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前,林淮玉又回到足不出戶，除了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tài)。
    小黛玉見她哥哥天天關(guān)在書房里讀書,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擔(dān)心又是佩服。心疼她哥哥這段時間不分晝夜,起早貪黑的讀書，每天除了讀書學(xué)習(xí),什么事情都不做。擔(dān)心她哥哥這么拼命努力讀書,會把身子累壞。佩服她哥哥能這么專心地讀書。
    葉夫人也心疼林淮玉，每天除了換花樣給他做吃的,還換著法子給他補身子和腦子。
    葉文賦對林淮玉這樣專心致志讀書學(xué)習(xí)的態(tài)度非常欣慰。當(dāng)年，他考會試前也是這么用功讀書。
    賈璉得知林淮玉正在拼命讀書學(xué)習(xí)，這段時間沒有來打擾他。偶爾過來一次看望他,叮囑他注意身子,好好休息。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并沒有跟林淮玉說。
    林淮玉對榮國府里糟心的事情也不感興趣，也懶得詢問。對他來說,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沒有會試重要。
    在林淮玉閉關(guān)讀書學(xué)習(xí)的期間,小黛玉倒是去了幾次榮國府看望賈母。不過,每次都有張嬤嬤和趙姑姑陪同。再加上有王熙鳳護(hù)著,她去了幾次倒是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賈母的病一直不見好,但是也不嚴(yán)重。太醫(yī)說是因為冬天太冷的關(guān)系，所以賈母的病遲遲不見好。等明年春天暖和了,賈母的病就會好起來。
    王夫人趁著賈母生病的這段時間,徹底“奪回”了教育管理賈寶玉的權(quán)利。為了讓賈寶玉能像林淮玉一樣考取功名,王夫人直接讓他從大觀園里搬出來，住在賈政的前院里。不止如此，她還特意請了先生教導(dǎo)賈寶玉。
    賈寶玉每天都被關(guān)在前院里讀書。無論他怎么鬧,王夫人依舊關(guān)著他，逼他好好讀書。
    除了管賈寶玉，王夫人還大力整頓大觀園，把大觀園里的不少丫鬟、婆子，還有之前的戲子都打發(fā)了。
    為了能讓賈母好好養(yǎng)病，王夫人還下令不許打擾賈母。有什么事情直接跟她說，不許去煩賈母。她這么做，徹底掌管了榮國府，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說了算。
    雖然沒有人告訴賈母，但是她老人家精明的很，哪里看不出來二媳婦在“謀朝篡位”。她對二媳婦這么做很不滿，也很憤怒，但是她如今在病中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暫時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賈璉和王熙鳳夫婦倆也看出來王夫人在架空賈母，不過他們兩人也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又有一些婆子和丫鬟來找王熙鳳，求王熙鳳幫她們在王夫人面前求情。這些婆子和丫鬟都在大觀園里伺候，晚上不好好守夜，在大觀園里賭|博。不少丫鬟還私|通小廝，在大觀園里行茍且之事，被王夫人知道了，氣得要把她們?nèi)看虬l(fā)賣了。
    這些人來找王熙鳳辦事，自然送了不少禮。王熙鳳沒有收她們的禮物，也沒有直接拒絕她們，而是表示會幫她們求情，但是成不成功就不一定了。
    見王熙鳳這么好說話，丫鬟婆子們非常感激。
    這些年，王熙鳳沒有再管理榮國府的事情，脾氣變好了不少，對下人們的態(tài)度很是溫和，這讓榮國府的下人們對她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變化。
    以前，王熙鳳在寧榮兩府的下人眼中就是一個惹不起的母夜叉。而現(xiàn)在，王熙鳳在他們的眼里就是一個慈和大度的璉二奶奶。
    王熙鳳對待下人的態(tài)度之所以轉(zhuǎn)變地這么大，并不是她想博取好名聲，而是覺得沒必要。她以前管家，自然要嚴(yán)厲地管教這些下人。如今，她不管家，沒必要像以前一樣嚴(yán)厲地管教這些人。再者，自從知道賈家會出事，賈璉和她一直都保持著與人為善的態(tài)度。
    她意思了下去給這些人向王夫人求情，不曾想被王夫人狠狠地訓(xùn)斥一頓。自這以后，她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拒絕婆子丫鬟們來找她幫忙。
    婆子丫鬟們見王熙鳳求情都沒用，也沒有再找她。
    “奶奶，太太一下子這么絕情，府里的人怨聲載道。”平兒一邊給王熙鳳揉肩，一邊說道，“大家都在埋怨太太。”
    “隨他們?nèi)ァ！蓖跷貘P睜開眼，撂了下眼皮看了一眼平兒，叮囑道，“你可不要多管閑事。”
    “奶奶，奴婢就算想多管閑事也管不了啊，太太連您的話都不聽，怎么可能聽奴婢的話。”沒有人來找平兒幫忙，不過有不少人來找平兒抱怨，“奶奶，太太一下子這么嚴(yán)厲管理府里是想做什么啊？”
    一直以來，王夫人給賈家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溫和和善的，畢竟她信佛，經(jīng)常禮佛抄佛經(jīng)。哪怕這幾年管理榮國府，依舊是溫和和善的。但是，沒想到她突然一下子變得這么嚴(yán)厲無情，讓榮國府的下人們有些接受不了。
    “很簡單，府里養(yǎng)不了這么多人了。”這些年，王熙鳳雖然沒有管理府里，但是對榮國府的財政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的。“再說，這些婆子和丫鬟的確不像。換做在別的人家，早就打發(fā)出去了。”
    “那您之前怎么還幫她們求情啊？”
    “做做樣子。”王熙鳳閉著眼享受著平兒的按摩，“你不要小看這些婆子和丫鬟，等到關(guān)鍵的時候，她們會落井下石要了你的命。”
    聽到王熙鳳這句話，平兒手中的動作不由地頓了下，“奶奶，您的意思是……”
    “太太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府里的這些丫鬟婆子多多少少知道些，等明年出事，你覺得這些丫鬟婆子會怎么做？”
    “趁機報復(fù)。”
    “對，有時候真的不能小看這些丫鬟婆子。”這就是王熙鳳愿意幫她們求情的原因。
    平兒明白王熙鳳的意思，語氣里充滿佩服：“還是奶奶英明。”
    “我這么做，也是為了我們以后少受點罪。”王熙鳳忽然伸手把平兒拉到她跟前，“平兒，等過了年，我就把你打發(fā)出去。”
    “奶奶，您不要奴婢了嗎？”平兒被王熙鳳這話嚇到了。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提前把你打發(fā)出去，你就能逃過一劫。”平兒從小就在王熙鳳身邊伺候，這些年不僅對她忠心耿耿，還幫她做了不少事情，她不能讓平兒跟他們一起受苦。
    “奶奶，奴婢不走，奴婢跟你們一起……”
    平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熙鳳打斷，“你是不是傻啊，你跟我們一起受苦有什么用。我把你打發(fā)出去，你還能幫我照顧巧姐兒和荗哥兒。”
    “小姐和少爺不是要去葉府嗎？”
    “是要去葉府，但是有你這個熟人在身邊伺候，巧姐兒和荗哥兒就會安心些。”王熙鳳神色認(rèn)真地叮嚀道，“再說，有你伺候照顧，我和璉二爺也放心。”
    “奶奶……”平兒舍不得離開王熙鳳。
    “你就當(dāng)是為了我。”王熙鳳緊緊握住平兒的手，“林表弟跟前的劉寄奴不錯，我把你嫁給他怎么樣？”
    “啊？”
    “你們歲數(shù)差不多，你嫁給他，這輩子不會吃苦。”王熙鳳早就有了這個想法，只是一直沒說，“你也知道林表弟日后會很有出息，劉寄奴從小就在林表弟跟前伺候，是林表弟的心腹，你嫁給他不僅不會吃苦，說不定還會享福。”
    平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嫁人，王熙鳳這番話把她說懵了。
    “讓你嫁給其他人，我怕你受委屈，但是嫁給劉寄奴，我就不怕你受委屈。”王熙鳳真情實意地對平兒說道，“說實話，讓你嫁給劉寄奴，還是我們高攀了。”
    “奶奶……”平兒的雙眼微微紅了。
    “我不是心眼小兒，不讓你跟璉二爺，而是你跟璉二爺會受到牽連。”王熙鳳輕輕地嘆了嘆氣，“你要是跟璉二爺只能做個通房，但是你要是嫁給劉寄奴就是正妻。能做正妻就正妻，不要做姨娘，也不要做通房。”
    平兒被王熙鳳這番話說得眼眶都濕了，聲音有些哽咽：“奶奶，我舍不得您……”
    “又不是見不到我。”王熙鳳說著說著也有些傷感了，眼中閃爍著淚光，“你跟我這么多年，我得讓你嫁好，讓你下半輩子無憂。”
    “奶奶……”平兒趴在王熙鳳的腿上哭了起來。
    “平兒，你聽我的。”
    “好，我聽奶奶的安排，只是……林公子那邊……”
    “我會讓璉二爺跟林表弟說說。”王熙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著說，“就憑我們家平兒的姿色，劉寄奴那小子肯定會看中。”
    平兒被王熙鳳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奶奶，林公子身邊的姑娘也不差。”平兒說得是佩蘭和桂枝。
    “你不比她們差。”王熙鳳想了想說，“如果劉寄奴看不上你，我再重新給你安排。”
    “一切聽奶奶的安排。”為了奶奶，她愿意嫁人。
    “你放心，我一定讓你好好地嫁人。”
    等賈璉從外面回來，王熙鳳就跟他說了平兒和劉寄奴一事。
    賈璉聽了后覺得王熙鳳這個安排挺好的，不過能不能成還得看林淮玉那邊。
    “我明日去看望淮哥兒的時候跟他說說這件事情，但是不一定能成。”
    “我知道。成的話，自然最好。不成的話，我再給平兒找。”
    “還是你想的周到，把平兒提前打發(fā)出去，讓她到時候去葉府照顧巧姐兒和荗哥兒。”
    “我想著有平兒照顧，也能讓林表弟他們少操些心，我們也能安心。”
    “離明年殿試結(jié)束不遠(yuǎn)了……”賈璉望向王熙鳳，問道，“怕嗎？”
    “說不怕那是假的，不過有你在，就沒有那么怕。”
    “我也是。”
    翌日，賈璉去葉府看望林淮玉，跟他說了平兒和劉寄奴的事情。
    林淮玉聽了后，一臉吃驚：“表兄，你想讓平兒嫁給劉寄奴？”
    賈璉一見林淮玉這副表情，就知道他誤會某件事情，他趕緊澄清道：“平兒不是我的通房，我沒有收用。”他以前是動過收平兒的想法，不過那個時候王熙鳳不同意，他就沒敢亂來。后來，他又被林淮玉警告注意私生活，嚇得早就把好色的毛病改掉了。“你表嫂不想連累平兒，想在出事前讓平兒嫁人，想來想去只有你身邊的劉寄奴合適。你表嫂也知道讓平兒嫁給劉寄奴，是平兒高攀了。”
    “我理解表嫂的意思。”林淮玉明白王熙鳳要把平兒嫁給劉寄奴的目的，“不過，這事不是我說了算，得問劉寄奴愿不愿意。他要是愿意，我不會反對。他要是不愿意，我也不會逼他。”娶人結(jié)婚畢竟是人生大事，關(guān)乎一生，所以林淮玉不會強逼劉寄奴娶平兒。
    “行，那你問問他。”賈璉說道，“他要是愿意，明年就讓平兒嫁他。他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待會問問他。”
    “淮哥兒，那我先不打擾你了。”
    “不管劉寄奴愿不愿意，到時候都讓他去榮國府找你。”
    “行。”賈璉知道林淮玉要忙著讀書，說完這件事情就告辭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后腳林淮玉就把劉寄奴叫了進(jìn)來，問他愿不愿意娶平兒。
    之前，林淮玉他們住在榮國府的時候，劉寄奴是見過平兒的，也和平兒接觸過，也從別人那里聽說過不少平兒的事情。
    “少爺，人家能看上小的嗎？”
    “這么說，你愿意？”
    “平兒姑娘長得漂亮又能干，小的當(dāng)然愿意娶她。”
    “你愿意，人家就會嫁你。”
    “真的嗎？”
    “真的。”林淮玉好笑地看著滿臉喜色的劉寄奴，“你既然愿意，那待會親自去榮國府找表兄。”
    “是，少爺。”
    林淮玉深深地看了一眼劉寄奴，“我以為你喜歡佩蘭或者桂枝。”
    “啊？”劉寄奴被林淮玉這話給嚇到了，“少爺，小的怎么敢喜歡佩蘭和桂枝啊。”
    林淮玉不解：“為什么不敢？”
    “少爺，佩蘭她們以后不是要跟您……”
    林淮玉瞪了一眼劉寄奴，“胡說什么，她們只是我的丫鬟，不會有其他的身份。”他沒有收通房丫鬟的癖好。而且他一個現(xiàn)代人，一直來接受的是一夫一妻制。等日后成親，也只會娶一個妻子。
    劉寄奴嚇得不敢再說什么了，“小的知錯了。”
    “滾去榮國府吧。”
    “小的這就去，小的告退。”
    看著劉寄奴滿臉歡喜地樣子，林淮玉失笑地?fù)u搖頭，沒想到平兒會嫁給劉寄奴，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展開。
    得知劉寄奴愿意娶平兒，王熙鳳就開始忙著給平兒準(zhǔn)備嫁妝。不過，平兒明年要嫁給劉寄奴一事，榮國府里的人并不知道。
    劉寄奴和平兒的婚事用不著林淮玉操心，他繼續(xù)閉關(guān)讀書學(xué)習(xí)。哪怕是過年期間，他每天也是起早貪黑的讀書。
    正月二十二，劉寄奴娶平兒。雖然婚事辦的比較簡單，但是并不寒磣，相反辦地還挺熱鬧的。
    等劉寄奴和平兒成婚后沒多久，會試開考。
    二月初，縣試和會試是同時舉行。不過，縣試的規(guī)格自然比不上會試。
    會試考試的流程跟鄉(xiāng)試一樣，考試的地點也在貢院。京城的貢院，自然是各州府貢院無法相比的。
    在考會試的當(dāng)天早上，林淮玉準(zhǔn)時在寅時起床，等他鍛煉梳洗好去膳廳，葉文賦他們都到了。
    林淮玉參加科舉考試，葉文賦他們陪他一起用早膳，之后還會親自送他去考場。
    用早膳的時候，葉文賦難得變得嘮叨起來，再三叮囑林淮玉一些事情。
    葉夫人則是再三檢查林淮玉帶進(jìn)考場的行李，看看他有沒有少帶或者漏帶什么東西。
    會試跟鄉(xiāng)試一樣考九天，這九天考生們不得出考場，所以林淮玉又要帶大一包小一包的東西去考場。
    “銀炭帶了嗎？手爐和湯婆子帶了嗎？”葉夫人一邊檢查，一邊詢問，“姜湯帶了嗎？”
    二月初，京城的天氣十分寒冷。不準(zhǔn)備一些取暖或者保暖的東西，林淮玉會在考會試期間凍病。
    “夫人都帶了。”張嬤嬤也檢查了好幾遍，反反復(fù)復(fù)確認(rèn)所有東西都帶了才放心。
    “還是把那張虎皮大氅帶著吧。”葉夫人說道，“虎皮大氅披著暖和。”
    “義母，虎皮大氅還是算了吧，太高調(diào)了。”林淮玉覺得他要是披著虎皮大氅去考試，一定會震翻所有人，包括主考官。
    “虎皮大氅有什么高調(diào)的，再說這虎皮大氅還是皇上賞給你義父的。”
    “義母，我覺得狼皮大氅也挺暖和的，虎皮大氅就算了。”他可不敢披著皇上賞賜給義父的虎皮大氅去考會試。
    “狼皮哪有虎皮暖和。”葉夫人見林淮玉不愿意批虎皮大氅只好放棄，“那就再帶一張熊皮大氅吧。”
    “好吧，那就再帶一張熊皮大氅。”熊皮大氅也是慶隆帝賞賜給葉文賦的。
    “對了，狐皮靴子不暖和，再帶兩雙鹿皮和熊皮靴子。”葉夫人又說道，“再帶幾雙兔毛做的襪子，這樣穿著暖和。”
    “老奴這就去拿。”
    “對了對了，還有暖玉。”葉夫人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這記性怎么把暖玉忘了，我現(xiàn)在就去拿。”
    林淮玉：“……”義母，我是去考會試，不是遠(yuǎn)行出門，用不著帶這么多東西。
    很快，葉夫人就拿來一塊血紅色的玉佩，親自給林淮玉戴上。
    “你貼著胸口戴暖和。”
    林淮玉發(fā)現(xiàn)這暖玉剛戴沒多久就微微發(fā)熱。雖然沒有現(xiàn)代的暖寶寶暖和，但是溫溫和和的溫度也挺不錯的。
    “胸口暖和了就不會凍著。”葉夫人輕輕地拍了拍林淮玉的胸口，叮嚀道，“你一定要好好戴著。”
    “義母放心，我會好好戴著。”
    葉夫人又檢查了一番，確定東西全部帶齊后，這才放心。
    在去貢院的路上，葉文賦又跟林淮玉說了會試的規(guī)定和規(guī)矩。
    “不要緊張。”
    “義父，我不緊張。”這幾個月，他又經(jīng)歷無數(shù)次模擬會試的摧殘，早就對考會試麻木了。他第一次模擬會試的時候還會緊張，現(xiàn)在……只想早考早解脫。
    “不緊張就好。”葉文賦點點頭說，“義父相信你能考好。”
    葉夫人附和著葉文賦的話說：“淮哥兒，義母也相信你能考好。”
    “哥哥，我也相信你能考好。”小黛玉又說了一句，“哥哥，你是最厲害的！”
    聽到家人的鼓勵，林淮玉微微地笑了笑：“我也覺得我能考好。”
    見林淮玉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葉文賦他們心里就放心。
    “哥哥，等你凱旋歸來！”
    “好！”
    貢院離葉府有些遠(yuǎn)，半個時辰才到。
    林淮玉沒有讓葉文賦他們下馬車送他到貢院門口，“義父、義母、妹妹，我去考試了，你們回去吧。”
    “不要緊張，輕松考。”
    “我知道了。”林淮玉剛從馬車跳下來，就見賈璉朝他走了過來，“表兄，你怎么來了？”
    “我來送你考試啊。”賈璉笑著說，“你今天考會試，我這個做表兄一定要來送送你。我本來想先去葉府的，結(jié)果路上堵車，我就直接來貢院等你。”
    “表兄，讓你費心了。”賈璉特意來貢院送他，挺讓林淮玉感動的。
    “這有什么。”賈璉拍了拍林淮玉的肩膀，鼓勵道，“淮哥兒，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好。”
    “謝謝表兄。”
    “我不打擾你了，你趕快去排隊吧。”這貢院的大門口擠滿了人，賈璉臨走前叮囑道，“淮哥兒，考試的時候注意身子。”
    “我知道。”林淮玉朝賈璉抱了下拳，“表兄，我去排隊了。”
    “去吧。”
    林淮玉拎著大一包小一包的行李去排隊。說實話，貢院門口，考生們拎著大一包小一包的行李排隊，真的很像現(xiàn)代世界打工人過年回家在火車站排隊的情形。
    他以為他帶的行李不少，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有位仁兄帶了四五個包裹，這是要把家搬來了嗎？
    貢院大門還沒有打開，考生們只能先在門口的廣場上排隊，大家相互攀談，場面十分熱鬧。
    考會試跟考鄉(xiāng)試有一點很不一樣。考鄉(xiāng)試的時候，每個考生都非常緊張，怕自己考不中。但是，考會試就不一樣，大多數(shù)考生心情并不是太緊張，也不擔(dān)心自己考不中。
    很多人來參加會試，就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考不中貢士對考生們的影響并不是很大，因為他們已經(jīng)考中了舉人，可以為官。當(dāng)然考中貢士，自然最好，這樣他們就能繼續(xù)參加殿試。
    比起考鄉(xiāng)試，考會試的氣氛就顯得很輕松。
    卯時初，貢院大門準(zhǔn)時打開，考生們依序地進(jìn)去貢院。
    進(jìn)入貢院后，開始排隊被搜查。
    會試的搜查比鄉(xiāng)試還要嚴(yán)格，每個考生都必須脫|光衣服。衙役們會仔細(xì)檢查考生們的每件衣服，就連底褲也不放過。這么做，就是防止考生們在衣服里弄夾層藏小抄。聽說，曾經(jīng)有人在底褲里縫了一個夾層藏小抄，所以考會試的時候，底褲也要被檢查。
    輪到林淮玉的時候，他不像其他人那樣扭扭捏捏地脫衣服，而是非常大方地脫完衣服，讓衙役們檢查。
    衙役們反而不好意思，微微紅著臉以最快的速度檢查好他的衣服，恭敬地讓他趕快穿好衣服。
    檢查完，林淮玉在衙役的帶領(lǐng)下去了他所在的第一考場。沒錯，他又在第一考場，又在第一個位子。
    發(fā)現(xiàn)自己又在第一個位子時，林淮玉心中是十分震驚的。坐在第一個位子，這意味他考鄉(xiāng)試的時候考了全國第一。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有點事情，更新晚了一個小時。
    待會要上網(wǎng)課，第二更會晚一些。
    下一章考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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