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第七十五章
一桌的人童琪覺得就程揚最特別,他沒有說一句話,吃飯很規(guī)矩,吃完就回自己房間了,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看起來年齡不是很大,指不定和她還是同年的。
她十七歲就出來打拼了,奶茶店,餐廳,傳單這些都做過,攢了一點點錢后開始去跟著婚紗攝影師學拍攝,自學圖,緊接著想體驗生活就進了娛樂圈,跟了幾個藝人,然后便遇上了許知顏。
生活磕磕絆絆,但童琪始終覺得她還算幸運,遇到的攝影師風趣幽默,而許知顏平易近人,跟著她的兩年日子很穩(wěn)定。
只不過自從她休假后她就沒方向了,公司里安排她去給一些新人模特當臨時助理,有一搭沒一搭的。
其實她等于是忙兩個人,一個許知顏一個公司給派的搭檔,工資卻是減半的。
想賺外快,卻沒什么方向,許知顏說的事她也就是半開玩笑說一句話,沒想到真的正兒八經把她叫來了,機場車費都報銷。
接觸下來,童琪大約有了了解。
她最驚訝的是許知顏的這位初戀,講話溫溫和和,氣韻低沉,還燒的一手好菜。
她有點好奇這位到底是做什么的,當初又為什么會和許知顏分開,現(xiàn)在怎么就又在一起了?
跟著許知顏回去的路上,童琪沒忍住,悄聲問出了口。
以前始終不敢太逾越,助理和藝人還是要保持一段距離比較好,可現(xiàn)在童琪覺得她有真的走進許知顏的生活了,更像朋友了。
下著大雨,許知顏的聲音有種穿越風雨的空靈。
許知顏沒敷衍她,簡單介紹了下程冽現(xiàn)在要做的方向,和他們以前的一些事情。
說到被冤入獄時,童琪正在泡腳,她雙手捂住了嘴巴,好半天講不出話。
她不敢想象,原來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也不敢想象,被冤枉的這幾年程冽是怎么度過的。
于是她細細回想了番在飯桌上程冽的狀態(tài),他和她說拍攝的一些要求和想法,介紹花卉的特性,看起來不像飽經風霜的人,他的眉眼十分有神采,清晰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許知顏告訴她“他剛開始不是這個狀態(tài)的,剛開始很糟糕,不過生活總會一點點
好起來的對不對?再糟糕也就這樣了。”
童琪體驗過很多生活的辛酸,但依舊對未來充滿向往。
她笑著說“對啊,有時候生活再糟糕也就那樣了,退到一定程度就只剩前進了。”
又聊了幾句程冽,童琪敷上面膜鉆進許知顏軟軟的被窩,邊按著臉邊說“那那個年輕的男孩子是他的親弟弟嗎?五官看著很像,但又不是雙胞胎的那種像,完全是兩種類型誒。知顏姐,你男朋友可以去演這兩年比較吃香的軍警類題材的電影,那個男孩子就很適合青春校園題材劇。”
大概是職業(yè)病,童琪見到長得好看的人,下意識的想分析一下這個人能走的路線。
許知顏抹完臉,也上了床,她說“是親弟弟,今年20歲,在讀大學。20……對,和你正好同年,你是三月生的吧,他比你小半年,他是十月生的。”
“天蝎座嗎?看著很冷酷的樣子。”
“你信星座?他……”許知顏頓了頓,“他性子就這樣,不太愛說生活,不過人很聰明,最近在準備參加一個大學生物理競賽。對了,我們花圃的花卉介紹和其他一些文字性的東西都是他做的。你拍圖,后期修圖,添加文本的時候有什么問題可以問他。”
童琪點了點頭,但想起他冷冷清清的臉,覺得不知道怎么溝通。
不過到時候再說吧。童琪這樣想。
她揭下面膜準備睡的時候,隨意問道“知顏姐,他叫程揚?揚帆起航的揚是嗎?”
“嗯,揚帆起航的揚。”
……
第二天暴雨未減半分,吃過早飯,一伙人開車去了花圃。
這些天他們整理出了一個最干凈的室內棚,用來花卉拍攝和后期做直播用,為此,還購置了一些背景板,參照別人的背景布置了一番。
原木色的長桌上兩側擺了矮盆向日葵,背景板上橫掛著‘知白花藝’的店鋪名,右手邊是會自動旋轉的展示臺,盆栽擠滿了臺。
童琪來到棚子里看到那些被擺的好看的盆栽眼神一下子亮了,有好些花是她沒見過的。
許知顏這段時間接觸下來,算是入門了,能分得清各種不同的菊科植物,只是對于花的習性還記不住,不像程冽,張口就來。
童琪指著幾盆
單瓣的瑪格麗特說“這個我認識,我還知道花語呢,在知顏的陽臺上見過。當時我還照料了一段時間,可惜不知道為什么還是枯死了,還長了很多蟲。”
程冽撥了撥那花骨朵,說“這花其實很好養(yǎng)活,注意通風,長蟲的話,潛葉蠅和蚜蟲可能性高點,用吡蟲啉就好。”
“奧……還得打藥水啊,養(yǎng)花也沒有那么容易啊。”
大家笑笑。
許知顏從桌上拿過花卉名單遞給童琪,說“這是要拍的全部品種,那個繡球剛開敗一批,新的一批得等明天,明天花開的最好,所以你得再這兒耽擱幾天,行嗎?”
童琪“行啊,公司那邊也不忙,我正好空著,而且修圖也需要時間。”
賀勤領著童琪往里走,用于拍攝做封面的花卉他們都拎出來擱一塊了。
等兩人走了,許知顏看向程冽,他眼里有紅血絲,看來是昨晚沒休息好。
她問“沒睡?”
程冽點了下頭。
“在煩心什么?”
“推廣的問題。”
“季毓天那天說的挺有道理的,我這幾天也去問了一些朋友,我認識幾個運營,雖然崗位不同,但通體來說套路都差不多。”
程冽往后靠,半倚在長桌上,牽起許知顏的手放在手里揉著。
他低聲道“你朋友怎么說?”
許知顏說“她說我們得請專門做運營的人來做,單靠自己很難。”
程冽笑了下,“網店運營嗎?我仔細想一下。”
“我也問了幾個做主播的朋友,你知道現(xiàn)在銷貨的熱門方式吧?直播,現(xiàn)在直播帶貨很強,特別是一些有口碑的主播。”
“知道,淘寶不是也有直播體系嗎?”
“嗯,但那是建立在店鋪有一定的知名度的基礎上的。除非買推薦位,當然,這肯定是一種推廣手段。但我們又有一個問題了,程冽,我們缺少做直播的人。”
程冽捏著她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抬起略有些疲憊的眼眸,思忖了半響說“其實我昨晚在想,我應該成立一個團隊,各司其職,但我很不喜歡人流動很大,這讓我覺得團隊不夠穩(wěn)定,一開始就不穩(wěn)定還怎么做好事情。”
許知顏走到他面前,雙手勾上他的脖子,雙眸直視著他。
她說“我和賀勤不是專業(yè)的,這里懂花卉綠植的就屬你和叔叔最了解,可把線下的做成線上,就又是另一種模式。除了模仿別家,我們要有一套自己的運營模式。就像你說想要的,一個固定的美工攝影師,現(xiàn)在我們缺的一位主播,后面負責打包運送的主管,相應的客服,還有一系列售后問題。”
“我知道,我最近就是在想這些。”
“嗯……我們進度已經很快了,比起其他家,我們至少有現(xiàn)成的花圃和植物,不用再去聯(lián)系場地,包租,培育苗。而且這事不能急,我們有很多時間,慢慢來,爭取每一步都做好,就像現(xiàn)在這個封圖的事情。”
狂風驟雨拍打在半透明的棚子上,噼里啪啦猶如彈濺的樂符。
程冽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腰,緊繃的眉眼漸漸柔和下來,他嗯了聲。
對視著,程冽緩緩笑了。
他轉話鋒道“時裝秀是下周一晚上十點的飛機,是嗎?”
“嗯……兩三天就回來了。”
“童琪跟你一起去?”
“看情況吧,這邊的事要緊,那邊經紀人會跟著一起去。”
“讓童琪和你一起吧,她是你助理。”
許知顏笑了下,“看情況。”
兩個人快吻上的時候,賀勤的聲音傳了過來,“哥!你過來看看,這個花是不是放下雨下拍效果很好一點!”
程冽停住往下彎的腰,兩個人的鼻尖差一點就碰到一起了。
他低低笑了聲,啞聲道“我去看看。”
許知顏沒讓他立刻走,勾著他脖子,有點強制的在他唇上印了個吻。
然后輕巧的說“去吧,我再打個電話問問我朋友。”
……
許知顏去國外參加時裝展還是帶童琪去了,她磨不過程冽的千叮嚀萬囑咐,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飛國外參加活動或者拍攝。
但看到程冽放不下心的樣子,她想那就當自己第一次去吧。
她當初第一次去的時候就是這種忐忑心情,但這份心情她不知道和誰說,比如不知道自己飛長途會不會不適應,比如國外走散該怎么辦,比如時差怎么倒。
不過那時許志標給她打過電話,叮囑了幾句。
所謂時裝展,對她而言只是一群有頭有臉的人舉辦的一場服裝
聚會,那些秀能看懂的有幾個人。明星來蹭展的名氣,她這種十八線開外的更是蹭的厲害了。biquge.biz
出席活動的衣服裝扮才是她們的重點。
比如徐峻,他就是想借這次時裝展的名聲幫她開拓日本市場,畢竟美妝雜志那一塊日本一直走在前沿。
但許知顏現(xiàn)在不能確定了,她下一步是不是要這樣做。
想退出的事情她還沒和徐峻提。
看秀那天許知顏倒是有些意外,她撞上了江黛琳,并且她位置就在她邊上,兩個人還撞衫了,都是香檳色的單肩抹胸禮裙。
許知顏知道,這次熱搜和通稿是避免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本寫《明月啊明月》或者《初戀日記》,兩個坑選一個,在專欄有。
預計在一月份選一個開文的,看過陣子心情吧,可能會選明月這個文,因為這是我想正式連載的坑。
初戀日記這個坑比較更像瞎寫著玩的日常沙雕文。感謝在2020101823:14:29~2020101922:47: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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