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字卷 第二十二節(jié) 《月旦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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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何必這樣心急火燎?適得其反不說,而且萬一被御史抓住,那你我又得要挨訓(xùn)斥,沒地白白讓大哥在一邊笑話,還有老九現(xiàn)在也是盯著咱們呢,……”紫衣青年看了一眼對方,“我安排人去跟著了,先看看是去哪里再說。”
年輕男子這才轉(zhuǎn)怒為喜,“還是四弟機智,大哥這段時間好像很安分啊,倒是老九,嘿嘿,今年才辦了成年禮,就要打算嶄露頭角了?梅妃好像很活躍呢,前日里母親還在說那梅妃去父皇東書房送燕窩羹,父皇很高興,這梅妃慣會討父皇喜歡,……”
“不過是枉費心機罷了,父皇現(xiàn)在只看重兩樣,一樣是能替他在朝務(wù)上分憂解難的,一樣就是修心養(yǎng)性,延年益壽,這等口舌之欲,父皇早就戒絕了,不過過看在一片心意上才沒冷遇罷了。”禮王輕蔑地一笑,“不過你我倒是真的該學(xué)梅妃那般如何讓父皇喜悅,當(dāng)然不是學(xué)送羹湯這等無聊之物,……”
“哦?”青年男子正色起來,“依你之見呢?”
“唔,這詩會這一類的事兒,當(dāng)然該去,拓展一下名聲嘛,多多益善,但是感覺父皇這一年來身體欠佳,所以對更多心思放在朝務(wù)上,若是能給父皇分憂,興許要好得多。”
紫衣青年看了一眼自己兄長,自己這位兄長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風(fēng)流倜儻,但是卻并不像外人那般想象的色欲傾心? 無外乎就是為了降低大哥和其母親許皇貴妃的戒心罷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效果未必能有多好,不過能盡可能的化解對方的敵意,也聊勝于無? 反正大周的皇帝從來就不太在意這方面? 而更在于你有沒坐穩(wěn)這個皇位的本事。
元熙帝當(dāng)年一樣是被視為花間浪子? 曾經(jīng)流連于花街柳巷三日不出,但是卻憑借著平定荊襄流民之亂中一戰(zhàn)成名,后來又奉天平帝之命查處了河南提刑按察使貪墨大案? 最終贏得了天平帝的認可?
就這樣元熙帝才從父親天平帝的七個兒子中脫穎而出,從一個庶長子成長為皇帝,而其本來理所當(dāng)然該是繼位者——天平帝已故皇后嫡子? 也是元熙帝同父異母弟弟卻只能黯然落幕。
現(xiàn)在自己父皇已故皇后并無子嗣? 而許皇貴妃雖然是皇貴妃? 但是皇貴妃和皇后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大哥壽王依靠其母獲來的地位并不算什么。
起碼在福王和禮王兩兄弟心目中? 這種優(yōu)勢差距微乎其微? 甚至可以忽略不計,自己母親一樣在父皇心目中地位不差,無外乎就是大哥先出生長了幾歲罷了。
紫衣青年自然就是馮紫英都有過交道的禮王張驥,為那個看似有些孟浪浮滑的青年則是其一母同胞福王張騏。
“說易行難,四弟? 看你這么說是有些想法了?”福王張騏此事已經(jīng)收拾起了一些小心思? 目光也變得凝重起來了? “梅妃已經(jīng)向父皇申請要讓老九從國子監(jiān)出來? 去青檀書院讀書,你說這是何意?”
國子監(jiān)現(xiàn)在雖然有些流于形式,名聲也遠不及早年那么宏盛了? 但是以它畢竟是朝廷官學(xué),包括壽王、福王、禮王和祿王都曾經(jīng)在國子監(jiān)讀書,因為天家子弟不允許參加科考擠占尋常士子的機會,所以在國子監(jiān)讀書更多的是一種養(yǎng)望交游。
但現(xiàn)在老九剛剛成年居然就要去青檀書院讀書,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而青檀書院可不是交游養(yǎng)望的地方,若是沒有一些真才實學(xué),你只會在這等各方士子中的佼佼者中淪為笑柄。
這些眼高于頂?shù)氖孔觽儯刹粫驗槟闶翘旒易拥芫蛯δ愀呖磶追郑瑳]準(zhǔn)兒有些自命清高的還會專門以踩著你的名聲往上走的想法呢。
“哼,能有什么意圖?”張驥摩挲著下頜,“國子監(jiān)這一二十年來每況愈下,名聲不振,原來都說國子監(jiān)是國家儲材之地,現(xiàn)在呢?言必稱四大書院,兩北兩南,其中尤以青檀書院風(fēng)頭最盛,而且青檀書院和其他書院還有些不一樣,不知道二哥你注意到?jīng)]有,從今年二月開始,青檀書院模仿著翰林院辦的《內(nèi)參》也辦了一份刊物,叫做《月旦談》,聘請馮紫英作為名譽總編。”
“《月旦談》?”張騏 <style> .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lay:block;margin:0 0 10px 0;border-radius: 3px 3px;border:1px solid #f2f2f2;} .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 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 3px 0 0 3px;line-height: 22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 10px;height:40px;width:40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float:left;}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p{margin: 0;} @media (max-width: 768px){.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show-pc{display: none;}} .show-app2-content 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 .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 3px 3px 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 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 relative;line-height: 22px;} .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 </style> ?”張騏有些驚訝,“這《月旦談》模仿《內(nèi)參》的話,難道是要以時政為探討宣教?嗯,是不是效仿后漢汝南許劭兄弟搞的那個月旦評?”
“應(yīng)該有點兒這方面的意思,這份刊物是月刊,每月初一出版,既然是效仿《內(nèi)參》,肯定就要牽扯時政,但我看了兩期,不得不說青檀書院這方面還是把控得很好,論及的內(nèi)容基本上都是當(dāng)下朝政中已經(jīng)推行或者說值得探討的東西,……”
張驥若有所思,“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小馮修撰的授意,還是周永春的控制,總之這份《月旦談》很有點兒意思,既有一些對朝政,主要是地方上官府的一些時政政策的建言獻策,也有對六部中的一些政策的探討,據(jù)說才出了兩期,每期不過兩三百份,但六部和北直隸各府,甚至像宛平、大興這些州縣的知府知州知縣們都已經(jīng)開始主動訂閱了。”
“朝廷對此沒有反應(yīng)?”張騏遲疑著道:“這等民間書院所辦的報刊,論理是不允許涉及時政的,那《今日新聞》不也就是從不涉及時政么?”
《內(nèi)參》是翰林院辦的,編輯均為觀政進士,而發(fā)文章者要么是觀政進士,要么就是必須匿名的官員,當(dāng)然只是對外匿名,編輯部內(nèi)部還是知曉的,這也是以備朝廷查閱,所以這份《內(nèi)參》算是半官方的報刊。
《今日新聞》不一樣,那是純粹民間辦報,當(dāng)時向禮部和順天府申報時便已經(jīng)言明不涉及時政,只是純粹的文學(xué)、商業(yè)類的報刊,所以沒什么問題。
但《月旦評》又有些不一樣,它是青檀書院所辦,評論者多為青檀書院東園學(xué)子和教師教諭們,但卻大多不涉及朝廷大計,更多的是一些地方上具體施政策略,即便有涉及六部的政策,也是一種探討和商榷性的建言獻策,所以出了兩期之后,禮部也基本上默許了。
畢竟青檀書院是當(dāng)下齊閣老和現(xiàn)在中書科掌科事?lián)f未來可能會成為新設(shè)立商部尚書的官應(yīng)震的根基所在,在沒有明顯問題時,也不好干預(yù),而且人家現(xiàn)在每出一期時都提前主動送到了禮部來,相當(dāng)于備案了。
“我問過禮部左侍郎顧秉謙,其稱《月旦談》皆為士子諫言,士子們心憂國事,忠君愛國之心可嘉,禮部理應(yīng)許可,更何況每期《月旦談》青檀書院承諾都會提前送到禮部備案。”
張驥總覺得若是像青檀書院這等民間書院都可以評論時政,那么這就有點兒像是第二個都察院了,雖然《月旦評》不談人只說事,但這種評論依然很容易產(chǎn)生影響力。
“四弟,這《月旦談》又和馮紫英有關(guān)系?”張騏眼睛微微瞇縫起,多了幾分冷意,“這廝我們的活動也邀請過幾次了,從不參與,可這等辦報卻是格外積極熱心,那《今日新聞》也和他有莫大關(guān)系,加上這《內(nèi)參》,你說這廝意欲何為?”
“哼,無外乎權(quán)和利,《今日新聞》是謀利,聽說那些商賈們?yōu)榱嗽凇督袢招侣劇飞峡d推銷他們貨物的文字,每月都要繳納銀錢,據(jù)說這叫廣告費,至于《內(nèi)參》,那不用說,肯定是要在內(nèi)閣和六部諸公面前留下印象,開海事務(wù)沒他的份兒了,他馬上就要外放了,這一出去,沒有兩三年就別想動,永隆八年的新科進士們正在熱鬧,三年后就是永隆十一年的新科進士們喧囂時刻了,誰還能記得他?他不用這種方式來提醒朝中諸公,還能怎么做?”
張驥倒是看得很清楚,“至于這《月旦評》,我聽說他倒是沒參與多少,掛了個名,嗯,他也算是青檀書院的知名人物了,留個掛名總編,提醒后來者他的存在吧。”
“那現(xiàn)在老九去了青檀書院,恐怕也就是沖著青檀書院的影響力去的吧?”張騏語氣越發(fā)冷峻,“梅妃好心計啊,都說文臣從不參與天家之事,她這是想要用自己兒子從小培養(yǎng)與未來文官們的關(guān)系,以便于以后好借力?”
張驥心中暗笑,自己這位兄長倒也反應(yīng)夠快,意識到了這一點。
問題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卻沒辦法去干預(yù),老就才十四歲,而自己和兄長都已經(jīng)是年滿二十了,不可能再去青檀書院讀書,而且以自己兄弟二人的心境,此時也已經(jīng)讀不進去書了。
“應(yīng)該是如此,父皇也應(yīng)該明白這一點,所以原來一直沒松口,但是不知道這一次為什么卻同意了老九去青檀書院讀書。”張驥揉了揉臉頰,“父皇的心思我們都猜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