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放了我吧,求你了
烏七八糟.....
當(dāng)聽到蘇瑾笙用這四個字形容林沫沫的時候,林沫沫這個當(dāng)事人和黎傾城都紛紛一怔。
不知道蘇瑾笙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更不知道他到底聽了多少,有沒有聽到林沫沫讓她跟沈遇安在一起那句話。
林沫沫低著頭,緊緊的攥著衣角,對蘇瑾笙的恐懼全都寫在了臉上,無助又惶恐的站在一邊,黎傾城甚至看得出來她的肩膀和小腿在顫抖。
一陣心疼。
這種感覺很難受,自己喜歡的男人傷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就好比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黎傾城沒有搭理蘇瑾笙,而是直接越過蘇瑾笙走到林沫沫面前,安撫似的握住了她冰涼又顫抖的手,輕聲說道:“沫沫,外面太冷了,今天降溫,你又穿這么少,還是早點回家吧,別感冒了,回家趕緊泡個熱水澡。”
林沫沫的嘴唇被她咬得有些發(fā)白,她感受得到黎傾城手上溫暖的溫度,好似她在快要溺死之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林沫沫弱弱的點了點頭,然后余光不小心瞥到了站在黎傾城身后面色凝重的蘇瑾笙,她嚇得連忙收回視線。
黎傾城正打算拉著林沫沫去路邊打車,這時候蘇瑾笙突然間上前,拉著黎傾城就往車前走,聲線冷冽:“那就不留林小姐了,改日有時間再跟你好好聊聊。”
然后把黎傾城給塞進(jìn)了車?yán)铮]有也上車,而是將車門反瑣,然后幾步走到林沫沫面前,居高臨下的冷睨著她,直接開門見山,“別再以朋友的名義給她出些鬼點子,你要是再來慫恿她,遭殃的可不是你一個人——”
“那蘇大哥你呢?你又是以什么名義在保護(hù)她?情夫?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哥哥?姐夫?還是以她的男人?你既然這么愛她,那你就給她一個名分啊,為什么要讓她在你和她姐姐之間徘徊為難?她有安全感了,就不會受任何人的慫恿。”
蘇瑾笙的話音未落,林沫沫突然間抬起頭,聲音有些尖銳,雖然眼神之中還是洶涌著濃烈的恐懼。
蘇瑾笙的眸色深了深,一股極致的寒冷,他的嘴角猛的抽搐了一下,隨即勾勒起一抹邪魅卻又難掩肅殺的冰冷笑意,沒有回答林沫沫的話,而是接著剛才自己沒說完的話,繼續(xù)開口,饒有興致的摸了摸下巴,作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我想想,我該從哪兒下手,要不然從你的青梅竹馬開始?然后再是你的程楓學(xué)長,哦對了,聽說最近你父親公司資金出了些問題,要不然我‘幫’他一把?”
“對不起,蘇大哥,是我莽撞了,您大人有大量,別生氣。”林沫沫的臉色煞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口無遮攔說了些什么!
她低著頭,甚至都哭了出來。
“那就離她遠(yuǎn)點。”蘇瑾笙冷颼颼的扔下一句,然后轉(zhuǎn)身走向車子。
蘇瑾笙也不想難為一個小姑娘,搞得他好像有多欺負(fù)她似的。
可有些事情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有些狠話該撂的還是要撂。
給她機會就看她到底識不識相了。
上了車,啟動了車子。
黎傾城一直看著外面的林沫沫,林沫沫擦了擦眼淚,搖搖晃晃的走到路邊打了車。
看到林沫沫離開,黎傾城這才扭過頭來,冷冷的盯著蘇瑾笙,“停車!”
“吱——”
地面與輪胎摩擦,發(fā)出尖銳的聲響。
車子停了下來。
“你跟沫沫說什么了?”黎傾城冷聲質(zhì)問道。
蘇瑾笙的手若有若無的摩挲著方向盤,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黎傾城深吸了一口氣,氣得死死的咬著下嘴唇,然后脫下了他的外套,打開車門下車,往別墅區(qū)大門口的方向走。
蘇瑾笙的太陽穴猛跳了一下,他連忙下車,幾個大步跟上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你又在鬧什么?為了外人跟我鬧?”
“什么叫我跟你鬧?”黎傾城瞪著他,“沫沫是我朋友!而你居然當(dāng)著我的面,對她惡語相向,還說她是烏七八糟的人,我夾在中間,我該怎么做?”
黎傾城說著的同時還在不停的掙扎,“放開!”
“黎傾城,你還好意思跟我發(fā)火?”蘇瑾笙的臉色冷沉了下來,微瞇著眼睛,陰森森的看著她,“你跟她計劃的那些事情,我都沒跟你們算賬,你可倒好,言之鑿鑿理直氣壯的反過來怪罪我?我本來已經(jīng)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結(jié)果你又背著我跟這種人來往,還是說,你們又在計劃著什么?”
黎傾城的身子一僵。
“想走是嗎?”蘇瑾笙突然間松開了她的手腕,一臉無謂的勾了勾唇角,那笑容要有多危險就有多危險,“好,你走吧,你要是嫌她日子太好過,那你就走!我不攔著你。”
說完,蘇瑾笙直接轉(zhuǎn)身,上了車,啟動車子,將她甩在了后面。
心里萬分篤定她根本就不可能走。
心里頓時一陣煩躁,他扯了扯領(lǐng)帶,將車開進(jìn)了別墅,坐在車?yán)锇l(fā)呆,時不時看一眼后視鏡,看她回來沒有。
不過是一個林沫沫,都能跟他鬧一番,他怕是真拿她沒辦法了。
吐了一口郁氣,下意識的去摸褲兜,想抽根煙。
可是沒有在褲兜離摸到煙盒,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他答應(yīng)了黎傾城不能抽煙,所以就把買的所有煙都扔了。
戒煙真的是一件很難熬的事情。
每次煙癮一犯,他都會嚼檳榔,轉(zhuǎn)移注意力。
可這會兒,車?yán)锸裁炊紪|西都沒有。
他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氣,閉上眼睛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自我調(diào)整了一會兒,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驀地蹙眉。
這都二十幾分鐘過去了,怎么黎傾城還沒回來?
就算她走得再慢,也該回來了。
除非,她真的走了。
這一想法讓蘇瑾笙的心頓時一空。
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來不及多想,直接啟動車子,倒著車極速開了出去,然后方向盤快速一轉(zhuǎn),馳騁而去。
他真的不相信這女人真的能不管不顧的走了。
開到了剛才扔下她的地方,她不在這里。
一只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抓起手機給她打電話。
剛一撥通,就被她給掛斷了。
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狀態(tài)了。
蘇瑾笙徹底慌了,暴躁的猛拍了一下方向盤,后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怎么就一時沖動把她一個人丟下了?
她說什么聽著不就行了?
就在車子要開出別墅區(qū)大門的時候,余光突然間在不遠(yuǎn)處的噴泉旁看到了一抹嬌小柔弱的熟悉身影。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踩了剎車。
望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秒鐘,懸在半空的心頓時落回了肚子里,緊繃的神經(jīng)也稍微緩和了不少。
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了方向盤,朝噴泉的方向開了過去。
黎傾城坐在噴泉旁的長椅上,小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tuán),頭埋進(jìn)了臂彎里,冷得微微顫栗。
他下了車,腳步急促,朝她走了過去。
她好像聽到了腳步聲,恍恍惚惚的抬起頭,眼神有些空洞,臉色微微泛白。
看到自己面前站著的男人時,她原本面無表情的小臉頓時露出排斥的神色,甚至還夾雜著委屈生氣。
直接站起身,二話不說就走。
蘇瑾笙長臂一伸,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秀眉緊緊擰起,有氣無力的說道:“放手!”
蘇瑾笙非但沒有放手,還將她輕輕一扯,扯進(jìn)了他的懷抱。
小小的身軀在撲進(jìn)他懷里的那一刻,明顯有些冷氣透過他的衣服,滲進(jìn)他的肌膚。
她肯定被凍壞了。
就穿了一件單薄的家居服,坐在噴泉邊上這么久,不冷才怪。
他緊緊的抱著她,想要將自己的溫度分給她,她的身體在他的懷里微微顫抖。
他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搓了搓。
“跟我回去,不然你又要感冒。”他緊緊的抱著她,往車子走去。
可黎傾城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心里可憋著口氣,難受著呢,哪那么容易就跟他回去。
“還管我干什么?不是直接扔下我走了嗎?你現(xiàn)在又跑過來找我,你不覺得你很搞笑嗎?”黎傾城陰陽怪氣的說道。
剛才不是很有脾氣嗎?
現(xiàn)在又來關(guān)心她感不感冒,剛才的脾氣都去哪了?
真是氣死她了。
他針對林沫沫的事情,的確讓她生氣。
可真正讓她生氣的是,蘇瑾笙居然把她直接撂下了,那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真的是讓她心涼。
她現(xiàn)在真的很敏感,敏感到他稍微一皺眉就在想,她是不是哪里又惹他不高興了。
他只要不跟她說話,不理她,她就會想,是不是他不喜歡她了。
他不就是篤定了她不可能走嗎?才那么拽?
想到這里,黎傾城就更是委屈了。
蘇瑾笙的手按在她的后背,將她往自己的懷里狠狠的按了按,緊緊的摟著她,完全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
下巴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耳廓,嘆了一口氣,語氣柔得不能再柔,深怕又把她給惹生氣了,道著歉:“我錯了,我剛才也是一時沒控制住自己,話才重了一些,我看見你跟她見面,還以為你又跟她商量著離開我。”
“別生氣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