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趙錦辛把早餐端回臥室,黎朔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浴室傳來嘩嘩地水聲。
他放下早餐,推開了浴室的門,透過蒸汽,正看到黎朔背對他的身影,那肩、那腰、那臀、那腿,無一處不體現(xiàn)著力與美,被水滋潤著的皮膚散發(fā)出柔和的光澤,背上星星點點的愛---欲---痕跡讓人心猿意馬,就連那微翹的發(fā)梢和透粉的腳跟都詮釋著最濃烈的誘惑。
趙錦辛咬了咬嘴唇,眼神變得深沉而赤---裸。
黎朔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猛地轉(zhuǎn)過頭,趙錦辛眼中的欲---望來不及收拾,被他捕捉了個正著。
倆人均是一怔,趙錦辛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黎朔笑了:“偷窺,嗯?”
“我才沒偷窺。”趙錦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我在光明正大的看。”
黎朔關(guān)掉了花灑,拿起浴巾,慢慢轉(zhuǎn)過身來。
趙錦辛吹了聲口哨,滿臉期待。
黎朔卻在轉(zhuǎn)身的瞬間,將浴巾擋住了下----身,看著趙錦辛瞬間垮下來的臉,他禁不住笑了出來。
“黎叔叔又欺負(fù)人?!壁w錦辛就像耳朵折下來的兔子,蔫蔫兒的。
“你又不是沒看過?!崩杷烦α怂κ稚系乃?,然后胡亂擦了擦身體。
趙錦辛從衣柜里拿了條浴袍,抖落開來,紳士地用手撐開。
黎朔背過身去,伸手讓趙錦辛幫他套上了浴袍。
趙錦辛一把從背后抱住了他,一邊幫他系浴袍的帶子,一邊曖昧地說:“好香,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我的沐浴露這么香?!?br/>
黎朔笑道:“可能是你不常用?!?br/>
趙錦辛抱著他左右晃了晃,撒嬌道:“下次我要和你一起洗澡?!?br/>
“行,你先讓我吃飯吧?!弊蛲眢w力消耗過大,黎朔有種肚子都癟進(jìn)去了的錯覺。
“我喂你?!?br/>
“去客廳吃?!?br/>
“去客廳我喂你。”趙錦辛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黎朔無奈道:“行行行。”
黎朔不想讓自己走路的姿勢顯得奇怪,就盡量挺起腰板、踢直了腿走,可即便是這樣平常的動作,也牽動了敏感的部位,引起尷尬的疼痛,他嘴角抽動著,幾步路走得艱難無比。
趙錦辛伸手就想抱他,黎朔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一副“你敢”的表情。
趙錦辛朝他飛了個吻:“行,你自己走,我去準(zhǔn)備碗筷?!?br/>
黎朔趁著趙錦辛一轉(zhuǎn)身,趕緊彎了下腰,表情也有些繃不住了,他腰酸的簡直要融化了。
走到餐廳,趙錦辛已經(jīng)把早餐準(zhǔn)備好了,白粥加上幾樣簡單的小菜,全都無辣少油,非常清淡,黎朔心里是又尷尬又感動,趙錦辛的言行處處體現(xiàn)著貼心。
“來,嘗嘗,粥剛加熱過,你看燙不燙?!?br/>
黎朔嘗了一口番茄炒蛋,味道很是鮮甜,越是簡單的菜色其實越考驗手藝,他稱贊道:“好吃,原來你也會做中式早餐?!?br/>
“我會做的多著呢?!壁w錦辛一臉神秘地說,“我還會好多姿勢,以后全都讓你享受到。”
黎朔笑罵道:“沒個正經(jīng)。”
“對了,早上阿姨給你打電話了?!?br/>
“哦,我一會兒給她回?!?br/>
“我接了?!?br/>
黎朔差點嗆道,他驚訝道:“你接它干什么?”
“你一晚上沒回去,阿姨肯定要擔(dān)心,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醒,怕她著急嘛?!壁w錦辛若無其事地說,“我說你跟我喝酒,喝多了,在酒店睡覺呢。”
黎朔松了口氣,以趙錦辛的口無遮攔,他還真怕他媽聽出什么。
趙錦辛深深地看著黎朔,輕笑道:“怎么,你很怕他們知道嗎?”
黎朔頓了頓,反問道:“你不怕?”
“不啊,有什么可怕的?!?br/>
“我也不怕?!崩杷仿柫寺柤?,“我只是覺得現(xiàn)在不是時機(jī)。”
趙錦辛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也對。”他岔開了話題,“這個雪里紅是我家廚師腌的,配粥特別好吃,嘗嘗?!?br/>
“嗯,不錯?!?br/>
倆人吃過飯,就窩在一起聽音樂、聊天。
黎朔給趙錦辛講他在非洲援教的經(jīng)歷,說到自己親眼所見的苦難,還有些哽咽。
趙錦辛認(rèn)真聽著,時不時揉捏著黎朔寬厚的手掌、撥弄著細(xì)軟的頭發(fā),想象著那個二十出頭,有些叛逆和天真的黎朔是什么樣子,想著想著,就深深地可惜倆人沒有早點相識,他多想看看那樣的黎朔。
趙錦辛也說自己上學(xué)時的經(jīng)歷,因為高中的時候沉迷極限運動,有兩次差點掛了,后來親歷身邊同學(xué)患了絕癥,生命無望地凋零,才不再玩兒那些讓父母操心的東西。
倆人不知不覺就聊了一下午,對對方都有了更多的了解。黎朔感覺得到,他越來越喜歡這個青年,他們的成長背景相似,價值觀差距不大,性格非常合拍,能碰到這樣一個在各方面都契合的人,是多么不容易。最重要的是,倆人在一起時能迸發(fā)出的濃烈的激---情,讓他沉醉不已。
到了晚上,黎朔覺得該回家了,趙錦辛抱著他的腰耍賴不讓他走。
黎朔含笑道:“你還不讓人回家啊,這么賴皮?!?br/>
“你別走嘛?!壁w錦辛就是不撒手,“你陪陪我?!?br/>
“我陪你兩天一夜了少爺?!?br/>
“再陪陪我?!壁w錦辛眨巴著無辜的眼睛,“要是看不到你,我會一直想你的?!?br/>
黎朔摸著他的臉,逗他:“那你就想嘛,也別有滋味啊?!?br/>
“不行,我不讓你走?!壁w錦辛用身體的重量壓著黎朔,腦袋把黎朔的睡袍拱開了,開始不老實的親了起來。
黎朔趕緊推開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他現(xiàn)在走路都還不利索呢,可千萬不能撩出火來。
“黎叔叔,你別走,我不做什么。”趙錦辛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黎朔露出寵溺地笑:“好了好了,我不走,我再呆一晚?!逼鋵嵥膊簧岬米撸瑐z人正是熱戀期,自然恨不能分分秒秒膩歪著。
這時,黎朔的手機(jī)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是國內(nèi)打來的,他趕緊接了電話:“喂,項哥。”
“老弟,有兩個消息,一個關(guān)于你的,一個關(guān)于李程秀的,你想先聽哪個?”項寧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黎朔差點脫口而出“當(dāng)然是李程秀的”,但是他馬上意識到趙錦辛在旁邊,便道:“說我的吧?!?br/>
“奔輝的法人改口供了,說那件事沒有你參與。”
“太好了!”黎朔忍不住拍了一下沙發(fā)扶手,“也不知道邵群那個王八蛋給了他多少錢,讓他這樣妨礙司法!”
趙錦辛從黎朔身上爬了起來,不自覺地扭過頭看向窗外。
“是啊!這些缺德的東西,早晚遭報應(yīng)?!表棇帒嵑薜卣f,“耽誤你多少事兒啊。你在美國呆了三個月了吧,你現(xiàn)在隨時可以回來了?!?br/>
“好,我把跟恩南的合同處理好就回去,最初下月初?!崩杷奉D了頓,心里涌上不安,“那”
“哦,李程秀。我們查到邵群前段時間去了李程秀的老家,所以也派人去查了,發(fā)現(xiàn)李程秀每年都會給維護(hù)他母親的墓的人打錢,算算時間,不是下個月就是下下個月,到時候就能知道人在哪兒了?!?br/>
黎朔重重地吁出一口氣,胸口有些發(fā)悶:“邵群還是比我們先一步”
“不算先一步,我們也掌握了那個人的賬戶動向,至少會和邵群同一時間定位李程秀的位置。老弟,你不用太擔(dān)心了,小李看著跟小姑娘似的,其實很有韌性,他肯定好好的,咱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等,你就是想幫他,也要先找到人再說。”
“嗯,項哥,我不能回國這段時間,真是麻煩你了?!?br/>
“哎,自家兄弟,別見外了,等你回來,給你好好接風(fēng),洗洗晦氣!”
掛了電話,黎朔感到心稍安,至少現(xiàn)在有了線索,他要爭取趕在邵群之前找到李程秀。
趙錦辛看著他:“怎么?”
黎朔笑道:“都是好消息,一個是我可以回國了,一個是有李程秀的線索了。”
趙錦辛點了點頭,訕訕道:“恭喜?!?br/>
黎朔見趙錦辛神態(tài)不對,馬上明白他在想什么,便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道:“吃醋了?”
趙錦辛低下頭,沒說話。
黎朔揉著他的頭發(fā),溫和而認(rèn)真地說:“錦辛,如果沒有從心里和程秀結(jié)束,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黎朔從來沒背叛過任何感情。我對程秀有責(zé)任,我不能看他受苦,我想幫他,你可以理解,對嗎?”
趙錦辛笑了笑:“我沒那么小氣?!?br/>
黎朔也笑了,忍不住親了他一口:“程秀是個特別好的人,有機(jī)會介紹你們認(rèn)識?!?br/>
趙錦辛敷衍地“嗯”了一聲。
“明天你幫我催催你們公司的律師,把修改的合同做出來,等合同搞定了,咱們一起回國?”
“好啊?!?br/>
黎朔露出一個神清氣爽的笑容:“總算可以回去了,這三個月真是憋屈死我了,也耽誤了好多事情?!?br/>
“怎么突然就可以回去了?”
“咬我的人改口供了,估計是背后主使的那個人授意他的。”黎朔想到邵群,就忍不住泛起陣陣厭惡。他從來不是個記仇的人,待人接物都是能寬容就盡量寬容,可唯獨邵群,讓他這輩子第一次有了報復(fù)的念頭,只是邵群這種hong---色背景的人,在京城的勢力根本不是他能夠撼動的,這讓他更是加倍的憎惡。
趙錦辛眼中的陰沉一閃而過,他露出笑容:“這是好事兒,咱們得慶祝,我開瓶酒?!?br/>
“來來來?!?br/>
趙錦辛開了瓶好酒,倆人側(cè)臥在榻榻米上,邊喝邊聊天,酒入佳境、人也入了半夢半醒的迷境,不知不覺就滾倒在了一起,纏綿地親吻、撫摸著。
趙錦辛很是溫柔,將黎朔伺候得舒舒服服,自己卻沒有做到最后。
在醉生夢死之際,黎朔體會到了一種難言的、巨大的幸福感。
每一次談戀愛時,黎朔都想知道,這個人會不會陪自己到最后,他一直覺得,以他的性格,找一個平和溫順的人就能長久,可事實證明,他分了一個又一個“李程秀”。趙錦辛的出現(xiàn),讓他開始懷疑他從前是不是都找錯了人。也許,趙錦辛這樣張揚的、大膽的、率性的人,反而跟自己更互補(bǔ)、更合適,這個給了他太多太多意外和驚喜的人,讓他如此強(qiáng)烈地期望著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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