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于是乎這二當家邪火竄起,不能就這么算了,便支走了晚上守夜的兄弟。二當家看了看木門上的鎖,鑰匙雖在大當家手上,但他以前可也是干慣了偷雞摸狗的事情的,用一根削尖的木棍沒多久就把那銅鎖給掏開了。</br> 姜氏聽見聲響,立馬驚醒過來,忙將身邊的樓千古也推醒。</br> 門被打開,漏進來一地月色,隨即又快速地被人關(guān)了去。姑嫂倆看見同時有一道人影飛快地閃了進來。</br> 那開門關(guān)門的一瞬,樓千古就著月光認出了他來,正是白天對她動手施暴的那個。</br> 姑嫂倆下意識地相互護著對方,二當家徑直是沖著樓千古來的,他今日就得讓這娘兒們服軟,于是一把掀開了姜氏,就逮住了樓千古。</br> 樓千古也不懼他,自是卯足了力襲擊他身上要緊之處,又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臂上,用力得恨不得撕扯下一塊肉來。</br> 二當家吃痛,將她摔在墻上,當即又快步上前,一手掐住她脖子,一手扯她裙子,咬牙切齒惡狠狠道:“臭娘兒們,看老子不弄得你要死要活!”</br> 姜氏也不知道抓住了屋子里什么東西,像是一塊木頭,沖上前去就對著二當家的后腦一口氣梆梆梆地使勁敲了好幾下。</br> 那二當家暈頭轉(zhuǎn)向,一時顧不上樓千古,捂著頭轉(zhuǎn)過來怒目而視,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br> 而樓千古得以喘息,眼里亦是迸出殺機,突然揚手就對著他側(cè)頸狠狠扎了下去。</br> 她手里緊緊握著白天姜氏給她的發(fā)簪,下手精準又用盡全力,一舉扎穿他頸部血脈。</br> 那一剎那,鮮血激涌飛濺,滿地都是。</br> 二當家伸手捂著頸子,卻也止不住鮮血如注。</br> 樓千古從地上爬起來,滿手鮮血地攥著發(fā)簪,又往他心臟處狠扎數(shù)下。</br> 直到他都咽氣了,她還控制不住自己繼續(xù)往下扎的手。</br> 后來姜氏一把拉過她,把她抱在懷里,整個屋子里都是姑嫂倆起伏不定的喘息。</br> 樓千古后知后覺,驚魂未定地問:“現(xiàn)在該怎么辦?”</br> 她們殺了這伙賊人的二當家,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說不定會激怒他們,先前談好的事就會泡湯了。</br> 姜氏看向門那邊,片刻道:“千古,我們逃吧。”</br> 樓千古這才反應過來,這二當家打開了門鎖,他能進來,她們當然也能出去。</br> 不知道這一逃能夠逃多遠,但總比留在這里坐以待斃的強。</br> 姑嫂倆當即攙扶著起來,要往門外去。</br> 怎想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慌張的腳步聲,正勘勘從門前經(jīng)過。</br> 那是在山下放哨的賊匪,直接到幾個賊匪頭目的門前稟道:“不好了當家的,好像有人來搜山了!”</br> 頓時這伙賊匪全部清醒,門外腳步聲十分雜亂,根本不給姜氏和樓千古逃跑的機會。</br> 于是姜氏不得不放棄逃跑的念頭,當機立斷和樓千古合力將這二當家的尸體拖去了陰暗的角落里,便是一會兒房門打開也無法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br> 大當家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道:“去把她們兩個帶出來,我們連夜撤離?!?lt;/br> 樓千古身上都是血,姜氏又連忙把自己的外裳脫下來裹在樓千古的身上。</br> 幾個賊匪快步到門前,準備開鎖,卻發(fā)現(xiàn)這鎖竟然是打開了的。賊匪一驚,以為里面的人跑了,連忙猛地推房門。</br> 只不過在他們推開之前,房門卻先一步從里面應聲而開。</br> 姑嫂倆站在半開的門縫里,勘勘將里面的光景擋了個嚴實。</br> 兩人面上都流露出恐慌之色。姜氏故作鎮(zhèn)定地問:“出了什么事?”</br> 賊寇道:“廢話少說!走吧!”</br> 兩人被拽了出來,不得不跟著這群人慌慌張張從山背面撤離。</br> 姑嫂倆一路上,緊緊牽著手,都能感受到彼此些微的顫抖。</br> 方才在屋子里已經(jīng)聽得很清楚,有人在搜山了。</br> 定是樓千吟找來了。</br> 所以只要她們倆再堅持,說不定就能獲救了。</br> 這伙賊人一時雜亂無章的,誰也沒注意到少了一個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