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爭霸5
“你還真是個善心人,那還我一萬塊籌碼吧。”我對慕容安說。
“那你不早說,我都已經(jīng)把錢捐了。”慕容安說。
“你怎么在后面三局看得那么準?”我無奈地問。
“其實賭這東西,玩的就是心理戰(zhàn)。我大學畢業(yè)論文就是這個,我一個人跑到拉斯維加斯,在賭場里待了一個多月,主要是研究荷官和賭徒的心理。”慕容安說。
“我還是不明白。”我說。
“其實很簡單,你帶著那么多人一起買,莊家就先讓你們嘗嘗甜頭,先讓你們中不少錢。其實不管什么人,都是貪心的,這就是人性的弱點,你們贏了一百就會想贏一千,不會贏了五百就收手,所以莊家就把線放長一點。差不多了才收線,只用了三局,就把你們的錢贏了。到最后,賺的還是他們。我只不過是抓到了莊家的心理,還有的就是那個荷官的某些小動作。當我看到他的眼神不斷地向那間屋子看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在等上司的命令,準備在骰盅里做手腳了。所以我就立刻和你們反買了。結(jié)果真的賺到不少錢,可以幫助那些無依無靠的孤兒們。”慕容安說。
沒想到靠心理學也能在賭場上混得如魚得水。我也只能暗暗佩服慕容安了。
“那我們再去賭一把吧,你幫我贏點錢,我請你吃飯。”我厚著臉皮說。
“你要記住,十賭九輸。想通過賭博賺錢,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真的是賭神的弟子。”慕容安說。
我心里是不滿慕容安這些話,她是個有錢人,有著大靠山,不會明白我這些一直在底層為生活而奔波的窮人對錢的渴望。
想當初,為了籌錢救小月,我從情報科辭職之后便去打黑拳,賺的是血汗錢。
這次好不容易才從賭神金海明手里賺到一百萬美金,原本打算用那些錢給小月?lián)Q一間醫(yī)療條件更好的醫(yī)院,接受治療的。結(jié)果又被慕容安交了出去,變成任務(wù)經(jīng)費。
看樣子,一百萬美金是不可能回到我手里了。
我是說不出的失望。
“爹地,我還沒玩夠呢,怎么就要走呢?”這把聲音很熟悉。
我往右邊的包廂看去,看見金海明和女兒金憫情從里面走出。
“差不多,你已經(jīng)玩了一個小時了,已經(jīng)替爸爸我輸了兩百多萬了。下次再玩,下次再玩。”金海明一臉慈祥地說,十分寵著金憫情,看樣子他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長相一般的胖女兒了。
“你這是心疼你的錢嗎?你覺得錢比我還重要嗎?”金憫情說。
“不是,不是,當然是我的寶貝女兒重要,只不過爹地累了,你就當孝順爹地,先去休息一會,然后再玩。”金海明說。
“那好吧。”金憫情說。
我原本打算走過去和金海明打招呼的,但慕容安卻拉住我。
因為有一群黑衣人正往金海明兩父女走過去。
我認得其中幾個黑衣人,他們就是把艾米當做小偷的幾個男人。
那些黑衣人簇擁著一名穿著黃色西裝的高瘦男子。他大概五十多歲,膚色很白,昂首挺胸地帶著手下徑直走到金海明父女面前。他說:“金海明,咱們有十幾年沒見面了吧,真沒想到這次你會參加賭王大賽。”
“我們確實很多年沒見了,我還以為你皮九早已經(jīng)被人給砍死了。”金海明冷聲地說。看樣子,氣氛很凝重,兩個不會是是朋友,更像仇人多一點。
“這么多年了,你的嘴巴還是那么臭,脾氣也一點沒改。”皮九說。
“對你這種癩皮狗,我根本不需要以禮待人。”金海明眼里是帶著憤怒的。很少見到他會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人,他和皮九之間的仇恨應(yīng)該不會淺。
那些黑衣人見老大被這樣辱罵,都很氣憤,想走上前動手,但被皮九攔下。
“都這么多年,我們也經(jīng)歷了這么多,有些仇恨應(yīng)該放下了。我到這里是求財?shù)模幌攵嘹A點錢,并不想和你鬧得不愉快,如果你想報仇,那就在賭桌上贏我吧。”皮九說。
“我就是知道你要贏得賭王的稱號,所以才上船的,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贏我嗎?我讓你一輩子都無法如愿以償。”金海明說。
“那我們就走著瞧吧。我會讓你把賭神之位讓出來的。”皮九說。
“對了,怎么不見你的紅寶石戒指了?它不是你的幸運之物嗎?沒有了它,你還有什么運氣能夠贏我。”金海明說。
皮九的臉頓時鐵青,說:“我可以憑實力贏你。”
金海明笑了笑,說:“實力?如果你有實力,你早就可以贏我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走到最后,因為我會在決賽里讓你輸?shù)靡粺o所有。”
金海明說完便帶著金憫情離開了賭場。
“這個皮九是什么人呢?他和金海明之間的仇恨肯定很深。”我說。
“皮九和李sir原本都是億豐老大的左右臂,當年如果不是皮九出賣了他的老大,李sir也不會那么容易找到扳倒億豐的重要證據(jù)。”慕容安說。
“可金海明并不是億豐的人啊?”我說。
“可億豐老大是金燕子的父親。”慕容安說。
“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原來金海明是要給金燕子報仇。”我說。
慕容安點了點頭,說:“億豐老大入獄不到半年就被人打死在監(jiān)獄里,據(jù)說是皮九派人干的。當時金燕子想找皮九報仇,可差點被皮九給殺了,最后還是金海明救了她,不過金燕子卻沒了一只手。雖然,金海明一直打算報仇,但是皮九就像人間蒸發(fā),沒有人知道他躲在哪里了。”
“你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這是李sir那一代的恩怨,而且這些在檔案上也根本找不到的。慕容安,你得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有事情瞞著我?”我很認真的說。
“好吧,其實這事情并不打算瞞著你的,你跟我去見一個人,然后你就會明白整個任務(wù)了。”慕容安說完便帶著我到了三樓的一個普通房間前面。
慕容安敲門的方式也很特別,用的是摩爾密碼,意思就是自己人。
很快,房門被打開,一個有胡子的小老頭站在我們面前。
我覺得小老頭挺面熟的,再認真地看,竟然是李靖李警司。他在自己臉上粘了胡子。
“李sir,你怎么也會在船上?”我確實感到驚訝不已。
李sir則謹慎地看了周圍,然后說:“先進房再說。”
進到房間里,我便問:“李sir,你和慕容安是不是還有什么特別的任務(wù)?這次在太陽號上,不只是獵鼠行動而已吧?”
“準確地說,確實只有獵鼠行動。我到船上只是要解決一些個人恩怨。”李sir說。
“和皮九有關(guān)?”我問。
“你好像也知道了一些消息了。”李sir說。
“其實是猜的,其他的一點也不知道。”我說。
“當年,我和皮九是億豐大佬的左右臂,雖然把金老大送進了監(jiān)獄,但是我心里是難受的。壞人做了壞事,只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那就是罪有應(yīng)得,也算是贖了罪。但是,皮九卻派人進入監(jiān)獄里把金老大給殺了。在道上,這是大逆不道。我答應(yīng)過燕子,一定會為金老大報仇的。不過這十幾年,皮九一直潛逃,最近我才從線人那兒得到他會上太陽號的消息。”李sir說。
李sir說話的語氣不像我的上司,反而像個江湖大哥。說到底,他是覺得虧欠了金燕子,也虧欠了以前臥底時候的大哥。
臥底也是人,也會有七情六欲的,有愛過,有感動過。遇到好的大哥,肯定會在心里敬佩他。就像我,如果張杰的罪行沒有那么的顯眼,我可能會放過他,不會親手逮捕他。
李sir也是一樣,雖然為了大義,為了警察的職責,背叛了金老大,把金老大繩之以法,但心里肯定是痛苦的,自責的。
于是,我問:“那李sir你打算把這個恩怨公了還是私了?”
“什么是公了?”慕容安忽然問。
“就是用警察的身份把皮九逮捕,然后再通過法律途徑把他頂罪啊。”我說。
“法律是制裁不了皮九這種人的。”李sir說。
“那就是你已經(jīng)決定私了這個恩怨了。”我說。
李sir點了點頭,說:“這是我對燕子的一個承諾,雖然已經(jīng)遲了,但是我覺得我還是要兌現(xiàn)的。”
“可你是個警司。你不可以殺了皮九。”我說。
“我覺得程峰說得對,李sir你不可以那樣做。”慕容安說。
“我臥底在黑道十年,什么壞事沒做過呢?我會讓皮九無聲無息的消失的。當然,我是個警察,不會知法犯法,其實上船之前,我就已經(jīng)向上級交了辭職信。等殺了皮九之后,我會自首的。”李sir說。
我和慕容安相視一眼,而慕容安暗暗使了個眼色。
“李sir,江湖事,江湖了,我覺得殺皮九并不用你親自動手,殺人這些活還是交給別人做吧。”我說。
“交給別人?交給誰?”李sir說。
“賭神,金海明。”我說。
李sir沉默了。
“金海明和金燕子有一個女兒,叫金憫情,我想李sir你已經(jīng)知道了。既然如此,為金燕子報仇的事情,由他們?nèi)プ觯亲詈线m不過的。李sir你可以在暗中幫助他們。”我說。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李sir,如果你為了一個承諾而變成殺人犯,被判終身監(jiān)禁的話,那你的家人會怎么想?難道他們在你的心里就一點也不重要了嗎?”慕容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