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日子就像流水一樣過去。幸福的快樂的都不留痕跡。
余行鈞的公司到了年關(guān)特別忙,現(xiàn)在雖然距離過年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業(yè)務(wù)卻一個緊著一個來。
對他來說錢也像流水一樣往兜里灌。
晚上又陪人喝了不少酒,進(jìn)門的時候有些踉蹌,于姐聽見動靜還是在門口開門。他直接進(jìn)了臥室,解開束縛去浴室隨便沖了沖就全身赤露o的出來。
吳念背對著他側(cè)躺著,應(yīng)該是睡了。
這屋子也太靜了,余行鈞覺得有些不滿意,見她睡得香甜,就更加不滿意了。
坐下來看了她半天,突然伸手沒輕沒重地拍她,她嗯了兩聲,他就一把把被子掀了,醉醺醺地說:“念念,你蓋那么多干嘛啊?”
她被吵醒,皺著眉轉(zhuǎn)了個身,這時候人還沒有醒透,頭發(fā)披散開,半遮半掩地露出來一段脖頸。
別的地方倒是包裹的嚴(yán)實,不過嚴(yán)實也擋不住曲線。有句話說的好嘛,紙里包不住火,這火一樣地身材幾片布怎么能煞得住風(fēng)景?
余行鈞眼神變深,沉默著冷靜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這會兒有點情難自禁。可真冷靜了又覺得沒必要憋著,真是醉糊涂了,在這事上,對著她他可從來沒委屈過自己!況且,這是他老婆啊,還有比這更名正言順合情合理的?
他想罷,右手從她身后抄過去,把人半抱著轉(zhuǎn)過來,貼著她的耳朵說:“念念?你冷不冷啊?我?guī)湍闳∪∨桑俊?br/>
吳念皺著眉睜開眼,慢慢緩過神,剛才側(cè)躺壓住的手臂開始酸麻,再然后看到余行鈞近在眼前,嘴里吐著熱氣,帶著濃重的酒精味。
“醒了?醒了就行,不然多沒勁……”
后半句話埋進(jìn)唇齒間。
“余行鈞……”她往后縮著身子。
“叫什么啊,還在后頭……”
沒大會兒,只剩她的低泣。
……
(不好意思。。。。不敢頂風(fēng)作案)
……
一早上天都陰沉沉的。
吳念醒來一個眼色都沒給他。
他卻厚著臉說:“看,多做做感覺總會回來的。”
說罷留下她去洗漱,洗漱完接了電話就出門了。
再晚一些,家里的人都起床了。
于姐從外面進(jìn)來,邊換鞋邊對吳念說:“起北風(fēng)了,明天肯定要變冷。現(xiàn)在天氣怎么這么變幻無常啊,明明還不到該冷的時候。”
吳念望著窗戶外面差不多要光禿的樹枝沉思了好久,突然對于姐說:“徐醫(yī)生來了嗎?”
于姐笑著說:“徐醫(yī)生一周就預(yù)約了兩次,他都白來兩回了,你忘了啊?”
吳念抿嘴點了點頭,抬起頭看著她:“于姐,你幫我打電話請徐醫(yī)生過來好嗎?”
于姐有些疑惑,歪著頭打量她reads;。
見她眼神清明不像是糊涂的時候鬧脾氣的樣子,難不成還真是想開了?枯木要逢春了?
“我這就打電話,不過這天氣說下雨就下雨,徐醫(yī)生也不一定能來,況且他名氣不小,指不定有空沒空呢。”于姐下樓拿手機(jī),翻出來余行鈞讓她記下的號碼,頭一個電話占線,第二個才有人接,對方說是徐良征醫(yī)生的助理,問她有什么事。
于姐說想找徐醫(yī)生。
對方問有沒有預(yù)約。
于姐說是徐醫(yī)生的病人,對方只說不好意思,沒有預(yù)約不行。
于姐還真不懂這些彎彎道道,掛了電話把這事給吳念說了。
吳念還像剛才那樣望著窗外不言不語地發(fā)呆。
于姐說完打量了她一眼,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又或許剛才是糊涂了鬧了一場,這會兒早把要找徐醫(yī)生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余母每天早晨都要去外頭抻抻胳膊腿,回來的時候正見于姐端著早飯上樓,不由地攔住她說:“讓念念下樓吃吧,老是待在上面干嘛啊?”
余母邊說邊往樓上走,到樓上就見吳念對著風(fēng)口發(fā)呆,趕緊關(guān)上窗戶忍不住念叨了她幾句——
“這天開窗戶可不成嘍,你前幾天剛打完針,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是不是在家悶得慌啊?要不出去轉(zhuǎn)一圈?”
吳念從躺椅上站起來,面無表情地問了她一聲好。
余母住了嘴,見她這副嫌棄的樣子心情能好到哪去,嘆了口氣說:“我關(guān)心你那是實打?qū)嵉兀銒屛覐膩頉]想過作秀給誰看,我為什么關(guān)心照顧你?主要是為了我兒子,小部分原因是你那時候也沒嫌棄我這老太婆……所以我也不求你感激,什么也別說了,下樓吃飯吧。把昨天燉的補(bǔ)湯喝了,喝了才有力氣鬧嘛,你倆怎么鬧我都不偏不倚。”
余母這人認(rèn)真說起來也是舌燦蓮花,也有個三寸不爛之舌,不然也不會生出來余行鈞這樣的人物。
吳念只盯著她看了片刻,真真假假這些話不知道該怎么駁余母,跟長輩還嘴,說不贏是她理虧,說贏了是她沒教養(yǎng)。
余母掂起來筷子吃飯,夾了一片煎雞蛋放到吳念碗里,敲敲碗邊說:“把這個吃了,整天喝點補(bǔ)湯有什么用,再補(bǔ)也頂不上飯菜。湯只是輔助調(diào)理。”
說到這里想起來自己兒子,擱下筷子又對吳念說:“行鈞也不知道忙什么,天天連頓早飯也顧不上吃,你倆天天一個屋睡,你就沒問問?”
吳念看了余母一眼,垂著眼說:“不在家吃飯也不一定是顧不上吃,也許是在外面吃習(xí)慣了呢。”
余母臉上有些不自在,又給吳念夾了個包子,看到吳念碗里空了趕忙喚于姐給吳念盛湯,又嫌棄湯有點涼,讓于姐順手再溫一溫。
剛吃完早飯就聽見院里傳來熟悉的引擎聲。
余行鈞開門的時候才收拾碗筷,他拎著外套進(jìn)來,余母見了兒子臉上高興了不少。
“呦,你怎么回來了?公司沒事了?”
“公司再有事也得陪我媽啊。”余行鈞笑嘻嘻地說。
“哎呀,我兒子什么人我還能不知道?早飯吃了嗎?還走嗎?”
“下午再去公司,剛開完會,這會兒沒事就回來了reads;。”余行鈞解了領(lǐng)結(jié)隨手扔到沙發(fā)上,掃見吳念站在餐桌上幫于姐收拾東西,不由地挑了挑眉。
余母說:“外頭冷不冷,你要不帶念念出去逛逛?她在巨縣的時候那個李嫂不說經(jīng)常帶她到處溜達(dá)嘛,你看她自從回到市里還沒出過門。”
余行鈞看了吳念一眼,見她沒聽見一樣端著碗進(jìn)了廚房,回過頭皺眉說:“再說吧,挺冷的,這么冷出門沒地兒去。”
“本來打算你倆出去把我好把孫子接過來呢。”余母自言自語。
余行鈞眉頭鎖住,低聲無奈地喊:“媽……”
余母擺擺手上樓打電話,沒半天卻又下來,語氣有點委屈:“小陳最近總不讓我見孫子,好像就跟誰較勁兒似的,以前可不這樣,我都一個周沒見著孫子了,想得緊,怎么辦啊?你倆怎么樣總不能牽扯孩子吧?啊?要不接過來吧,這都什么事啊!”
“我不是說了嗎,吳念在家里就別讓他們過來。”余行鈞有些煩躁,煩的原因是陳可青又向她耍手段,可以理解為她認(rèn)為的愛他,也可以理解為想禁錮他。
余母面露難色,壓低聲音擺手說:“我知道我知道……可總有一天得說明白吧?拖下去也不是事。”
“哦,知道了。”他有些不耐煩。
“最近這兩天啊,我想過去吧,小陳要么說她公司忙沒空要么說給孩子報了班有課沒時間。”余母有點急,忍不住多抱怨了兩句。
“我去問問,您消消氣。”余行鈞只能這么說,旁的還能說什么?接是遲早要接,什么時候接還要再看。
“你明白就行,盡早不盡晚,孩子也受委屈啊。”
余行鈞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笑說:“媽,我好不容易在家休息一晌午,這事咱趕明兒再說……”
吳念這時候從廚房出來,放下挽著的袖子解了圍裙上樓。
余母抿住嘴,等吳念進(jìn)了臥室關(guān)上門才又說:“休息吧休息吧,我也就隨口問問,不想說就再拖一拖吧,反正都瞞了三年了……”
余母說了也進(jìn)屋了,留下他一個人在客廳。
他大賴賴地點了一根煙,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左手夾著煙緩緩放到嘴邊吸一口,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來。
抽煙煙才睜開眼,深黯的眼底充滿復(fù)雜的情緒。
不禁覺得,很多時候距離還真是能夠產(chǎn)生美。
做朋友的時候覺得陳可青是一束潔白高冷的千山雪蓮,既讓你覺得遙遠(yuǎn)舒服也善解人意體貼入微。
可真拉到眼前就只剩下冰碴子了。
什么暗香浮動什么溫柔可人都不復(fù)存在。
以前總是喜歡在他跟前賣慘,這招男人都吃。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她硬了,不是求著自己讓她生孩子的時候了,也不是求著自己要從深圳跟過來的時候了。
他要不是念舊情早就火了,哪還會顧忌她的顏面。
可惜陳可青不懂,不僅不懂還愛得寸進(jìn)尺,都算計到老太太頭上了!他越討厭她那拿孩子拿捏他吧,她越是不聽越是不信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