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解石
蘇哲和李全是第一次過來,大家不知他們是什么來頭。
在其他賭客交頭錯耳議論的騷動中,一個穿著棕色外套,身材并不高,體骼很健碩的男人走過來。
他走到下注臺前,接過那名女孩子手中的單子看了下,對蘇哲說:“兩位朋友,這個下注額有大點(diǎn),我們這邊暫時不受理。”
之前陳象說過賭注沒有上限蘇哲才會跟李全下一百萬的金額。估計賭場的人從開始舉行“唐僧師徒取經(jīng)”這種賭石賭博沒有碰到像蘇哲這么高的賭注,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索性不受理。
蘇哲聳聳肩,撇撇嘴說:“李哥,還以為這里是賭場沒有限注的說法,看來這錢就是想輸都沒人敢要。”
李全原本參與湊熱鬧的心情很大,賭石幾年,像這種玩法沒見過。反正都是賺錢的東西,五塊石頭,贏錢的概率是20(百分號),這比玩其它賭博贏錢的機(jī)率還要高。
沒想到頭一次過來玩,還會受到賭注限制,頓時有點(diǎn)晦氣,語氣有點(diǎn)不爽:“得了,這開賭場居然還會怕錢多。柳長橋這家伙這膽子真不怎么樣,早知不來了,浪費(fèi)時間!”
那人聽到李全直呼柳長橋的名字,再看李全的穿著打扮。在賭場這么多年,達(dá)官貴人見過,三教九流的人更是天天接觸,什么人,什么身份他看走眼的不多。
李全和蘇哲穿著是比較休閑,但是比起在場內(nèi)其它賭客,他們的打扮就特為突出。而且眼前這名客人知道柳長橋這個名字,想必不是普能人。
沉吟片刻,對李全賠著笑臉說道:“兩位,真不好意思,不是賭場不敢接。不過到底是一百萬,數(shù)字不小。這樣吧,請兩位稍等,我先跟上面的人說一聲,看看他們的情況。”
李全沒有為難,能下就賭,不能下就不玩。
那人離開后,陳象拉著蘇哲和李全兩人來到角落里悄聲問:“蘇小哥,老李,你們真的對三號信心這么大?”
李全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是聽老弟的,一百幾十萬,我就圖個樂子。在場口買石頭也是這樣賭,這也差不多。”
陳象知道問李全是得不到結(jié)果,目光望向蘇哲。
“陳老板,你知道我這個賭石向來是靠運(yùn)氣。以前眼睛看不見,就是盲人摸象。如今眼睛復(fù)明,從你們這些老江湖身上學(xué)到點(diǎn)皮毛,搬不上臺面。我也不知道這個運(yùn)氣還在不在,索性就陪李哥豪賭一次。”
稍頓傾刻,蘇哲笑了笑說,“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賭過這么大,現(xiàn)在同樣有點(diǎn)緊張。”
陳象思索一會,接著攤手說:“不管了,你們圖熱鬧都不怕死,我也跟你們瘋一把,回頭下五十萬。”
外面的情況,監(jiān)控器里一直監(jiān)視著。
“林總,你看這兩百萬接不接?”從外面進(jìn)入監(jiān)控室的男人在一個手里夾著大雪茄的人面前小心的問道。抽雪茄的是個男人,身體有點(diǎn)胖,但是臉部的肉要凸顯。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著,像是在考慮。
“朱天,那兩個人是跟鬼見愁一起進(jìn)來的?”
“是的。”
“如果他們是下三號賭石,多大都讓他們下。跟你說一下,年輕那個你回頭讓人查一查,至于另外一個是睿悅集團(tuán)的執(zhí)行總裁李全。”
朱天臉上錯愕問道:“李全怎么就跑這里來了?是不是故意來砸場子的......”
抽雪茄的男人吸了一口,吐出煙霧冷笑道:“李全真要砸場子,哪需要他親自出馬。估計是跟著鬼見愁過來玩玩的,不需要理會。等會他們賭完石,不管他們要賭什么,在五百萬以下的賭注,都不需要再跟我匯報。”
“明白。”
朱天退回去,抽雪茄的男人盯著屏幕上蘇哲、李全、陳象三人在場內(nèi)的情況。這個時候,蘇哲頭抬起來,目光看向攝像的位置,沖著那里笑了笑,像是跟他打招呼。
抽雪茄的男人嘴角毫無表情的笑一下,彈了下煙灰自言自語道:“有意思......”
朱天回到賭場內(nèi),先是跟蘇哲等人道歉,然后讓工作人員辦下注的手續(xù)。因?yàn)樘K哲等人下注的金額過大,有些人想過來透消息,不過沒探出來。下注后,經(jīng)常來這里玩的賭客都知道規(guī)矩,一般不會向其他人透露。
下注的東西,看的是大家的眼力,如果有人看好一號,回頭別人下二號,于是改變主意跟著下二號。等會解完石,說不定埋怨幾句,就打起來。
手續(xù)辦好,解石開始。
首先解的是一號那塊白鹽皮,這塊陳象原本是看好的。蘇哲同樣觀察過,這是一塊明貨。從切開的部分觀看,最后解出來的玉,品質(zhì)一般。但這個賭石玩法最比最后開完后,市場價格最高的,如果其它四場沒開出綠,一號這塊開出普通玉石,一樣勝出。
陳象選擇一號是做另外一手準(zhǔn)備,他真正看好的是五號。不過讓蘇哲和李全搞了這么一出,他唯有將重心轉(zhuǎn)到三號,最后下了五十萬。
一號賭石不大,蘇哲看見賭場一名工作人員熟練的將石頭放進(jìn)解石機(jī)從中間一刀切過,頓時一大堆沙石和雜屑從解石機(jī)里迸出來。有站得比較近的圍觀人群,沒來得及躲閃,讓吐出來的灰塵沾了一身,隱來不少人笑話。
那人并沒在意,拍拍身上的灰塵,目光又回解石機(jī)上面。從他的表現(xiàn),大家知道他下注是下了一號,不然不會這么緊張。
一刀切過,解石的工作人員打開蓋子,沒有出綠。清理下解石機(jī)上面的碎石,在分開兩半的賭石上端詳一會,抬起左邊那一塊又放進(jìn)解石機(jī)從中刀切過去。
兩刀過后,賭石被分成四塊。接下來沒有再進(jìn)行切割,而是拿起砂輪開始擦起石頭。大概過了十五分鐘,在緊張的圍觀人群爆發(fā)出一聲歡呼中,蘇哲湊過去看一眼,出綠了。
“我都說一號值賭!”
有下到一號賭石的人立刻興奮的對旁邊的人炫耀他的目光。
“先別高興得太早,擦漲不算漲,這個你賭了這么久,也應(yīng)該明白!”
旁邊立刻有人澆了一盆冷水下來。
隨著擦石繼續(xù),買到一號賭石的人個個精神緊崩,眼睛不眨一下,仿佛下一秒擦出來的綠就不見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一號石總算完全擦開。很多人看到解石的工作人員手中拿著好一塊玉石,臉上的興奮之意,毫無遺漏的呈現(xiàn)出來。
賭場的工作人員拿過來看了幾眼,最后宣傳道:“這是瓜皮油青。”至于質(zhì)量沒有再說,其它四塊還沒解出來,賭場的人自然會留下懸念。
不過一號石解出綠,下到一號賭石的人賭客相互慶賀,沒有下到的臉色各種表情都有。
接下來是解二號賭石。
這是一塊半賭貨,但由于品相一般,幾乎沒人下。解石的人都是賭場請來解石經(jīng)驗(yàn)豐富的人,在上面來回比劃了兩圈,直接就兩刀切開。
除了沙子,雜石,里面什么都沒有。
沒有下二號賭石的賭客,此時松一口氣,都認(rèn)為不下二號是對的。
接下來蘇哲以為解的是三號,沒想到工作人員跳過,先解四號。這一塊白鹽皮明貨,可賭性不高,和二號賭石一樣,下注的極少。不過也有不懂的賭客下二號賭石。當(dāng)切開后,頓時聽到幾聲嘆息和咒罵聲。
賭輸罵娘的情況,在這種地方早就見怪不怪。
估計是三號賭石有了蘇哲、李全、陳象三個下注兩百五十萬,價格比其他四塊加起來的還要高,所以賭場的人也會做生意,故意吊胃口將三號放到最后切。
五號賭石在萬眾期待之中亮相,這塊黃梨皮,幾乎很多賭石都壓注在上面,連鬼見愁這種賣石頭賣了十幾年人都看好這一塊,其他人更恨不得將錢全部砸進(jìn)去,想一次性翻盤。
賭場的工作人員將黃梨皮搬到解石機(jī),這時候,由于剛才那位解石人連續(xù)解三塊,又是擦又是磨,廢了不少力氣,就換了另外一個人上場。
第二位上來解石的是位中年人,大冷天由于賭場里面窗戶不打開,里面人又多,他只是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袖上場。
他在黃梨皮上面觀看一會,在大家以為他會像剛才那人一樣先來一切,出乎意料,他直接就開始擦石。
從這方面蘇哲就看得出來,第二位解石人的經(jīng)驗(yàn)比剛才那位要深。
蘇哲看了一眼陳象,見他脖子伸得老長,也在期待等會黃梨皮能解出什么翡翠出來。陳象人不高,蘇哲見他站在后面脖子伸得辛苦,讓下位置讓他擠進(jìn)來。陳象也不客氣,身子一縮就鉆進(jìn)去。
“陳老板,在這塊黃梨皮上面砸了多少進(jìn)去?”蘇哲知道陳象肯定不會錯過這一塊黃梨皮,有點(diǎn)好奇想知道他下多少。
陳象伸出三根手指低聲說:“三萬。”
不算多,在蘇哲看來,如果不是他下注三號賭石,陳象估計會往五號賭石下多點(diǎn)。
擦了半小時,隨著砂輪上面掉下來的沙屑,石渣,好一會靠在最前面的人喊一聲:“出綠了!還是藕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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