晾在外面的道理。”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停止流動了,連呼吸都忘了,一動不動的看著門口。
一個被雨淋的渾身濕透的男孩子跟著阿姨進了屋,濕漉漉的頭發(fā)軟趴趴伏在頭頂上,亂糟糟,大概是已經(jīng)淋了很久的雨的原因,臉色蒼白的可怕。
就算是這樣的狼狽,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俊秀帥氣。
“就是你?”爸爸的聲音響起。
他已經(jīng)把手從我衣服里拿開了,我坐在他身側,看起來并無任何不妥。
“給他拿塊干毛巾擦擦,小伙子火氣旺是沒錯,但感冒了也不好辦。”爸爸和顏悅色的吩咐一旁垂手而立的阿姨,裝的是一派的溫柔體貼。
蕭景灝兩只手緊緊的握著,像塊木樁一樣站在那里,緊緊的盯著我。
那視線灼熱的我不敢直視。
他為什么會來?他知道了什么?他怎么知道的?
我不敢去想,像個需要被牽線的木偶一樣乖巧的坐著,聽著爸爸那套虛偽的說辭。
蕭景灝接過阿姨遞給他的干毛巾,卻并不擦,而是直接上前一步,對爸爸說:“您好,我叫蕭景灝。”
“嗯,蕭……你好,坐。”爸爸下巴微抬,示意蕭景灝坐在對面沙發(fā)上。
蕭景灝徑直走到那沙發(fā)前,卻不坐,說:“我身上有水,就不坐了。”
他筆挺的站在那里,看起來禮貌周全,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壓制著他的怒火。
“那……蕭……你來找茹雪,是來做什么呢?”爸爸左腿疊上右腿,好整以暇地看著蕭景灝,嘴角甚至還掛著笑意。
蕭景灝的腳下迅速積起一小灘水,他渾然不覺一般,擲地有聲的說:“我要帶她走。”
我不可置信的朝蕭景灝看過去,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說要帶我走?他果然已經(jīng)知道了嗎?
“哦?”爸爸嘴角的笑意變得輕蔑,像是看一個好笑的笑話一樣看著蕭景灝。
蕭景灝垂在兩側的拳頭捏的更緊,他直接迎上爸爸的視線,毫不退縮!
“你別裝了,雪兒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沒有權利禁錮她的自由,更沒有權利——”他硬生生的把要說出口的話收了回去,嘴角的厭惡卻更加明顯。
爸爸悠悠的哼了聲,聲音變得危險起來,“更沒有權利什么?”
“你做的出來,我惡心的說不出來,你讓她跟我走,不然,我就把你的齷齪行徑告訴所有人!”
爸爸輕而易舉的,就把蕭景灝的憤怒點起來!
“你這個年輕人也是莫名其妙,一身濕的跑到我家里,叫囂著要帶我女兒走,還指著我鼻子罵罵咧咧,你家里人沒教過你什么叫做家教嗎?令尊是誰,我覺得有必要叫他過來把你領回去管教管教。”
我登時朝爸爸望去,杜森曾經(jīng)說過的,蕭景灝的爸爸是不敢得罪爸爸的,他在商業(yè)場上低爸爸一頭,如果得罪了爸爸,對他家的生意將會有很大的影響。
“你不要拿我爸來壓我,這件事我爸管不了我,今天我一定要帶雪兒走。”蕭景灝緊緊的皺著眉,臉上的厭惡更深。
爸爸顯然是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不怕他威脅的那套,頓了頓,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故意做給蕭景灝看。
“你說你要帶我女兒走,那我倒要問問,你是我女兒的什么人呢?”
“我是她男朋友。”蕭景灝毫不猶豫的說。
我有那么一瞬間的怔忪,接著整個人如墜冰窟。
實際上,從蕭景灝踏進這個屋子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像脫韁的野馬一樣令我措手不及。
不應該這個時候來的,如果這個時候惹怒了爸爸,我做的那一切都就白費了,我的計劃,都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而蕭景灝家,勢必也會遭受重創(chuàng)。
“我還不知道我女兒居然有男朋友,茹雪,這個男孩子是你男朋友?”爸爸低下頭,看著我問。
我啞巴了一樣,嘴唇抖個不停。
“說話呀,這個男孩子是你男朋友?”爸爸手下用了力,我的肩膀被他捏的骨頭咯咯作響。
“雪兒你告訴他,告訴他之后跟我走,你別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蕭景灝的話語充滿了誘惑,那一刻我想到杜森,想到我們的計劃,如果我跟蕭景灝走,接著杜森那邊計劃成功,豈不是一切都完美了?
但這只是妄想,爸爸接下來的一句話就隔斷了我所有的癡心妄想。
“來,告訴爸爸,這個男孩子是不是你男朋友,你是爸爸最疼愛的女兒,你要什么爸爸還能不給?露雪那孩子那么不聽話,懷孕了爸爸都派人專門照管著,何況你呢?”
他居然在派人監(jiān)視露雪姐!我聽得出,他是在用露雪姐威脅我,他知道我在意露雪姐,我舍不得露雪姐和露雪姐肚子里的孩子。
卑鄙!
我渾身抖得想個篩子一樣,顫抖著看著他,眼前微笑的掛著仁慈父愛的這張臉,實際上比要吞噬人的惡魔還可怕!
“是你男朋友嗎?”他又重復了一遍。
“不,不是,我和他不熟。”我垂下眼,無力的吐出這幾個字,胸腔隱隱發(fā)疼。
我聽到爸爸笑了,得意的笑了。
“雪兒,你別怕他!你有什么好怕他的!我?guī)阕撸愀易撸院竽愣疾挥迷偈芩勰チ税。 笔捑盀@然沒有料到我會直接否認和他的關系,他當場吼了起來。
爸爸顯然還沒有打算放過蕭景灝,繼續(xù)逼我說出更殘忍的話,“你這位粉絲似乎聽不明白呢,要不你自己跟他說說?”
我死死的咬著下嘴唇,鮮血頓時冒了出來,滿口腔的鐵銹味里,我轉(zhuǎn)過頭看向蕭景灝,面如死灰的一字一頓,“你走吧,我不怕誰,也沒有被折磨,不需要你來當英雄。”
蕭景灝握著的拳頭捏的關節(jié)咯咯響,他咬牙說:“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別告訴我,你真的在這混蛋手里過的挺好的!”
“這不關你事。”我咽了口混著血絲的唾沫,刻意冷硬的說。
“請這位蕭先生出去吧。”爸爸突然道。
蕭景灝又恨又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被阿姨叫進來的保鏢拽出去的時候,扭著頭喊了一句,“混蛋!我一定會帶走他的!”
蕭景灝被帶走,屋子陷入一片死寂。
沒有人說話,連呼吸都似乎都隱藏了起來。
良久,爸爸才意有所指的說了句,“怎么弄了這么大一灘水。”
他說的是蕭景灝站過的地方,那里,已然變成一小片小水洼。
“你去,把我鞭子拿下來。”爸爸對阿姨說。
阿姨飛快的掃了我一眼,應聲上了樓。
我聽到鞭子兩個字,全部立馬繃緊了。
鞭子還沒送下來,爸爸的劉秘書踩著雨沖進來了,他緊張的附在爸爸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我偷偷瞥到,爸爸的嘴巴抿的緊緊的,聽劉秘書說完,才冷哼了聲,“走,去會會這個老狐貍。”
他起身往外走,一直站在身后的葉珂雪立馬走到門口幫他換鞋。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嗎?
我正想著,爸爸的聲音傳過來,“我現(xiàn)在沒空,你去外面跪著吧,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