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邪祟13
蘇安當(dāng)天晚上就帶秦秦和陳天守在了祠堂面, 準(zhǔn)備潛入祠堂。
村的祠堂只有特定的可以自由進(jìn)出,每天晚上天黑之后祠堂會鎖上,一直到第日再開。
他們來是沒辦法在鎖門之后再進(jìn)去的, 但是蘇安有一手撬鎖的功夫。
夜幕漸深。
掃完祠堂的最后一個年男走了出來, 正低頭鎖門。蘇安朝秦秦使了一個眼色, 秦秦點點頭,壓低聲音,裝神弄鬼嗚咽了幾聲。
若有若無的陰森女聲把年男嚇得臉色煞白,雙股戰(zhàn)戰(zhàn)。
蘇安曾做過一個溺死鬼來追殺他的夢,把夢溺水鬼的臺詞照搬教給了秦秦, 讓秦秦模仿溺死鬼, 秦秦是女生,這個村子的又心有鬼,那一句“你來代我吧”剛出口, 年男就哀嚎踉蹌跑走了。
等確定他跑了之后, 蘇安率先起身, “老師頭, 你們跟在后面。”
上手一模鎖,果然已鎖上了。蘇安表情變,手快速動了幾下, 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就自然而然開了門, 慶幸:“還來得及,門沒及時鎖上。”
或許是因為他的速度太快, 又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蘇安這一手明顯符合設(shè)的舉動之后,世界意識靜悄悄, 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蘇安讓學(xué)生們先進(jìn)祠堂,從陰暗的天空一瞥而過。
世界意識……
身處其的時候,很多東西會注意到,但脫離其之后,用絕對理智的眼光去看,似乎從穿越的伊始,世界意識就對蘇安格寬容。
尤其是第個世界,他當(dāng)時即使崩了設(shè),也只是世界意識踢出了第個世界,靈魂層面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反觀楚鶴,那個世界卻是他死亡的開始。
世界意識對他猶有偏愛,似乎連楚鶴都可以拿來給他頂鍋。
之后的世界,因為系統(tǒng)的警告和楚鶴的結(jié)局,讓蘇安一直敢觸碰崩設(shè)的規(guī)則。身在快穿世界,蘇安從認(rèn)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
但這個世界,卻有他小時候的影子。
以往的所有的細(xì)節(jié)開始浮現(xiàn),蘇安收回眼睛,他覺得,在這個世界結(jié)束后,他要和系統(tǒng)來一場深入的交流了。
祠堂內(nèi)還點一些燭火。
艷紅的燭光輕輕晃蕩,祠堂間擺放一個供桌,在供桌一旁,有一深藍(lán)色的門簾遮住的后門。
陳天緊張咽咽口水,走過去撩起簾子,“老師,棺材都在這!”
內(nèi)門擺放足足八口陰森森的棺材。
這些棺材周圍也點燭光,幽幽暗暗,詭譎而危險。蘇安身為鬼王夫,對這些完全會害怕了,鎮(zhèn)定:“先搬一口棺材出去。”
學(xué)生們聽話跟他一起搬,祠堂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剛剛離開的年男帶去而復(fù)返了。
年男哆嗦:“村長,真的有溺死鬼跑、跑到祠堂了。”
村長的聲音陰沉而急促:“快,趕緊去面看看!”
蘇安三個呼吸一窒,面面相覷。
陳天低聲:“怎么辦啊,艸,我們會村民死吧。”
秦秦當(dāng)機立斷,“藏棺材,快。”
完,她已奮力推開一個棺材蓋,從縫隙鉆了進(jìn)去。
蘇安反應(yīng)也很快,幫她將棺材蓋蓋上之后,用眼神催促陳天。陳天咬咬牙,鉆進(jìn)了秦秦旁邊一個棺材面。村的腳步聲已到了祠堂面,蘇安敢浪費時間,連忙挑了一個棺材躲了進(jìn)去。
棺材蓋無比順滑蓋上,隔絕了最后的光亮。
狹隘的空間,蘇安捂嘴巴,小心翼翼往身邊看去,倏對上一個青面獠牙的僵尸面孔。
蘇安:“!”
僵尸閉眼睛,面容隱隱熟悉,年輕又普通,正是蘇安他們初來洗井村時遇見的那個年輕死尸。
這個尸體是要火葬的嗎?
蘇安往另一側(cè)使勁躲了躲,將鼻息一塊捂住,內(nèi)心瘋狂崩潰。
身為鬼王夫,他還是怕鬼怕僵尸啊,嗚嗚嗚。
但再一看,他就在這個僵尸身上發(fā)現(xiàn)了對勁。僵尸身上綁一圈圈裹黃符的繩子,止如此,棺材四周也都畫符箓形狀的圖案。
頭的腳步聲逐漸清晰,粗聽之下,絕下十個。
村長帶闖進(jìn)棺材房,陰臉揮手,“看看有沒有溺死鬼躲在這。”
村民們默吭聲,鬼魅一般舉火把繞棺材檢查。
聲音就隔一層棺木傳來,蘇安靜止動,心跳聲都盡力緩慢輕聲。過了幾分鐘,村民們湊到村長身邊,“村長,沒有見到鬼影。”
“晦氣,”另一個老的聲音響起,憤憤,“這些丫頭,真是死了都讓安心!”
過了一會,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諂媚:“村長,那些鄉(xiāng),我們什么時候……”
是村頭劉大哥的聲音。
“明后兩天想辦法推他們下河,”村長耐煩,“劉三,我知你你家小姑娘纏得煩了,想在鄉(xiāng)給她拉一個替死鬼。但是規(guī)矩能壞,之前了的對對?排隊來,這四個鄉(xiāng)都夠前面分的,你耐心等一等吧!”
蘇安豎起耳朵,聽得仔細(xì)。
“村子最近沒死了,”有壓低了聲音,“沒有的僵尸出現(xiàn)了。”
“上次咬死的四個也沒詐尸,現(xiàn)在就剩下這幾個僵尸,還是太少了,溺死鬼早晚有一天敢爬到岸上找我們索命。”
“噓,”老連忙用拐杖敲敲,低聲罵,“小聲點!我們村哪有僵尸?沒有!變成僵尸的都火化了,你們可別漏了嘴!”
“我知,”先前話的也跟壓低了聲音,“溺死鬼怕僵尸,這幾個我們藏起來的僵尸可是我們的保命符。要是以后真的要死了,咱們還能用這些僵尸保住一條命,這可能讓其他村民知。”
“要是他們知了,我們可就沒有保命的機會了……唉。”
“那群死就死了,看在同鄉(xiāng)的份上,到時候等溺死鬼把他們拉走當(dāng)替死鬼之后,咱們發(fā)發(fā)善心,把他們尸體埋了也算是做了。”
秦秦冷靜聽,她手心,手機的錄音系統(tǒng)正開。
村長:“后山的橋梁都藏點,別叫鄉(xiāng)發(fā)現(xiàn)了。這四個鄉(xiāng)都是大學(xué)的老師學(xué)生,失蹤了后一定會有警察來查,咱們可能警察查到后山的東西。”
“是是是,”劉大哥再次殷勤開口,“村長,后山的橋又快要水淋壞了。咱們把村頭的橋移到后山去用吧,前頭的橋也該換一換了。”
“是該換了,”村長自言自語,“唉,這下雨天啊,可真是難受。”
剩下的對話,他們的聲音變的更小,在棺材面只能聽到悉嗦如老鼠一樣的動靜。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面的動靜沒了。蘇安三個默契誰也沒動,五分鐘之后,又有過來檢查了一遍,才徹底離開。
又過了十分鐘,蘇安小心翼翼出了棺材,與此同時,秦秦和陳天也從棺材坐起來身。
陳天臉色青紫,哭喪:“老師,秦秦,快來扶我一把。我腿軟,站起來了。”
蘇安和秦秦一左一右把他架了起來,陳天哽咽:“我的棺材面躺一個僵尸,嚇?biāo)牢伊耍也铧c一泡童子尿送給他了。”
蘇安憐憫看看他,溫聲拍拍他的頭,“還你沒尿,然這個棺材就你自己用渡河吧。”
陳天一噎,“老師,我們過河需要和河的僵尸一起過去嗎?”
“聽村民剛剛對話的意思,是要和僵尸一起過去,”蘇安思索了一會,,“我們今晚把棺材偷出去,明天就會發(fā)現(xiàn)。而且他們也了,明后兩天就要對我們動手……我們今晚就得過河。”
秦秦小心藏手機,擼起袖子,“來吧,搬棺材。對了,大家小心別受傷了,我怕血味會喚醒這些僵尸。”
三個都準(zhǔn)備用吃奶的勁兒去搬,但棺材竟然比他們想象的輕多了。抬在手跟抬一個紙棺材一樣,他們還因為用力過大差點往后栽倒。
蘇安一愣,低頭往棺材底下一看,棺材底下正有幾個小鬼幫他們扛棺材。
小鬼應(yīng)該是何陶生派來的,俞蘇安由抿唇一笑,輕輕松松跟學(xué)生們把棺材抬到了村西頭的河邊。
一連抬了三口棺材,蘇安他們才停下,找了寬木板當(dāng)船槳,直接將棺材推進(jìn)了河,準(zhǔn)備渡河。
黑夜是鬼怪們出現(xiàn)的場所,但或許是因為溺死鬼真的很怕僵尸,又或者是何陶生在暗相助,他們平平安安在十幾分鐘之后踏上了村西頭對面的岸上。
村西頭的河其實并寬,但卻很湍急,非常湍急。
這樣急速的奔流方式讓這條并寬的河水也變得充滿危險,只能依靠工具才能平安過河。
一踏到岸上,霧氣似乎微微淡了些。
在現(xiàn)實,這是蘇安第一次踏上這,和夢境一樣的是,這充斥了濃郁的惡臭。
像是腐爛的殘羹堆積在一起幾年一樣,又像是數(shù)百只老鼠死亡堆積后的腥臭。刺鼻的臭味幾乎讓無法呼吸,斷作嘔,蘇安捂住鼻子,強忍適看向周圍。
手電筒的光在草叢樹木仔細(xì)劃過,突然照到了一只崩滿了蟲子的手臂上。
陳天一聲驚叫即將沖破喉嚨,他自己用手堵住,秦秦跟往那個方照去,發(fā)現(xiàn)這竟然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類的骨頭……燈光一照,這幾乎是個尸坑。
秦秦手一抖,燈光劃過另一旁的登山包上。
登山包上猩紅的血跡已干涸,包上的拉鏈掛一個血染成紅色的維/尼熊。燈光再往前,衣服、電風(fēng)扇、水杯、防曬霜……各種各樣城市隨手可見的東西,像垃圾一樣在這處山上隨處可見。
“這些,”秦秦沉默了一會,嗓子發(fā)啞開口,她咳了咳嗓子,“這些都是以前來過洗井村的來員的東西吧。”
“包括這些尸體,”她將燈光回去,喃喃,“都已堆到山腳上了……”
這樣的場景讓看驚恐又難過,洗井村到底殺了多少?有多少無辜的曾在這遇害?
他們甚至連個墳頭都沒有,就這樣棄尸荒野,當(dāng)成蛇鼠蟲蟻的食物和花花草草的肥料。
蘇安靜默片刻,“先找車和橋吧。”
秦秦和陳天默默點點頭,蘇安看向山頂,“你們在這找,我要去山上一趟。”
他要先把何陶生的尸骨給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