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繼續(xù)倒騰
爹娘都不生氣了,阿梨也恢復了幾分之前的活潑,在蘇昀給她布菜時,她兩手扒著桌沿,眼珠子緊巴巴地望著,見爹爹給她夾了三筷子的青菜了,還想夾第四筷,她終于忍不住出聲道:“多點肉啊?!碧K昀第四筷的青菜在聽到她可憐巴巴的聲音后頓了頓,還是又放下了,給她夾了她平時最喜歡吃的肉食。</br> 阿梨擱在桌面上的那雙黑溜溜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開來。</br> 阿梨吃得津津有味,后來扒著碗問她爹:“以后我成婚的時候爹爹也會做一頂鳳冠給我嗎?”</br> 蘇昀簡練地回答:“不會?!?lt;/br> 阿梨有點失望,道:“可娘說我成婚的時候也會有的?!?lt;/br> 蘇昀看她一眼,道:“你成婚的時候有沒有關(guān)我什么事。”</br> 敖辛道:“這個得與你成婚的人做給你?!?lt;/br> 阿梨就有些擔心:“那,那他要是不做給我可怎么辦呢?”</br> 蘇昀道:“那你成什么婚?腦殼昏?”</br> 阿梨繼續(xù)扒飯,可她真的很想要娘那樣一頂美麗的鳳冠啊,于是又抬起頭對三個哥哥說道:“以后與我成婚的人要是不做給我,你們就去幫我打他?!?lt;/br> 三個哥哥點頭表示答應。</br> 雖然他們覺得鳳冠也沒什么實在的,但是既然妹妹想要,以后就得想辦法幫她得到。</br> 阿梨這次深刻地吸取了教訓,后來當真沒再隨隨便便倒騰她娘的東西。</br> 只不過也別就此指望阿梨每天都規(guī)規(guī)矩矩、安分守己的,既然娘的東西不能動她就繼續(xù)倒騰她爹的物件兒。</br> 反正她沒少弄壞爹爹的東西,但爹爹都沒像她弄壞娘的東西時那么兇。</br> 書房里的刀劍都玩膩了,刃口都已經(jīng)卷鈍得一塌糊涂,阿梨對書房里的東西失去了興趣,近來又對漂亮的東西感興趣,便盯上了他爹的玉腰帶。</br> 那玉帶上鑲嵌著各種花紋鏤空形狀的翡翠玉佩,很是精美好看,拿在手上又沉沉的很有分量。</br> 蘇昀著龍袍的時候會佩它,不著龍袍的時候就閑下來了。</br> 阿梨便趁著那時候去翻出來仔細看,以前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有這么好看呢。</br> 唔,可能是她以前沒那么愛美吧,新近才被開啟的這樣一項感知。</br> 她把玉帶纏在自己腰上,可是顯得很累贅,走路都踢踢踏踏的不方便,于是她又拿來栓在腦門上,在后腦勺打個結(jié)。</br> 蘇昀從外面回來時,阿梨腦門上就正好就拴著他的玉帶忘了摘,蹬蹬蹬地跑出門去迎接。</br> 彼時蘇昀抬頭就看見阿梨頂著個玉石琳瑯的大花腦門出現(xiàn)在門框里。</br> 阿梨小短腿正要邁出門檻,怎想腦門上的玉帶松松垮垮地突然往下一墜直接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谧×怂浑p眼睛。</br> 結(jié)果阿梨一時沒看見,腿還沒能邁過門檻,反在那門檻上一絆,就直直往前栽了去,一腦門磕下,來個五體投地。m.</br> 蘇昀腳步頓了頓。</br> 緊接著阿梨汪地一聲痛哭起來。</br> 蘇昀大步走來,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起來。</br> 敖辛聞聲出來看,見阿梨額頭上就磕了好大一個包,臉上拴著的她爹的玉帶已經(jīng)下墜掛在了脖子上。</br> 敖辛才一會兒沒看著,見狀真是又心疼又好笑。</br> 嬤嬤們本來是守著她的,可她獨自在房里玩時又不喜歡讓宮人守著,方才跑出門來又突然,摔得宮人們都措手不及。</br> 下午敖辛用雞蛋給她滾額頭,滾得她哼哼直叫。</br> 敖辛道:“誰讓你瞎玩的,想早點好就得忍著?!?lt;/br> 這玉帶輕易摔不壞,蘇昀就給她玩了。只不過敖辛不準阿梨再栓在腦門上了,那樣墜下來容易擋眼睛。</br> 阿梨額頭上還腫著個包,就把玉帶用來掛脖子圍兩圈,道:“這樣可以當圍兜擋風,又美?!?lt;/br> 蘇昀看她道:“脖子不冷嗎?”</br> 阿梨被上面冷冰冰的玉石給冰得打了個激靈,道:“不、不冷?!?lt;/br> 后來實在是太冰脖子了,阿梨不得不取下來,看樣子當圍兜也不好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