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放過我吧,求你了
聯(lián)系不上了的意思就是,找不到黎傾心的人了。
打電話打不通,人也沒了蹤跡,而且劇組壓根就沒有在法國,黎傾心是在撒謊。
她的行蹤像是有人故意抹掉了一樣。
人間蒸發(fā)了。
最主要黎傾心這樣堅決的態(tài)度,明顯是根本就不打算離婚。
高承瑞掛了電話,焦頭爛額的擰著眉。
心煩意亂的摸出了煙盒,然后點(diǎn)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喂,你到底要找誰?”葉輕蕪站在一旁,一臉冷漠的看著高承瑞,高承瑞沒有回答,還在一個勁兒的抽煙,她的語氣終于不耐煩了,“把身份證還我,我還有事,沒時間跟你耗。”
她知道高承瑞可能沒這么容易把身份證還給她。
果不其然,他非要讓她陪著他找一個人,辦完了事他就把身份證還給她。
結(jié)果跑了好幾個地方了,都沒找著什么人!
耍她呢?
“找不著了。”高承瑞抽完一根煙,聲音有些啞,語氣無奈,長嘆一口氣,“拿不到簽了字的離婚協(xié)議,我就不能回去。”
“你來法國離婚?”葉輕蕪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替老板離婚。”
“哦。”葉輕蕪依舊冷漠,面不改色,“既然找不著了,就還給我。”
“你來法國做什么?”高承瑞將煙頭扔進(jìn)了垃圾桶,然后又犯愁的點(diǎn)上了一支,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關(guān)你事。”
“誒喲呵。”高承瑞突然間笑了一聲,笑的同時,嘴里的煙霧也吐了出來,長指間夾著的煙忽明忽暗,另一只手伸進(jìn)衣兜將身份證拿了出來,在她面前晃了晃,痞笑著威脅,“我可警告你啊,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著呢,你要是再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我可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兒來。”
“我怕是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你也別想回去。”高承瑞將身份證在指間壓了壓,一副要折斷的架勢。
葉輕蕪終于淡定不下去,她皺著眉,直接伸長了胳膊去搶,可無奈高承瑞太高了,她踮著腳夠不著,蹦起來去夠也吃力。
看到高承瑞那看好戲一樣的表情,她才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有多蠢,他就跟在逗狗一樣!
憤憤的瞪了他一眼,準(zhǔn)備退開,結(jié)果因為蹦跳的原因,高跟鞋一崴,她大驚失色,整個人都在搖晃,就在要栽倒之際,高承瑞收回了胳膊,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往懷里一帶。
因為慣性,她的身體被他一拉,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
臉貼著他的胸膛,哪怕隔著襯衫,她也感受到了他火熱的溫度。
臉不自然的燙了燙,她直接推開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繃著臉,極力保持一副從容自若,像是沒有因為剛才的那樣一個擁抱而擾亂心神的淡定模樣。
其實她和高承瑞也擁抱過很多次,比如在外地相處的那幾天,所有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不就是抱一下嗎?
這有什么可害羞的?
想起那幾天,葉輕蕪就腦仁兒疼。
“我來參加婚禮。”
高承瑞頷首看著她,示意她說完。
葉輕蕪揉了揉太陽穴,最后無語的妥協(xié),“前男友的婚禮。”
“你現(xiàn)在缺一個現(xiàn)男友,能帶上婚禮,碾壓他的那種。”高承瑞壞笑著,一副真心為她出謀劃策的模樣,驕傲又自信的昂了昂下巴,“比如我。”
葉輕蕪絲毫不領(lǐng)情,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透露著對他的嫌棄:“丑拒。”
高承瑞:我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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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傾城隱隱約約的聽見蘇瑾笙很疾言厲色的撂下狠話,要是帶不回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高承瑞就別回來了。
她當(dāng)時還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沒怎么深思,然后又稀里糊涂的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蘇瑾笙已經(jīng)走了。
她坐在床上,一臉茫然。
有那么一瞬間,她還以為聽到的話是在做夢。
可感覺又那么真實。
嗯???
好像聽到蘇瑾笙說離婚協(xié)議的事????
一股驚喜之色踴躍而上,蘇瑾笙跟黎傾心要離婚了嗎?
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喜悅。
松了一口氣。
終于要離婚了嗎?
他們離了婚,這件事或許就終于要結(jié)束了。
黎傾城又莫名其妙的想起那一次在醫(yī)院里他規(guī)劃的他們的未來。
曾經(jīng)以為,那樣美好的生活離她很遙遠(yuǎn)。
可如今看來,或許也不是那么遙遠(yuǎn)。
他說過會和黎傾心離婚,看來真的沒有騙她。
自從出了事過后,她每天醒來第一反應(yīng)就是郁郁寡歡,愁眉苦臉。
難得像今天這樣對生活又重新充滿了動力,感覺春暖花開,枯木逢春。
她喜滋滋的去吃了早餐,然后去了畫室畫畫。
她要把蘇瑾笙的每一個樣子都記錄下來。
畫了接近兩個小時。
被林媽喊下去吃午餐,她這才作罷,將畫好的畫藏了起來。
下了樓。
只要蘇瑾笙不在家,唐穎也基本不在家,蘇瑾笙回來了,唐穎才會回來。
看來蘇瑾笙中午是不回來吃飯了。
“黎小姐,蘇先生說他走不開,中午就不回來了,他本來跟你說了,可是你一直都沒有回他。”
剛這么想著的時候,林媽就開口了。
黎傾城嘴里咀嚼著食物,含糊的“哦”了一聲。
因為在畫畫就沒有拿手機(jī),回到房間一看,果然又被蘇瑾笙微信和電話還有短信轟炸了。
天哪。
他的未接來電二十幾通。
+
短信消息也是一百多條。
這哥們要上天啊!
回了他一句:剛吃完飯。
他沒有秒回,估計是在忙吧。
她百無聊賴的翻了翻其他的微信消息。
有沈遇安的。
沈遇安:傾城,今天能見面嗎?
黎傾城開始還有些猶豫,可是想到或許沈遇安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說。
然后就答應(yīng)了:可以,在哪里見?我去找你。
沈遇安: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黎傾城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用了,怪麻煩的,我直接去找你就行。
沈遇安見她這么執(zhí)著也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將見面地點(diǎn)定在了那家他們曾經(jīng)戀愛時經(jīng)常去的水吧。
黎傾城其實不想去人多的地方,畢竟現(xiàn)在還在風(fēng)口浪尖上。
可想了想,既然打算出去見面,去哪里都避免不了人多。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下了樓。
還不忘戴上大圍巾,還有口罩,和一個漁夫帽。
搭配起來真的很奇怪。
可這樣走出去至少不會被人認(rèn)出來,快要入冬的季節(jié),寒風(fēng)凜冽,又有霧霾,就算穿成這樣,別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黎小姐,你要出門?”
“嗯。”黎傾城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未打算多說什么,難不成還說跟沈遇安見面嗎?
頓了頓,又補(bǔ)充道:“他要是問起你我在干什么,你就說我在睡覺,別說我出去了,我等會就回來了,不用擔(dān)心我。”
要是讓蘇瑾笙知道她出去了,免不了一頓質(zhì)問,她就林沫沫那么一個朋友,以前出去還能拿林沫沫做擋箭牌,現(xiàn)在跟林沫沫也鬧掰了,她要是說她出去見朋友,他不懷疑才怪了。
要是知道她跟沈遇安見面,他肯定又要生氣。
反正在他回來之前她肯定是能回來的。
所以,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能免則免吧。
說完,不給林媽反應(yīng)的機(jī)會,直接一溜煙的出了門。
站在路邊打車,風(fēng)吹得有些大,她將大衣裹緊了一點(diǎn),拉高了圍巾。
幸好穿得厚,不然這會兒肯定凍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
好半天都沒等來車,她不禁有些不耐煩的昂直了脖子四處看了看。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fēng)吹過,頭上的帽子被吹掉了。
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是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
茨茨茨——
讓人聽得有些難受。
黎傾城扭過身去撿帽子,發(fā)現(xiàn)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他們的距離很近很近,嚇得黎傾城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姐,你的帽子。”男人的聲音有些粗獷,而且還有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他的帽子扣得很低,看不清長相,只能看見他的絡(luò)腮胡。
穿得邋里邋遢,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酒氣。
黎傾城聞到這個味道,不禁有些犯惡心,蹙了蹙眉,接過他手中的帽子,然后硬著頭皮禮貌道謝:“謝謝。”
恰好這時候一輛出租車駛了過來,她招了招手,然后快速上了車。
那男人還站在原地,盯著她,胡子底下的嘴角,還勾起了一抹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笑意,隨后也招來了一輛車。
黎傾城上了車,她才敢大口呼吸,剛才跟那男人站一起,聞到那味兒她就屏住了呼吸,要是再聞一下她說不定下一秒就能吐出來。
到水吧的時候,沈遇安還沒有來。
出現(xiàn)在人多的地方難免會心虛,她點(diǎn)了一杯奶茶,坐在了角落。
并沒有喝奶茶,也沒有摘下口罩。
給沈遇安發(fā)了消息問他到哪了,沈遇安沒有回。
她嘆了口氣,視線不經(jīng)意間掃到了那堵貼滿了便利貼的心愿墻。
上次跟蘇瑾笙來的時候,他們一起寫了心愿便利貼,而他的便利貼還在那里,一眼就能看到。
她咬了咬嘴唇,猶豫了幾秒鐘,最后掃了一眼水吧里的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們注意力并未在她這里,她這才輕輕的站起身,走到心愿墻面前,悄悄的挪過來一把椅子,站了上去,快速的扯下了貼在高處的那張他寫過的便利貼,然后倉促的用手擦了擦被她踩過的椅子。
捏著便利貼,還未來得及看,一條胳膊忽然間伸到了她面前,手里握著一條手帕,敏捷又準(zhǔn)確的捂住了她的口鼻,手帕上的味道刺鼻,她根本來不及掙扎,眼前一白,身子一軟,癱在了身后的人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