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yle> .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lay:block;margin:0 0 10px 0;border-radius: 3px 3px;border:1px solid #f2f2f2;} .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 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 3px 0 0 3px;line-height: 22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 10px;height:40px;width:40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float:left;}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p{margin: 0;} @media (max-width: 768px){.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show-pc{display: none;}} .show-app2-content 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 .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 3px 3px 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 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 relative;line-height: 22px;} .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 </style>      對于這幾個人的安排，馮紫英還沒有完全想好。
    關(guān)鍵還是自己的身份和職務(wù)。
    要等到明年觀政期滿之后，自己才能明確未來幾年的去向。
    既然來都來到這個世界上了，不做點(diǎn)兒像模像樣的事情出來，好像也對不起自個兒，尤其是身處亂世。
    不是都說亂世出英雄么？當(dāng)個英雄沒那么難吧？
    先茍一茍，積蓄力量，等到合適時機(jī)，一飛沖天，不香么？
    有時候馮紫英都有些看不清楚現(xiàn)在這大周朝算不算王朝末期了。
    如果把大周朝算著前明的延續(xù)，那絕對妥妥處于末世了，而且從遼東的女真崛起，海上的倭人虎視眈眈，西南的土司叛亂在即，塞外的蒙古人仍然厲兵秣馬，加之內(nèi)部太上皇與皇帝外加一個攪屎棍義忠親王的內(nèi)斗和財(cái)政瀕臨崩潰的局面，感覺簡直比前世明末還危險。
    但如果把大周算作一個完整的王朝，立國不到百年，怎么說都不應(yīng)該是末期才對，而且雖說內(nèi)憂外患都很嚴(yán)重，但是有許多和明末還是不一樣的。
    那就是從元熙帝到永隆帝這兩位皇帝都屬于智商在線的正常角色，文官們的水準(zhǔn)都不差，關(guān)鍵使他們之間的黨爭烈度也都遠(yuǎn)不及明末時候那種你死我活的狀態(tài)，軍隊(duì)的控制權(quán)也都符合常態(tài)，也就是說，還處于可以挽救的狀態(tài)下。
    至于財(cái)政雖然困難，但是起碼從皇帝到內(nèi)閣都已經(jīng)意識到了不能再這樣下去，需要通過革新也好，改良也好，來充實(shí)財(cái)政了，這是一個好現(xiàn)象。
    一個愿意接受革新和改良，哪怕只是一定程度的改革的王朝，馮紫英覺得都還是有希望的。
    正因?yàn)槿绱耍T紫英才愿意去嘗試努力一下，當(dāng)然他也需要隨時觀察著形勢變化，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當(dāng)然不會陪著誰去殉葬，不破不立不太符合他現(xiàn)在的心態(tài)，但是真正到了那一步，恐怕也沒得選擇了。
    但不管怎么說，像汪文言這幾個人將來都是堪當(dāng)大用的。
    “坐吧，文言，咱們幾個人還客氣什么？”
    馮紫英進(jìn)了花廳就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
    這處宅子是托倪二給找的，算是暫時為這幾位找的一處落腳地，挨著豐城胡同不遠(yuǎn)的西院勾闌胡同里，和豐城胡同隔著一條兵馬司胡同。
    原本也是一處大戶人家，不過主人死了，沒有嫡子，幾個庶出子鬧著分家，就這處大宅最值錢，干脆就賣了，大家各自拿著銀子去尋自己去處。
    三進(jìn)大院，外帶一個別院，位置也相對偏僻，所以馮紫英干脆就買了下來，作為他們的落腳處。
    哪怕是現(xiàn)在暫時不確定自己日后會干什么，去哪兒，但是無論如何這京師城的情況都要掌握起來。
    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自己十七歲，從六品，那也得為三十歲后二三品大員時做準(zhǔn)備積累了。
    而情報(bào)信息收集工作往往是最重要的，無論是朋友的還是盟友的，或者伙伴的，當(dāng)然更有敵人和對手的。
    林如海能把他們幾個當(dāng)做幕僚一用六七年，自然是在各方面都是可靠的，而現(xiàn)在這個幕僚團(tuán)隊(duì)交給了自己，日后在工作范圍和領(lǐng)域都會有有所不同，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從某個角度來說，馮紫英更希望把他們自身的才能都發(fā)揮出來，輔助自己在未來的各方面都能發(fā)揮作用。
    汪文言不必說，像吳耀青、顧登峰等人的作用可以更大。
    江南不必說，但在北地尤其是京師城、北直、山東以及遼東等九邊之地，各方面情報(bào)都要有針對性的收集起來，當(dāng)然馮紫英想要的情報(bào)未必和兵部職方司和刑部的情報(bào)線索一致，他有他自己的要求和標(biāo)準(zhǔn)。
    顧登峰這一次沒有跟隨北上，也是因?yàn)槟线厓哼€有許多關(guān)系需要維護(hù)。
    這也是馮紫英專門交待的，不能幕僚團(tuán)隊(duì)一北上，原來的關(guān)系，尤其是官面上的很多關(guān)系就斷了，那日后再想續(xù)起來就不容易了，尤其是顧登峰掌握著整個南直隸、湖廣和江西這一片兒十分有價值的基層官員吏員資源，可以說極為重要。
    而錢桂生的作用也一樣重要。
    像晉商和蒙古人、建州女真都已經(jīng)建立起了極其密切的商業(yè)往來，他們通過晉商中的一些敗類大量采購各種用于其軍事和民生方面的物資，比如鐵料、茶葉、鹽巴甚至武器和甲胄，這成為他們重要的物資來源渠道。
    在邊軍中和這些蒙古人、女真人勾結(jié)的也甚多，直接將軍中的許多物資就出售給這些外敵，一些人甚至已經(jīng)成為他們的潛在接應(yīng)和內(nèi)線，否則建州女真人的勢力為何能如此短時間內(nèi)就壯大起來。
    錢桂生在揚(yáng)州那邊就是以一個大私鹽販子的角色出現(xiàn)，正因?yàn)槿绱怂拍芙佑|到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也為兩淮都轉(zhuǎn)運(yùn)鹽使司衙門提供一些秘密資金往來渠道和情報(bào)收集渠道。
    現(xiàn)在林如海不在了，他失去了鹽引和鹽巴來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然就只能中斷，但是許多渠道資源還在。
    馮紫英現(xiàn)在就是要讓他把這些渠道先續(xù)接上來，甚至要將北面的一些資源與南面渠道續(xù)接，這樣讓他從商業(yè)往來的渠道進(jìn)入晉商和邊軍體系，以求獲得更多的情報(bào)來源。
    像馮家自有的生意是瞞不過朝廷的，而海通銀莊馮紫英也沒指望瞞過朝廷，但是錢桂生這一塊，馮紫英就準(zhǔn)備要在暗中培育了。
    錢桂生在林如海原來體系中就一直很隱秘，除了林如海和汪文言知道外，即便是吳耀青和曹煜也只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但是這個人叫什么名字，什么樣，他們就不知道了，錢桂生也從來不會公開出現(xiàn)在衙門里，基本上都是單獨(dú)和林如海或者汪文言會面。
    像今日也只有汪文言、吳耀青和曹煜三人，錢桂生并未露面。
    對汪文言他們來說，這一次北上是一次挑戰(zhàn)。
    &   <style> .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lay:block;margin:0 0 10px 0;border-radius: 3px 3px;border:1px solid #f2f2f2;} .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 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 3px 0 0 3px;line-height: 22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 10px;height:40px;width:40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float:left;}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p{margin: 0;} @media (max-width: 768px){.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show-pc{display: none;}} .show-app2-content 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 .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 3px 3px 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 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 relative;line-height: 22px;} .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 </style>      陶國祿將他們掃地出門，當(dāng)然陶國祿也干不了多久，但是無論誰去鹽運(yùn)使衙門掌舵，他們這些“前朝余孽”是肯定不會用的了，林如海在臨走之前給他們找了這樣一條路子，還不知道究竟如何。
    做事兒不怕，汪文言他們也自信能做事兒，問題是什么事情，馮紫英在揚(yáng)州時，還能依托中書科開海的大旗，做些事情，但是現(xiàn)在開海之事已經(jīng)逐漸平靜，馮紫英也淡出，成為了一個純粹的翰林院修撰，那他們這幫人還有何價值？
    而其他們不遠(yuǎn)千里北上而來，人生地不熟，一切要從頭開始，現(xiàn)在卻連做什么都不知道，行么？
    見汪文言四人都有些沉默，馮紫英也大略明白他們的擔(dān)心，若是他們失去了用武之地，自己還會養(yǎng)著他們么？
    “嗯，開門見山吧，這么快邀請他們北上，也是迫不得已，有些事情我們恐怕馬上就需要做起來，時不我待啊。”馮紫英笑著道，他知道這番話恐怕是最能打動他們的了。
    “哦？”果然三人都是眼睛一亮，他們不怕忙，不怕累，就怕無事可做，現(xiàn)在馮紫英居然說時不我待，需要馬上做起來，這意味著對方要用他們幾個人早就有規(guī)劃的，這就讓人踏實(shí)。
    “大人，這么急？”
    汪文言其實(shí)是內(nèi)心最篤定的，雖然馮紫英也沒有和他過多提具體要做的事情，但是在揚(yáng)州他就認(rèn)定馮紫英是要成就一番大事的，絕非什么翰林院這些閑職能拘束的，所以內(nèi)心雖然也有些緊張，卻要比吳耀青和曹煜強(qiáng)得多。
    “嗯，你們可能都知道了家父剛剛赴遼東就任薊遼總督去了，他從大同和榆林兩鎮(zhèn)分別帶去了幾部他的不對，但是遼東軍各部內(nèi)訌嚴(yán)重，李成梁對火器部隊(duì)不夠重視，使得遼東軍與建州女真的對峙中一直處于劣勢，而且建州女真和蒙古左翼對薊遼宣大幾鎮(zhèn)邊軍滲透和收買早就無孔不入，而且還和晉商勾結(jié)，我們的邊軍力量和調(diào)動對女真和蒙古來說不是秘密，但是我們對他們的了解卻是一知半解，兵部職方司力量在女真那邊很弱，在蒙古這邊情況打探甚至還不及家父通過自己私人渠道來的準(zhǔn)確快捷，這樣的情形如何能夠打贏對女真和蒙古的戰(zhàn)事？”
    汪文言和吳耀青他們都品出味兒來了，難怪這一位如此胸有成竹，原來是早就有準(zhǔn)備。
    薊遼總督的兒子啊，這個身份他們怎么忘了呢？
    想到中書科開海，想到翰林院的小馮修撰，卻忘了人家背后還有一個更加顯赫的老爹！
    榆林總兵也就罷了，但是現(xiàn)在卻成了薊遼總督兼遼東總兵，整個遼東一直延伸到北直隸東半邊，都是這位薊遼總督的治下啊，上管軍下管民，手中十多萬大軍，面對的女真各部和蒙古左翼各部，整個大周手中掌握著最具實(shí)力的一支軍隊(duì)就是這薊遼總督了，可謂權(quán)傾一時。
    “大人，您打算現(xiàn)在要做些什么？”興奮無比的吳耀青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只要有事情做，那就好說。
    見幾個人都有些興奮，馮紫英自信地笑了笑。
    ”要做的事情很多，我還怕你們?nèi)耸植粔蛴媚亍Ｄ銈兌贾懒怂E遼這邊的事情，那我先說一說薊遼和北直隸這邊的事情，先前我都說了，薊遼面對女真和蒙古是聾子瞎子，兵部職方司很不得力，當(dāng)然這也與他們的方法手段簡單粗糙有很大關(guān)系，所以我希望你們依托薊遼這邊要迅速建立起一直力量來，嗯，具體辦法你們自己琢磨，自行組建商隊(duì)商站也好，依托你們原來熟悉的晉商也好，或者兼用也好，總而言之要迅速拉起一支人手來，以經(jīng)營營生為掩護(hù)，盡快與女真和蒙古那邊把生意做起來，但目的你們都懂，……“
    見汪文言和吳耀青都是點(diǎn)頭，馮紫英知道他們明白自己的意思，“家父那邊我會和他密信，他會盡可能予以你們方便，你們也可以成為一支和薊遼總督有著特殊關(guān)系的商人，這在邊地是慣例，李成梁如此，家父自然也會如此，這樣也不會引起女真和蒙古的懷疑，……”
    汪文言遲疑了一下，“大人，那龍禁尉那邊……？”
    做這種事情，肯定是瞞不過龍禁尉的，所以汪文言才會提醒。
    “龍禁尉這邊，我自有應(yīng)對之策，而且遼東那邊的情形，龍禁尉也知道，只要不是過分犯忌諱，都問題不大，李成梁那般放肆，也沒見龍禁尉和都察院奈何于他？”馮紫英冷笑，“你們在做事情時也注意一些，主要是買入皮毛金砂藥材為主，賣給女真人貨物的時候則需要有所選擇，賺錢不是我們的目的，情報(bào)才是我們的目標(biāo)，具體如何操作，相信不需要我來提醒了。”
    “明白。”汪文言頷首。
    “另外，就是北直隸這邊了。”馮紫英深吸了一口氣。
    他昨天去拜會了喬應(yīng)甲。
    喬應(yīng)甲的態(tài)度很明確，由于開海之事對南方影響太大，而現(xiàn)在北方尚見不到明確的好處，很多北地士人的態(tài)度都有些變化，這對馮紫英很不利。
    官應(yīng)震是湖廣人還好一些，像練國事、范景文和馮紫英這些北方士人卻還在上躥下跳為開海各項(xiàng)事務(wù)奔忙的話，恐怕會激起北方士人的不滿，所以最好的辦法是避免留在朝中，下地方避一避風(fēng)頭更合適一些。
    這個消息讓馮紫英都有些吃驚，朝廷現(xiàn)在吃得滿嘴是油，得利巨大，卻不肯多替自己辯解一番？
    現(xiàn)在這等好事，倒成了北方士人對自己不滿了？
    這里邊會不會有什么貓膩？
    是真對開海之策不滿，還是對自己這個人不滿？
    但喬應(yīng)甲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只說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自己下地方都是最佳選擇。
    馮紫英當(dāng)然知道下地方是自己最好的去向，他也愿意下地方去鍛煉打磨一番。
    只是這種情形下地方，怎么看都像是被攆出朝中一樣，這讓他很不爽。
    雖然他也知道這樣一種方式離開其實(shí)對自己更有利，起碼會讓皇帝和內(nèi)閣諸公內(nèi)心對自己有所虧欠，日后自然也就會有所補(bǔ)償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