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師母(求訂閱求票票)
“組長,我在前面那個(gè)巷子口下車。”喬春桃說道。
程千帆看了一眼前面,那是巧魚兒弄,是個(gè)較為安靜的巷子,不過,繞出巧魚兒弄,便是四通八達(dá)的大馬路。
看來,喬春桃很自信,對于大街小巷都摸得比較透徹了。
“不錯(cuò)。”程千帆贊許說道。
“是組長教導(dǎo)有方。”喬春桃面色平靜說。
程千帆從后視鏡掃了一眼,心中輕笑,這個(gè)喬春桃,拍馬屁也是這幅面孔,這個(gè)馬屁是沒有太多誠意的。
“倉庫的鐵鎖十分粗大,怎么打開?”他問喬春桃。
貨倉的看守并不住在倉庫內(nèi),他們也沒有倉庫的鑰匙,這是為了防止看守監(jiān)守自盜。
“我安排人帶了大力絞鉗。”喬春桃說道,他對此也是有所準(zhǔn)備的。
“不一定管用。”程千帆搖搖頭,“我命令姜騾子找了懂行的人。”
“明白。”喬春桃點(diǎn)點(diǎn)頭,盡管他對于自己安排人帶的絞鉗還是有信心的,但是,有備無患,組長另有安排,終究是好事。
他從來不會(huì)覺得多做兩手準(zhǔn)備是麻煩事。
車子緩緩?fù)T谇婶~兒弄,英姿颯爽的‘桃子姑娘’下了車,還‘含情脈脈’的彎腰看了看車窗內(nèi),同小程巡長揮手作別。
……
麥琪路,馬一守的家中。
程千帆趕到的時(shí)候,馬家的女仆蘭媽正端著剛炒好的小炒肉送到西廂房。
馬一守的妻子抱著兒子馬君天,陪著丈夫吃酒。
她同馬一守碰杯,一揚(yáng)脖子,咕咚。
馬一守見狀,嘟囔了句,“你這是趁機(jī)偷我好酒。”
說著,用筷子沾了酒,送到一直蠢蠢欲動(dòng)的兒子馬君天的嘴巴前。
馬君天伸出小舌頭舔了舔。
皺了皺眉頭,卻是沒有吐出來,竟伸手要去拿飯桌上的酒盅。
老馬立刻高興了,指著兒子,“好小子,比他老子我小時(shí)候厲害。”
女人便驕傲的昂著脖子,意思是是她肚子的功勞。
……
馬一守的妻子與馬一守是娃娃親。
兩家是通家之好。
女人是姑蘇人,后來家里遭了災(zāi),父母被穹窿山的一伙土匪害了。
馬一守的父母二話沒說,便將女孩接到自家,等到兒子十七歲了,便令兩人完婚。
前面生了倆閨女,馬君天是老馬老來得子,是老馬家的獨(dú)苗心尖尖。
馬妻不像是姑蘇人,性格倒像是其祖籍湖南老家的女子,潑辣,大氣,卻也十分勤勞賢惠,將家里里里外外操持的很好,有著當(dāng)家女子的做派。
在家里,老馬是聽妻子的。
老馬丟了官,回到家怏怏不樂。
妻子直接白了他一眼,說,謝天謝地,躲過一劫,且丟了要命的差事,這要吃酒慶祝。
馬一守大怒,說敗家女人挖苦他。
妻子直接扭住老馬的耳朵,分列出一二三四四條,累述老馬丟官的好處。
總結(jié)起來一句話:世道越來越亂,你本便沒有能力當(dāng)巡長,要是戀棧不去,早晚遭災(zāi),這次丟了官,簡直是好極了。
馬一守雖然心中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同老妻碰杯的時(shí)候,酒杯不著痕跡的低了一分。
……
所以,程千帆來到馬家的時(shí)候,便看到了這么一副景象。
老馬一家五口,除了在學(xué)校的兩個(gè)女娃娃不在家,夫、妻、子三人圍在餐桌前,吃酒,談笑,好不樂哉,哪有半分被撤職的愁怨景象。
“師傅,我這馬不停蹄的趕來,想著說些寬慰的話。”程千帆毫不客氣的坐下來,笑著說道,“卻是忘了,有師母在,根本毋需我多言。”
“是師傅我樂觀,看得開。”馬一守說道,“反倒是你師母,哭哭啼啼的,不就是丟了個(gè)巡長嘛,值當(dāng)?shù)膯幔俊?br/>
馬妻嘴角有笑意,看了丈夫一眼,同小程巡長打了聲招呼,抱著兒子離開。
隨后,女傭蘭媽又送了一壺酒,添了兩道下酒菜,拿了一幅酒盅碗筷過來。
“覃總令我來看看你,說以后有(起復(fù))機(jī)會(huì)的話,定會(huì)想著你。”程千帆夾了一片小炒肉,又辣又爽,“師母的這道小炒肉,絕了。”
“類似巡長這種一把椅的位子,我仔細(xì)考慮了,還是算了。”馬一守說道,他看到程千帆要說話,擺擺手,“千帆,你聽我說。”
“我自己的能力,我自己清楚。”馬一守說道,“而且,巡長責(zé)任重大,出事了,第一個(gè)找你。”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門說道,“今天,一發(fā)子彈貼著我發(fā)梢就過去了,要不是祖宗保佑,就吃了花生米了。”
……
“那師傅你的意思是,跑跑門路,有機(jī)會(huì)的話,去后勤部門?”程千帆問道。
馬一守慣貪財(cái),后勤部門是肥差,即便是不上下其手,只是摸一摸過手的‘肥肉’,都能攥一把油水。
“你覺得我應(yīng)該去哪個(gè)部門?”馬一守直接用手捏住螺螄,用力一吸,直接嗦出螺肉。
“這個(gè)就看師傅你是怎么想的了?”程千帆笑著說。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馬一守看著自己的‘徒弟’,“你認(rèn)為我在哪個(gè)位置上對你有所幫助,我便去哪里吧。”
程千帆給馬一守的酒盅斟酒,又給自己的酒盅滿上。
“師傅,沒必要,沒必要……”程千帆說道。
“有必要。”馬一守?fù)u搖頭,“你小程是曉事、念舊的人,愿意喊我一聲師傅,我很高興。”
“實(shí)際上我沒有教過你太多東西,慚愧。”老馬輕輕嗦了一口酒,放下酒盅說道,“當(dāng)師傅的時(shí)候,我做得還不夠好,以后我能幫你做點(diǎn)什么,便做點(diǎn)什么。”
說著,老馬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嗐,這張老臉還是拉不下來……以后,便承蒙千帆你多多照顧了。”
程千帆直接端起酒盅,同馬一守碰杯,“你永遠(yuǎn)是我?guī)煾怠!?br/>
滋。
老馬將酒盅里的酒一飲而盡,舒服的嘆口氣,“你是個(gè)好孩子。”
程千帆沒說話,起身給馬一守倒酒。
“師傅,我還有要事,就不陪你了。”程千帆說道。
“去吧,你忙你的吧。”馬一守?cái)[擺手。
程千帆走到院門口,看到正在玩耍的馬君天,他一把抱起‘小師弟’。
馬君天從領(lǐng)子里摸出自己的長命鎖,說道,“帆哥,姆媽說這是你送我的,保我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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