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似水無痕
“你沒事吧……”就在剛剛的切磋上,當(dāng)著眾長老掌門的面,梁子涵竟失誤了。
他被刺傷了,卻仍然心不在焉,他更擔(dān)心自己的師父。
“最近怎么了……心神不寧的。”他被帶到掌門身邊來,他眼里盡是不能說的秘密。
“沒事……我在想師父。”這幾年來掌門對自己的教導(dǎo)之恩他銘記于心,此人也算是他的恩師。
“你師父啊……神族傳來消息了,三年后她就會成婚……不過在神界,只是三天而已……”掌門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斷搖頭,“桃桃……竟會對自己的親弟動這種心思……”
“師父斷不是這樣的人……她定是被威脅的……”梁子涵很堅定地看向他,試圖暗示他師父的處境極其危險。
“被威脅?誰能威脅她呀……”忽然掌門臉上又露出一些嚴(yán)肅,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思考著這幾日神界的異常,思考著上次在神界碰到的被下了蠱的神明……還有即將要被收復(fù)的妖界……南無月好像真的在壓著月神……可是理由呢,想不通啊。
“嗯……我會去趟神界看看的,你不必?fù)?dān)憂。”掌門當(dāng)然了解她的性子,若是想做什么事,定會不惜命地去做,此番神族雖然有些動蕩,但以她的能力應(yīng)該能護(hù)自己周全吧。
“我也想去……”梁子涵更想親自去看看她。
“你?以什么身份去,以昆侖師尊徒弟的身份去嗎,別了吧,她的仇人可不少……還是等你歷了情劫再說……”掌門前些日子也算過梁子涵的劫難了,這下好了,直接告訴他了。
“什么劫?”梁子涵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情劫,但是呢,昨日我去看了,你的情劫已經(jīng)被別人化解了,能保你與那人落得個圓滿……”掌門似是想說什么,又不太敢說。
“是師父做的?”梁子涵再想不到第二個有能力化解自己情劫的人,可她不是被系上縛仙鈴了嗎,古籍上說要化解這種東西需要神血獻(xiàn)祭,那可是整整二十一條渠的鮮血啊,他簡直不敢細(xì)想“最好不是……”
“有可能啊,她上次強(qiáng)行出了遇境中了寒毒不也像個沒事人一樣,那是她神力強(qiáng)大,壓著呢……只是二十一條渠而已,以她的自愈速度也不是什么大事。”掌門渾然不知她被系了縛仙鈴,她的疼痛是自己忍下來的,她那么怕疼的人,早就暈過去了吧。
梁子涵不知她為什么要對自己如此呵護(hù),他的心很亂,他也清楚如果自己再沒有點作為的話她或許真的要命喪于南無月手里了。
越想越亂,他跑到巧之柔的門前,第一次主動找她。
“師兄!”她倒是很高興,“今日是怎么了,莫不是想本小姐了。”
“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梁子涵知道巧之柔的父親是在妖界的水神,他定然對神界狀況有所了解,“能否讓我見你父親一面。”
可能是有些著急,出口就是這句話。
“見他做什么,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著急。”
“其他的你別管,你就當(dāng)我欠你一次,日后定會還你。”
“行吧行吧,正好我父親今日來了昆侖,你去主殿那瞧瞧?”
梁子涵連個告別的話都沒有就跑了,巧之柔都懷疑這人會不會說話算話。
昆侖主殿里沒有人,反倒是在一處瀑布前,他看到了水神。
“昆侖弟子梁子涵拜見大人……不知大人可否幫個忙。”
“梁子涵?”他打量著他,這就是自己女兒經(jīng)常提到的人,“月神的徒弟嘛,有所耳聞,你且說是什么事。”
“關(guān)于月神的事……我想了解一些”他思索了一會,“她的勢力和比較忠誠的屬下之類的。”
“你怎不自己去問她,”見梁子涵沒有回答,他又說道,“她麾下有三支主軍,一個是神界神主才有的禁衛(wèi)軍,雖然不知道為何這實權(quán)被她捏著啊……還有駐月昭的天兵,還有魔君曾贈予她的五十萬精兵,雖然那軍隊在魔界,但月神于魔君有恩,那支軍隊她也可以隨意調(diào)遣……忠誠的下屬?你可太為難我了,她從不問朝政的,這倒沒有,不過她與玄界的大王子比較要好,他也算一方勢力,地位又比她低,不知道算不算……”
“知道了,多謝。”梁子涵屈身行禮,他確實有些急躁了,手腕上的紅繩也感應(yīng)的越來越清晰,她的狀況極差。
“梁子涵?你怎也在此。”掌門匆匆敢來,“方才望月昭來了消息,是你師父的親筆,我已看過了,你看看。”
他拿給梁子涵一封信,上面的筆墨還未全干。
昆侖親啟:
務(wù)必讓梁子涵閉關(guān)兩年兩年后的今日速速帶他去玄界與瀟鴻匯合,他的紅繩應(yīng)該能感受到我的狀態(tài),我也不瞞你們,確實不好,不過這兩天還是能撐下去的,南無月不舍得讓我死,轉(zhuǎn)告他,師父不僅不會有事,還要送乖徒一份大禮。
桃
梁子涵看了更加著急了,她能等兩日,可兩日后不就是她成婚的日子嗎,自己還要在此苦苦熬個兩年。
“這是你師父的意思。”掌門看他一副丟了魂魄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擔(dān)心什么,她是不惜命,可這世間還沒有人敢質(zhì)疑她的神機(jī)妙算……這便是她對你最好的安排啊。”
駐月昭里,年桃桃還在養(yǎng)傷,南無月知道自己在此,他竟然也不防著,可能是自己來的那日演的戲騙過他了?
“阿七,你信我……兩日后我就會成婚,到時定會邀請你來,魔族和玄界的勢力我有本事爭取到的,你只需把神界外圍攪亂就成。”年桃桃此時還躺在軟塌上,聞著房間里可人的香味。
“你的信我已經(jīng)送過去了……我并非不信你,只是不放心……你哪次做事全身而退過,你非要走最壞的那條路,非要去拼命。”
“并非如此,這對我和對這天下已是最好的安排。
其實剛才南無月來過了,或許是看在禾妙七在她身邊對她有一絲慰籍,就沒有帶走她,只是……南無月拿過來的藥她也沒有喝一口。
“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了……你說我要不要嫁人啊。”年桃桃突然跟她聊起這個,腦子里想的卻是那些男子個個三妻四妾有理有據(jù)的樣子,一副把女子圈養(yǎng)起來當(dāng)玩物的樣子,真是可恨可棄,她也不明白為什么這樣的不能是女子……
“嫁……嫁什么人啊……不要嫁。”禾妙七知道兩日后她有她的打算,定不會真的嫁給南無月“你要是想嫁,我娶你算了。”
“你也是女子,怎么取我。”年桃桃當(dāng)她開玩笑呢,眼角彎彎地笑起來。
“阿姐!我回來了,信已經(jīng)給昆侖的人了。”禾妙七的弟弟也是身手不凡,年桃桃也有些好奇這個永遠(yuǎn)被姐姐壓一頭的小將軍,于是探頭去望,
怎么這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這位……”他好像也認(rèn)得自己,然后站在那呆了好一會。
“月神殿下呀……你怕不是傻了吧。”
“姐……這人好像是害我歷劫沒了五成修為的女子,你說你會把她大卸八塊的……”那人這么說倒是提醒了年桃桃,好像是凡間自己答應(yīng)要嫁給他的那個小王爺!
“怎么可能……”禾妙七也傻了,又仔細(xì)想著那日她在凡間也碰見了年桃桃,恰好鏡霧中的女子身形和她還有幾分相思。
“實屬抱歉,那日……貪玩了些,不知你后來如何了。”
“桃桃,別抱歉,他呀,尋短見了唄,五成修為就那么沒了哈哈哈哈哈……”禾妙七笑的毫不掩飾。
“我……我不打擾了。”那男子竟然臉紅了,然后匆匆離開。
他前腳剛走,后頭就進(jìn)來一個人。
“喲,往日清冷的駐月昭,神主一天來兩回啊……”和剛剛的語氣略顯不同,這次帶著譏諷,禾妙七的軍隊是能與他一站的,而且往年戰(zhàn)功累累,在神界也是備受尊敬,若非她想守著駐月昭,在眾神中的定然地位不低,她確實有這資本去嘲諷他。
“走了。”南無月不知道為什么,看上去很是不爽。
年桃桃點點頭,被南無月帶走了,不過他并沒有急著回神界,反而在冥界閑逛了起來。
“昔日你喜歡的不就是到處玩樂嗎,我一樣能滿足你,到底有什么是你不樂意的呢……像你這樣的人,總不會真的為了劍神守潔吧……”南無月牽著她的手,低頭看她,不明白她所想,明明所有東西自己都能滿足她,她還有什么不樂意的。
“我當(dāng)然是不樂意這江山異主啊,也擔(dān)心……像你這樣長得如此俊美的人馬上就要被自己害死了。”年桃桃話里有話,她現(xiàn)在看南無月的眼神讓他很討厭,因為平常年桃桃在玩弄人的時候才會流露出的眼神如今也落到了他身上。
“我本無心兒女情長……要說雙修確實能讓人的修為變強(qiáng)大吧,我也不差這點修為,劍神?我確實愛上了此人,但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個無用自私的人,對我毫無幫助,所以我分的清。”年桃桃說的十分認(rèn)真,她確實是個很直接的,愿意跟告訴別人自己真正想法的人,南無月望著她頓時語塞,“你?雖然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金玉良緣,但我愛的人是子弦……”
她停頓了一會,似是在看南無月的表情。
“我會愛一個無用自私的人,但我不會嫁給這種人,也不會嫁給自己不愛的人,你明白嗎……”年桃桃說完后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怎么把自己有所準(zhǔn)備的事也說了。
年桃桃有些心虛,嘆了口氣,轉(zhuǎn)念一想也別無他法,于是她第一次主動握著別人的手,他的手溫暖又有力量。
“都做到這一步了……如果這次你能活著,并且我愛的人仍不在這世上,我就真心嫁你,如何?”她在背后做了什么南無月定然有所察覺,那干脆不如直接告訴他自己有所準(zhǔn)備,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一言為定?”南無月有些猶豫,他雖然知道年桃桃這人不愛撒謊有什么說什么,也不是顧慮自己能不能活著過她這一關(guān)……只是有些突然,她其實是在給自己機(jī)會吧。
“不與你說了,趕緊帶我回神界,嫁衣可準(zhǔn)備好了,就算不嫁你那也是我第一次穿,別人瞧見也要好看的……”年桃桃放開他的手自顧自走在前面,這里來來往往好些人,看到他們低聲細(xì)語的模樣,還以為真是一對鴛鴦呢,“我還要回去養(yǎng)傷,可疼了。”
“你肩膀上那是?縛仙鎖留下的痕跡!?”南無月有些震驚,她怎么會帶過縛仙鎖。
“說來話長,把我的外衣遞給我。”年桃桃在寢殿內(nèi)試著婚服,他們都不見外,也是,神族的人都是幾萬年起步的老神仙了,該看的東西早就看膩了,
年桃桃接過他拿來的衣服仔細(xì)穿上,又坐到桌前看那些鳳冠。
“很小的時候父親就不大待見我,或許是我天賦沒哥哥那么好,修煉的也很慢,月神一族又能將自己的神力無過渡地獻(xiàn)祭給旁人,就是那次劍神回來打家都在為他接風(fēng)洗塵的那幾天,父親打起了別的心思,他想把我的神力連同元神一起獻(xiàn)祭給哥哥,那我不就死定了嗎……所以我就跟哥哥打了一架,沒打過,還被父親抓起來打個半死,然后我又跑到劍神那找他幫忙,他沒幫我……就留我?guī)滋祓B(yǎng)個傷,后來再被抓回去的時候就被他們戴上了這鎖……雖然這個部位不會死亡,但是沒有神籍的我也經(jīng)常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當(dāng)時哥哥還經(jīng)常來看我,他裝什么好人……”
年桃桃說到一半不說了,提到了自己哥哥或許是想起了傷心的往事。
“世人都奇怪你的神力怎么漲的這么快的……我記得你從魔界回來以后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何止……我也沒想到神力還會因情而生,還得多虧我在魔界撿到了個大寶貝……”年桃桃傻笑著,她說的寶貝就是夜封塵。
“這做的挺好看的……無月啊……原本我還想著給你安排門婚事呢,”她有些調(diào)戲意味地說道,“現(xiàn)在倒好,我的人生都被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桃桃也別謙虛。”南無月摸摸她的頭,便離開邊說道,“安心在此養(yǎng)傷吧,等成婚后我再幫你恢復(fù)。”
還不是怕自己活蹦亂跳的能做些小動作出來,現(xiàn)在到好,她的右手臂疼得舉都舉不起來,還要時刻小心寒毒發(fā)作。
寒秋宮的下人都被換了,自己一個都不認(rèn)識,估計都是南無月身邊的眼線。
安安靜靜地在寒秋宮待了兩日……算算時辰,梁子涵應(yīng)該閉關(guān)結(jié)束要去玄界了……那有瀟鴻和良廷在呢,良廷已是新任妖王,雖然他因為他父親的事有些難過,但他也能感覺到眼下年桃桃的事才更為重要,他倆的勢力和梁子涵一起應(yīng)該問題不大。
駐月昭此刻應(yīng)該也在魔界和夜封塵商量事情了,自己則坐在閨房里,被下人們梳妝打扮著。
“這東西擋到視線了……”年桃桃掀起蓋頭。
“不可不可……這也是一個儀式,少不了。”旁邊的人又將它蓋好。
不知道為什么,時辰耽擱得有點久,她才上了鳳轎,偷偷望外瞧一眼,除了十里紅妝,還有幾個與她一模一樣打扮的人,連轎子都有四輛。
這莫不是怕別人半路把她劫了,那這樣的話別人怎么看到她的盛世美顏啊。
年桃桃自顧自想著,在轎中待了顛簸了好一會,沒過多久,外頭果真打起來了。
不過打起來的不是禾妙七的人,也不是夜封塵的人,是瀟鴻,在外頭使勁叫罵,兵器的碰撞聲都沒能淹沒他的罵聲。
他身邊站著良廷,似乎是在努力分辨哪個是年桃桃,瀟鴻或許是因為這個在罵吧。
忽然,有一身黑的人鉆進(jìn)了她的轎子,蒙著蓋頭沒看見臉,但能感受出此人修為不低,應(yīng)該是眾神之一……哪位神君能這么快找到她啊,她在心里暗暗地想。
那人直接將自己打橫抱起,以極快速度躍出轎子,弄的自己腳踝上的鈴鐺不斷作響。
刀劍無眼,年桃桃就這樣被人抱著,愣是跑了許久才找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
“多謝多……”年桃桃掀開蓋頭,抬頭看見這個比自己高了這么多的神仙,竟然是梁子涵。
他也皺著眉頭看她,不過毫無責(zé)怪,眼神里全是一副「你又把我丟下了」模樣。
“乖徒?來的正好啊,叫瀟鴻他們趕緊去邊境……”她望剛剛戰(zhàn)亂的地方看了眼,又突然驚訝起來,“你修為怎么漲的這么快,跟為師當(dāng)年有的一拼。”
“情劫出現(xiàn)了吧……掌門說的。”梁子涵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又抓起年桃桃的右手猛地掀開衣服。
全是包扎過的痕跡,果然是她。
此時瀟鴻他們也趕了過來,他臉上還被劃了一道口子。
“趕緊走吧。”瀟鴻擦了擦血跡,他也不知道年桃桃想去哪,只是單純的覺得這里危險。
“去駐月昭那……”
然而此時的駐月昭邊境已是一片戰(zhàn)亂,死傷無數(shù),神族的冥界的都有,年桃桃并沒有急著出去,在一高處偷偷看著。
“我們來的時候遇到魔君了,他說他會和禾將軍里應(yīng)外合的。”瀟鴻跟年桃桃解釋道,“更何況我問父親要的兵力也在神界內(nèi)作亂,妖界也在鼎力相助……應(yīng)該穩(wěn)著呢。”
年桃桃卻搖搖頭,伸出自己的腳晃了晃。
“這個鈴鐺煩啊,要讓他解開才行……”年桃桃腦袋轉(zhuǎn)的飛快,在想到底要怎么樣才行。
“此處……又是一片生靈涂炭。”良廷看著下面那些逝去的生命,有些于心不忍。
“乖徒,你有什么辦法沒。”
“……他不是對你有情嗎,你可以……”他說到一半不說了,但看著年桃桃滿臉好奇的樣子還是沒忍住,“不是我想的壞……是確實只能那樣,師父可以以死相逼。”
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倒顯得他個薄情。
“他肯定不會讓我死掉的……我的命都在他手里,但是!要是演戲演的好一點演的感人一點也不是不行。”年桃桃看著他們幾個,圍在一起低聲說了些什么,“……就這么做啊,然后剩下的看我就行。”
“好了好了,趕緊去找禾妙七……”
年桃桃正欲走回去,卻被某人一把勾住了腰。
“太慢了。”梁子涵一揮手,就到了天機(jī)閣門外。
“你膽子真大,竟敢輕薄為師。”年桃桃沒力氣推他,只能等他放下。
“這里頭機(jī)關(guān)……亡魂到處都是,亡魂還好,要是隨便碰到某些機(jī)關(guān)就慘了。”瀟鴻又在那嚇唬人,“上次張蒼啊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第二日就在那說胡話了,還說自己不是張蒼……人都傻了……”
年桃桃沒理他,怎么會有這種辦正事的時候還在開玩笑的人啊。
“禾將軍……”年桃桃看見那人,一把抱了上去,“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這算什么……”禾妙七和她挨得很近,絲毫不顧旁邊的霧鏡里的戰(zhàn)況,她此時眼里只有這個紅衣美人,“桃桃穿嫁衣竟這般好看。。”
“可別提這些了,我還得回去一趟讓他把鈴鐺給解了呢。”
“你還要回去?”禾妙七的臉色起初很是生氣,隨后看了眼良廷,又平靜的下來,“行吧行吧隨你。”
他們剛剛……是對了個眼神?莫非有事瞞著自己。
“啊,桃桃,你不用回去了,你瞧,這人不就來尋你了嗎。”她指了指霧鏡中戰(zhàn)場上方的南無月。
年桃桃見狀,又火急火燎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