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血煉姜家
“掌門真人、陸居士這是在做什么?”</br> 有閭山派弟子小聲問自家掌教。</br> 楊開眉頭緊鎖的望著凝聚在陸霄掌心的血滴、沉默片刻,猛地瞳孔一縮、大驚失色道:</br> “這……這是陸居士以他的無上神通,施展的遠(yuǎn)古秘法,血煉術(shù)。”</br> 血煉之術(shù),傳說是上古世代留下的法門。</br> 只要有血脈為引,就能找到跟這個血脈有關(guān)的所有人。</br> 然后頃刻之間,將這些人全部抹殺。</br> ……</br> 眾人議論之間,陸霄掌心血滴又有異動。</br> 眾目睽睽之中,那枚血滴似乎正在沸騰、然后化為以血滴為中心的千絲萬縷的細(xì)線、四散飛出。</br> 有的直接沒入在場諸多姜家眾人體內(nèi),有的則飛向無盡虛空。</br> “姜秋水、你先害死小郭雙親、害他家破人亡、又害得小郭被人打成魂飛魄散,天理昭昭、因果報應(yīng),今日我便替小郭復(fù)仇、殺你全族血親,讓你也體會一下什么叫絕望?!?lt;/br> 陸霄聲音森冷如刀、如冰寒刺骨,籠罩在整個擎天嶺的上空。</br> 看著滿臉絕望的姜秋水,陸霄緩緩抬起一指:</br> “第一殺!”</br> 聲音方落,一條絲線頓時斷裂。</br> 接著就有一股濃烈殺意、沿著斷裂的細(xì)線飛向兩公里外的姜家別墅群。</br> ……</br> 姜家別墅群。</br> 是石門郡里最有名的別墅群之一。</br> 豪門大戶、土木盛極。</br> 此刻的姜家門口,有個面容俊秀的青年,正滿臉不舍的望著身后的別墅群。</br> 他叫姜伯岳、是當(dāng)代家主姜城的長子、姜秋水的哥哥,也是姜家的下代家主。</br> 自姜斌這個石門警備區(qū)旅長、在萬軍從中被陸霄一招斬殺之后,姜伯岳就被嚇破了膽子。</br> 故而今日擎天嶺之戰(zhàn),他才留守家族坐鎮(zhèn)。</br> 在他身后,有個管家的老者小聲提醒道:</br> “少爺,就別耽擱了,老爺已經(jīng)傳來消息,讓您立即離開石門,去南美避難?!?lt;/br> 幾乎在楊開落敗的同一時間,姜城就給姜伯岳去了消息。</br> 催促他立馬離開石門,到國外避難。</br> 姜家血脈延續(xù),希望就只落在姜伯岳這個嫡子身上。</br> 姜伯岳看了眼老者,又看向身后別墅群,忍不住嘆道:</br> “劉伯、真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我們姜家在石門也是幾百年的望族、難道連這么個毛頭小子都斗不過么?”</br> 老者黯然無語。</br> 姜伯岳又道:</br> “劉伯,你說、我們姜家能躲過這次大劫么?”</br> 被稱作劉伯的男子滿臉悲戚。</br> 姜伯岳也就懂了,當(dāng)下慘笑一聲:</br> “事已至此、走吧?!?lt;/br> 說著,便準(zhǔn)備起身離開。</br> 就在這時、他忽而覺得身上一陣燥熱。</br> 室外明明是零下幾度的氣溫,沒理由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br> 只好看向身旁的管家劉伯。</br> “劉伯、我怎么覺得身上這么熱,你熱么?”</br> 在他抬眼的第一時間,就看到自己的管家臉上布滿了濃濃的驚懼。</br> “少爺……你……你的臉上……”</br> “我的臉、怎么了?”</br> 他不自舉的摸著自己的臉蛋。</br> 然后就被驚呆到原地。</br> 因為他注意到,他的臉蛋已經(jīng)不復(fù)往日光澤。</br> 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從未曾出現(xiàn)過的干癟。</br> 宛如七八十歲的老者、皮膚像是干涸的樹皮。</br> 姜伯岳驚恐的想叫出聲音、卻發(fā)覺根本發(fā)不出任何聲音。</br> 幾秒鐘后。</br> 一道火苗從他體內(nèi)竄出,迎風(fēng)而長。</br> 頃刻之間,姜伯岳就變成一個燃燒的大火球。</br> 火苗越燒越旺、繼而又開始逐漸轉(zhuǎn)小。</br> 半分鐘的功夫、火焰終于散凈。</br> 而隨著火焰消散的、還有姜伯岳本人。</br> 空蕩蕩的地面除了一地黑色灰燼之外,便再無他物。</br> 管家劉伯看著這一幕,良久無言,忽而慘叫一聲,委頓倒地。</br> 而其他前來送行的姜家下人看著這場景,早就嚇得口不能言。</br> 這般神秘景象,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rèn)知……</br> ……</br> 而同樣的一幕,同樣正出現(xiàn)在石門郡各個角落。</br> 姜家傳家?guī)装倌?,早就開枝散葉,分布石門各個地域。</br> 這些昔日作威作福的姜家公子哥們,就這樣,在旁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迅速衰老、然后自燃而死,化作一團(tuán)團(tuán)灰燼,</br> 還有姜家上一代的老者。</br> 本該頤養(yǎng)天年的他們,也在眾多陪護(hù)駭然目光中,瞬間被抽走所有精氣神、然后化作幾具干癟枯尸。</br> ……</br> 姜秋水父親姜城的手機不斷響起。</br> 每響一次,都標(biāo)志著一條或者幾條姜家人性命畫上了句號。</br> “家主、大少爺死了……”</br> “老太爺也沒了……”</br> “二爺家里的大小姐、二小姐也被害了……”</br> “……”</br> 而這一切的源頭,不過是陸霄輕輕抬了下手指而已。</br> 立在擎天嶺上的姜家眾人,每一個都是瞠目結(jié)舌、每一個都是如履薄冰、每一個都汗流浹背。</br>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陸霄。</br> 他們是真想不到,這個陸霄,居然能到這種程度——</br> 居然能隔空殺人……</br> 千里之隔、只因一念,便能取人性命。</br> 這樣的手段,跟真正的神明又有什么分別?</br> 幾乎所有姜家弟子都在思考一個問題。</br> 他們都在想,這個陸霄會不會就是真正的降世神祇,看不慣姜家的所作所為,所以才出手、將姜家徹底鏟除。</br> ……</br>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給你跪下了……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放過我那些親人吧……”</br> 姜秋水泣不成聲的哀求道。</br> 陸霄并沒有對姜秋水做任何約束。</br> 所以大戰(zhàn)一開始她就躲進(jìn)了姜家陣營。</br> 此刻聽見話筒里源源不斷的傳來的噩耗。</br> 這位石門郡第一美女臉上再沒有絲毫高高在上的驕傲。</br> 她像是一只最卑微的母狗,哀求陸霄能放她一條生路。</br> 她泣不成聲。</br> 她痛哭流涕。</br> 可陸霄只是雍容一笑:</br> “姜小姐,你這錯、認(rèn)得太晚了。”</br> “大丈夫一言九鼎,說過的話,怎么能收回來?”</br> “既然要誅心,那自然要誅的徹底?!?lt;/br> “這是你覆滅郭家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我理解的因果?!?lt;/br> 求生無望的姜秋水徹底陷入癲狂。</br> 她指著陸霄,歇斯底里的怒罵:</br> “你不是人!”</br> “你是魔鬼、你就不怕死后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br> 陸霄笑著搖頭:</br> “陸某人只管生前是非,哪管死后如何?”</br> “再者說,如我這般通身殺氣的人、待我死后,閻君敢不敢收我,還是個問題?!?lt;/br> 說到這里,陸霄話鋒一轉(zhuǎn),接著道:</br> “好了、外面的姜家人已經(jīng)清理完畢、接下來就是這里的姜家人了?!?lt;/br> 他抬了下手。</br> 立在姜秋水身旁、一個看上去十多歲的男孩呼吸頓時一窒。</br> 然后整個人就化作一團(tuán)烈火。</br> “兒子!”</br> 姜城凄厲慘叫,他想把男孩身上的火焰撲滅,可沒等他動手,小男孩就已經(jīng)化作一灘灰燼。</br> “弟弟……”</br> 姜秋水幾乎是在哀嚎。</br> 她死死盯著陸霄,凄厲吼叫:</br> “我弟弟姜伯云才十四歲、他什么都沒做過,你憑什么要對他下手?”</br> 陸霄嘴角泛起冷冽笑意:</br> “你弟弟很無辜?”</br> “那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的郭氏夫婦就不無辜么?”</br> “郭解跟我六年、隨我南征北戰(zhàn),護(hù)佑帝國億萬蒼生,他是帝國榮光、是帝國英雄,可他這么一個護(hù)衛(wèi)百姓的英雄,卻被你這個蛇蝎女人害的父母慘死、家破人亡、連他都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小郭他不無辜么?”</br> “郭家乃石門望族,卻因你一己私欲,只留下郭顏一個姑娘,她又做錯了什么、她就不無辜么?”</br> 陸霄搖了搖頭。</br> “姜秋水,在雪崩的時候、又有哪片雪花是無辜的?”</br> 姜秋水怔然無語。</br> 陸霄接著道:</br> “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什么好人?!?lt;/br> “我只一個明白一個道理、叫斬草需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lt;/br> 他淡淡說完,手指又是一揚。</br> 頃刻之間。</br> 整個擎天嶺上,除卻姜秋水之外的所有姜家人盡數(shù)殞命。</br> 帶著血腥味的臭氣籠罩整個山頂平臺。</br> 所有人都看著陸霄。</br> 如見魔神。</br> 這等手段、乃是天威、乃是神靈降罪。</br> …………</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