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字卷 第五十節(jié) 要出大事兒(第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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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朱國禎的論述《周易》,還是繆昌期關(guān)于《四書集注》的一些新解讀,又或者是官應震和王永光在《禮記》上的一些見解講述,對于馮紫英來說都顯得太過枯燥了。
這個身軀里的三觀早就定型,再要用《四書五經(jīng)》來重新塑造,顯然已經(jīng)為時晚矣。
不過不得不說這幾位大儒們的論述很有意境,哪怕是馮紫英最不滿的繆昌期,人家能在江南士林中穩(wěn)坐高位,那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所以當被抽起來詢問看法時,馮紫英也是畢恭畢敬,不吝諛美之詞。
雖然不可能就讓繆昌期就此改變對他的看法,但是起碼表面上的顏色還是要好看許多了。
面對講臺第一排一直空著十來個位置,一直到正式開講之后,才陸續(xù)有人前來。
看見是官應震親自去迎進來,馮紫英就知道身份不簡單,而且也是一個年齡不大,大概就在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器宇不凡,就更讓人驚訝了。
他不認識,周圍的同學們也都不認識,但是場下肯定還是有一些人認識的。
尤其是第二三排坐著很多來自京師城里如太常寺、國子監(jiān)、鴻臚寺等閑散部門的官員們,也還有些六部的閑散小官們,他們本來沒太多事務,尋找著機會溜號就來這里聽一聽來自江南大賢們的論經(jīng)述義。
“是義忠親王世子!”楊嗣昌臉色有些難看。
果真被這個家伙說中了。
之前父親就提醒過自己,這一次崇正書院和青檀書院把這樣一場活動規(guī)模和盛事造得這樣大這樣高,肯定會招來無數(shù)有心人的關(guān)注,書院處理不好的話,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要自己小心行事。
不出所料,這義忠親王世子就來了。
坐在臺上的王永光臉色同樣難看,義忠親王那邊給他的承諾就是不會來,但是沒想到義忠親王沒來,他卻把自己世子派來了,這特么豈不是比他自己來更顯眼。
朝中上下都知道義忠親王世子自小就是最受太上皇器重的,從三歲開始就被養(yǎng)在宮里,在太上皇跟前讀書,幾乎就是為皇太孫的架勢培育的,而世子的母親更是仁孝皇后的嫡親侄女。
齊永泰也是微微色變,但此等情況下,義忠親王世子已經(jīng)來了,斷無拒之門外的道理,而且還得要畢恭畢敬的安排到第一排就坐。
馮紫英沒太在意。
事實上他清楚這樣一場盛會多少都會吸引到一些外部勢力的關(guān)注的。
士林是什么?是文官群體的根基,是民心的風向標所在。
自唐以后,每一個王朝就是通過科考來掌握士林,實現(xiàn)士林群體中的優(yōu)秀群體進入到朝廷,進而實現(xiàn)自身的統(tǒng)治。
這樣一場士林盛會,朝廷豈能不關(guān)注?
但義忠親王世子的到來的確還是讓馮紫英有些意外,這也更加深了馮家要從武勛群體中淡出的決心。
太上皇看來還是在和義忠親王黏糊不清,而義忠親王可能也就有了某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嗯,或者說也不能叫不切實際,如果太上皇真的出手全力支持義忠親王的話,翻盤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太上皇有這個決心和魄力么?
魄力或許以前壯年的時候有,這從他敢于廢太子就能看得出來,但現(xiàn)在呢?
十多年都過去了,甚至新皇都登基了,他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逆勢而為么?
馮紫英認為哪怕是自己坐在他那個位置上,恐怕都不敢下這個決心了。
可義忠親王未必會如此想啊,太上皇的這種態(tài)度,加上至今仍未放權(quán),可能就會讓義忠親王生出某些希望來,尤其是武勛仍然站在他這一邊,而文官群體似乎又不太喜歡這個年輕時候就不喜經(jīng)義詩賦的皇上。
這一點上他已經(jīng)通過各個渠道映證了。
這很危險。
義忠親王是嫡長子,而孝仁皇后又是太上皇的最愛,還有一個頗受太上皇看重的義忠親王世子,嗯,看這副皮囊,的確很讓人激賞,連許獬和對方站在一起,都要欠缺幾分豪邁和貴氣。
只是既然如此看重欣賞甚至寵愛義忠親王,當初為何要廢太子?
太上皇不是那種沒有定見的昏庸之人,御極四十年的皇帝,什么風浪沒見識過,什么波折沒有經(jīng)歷過?
怎么會出此昏招下策?
這一點也讓馮紫英百思不得其解,縱然是那《紅樓夢》書中也半句沒提過這方面的事兒。
即便是自己父親也對此語焉不詳,或者說老爹也不清楚,只知道當時的太子不知道就 <style> .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lay:block;margin:0 0 10px 0;border-radius: 3px 3px;border:1px solid #f2f2f2;} .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 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 3px 0 0 3px;line-height: 22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 10px;height:40px;width:40px;}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float:left;} .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p{margin: 0;} @media (max-width: 768px){.show-app2-content .show-app2-detail .show-pc{display: none;}} .show-app2-content 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 .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 3px 3px 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 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 relative;line-height: 22px;} .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 </style> 知道就怎地惡了太上皇的心意。
先是打入冷宮,大家還以為是要給太子一個教訓,但后來就直接廢太子了。
這在當時也引起了軒然大波,宮中來自都察院和六部甚至內(nèi)閣的諫章堆滿了御案,但最終太上皇還是用了兩三年時間把這場風波壓了下來。
為此兩位閣老致仕,六部尚書侍郎幾乎換了一個遍,都察院也是大換血,也讓大周內(nèi)部元氣大傷。
若是這般也就罷了,但不知道怎么這幾年里太上皇似乎因為年齡原因又有些念舊起來,義忠親王似乎聲勢復振,只不過最終還是忠孝親王奪得大位。
馮紫英也曾經(jīng)試圖詢問喬應甲,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問起。
一方面是不想讓喬應甲覺得自己都開始琢磨這等天家之事了,那本身就是狂悖,文官從來就不愿意參與到這等事情中去,二來也的確意義不大,現(xiàn)在還輪不到自己乃至于馮家去操心這等事情,按照既定步驟穩(wěn)步行進即可。
現(xiàn)在看來這位義忠親王是真的要不甘寂寞有所行動了,想到這里馮紫英也覺得頭疼。
本身這大周內(nèi)斗都已經(jīng)夠亂夠糟了,還得要添這樣一出事兒,而且關(guān)鍵還在于好像自己和馮家還難以置身之外,這特么不是添堵么?
馮紫英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又看到許獬匆匆上臺到官應震身后附耳低言,官應震臉色又是一變,看了齊永泰那邊一眼,似乎有些無奈,但最終還是起身跟隨著許獬去了。
許獬負責接待,凡是非青檀書院的外來客人皆由他來負責接待,而重要客人他自然肯定是當不起的,要請官應震去接待。
看來又是什么重要人物來了。
馮紫英也起身勾著身子離開.
這等經(jīng)義論述對他來說寡淡無比,還得要裝出一副聽得心馳神往的模樣,但身旁的同學們卻都是聽得唏噓感慨。
去看看,究竟是何許人來了,讓很不情愿的官掌院不得不再度出馬。
老遠就看見許獬、范景文、陳奇瑜以及方有度在門口迎候。
“掌院。”馮紫英趕緊見禮。
“唔,紫英,為何不聽了?你經(jīng)義根基還差得遠,正該好好補補才對。”官應震見馮紫英出來,點點頭。
“可是又有朝中哪位官員還是哪位大賢要大駕光臨了?”馮紫英笑著打趣:“子遜師兄可以代表掌院嘛。”
“嗯,禮部左侍郎顧秉謙顧大人。”官應震漠然道。
“哦?顧大人?”馮紫英吃了一驚。
禮部左侍郎顧秉謙,這一位可不簡單。
在太上皇期間一路從翰林院編修干起走,一直干到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但據(jù)傳此人在擔任右副都御史期間庸碌不堪,對于御史們所抨擊的時政問題都是采取推諉拖沓的方式來應付,以至于在都察院呆不下去了,這才轉(zhuǎn)任工部右侍郎。
在工部期間又貪墨招到御史彈劾,最終被免官,后又多方拉上首輔沈一貫的關(guān)系才重新起復擔任禮部右侍郎,新皇登基之前晉位禮部左侍郎。
別看此人在朝為官頗遭攻訐,但是自辨乃是遭人構(gòu)陷,此人文采極佳,而且經(jīng)義功底極其深厚,也是有名的詩詞大家,所以在士林中也是風評復雜。
禮部左侍郎這樣的位置,哪怕官應震不太看得起此人,但是表面文章肯定還是要做足的。
而且也得要承認此人本身經(jīng)義詩賦功底擺在那里,不是浪得虛名,加之此人極善左右逢源,無論是太上皇還是新皇都還是在刻意籠絡此人。
沒準兒下一科春闈就是他擔任總裁,若是因為此等小事惡了對方,而遭致對方可以刁難報復青檀書院,那才是因小失大了。
官應震也不是那種有道德潔癖的人,這等人情世故自然不會擺在臉面上。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青檀書院門口,一個看上去儒雅嶙峋的老者翩然下轎,緊接著后面還有一騎在幾名衛(wèi)士衛(wèi)護著也翻身下馬。
“見過顧大人。”官應震明顯是認識這位禮部左侍郎的,不過態(tài)度也顯得很平淡,不卑不亢,也說不上熱情,但也不冷淡。
這名士風范的確不凡,無論是官應震還是顧秉謙,兩人這一番寒暄見禮,都是風范十足。
許獬和馮紫英自然也要一一見禮,然后顧秉謙這才把身后那個一直保持著沉默微笑的青年讓出來。
許獬和馮紫英等人都是不識,倒是官應震略微吃了一驚,趕緊行禮:“拜見壽王殿下。”
壽王?皇上的嫡長子?他也來了?
許獬愕然,而范景文則是和馮紫英交換了一下吃驚的眼神,這可是要出大事兒的節(jié)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