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蘇瑾笙的秘密
黎傾城無法準(zhǔn)確的形容出那種疼。
那種疼侵入骨髓。
疼到撕心裂肺。
耳邊更是嗡嗡作響著。
當(dāng)意識到自己最為珍貴的第一次就這么沒了之后,她心中的那根弦猛然斷裂了,然后涌上心頭的是無盡的絕望和無助。
還有對沈遇安的愧疚。
她一邊流淚一邊掙扎。
可是她越掙扎,蘇瑾笙就更加瘋狂。
直到最后,呼吸開始變得稀薄,胸口驟疼,她張大了嘴巴用力的呼吸,可就是喘不上來氣,然后眼前一白,心臟病發(fā),昏死了過去。
反正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
戴著吸氧面罩,臉色慘白,沒有一點(diǎn)血色。
她的眼神呆滯,無神的掃了病房一圈,然后突然間落到病房門的位置,看到門突然間打開了,走進(jìn)來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影,她的視線猛的清晰了起來。
然后在黑屋子里發(fā)生的一切,像是放電影一般,那一幕幕,一一在眼前閃過。
原來不是夢,是真實(shí)發(fā)生過的。
她被蘇瑾笙給強(qiáng)了。
她盯著蘇瑾笙的眼神突然間變得憎恨厭惡起來,然后眼眶逐漸變紅,起了一層層霧氣。
蘇瑾笙步伐懶散的走了過來,表情還是那般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緒,“你早說你有心臟病啊,我要是知道的話,絕對會溫柔對你的。”
這么一句話,讓拼命忍住的眼淚像是斷了線似的掉了下來。
“我要告你,告你強(qiáng)-奸!”黎傾城抽泣著,氣若游絲的說道,可是語氣中的憤恨依舊不減,“我要告你!”
她說著的同時,手緊緊的抓著床單,咬牙切齒,對蘇瑾笙簡直是恨之入骨。
可蘇瑾笙依舊面不改色,云淡風(fēng)輕的聳了聳肩膀,“OK!你開心就好,需要我?guī)湍懵?lián)系律師嗎?”
“你這個禽獸!畜-生!”
“誰讓你這么迷人呢?看到你,我就獸-性大發(fā)了。”蘇瑾笙走到病床前,坐在邊緣,抬起了胳膊,伸過手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她略微冰涼的小臉,可是黎傾城卻猛的偏過頭去,擋開了他的手。
眼神中充滿了嫌棄,抵觸極了他的碰觸。
他的手依舊舉著,保持著剛才撫摸她的動作,將她眼神中的厭惡盡收眼底,然后慢條斯理的收回了胳膊,像是故意刺激她一樣,語氣充滿了得意洋洋,“沒想到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這么久了,還是個-處-呢,難怪那么緊。”
“滾!滾!滾出去!”她成功的被他刺激到了,聲音啞得厲害,面目猙獰的扯著嗓子喊道。
他站起身,摸出一張?zhí)詈脭?shù)字的支票扔在她的身上,“之前說好的十倍酬勞。”
“滾!滾啊!”她掙扎著,臉上的吸氧面罩都脫落了,心率也開始亂了起來。
“放心,我們還會見面的。”
蘇瑾笙撂下這一句然后就走了。
事實(shí)證明,他們的確會再次見面的。
應(yīng)該說,是她逼不得已的去跟他見了面。
她住院那幾天都沒敢聯(lián)系沈遇安,沈遇安的電話也沒敢接,因?yàn)樗龥]臉見他。
出院后的第二天,就接到了黎海林從牢中打來的電話。
讓她去監(jiān)獄找他。
她去了監(jiān)獄,她永遠(yuǎn)記得黎海林當(dāng)時的表情,滄桑衰老的面孔上盡是閃爍著亢奮的神色,“傾城,你知道嗎?蘇瑾笙回來了!他昨天來看我了,他說可以讓我提前結(jié)束牢役,還說可以給我一筆養(yǎng)老的錢。”
“為什么?”蘇瑾笙一向不喜歡黎海林,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幫他?
黎海林猶豫了幾秒鐘,最后開口:“他說,前提是,你要做他的女人。”
“我不!”黎傾城立馬拒絕,“我死都不愿意!”
“傾城,你幫幫爸爸吧,爸爸在這里面真的快瘋了!”
“你反正都坐這么久的牢了,再坐幾年又怎么了?為什么要把我搭進(jìn)去?爸!我有男朋友!我們快結(jié)婚了!”
“爸爸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可你跟了蘇瑾笙,下半輩子都吃穿不愁了,你也不用再打工,你看你,都把自己的身體給累壞了,爸不想看你吃苦!”黎海林心疼的說道。
“我是不會答應(yīng)的!你知不知道我前幾天都經(jīng)歷了什么?!我被蘇瑾笙,我被他——”她的情緒突然間激動了起來,可“強(qiáng)奸”兩個字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黎海林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了她話中的意思。
“你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了?”黎海林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黎傾城沒說話,可看到她悲痛欲絕的神色就篤定了。
黎傾城本來以為黎海林知道了過后,肯定會打消念頭。
再怎么說,她也是他的親女兒,他肯定會心疼她的。
可讓她做夢都沒想到的是,黎海林眼睛一亮,慶幸的說道:“這不是正好嗎!你跟他發(fā)生了關(guān)系,你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讓他負(fù)責(zé),傾城,這多好啊!”
“爸爸老了,真的挨不住了,我在這里面真的要活不下去了,你幫幫爸爸,算爸爸求你,你讓爸爸當(dāng)牛做馬都可以!”
“你別做夢了!”她的心徹底涼了,這種話真的是從一個父親的嘴里說出來的嗎?
她含著淚,跑著離開了。
她很堅(jiān)定,那就是死都不會答應(yīng)蘇瑾笙的條件。
可是第二天又接到了監(jiān)獄來的電話,說黎海林在監(jiān)獄里自殺了。
自殺未遂。
要是再晚發(fā)現(xiàn)一會兒,就真的死了。
就算被黎海林傷透了心,可是她終究是狠不下心來不管黎海林。
最后還是去找了蘇瑾笙,答應(yīng)了他的條件。
他還很大方的給了她一天的時間跟沈遇安好好了斷。
才跟沈遇安分手那段時間,她整天不吃不喝,就跟行尸走肉一樣。
然后蘇瑾笙就跟瘋了一樣把她按在身下折磨她,而經(jīng)歷了黑屋子的事情,她對床事方面已經(jīng)有了嚴(yán)重的心理陰影。
那段時間幾乎是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見自己身處于永無止盡的黑暗當(dāng)中,掉進(jìn)了深淵,深淵當(dāng)中還有一個魔鬼,蘇瑾笙。
“黎小姐,黎小姐。”
林媽焦急的呼喊聲,將黎傾城飄遠(yuǎn)的思緒猛的拉了回來。
她有些恍惚的抬起頭,視線被淚水模糊了,聽到了林媽的腳步聲,她連忙慌亂的穿好了衣服。
然后手撐著地面,有些艱難的站起身,林媽這時候正好走了進(jìn)來,“黎小姐,你沒事吧?”
黎傾城低著頭,搖了搖頭,鼻音很重:“沒事。”
“你在發(fā)抖,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我想睡覺,暫時別來打擾我了。”說完黎傾城匆忙離開,上了樓,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
——
蘇瑾笙氣沖沖的從木屋里出來,站在前院的唐穎和林媽看著蘇瑾笙凝重至極的臉色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連唐穎都不敢這時候招惹蘇瑾笙。
蘇瑾笙開車離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直到關(guān)節(jié)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耳邊全是黎傾城發(fā)狂的低喊聲,她的話那么決絕堅(jiān)定,想到她說要離開他,他就害怕得喘不上來氣。
同時也氣,氣得癲狂。
“吱——”猛的急剎車,發(fā)出尖銳的聲音。
渾身覺得燥熱得厲害,呼吸也覺得不通暢,他猛的打開了車門,然后把外套脫了下來,用力的甩在地上。
“對,喜歡,喜歡得不得了,你能怎么樣?把我這顆心給掏出來嗎?”
耳邊是黎傾城的聲音,她居然那么大方坦率的承認(rèn)喜歡沈遇安。
他大口的喘著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就是他媽的冷靜不了。
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倒流。
“砰!”他轉(zhuǎn)過身直接一腳踢在了車門上,車門瞬間被他踢得凹進(jìn)去了一個坑,隨后又是重重的幾腳。
“SHIT!”
“Fuck-him-the-fucking-fucker!”
發(fā)泄著,謾罵著。
這是他第一次說這么難聽的話,足以證明他到底有多窩火。
臉色鐵青,發(fā)泄了之后,覺得心里稍微得以舒緩了過后,他打開車門,拿起車?yán)锏氖謾C(jī),撥了一個號碼:“李校長,學(xué)校里是不是有個叫沈遇安的素描老師?”
“是啊,怎么了?蘇總。”
“把他開了,馬上!”他沒好氣的說道。
“這。。。蘇總,遇安是個難得的優(yōu)秀老師,他是哪里得罪您了嗎?我一定帶你跟您賠禮道歉,您看看,再給他一次機(jī)會?”校長明顯想留住沈遇安,替沈遇安說著好話。
“要么他滾,要么你跟他一起滾,你自己選。”蘇瑾笙不耐煩的吼了一句。
“蘇總,您消消氣,我這就去辦。”李校長立馬安撫道。
蘇瑾笙直接掛了電話,吐了一口郁氣,從兜里摸出煙來,點(diǎn)煙的手甚至都有些顫抖。
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半靠在車上,昂著頭,吐出氤氳煙霧,他看著煙霧寥寥升起,恍惚了他的視線。
如果說那個黑屋子是黎傾城的噩夢,那么對他來說那就是個夾雜著陰影的美夢。
因?yàn)樵谀抢铮玫搅怂?dāng)他進(jìn)-入她的身體,感受到那一層象征著純潔的阻礙時,他高興得快要瘋掉了。
可是在那里,他同時也傷害了她,甚至差點(diǎn)把她害死,因?yàn)樗恢浪行呐K病,她突然間心臟病復(fù)發(fā),若不是及時搶救,可能她真的會驚嚇過度而亡。
那天,是他們別后五年的重逢。
也是他五年之后,回蘇城的第一天。
他一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
因?yàn)樗娴暮芟胨芟牒芟耄氲捷p風(fēng)是她,細(xì)雨是她,任何人的面龐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