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近鄉(xiāng)情怯
蘇哲的石頭沒有往林霸頭上砸,而是對準(zhǔn)路邊那輛白色卡宴的擋風(fēng)玻璃用力的砸過去。
“砰!”
擋風(fēng)玻璃頓時砸得碎開,雖然沒有全碎掉,不過裂開的程度不換都不行了。
“給我將那輛車燒了,多少錢算我頭上!”
丟下這話,蘇哲很瀟灑的坐回車子。
于是那天中午,很多人都看到一輛白色卡宴在熊熊大火中燒得只剩下破銅爛鐵。
有交警過來,卻只是在一旁維持秩序,不讓圍觀的人民靠上前。
車子被燒毀,坐在車?yán)飶氐讓⑿牡鬃詈笠豢跉忉尫懦鰜怼?br/>
開車離開時,蘇哲看到副駕室上蘇羽澄一直帶著淺淺的笑容,沒有一絲責(zé)怪。
蘇哲輕舒一口氣自嘲道:“以前看到暴發(fā)戶老是做鋪張浪費的事情心里痛恨不已,沒想到今天也土豪一次,讓人痛恨一遍。”
蘇羽澄莞爾一笑:“不管想燒多少次,姐都讓你燒得起。”
蘇哲透過倒車鏡盯著蘇羽澄幾秒,輕聲道:“謝謝。”
蘇羽澄沒說話,卻是滿眼溫柔。
到達場口時,蘇羽澄解開安全帶說道:“林遠(yuǎn)生降低出售明誠珠寶的價格,希望讓我替他兒子減刑幾年。”
蘇哲愣下,他還真沒想到最終的附加條件會是這樣。他那么想林霸進牢里,最后是一輩子。車?yán)锿蝗婚g沉默下來,良久蘇哲開聲道:“反正我氣也消了,等林霸再出來,一樣讓人踩在腳下。”
蘇羽澄抿著嘴,身體傾過來在蘇哲臉上親一下道:“姐是商人,商人永遠(yuǎn)重利,合同已經(jīng)簽了,其它附加條件會不會去兌現(xiàn),要看我的心情。再說,減一年或者減一個月,也是兌現(xiàn)。”
頓了下,蘇羽澄看著蘇哲輕聲說:“不管我變得多冷漠,你永遠(yuǎn)是我的太陽。”
望著蘇羽澄走進場口的背景,蘇哲摸著臉上殘留著的吻溫喃喃道:“如果我是你的太陽,我這輩子愿意只為你升起。”
回花店的路上,蘇哲接到唐雨的電話。
唐雨沒去花店,而是在車站打的電話。蘇哲看到唐雨拎著一個拖箱,穿得普通的衣服,臉上沒有施妝,素顏的樣子,站在那里給人一種鄰家小女生的感覺。
唐雨見到蘇哲連忙道:“本來中午就想過去,因為那邊要退房,耽擱一點事情......”
蘇哲輕嗯一聲,替她將拖箱放到車尾,開車到酒店安排她住下。昨天一時沖動讓她過來,房子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雖然找房子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倒是時間有點急,還是先讓她在酒店住幾天。
唐雨猜不透蘇哲的心思,昨天在老家,溫柔如水;今天好像又變回之前的樣子,盡管外表沒那么冰冷,讓她不敢有任何過分的舉動,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在后面。
“你先在這里住幾天,我這幾天可能會有點忙,不一定能夠過來。如果你閑得無聊,四處逛逛,可以到中介那邊看看房子。”
唐雨連連點頭,不敢忤逆蘇哲的意思。
蘇哲摸著她俏美的臉頰說:“以后少花點妝,濃妝粉墨你讓所有男人看到都抵抗不住誘惑,我同樣不例外,但我更喜歡你素顏的樣子。用你這個模樣努力愛我,即使日后沒有一點尊嚴(yán)的從我身邊離開,至少找回屬于自己的尊嚴(yán)。”
手順著光滑的臉頰滑到脖子處,摸著那條白色的珍珠鏈問道,“喜歡不?”
“喜歡。”唐雨低聲說。“小時候就想買一條,因為家里窮買不起。長大后,又覺得帶這個讓人笑話,一直不敢買一條送給自己。”
“喜歡就好。”
蘇哲沒有在酒店逗留太久,晚飯時間差不多,陪夏珂吃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緩緩響起,唐雨的目光變得有些冷,將脖子上的珍珠鏈接拿下來放到一邊。她沒有說謊,小時候的確很想買一條,因為太窮,眼里只能羨慕別的女人。
如今她有錢買,卻回不到小時候。她想變回那個簡單的唐雨,命運的洪荒早就將她一步步推得很遠(yuǎn),無法回頭。
躺在床上,唐雨望著天花板很久,最后拿起電話撥通號碼:“橋爺,我如今在昆城市,接下來要怎么做......好的,我知道了。”
......
收購明誠珠寶,蘇哲一年來的心事了卻。接下來幾天,他大部分時間在學(xué)校當(dāng)個好學(xué)生。以前他在學(xué)校是名好學(xué)生,不能因為手頭有幾個錢,就變成不學(xué)無術(shù)的學(xué)生,如此一來,他之前罵林霸的話等于在抽自己的嘴巴。
上課倒是無所謂,最讓蘇哲糾結(jié)是英語這門補考。
袁詩瑩不知她心里怎么想的,每次上完課都沒提這事,搞得蘇哲老是覺得有件事沒完全,記在里面七下八下。
帶著這種心情,轉(zhuǎn)眼間“三月春風(fēng)似剪刀”的季節(jié)走完,“四月南風(fēng)大麥黃”緊隨其后。
進入四月,首先最近的一個二十四時節(jié)中的清明節(jié)要到了。
兩年沒去拜祭過父母,今天蘇哲必須要回去。
夜里摟著夏珂提到這事,蘇哲很明顯感覺到她身體顫一下。以前蘇哲會依著她,讓她再考慮久一點,如今不同,經(jīng)歷過這么多年,很清楚有一些事情他必須要主動將帶引導(dǎo)她走。
單是靠她自己一個人從陰影里走出來,恐怕再過一年還是找各種借口推辭。
夏珂考慮一天后,最終還是答應(yīng)跟蘇哲回去。她也知道,這一次如果不回去,在兩個人心中必定會產(chǎn)生芥蒂。
歷經(jīng)這么多辛酸才走在一起,如果盡是蘇哲在付出,她卻躲起來顯得這份感情如此廉價。
清明前一天,除了蘇哲他們,一同回去的還有李強。
李強開著蘇哲的寶馬車,透過倒后鏡看著蘇哲與夏珂依偎在一起的畫面,竟沒有一絲違和感。像夏珂這樣傾國傾城的女人,必須要有蘇哲如此成功的人才配得上。
雖然他們這種關(guān)系對村里的人來說會遭受很多非議,可是如今的蘇哲不是兩年前的蘇哲。
李強是熟人,夏珂依偎在蘇哲身上依然有點有拘束。如果不是蘇哲霸道非要牽住她的手摟著不放,肯定分開坐。
感覺到夏珂的緊張,蘇哲在耳邊輕聲安撫道:“不用擔(dān)心,一切有我。”
李強插話道:“夏姐,這年頭男歡女愛很正常,你們兩情相悅更不怕。如果誰敢亂嚼舌根,我第一個打爛他的嘴。”
李強沖動的性格夏珂是知道的,聽了他的話抿嘴輕笑。加上蘇哲在身邊,緊張的情緒稍微減緩。
一百多萬的寶馬車進入竹園村,在清明前夕眾多在外打工的人回去祭祖,自然引起很多人出來觀看。
車子在蘇哲的老家面前緩緩?fù)O聛恚K哲從車?yán)锵聛怼_B續(xù)大半個月的連綿細(xì)雨,門口有不少車輛經(jīng)過,凹凸低洼不平的地方有不少。很多石頭裸露出尖頭,如果稍微不注意碰到腳趾頭,勢必會給戳破皮。
蘇哲拉了拉衣服打開另外一扇車門牽著夏珂的手下來。
夏珂手心因為緊張冒出汗膩,在握住蘇哲手時,深深的舒一口氣鉆出車門。
“蘇哲和夏珂!”
突然有人喊一聲,大家的目光頓時就吸引過來。
“他們真的在一起,當(dāng)初還以為是蘇兆明謠傳的,沒想到是真的!”
“真是道德敗壞,小叔子與堂嫂在一起,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不堪入耳的話傳過來,蘇哲轉(zhuǎn)過頭,望著門口幾個婦女,目光冰冷得讓她們往屋里縮下身體。
蘇哲轉(zhuǎn)過頭,在夏珂的耳邊柔聲說:“有我在,沒人敢欺負(fù)你。”
夏珂迎上蘇哲的目光,伸出手?jǐn)堊∷氖直鄣溃骸爸灰阍冢褪俏艺麄€世界。”
蘇哲和夏珂好幾年沒有回來,而且他們的變化與兩年前完全不同,沒有人敢走過來。等到李強下車,村里的人對他可是熟悉。盡管李強一年當(dāng)中同樣沒回來幾次,情況與蘇哲他們不同,再見他從駕駛位下來,都認(rèn)為這輛寶馬車是他的。
有一個中年人,嘴里叼著根煙走上來問:“李強,發(fā)大財了,開了輛‘別摸我’回來了。”
語氣里盡是酸溜溜。
李強沖著中年人笑了笑,沒解釋。走到蘇哲的面前說:“自從你們離開后就沒有人打理,在你們離開的那一年,七月份那場大暴雨你應(yīng)該有印象。下了一天一夜,很多舊房屋都給淹到,你老家不能幸免。”
蘇哲嘆一聲,房子本來就老舊,殘垣舊墻,早就耐不起風(fēng)吹雨打。
以前他在家隔兩天會過來打掃,不在家必然不能指望大伯大娘他們會過來幫忙打掃。
而這時蘇兆明夫婦正在家里優(yōu)閑看電話,一個婦女沖進來喘著氣急著道:“你、你們還、有心思在這里看視......”
蘇兆明見到婦女氣喘吁吁的模樣,放下二郎腿慢悠悠問道:“三嬸怎么回事,這么模樣?”
“你們還問什么回事,蘇哲和夏珂回來了,原來他們當(dāng)年真的是私奔!”
蘇兆明愣了下,等反應(yīng)過來,蹭得一下站起來:“這對狗男女,他們還有臉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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