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痛
,村長的后院 !
“原來別人都這么先進了吧,我們還在遠古原始時代呢。”
“可不是嗎?看看他們耕田,都是現(xiàn)代化的機器在耕,多方便啊,哪里還像我們牽著牛去耕田,耕了還要耙,又累又做的沒別人多。”
“唉,這種地越來越跟不上時代了,幸好我們村還有個年輕的馮剛,要不然我們可得累著嘍。”
……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在那里談?wù)撝娂娬f著馮剛的好,對著馮剛豎著大拇指。
馮剛拿出煙,把一盒煙全部都遞完之后,方才說道:“大家回去多準備幾個蛇皮口袋,到時候裝谷用的,另外,六十塊錢一畝地,從后天開始收割,這是全鎮(zhèn)統(tǒng)一價,任何一臺收割機都是這個價。其實六十塊錢這個價也不算貴,畢竟大家圖個輕松,也用割谷,也不用挑草頭,更不用拉回來再請拖拉機拉石混來打谷,這真的還是挺劃算的呢。”
經(jīng)馮剛這樣一說,所有人都哄然答應(yīng),連說這個價錢合理,公平。
天色漸暗,村里人都回到家里,村子里炊煙裊裊,夕陽西下,晚霞布滿天空,村子里一片寧和。
馬桂蘭在廚房里燒火做飯,葉苗苗在旁邊幫著往灶里架火。
馮剛?cè)グ雅纳缴蠣苛说胶舆吅攘伺#刈撸瑓s看到前方一個纖細落寞的身影朝著這邊走來,仔細一瞧,卻是楊玉。
楊玉神情蕭索,及膝的裙子在晚風(fēng)的吹拂下緊緊的貼在她的大-腿上,將她曼妙豐腴的美腿給勾勒了出來,又一陣河風(fēng)吹了過去,她的裙子頓時給鼓蕩起來,里面的粉紅色小內(nèi)內(nèi)露出一角,楊玉感覺下面一涼,慌忙的伸手按住鼓蕩起的裙子,抬頭四下張望,想看有沒有別人看到,卻不想遇上了馮剛的那平靜如水的目光。
他的目光跟別的男人不一樣,要是別的男人看到這一幕,臉上眼睛里都會體現(xiàn)出猥瑣的一面出來,甚至有些人會止不住的流出口水——她對自己的美貌姿色極有信心——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光彩,只是那樣平平淡淡的看著自己,就像在看普通到極點的東西一樣。
曾經(jīng),她在他的心目中是天,是地,是一切;
曾經(jīng),他的眼里只有她,任何時候,他總是給她溫暖和歡笑;
曾經(jīng),二人肩并肩走在這條河岸上,楊柳依依,青梅竹馬,一路撒下了歡聲笑語;
曾經(jīng)……
而且,二人形同陌路,再沒有以前的感覺,她的心里卻生出幾分蕭索來。
家里,媽媽的情況一日不如一日,起床下地都是由爸爸扶著,吃飯都是他們一口一口的喂,爸爸眼角的皺紋越來越深,無次數(shù)偷偷的獨自流淚……
這一幕又一幕的辛酸,楊玉實在是無法承受,獨自走出家門,想到河邊走一走,卻不想?yún)s看到拉牛歸來的馮剛。
楊玉對著他苦澀一笑,心里面充滿了愧疚之意,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過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河風(fēng)吹拂在她的臉上,不知怎么回事,鼻子酸澀難忍,淚水肆無忌憚的流淌出來,無聲無息,任由風(fēng)干……
“小玉。”
馮剛突然叫了一聲。
楊玉腳步嘎然而止,趕忙擦干眼睛,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了他,臉上強行綻開一絲笑意:“剛子哥,有什么事嗎?”
馮剛臉上古井不波,淡淡地道:“你媽的病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好轉(zhuǎn)?”
楊玉低下頭,嘆息一聲,搖了搖頭:“沒有什么好轉(zhuǎn),而且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
說罷,楊玉就緊緊的咬著嘴唇,身體都跟著顫抖起來。
馮剛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嘴唇,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剛子哥,我媽是不是沒救了?”
突然間,楊玉抬頭詢問,淚水悄然滑落。
馮剛頓了頓,輕聲道:“放心吧,沒事的,會好起來的。”
楊玉看著馮剛那有些古怪的表情也大概明白了情況,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聲,張開雙臂,撲在馮剛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你騙我……嗚嗚……你騙我……嗚嗚嗚……”
悲涼的聲音在河岸遠遠的傳遞開去。
馮剛?cè)斡伤龘湓谠捓铮抗鈭远ǖ耐胺剑话l(fā)一語。
良久之后,楊玉才好了一些,站直身軀,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滿是歉意的看著馮剛身上的一大塊濕潤,低聲道:“對不起……”
馮剛淡淡地搖頭。
“剛子哥,你是不是還是生我的氣?”楊玉突然問道。
馮剛搖了搖頭:“我早就不生你的氣了。”
楊玉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嗎?”
楊玉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讓人看了心里就生出憐憫之意,忍不住要把摟在懷里安慰一番,可是馮剛卻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楊玉,對不起,我不生你的氣,是因為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半點兒感覺了!”
說罷,牽著牛,緩緩的離去。
楊玉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淚水又一次流淌出來,心里又是懊悔又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