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的辣妻(全本)_分節(jié)閱讀_9
,最快更新獵戶的辣妻(全本) !
揪心,第一次對自個兒做的事情這么后悔。
“大哥,富老爺有沒有說過,你們什么時候出發(fā)?”淺淺眼珠子快速轉(zhuǎn)動著,心里盤算著還有幾天的時間。
言大郎身子一僵,斂低眉眼,苦澀的說:“三日后,跟著商隊就出發(fā)了。”
“我的兒啊……”姜氏再也忍不住了,抱著大郎嚎啕大哭。
淺淺的一顆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擰住了似的。
聽著耳邊大郎對姜氏的勸慰,對二郎的叮囑,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我出去籌銀子。”淺淺說罷,便橫沖直撞的跑了。
言永福一聽,忙跟著跑出來,在后面喊著:“你快回來,別犯渾了,五千兩銀子,你就是賣了穆清,他也拿不出來的。”
淺淺根本不管言永福說了什么,直接就往山上沖了去。
她自然知道五千兩銀穆清拿不出來,但是她剛才在片刻之間,腦子也只有一個主意,就是掙銀子,掙銀子。
腦海中有一個模糊的片斷閃過,以前西順村有一戶人家,就挖到過一株野人參,賣子五百兩,一家人搬離了西順村。
之后,西順村不少村民都進了深山,不單沒有挖到野人參,反倒丟了性命,如此野人參的事情才漸漸在西順村淡化。
淺淺印象里對這件事情深刻,是由于挖到野人參的人家有一個小閨女,正好是淺淺的玩伴,突然有一天就穿金戴銀了,因此,淺淺一直對這事耿耿于懷。
深山一入就是兩天,野人參并不是這么好找的,若隨地可見,西順村的村民早就發(fā)財了,何苦還過得緊巴巴。
在山里,淺淺遇過狼群,遇過毒蛇,但好在都險險避開了。
最終在深山里也的確找到了一株野人參,但野人參看著年份太小,并不值銀子,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淺淺算著時間不夠了,而且之前和狼群博斗的時候傷了腿,這會走路一瘸一拐的。再待下去,她自個兒性命很有可能丟在這里。
只怪這身體太過孱弱,根本經(jīng)不起她的折騰,淺淺也想好了,她先拿這人參出去,看能賣多少賣多少。
努力湊一百兩給富老爺,余下的銀子,他們一年內(nèi)還清。
想來富老爺也招了不少勞動力,少一個人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損失,大郎只是拿了五十兩銀子,三日的時間就還他五千兩,比高利貸還狠,這筆買賣不虧的。
她也有把握說服富老爺,定會答應(yīng)她這個請求。
淺淺還在山中,就遇到了拿著弓箭而來的穆清。
倆人視線交纏,淺淺莞爾一笑,身形有些虛弱的晃了兩下。
穆清立馬上前抱起了她,神色復(fù)雜的看著懷中狼狽不堪的小姑娘。
“你看,我找到野人參了。”淺淺目光清澈如溪,閃耀著奪目的光彩。
穆清嘴皮動了動,并沒有說什么。
倆人雖然未有太多的接觸,但淺淺卻像是十分了解他似的,將腦袋枕在他的肩上,清脆的聲音帶有疲倦的滿足。
“謝謝你來找我。”
穆清低垂眼,看了一眼懷里的嬌人兒,只覺得這姑娘真的好小,才到他的肩,將人抱入懷中的感覺就跟抱了一個小娃娃似的。
身上還散發(fā)出馨香的滋味,擾得他有些心緒不寧。
明明就已經(jīng)是一身破爛了,連衣服都勾壞了,怎么身上還這么馨香,難道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
穆清不解的擰著眉,手不自覺的收緊。
淺淺一聲嚶嚀,穆清慌得松手,差點就把淺淺摔到地上,好在淺淺眼明手快的抱住了穆清的脖子。
她嬌嗔一聲,“你在想什么呢!摔著了我,就叫你好看!”
淺淺眉眼間一股子嬌縱之色,穆清看了有些傻眼,這怎么和他平日看到的一些姑娘不一樣。
他也看到過一些嬌縱的女子,可是他當(dāng)初的感覺,明明是很厭惡的,怎么這舉動輪到淺淺來做時,他心中卻是酥酥麻麻的。
特別是淺淺纖細(xì)的手指戳在他胸口的感覺,就像在撥動他的心一樣。
穆清一手抱住淺淺,一手捏住她的手,免得她再使壞。
淺淺得意一笑,雙手摟住穆清的脖子,嬌聲道:“我的腳扭傷了,好疼啊!我們快些回去吧!”
穆清神色一怔,抱起淺淺大步朝山下走。
這兩天村里人找淺淺都找瘋了,言永福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求到穆清的面前,他猜測淺淺就是進了山。
穆清是打獵的好手,對山里的地形了解,也只有他最適合進山中尋人,這才拜托了他。
因此,穆清抱著淺淺一路回到言家的路上也沒有人說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穆清和淺淺已經(jīng)訂了親,就連聘禮,言家都已經(jīng)收了。
淺淺到了家門口,就拍拍穆清的手臂,示意他將她放下。
“大哥,大哥……”淺淺落地就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臉上滿是欣喜的笑容。
言家人聽到淺淺的聲音,立馬都出來了,姜氏滿眼是淚的哭罵著:“你這孩子,一走就是兩天,什么也不說,你是想嚇?biāo)牢覀儐幔俊?br/>
淺淺笑著舉高了手中的野人參說:“娘,我去山里摘野人參了,你看看,你快叫哥出來,把這個賣了,哥就不用去做苦力了。”
姜氏看到淺淺臉上燦爛的笑容,再看看她高舉在手中的野人參,終是忍不住嚎啕大哭出聲,“晚了,晚了!你大哥第二天一早就偷偷走了。”
淺淺倒吸口氣,臉色驟然一白。
“怎么回事?不是有三天的時間嗎?你們有去鎮(zhèn)上問嗎?大哥是不是還在鎮(zhèn)上還沒有離開?”
真真淚流滿面的哭訴:“大哥走了,大哥騙了我們,爹和二哥到鎮(zhèn)上去打聽了,他們的商隊是次日就走的,大哥怕我們難過,故意說是三天后,連和我們道別都沒有,嗚……”
淺淺一聽,淚涌而出。
都怪她,若不是她做事如此沖動,爹娘不會有牢獄之災(zāi),大哥不會被賣去做苦力,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親情在她的世界里,一向都是薄弱的,而這個她尚且來不及了解的大哥,卻為了她犯下的錯,賣掉了自個兒。
想到這里,淺淺突然只覺得眼前一黑,什么知覺都沒了。
☆、016、不做小妾
等淺淺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眼睛還未睜開就聽到耳邊的對話聲。
“孫大夫說淺淺是累的,再加上營養(yǎng)不良受了刺激才會昏了過去,我們不如把她手里的人參弄給她吃了吧?”姜氏說話間有些猶豫,頻頻望向床上的淺淺。
言永福不滿的說:“這野人參要能拿出來早就讓她吃了,你看看她,都昏了過去還捏著野人參不撒手。”
姜氏抹淚哭訴:“這野人參淺淺是想著替大郎贖身的,這只怕是昏了都記得,這才不愿意撒手。”
屋里沉默了一會兒,言永福哼哧哼哧的說:“大郎的事情如今已經(jīng)成了定局,我知道你心里是有些怪淺淺的,不過當(dāng)初的事情也賴不到淺淺身上,要怪就怪胡家欺人太甚了,淺淺醒了,你也別給她臉色看,就別提這事了。”
姜氏胡亂點著頭,嘴里啜泣道:“我這心里難受啊!大郎這一去,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再回來!”
言永福身形一顫,低頭匆匆出了屋。
淺淺聽到姜氏也跟著出去的腳步聲后,這才茫然的睜開眼,眼角一片濕潤,無聲的低泣。
怎么會這樣,她寧可被賣去當(dāng)苦力的人是她,也好過是大郎。
若是大郎真的因此丟了命,這份恩情她要怎么償還啊?而且爹娘也沒有因這件事情怨恨她,甚至不準(zhǔn)備再在她面前提起。
可越是這樣寬容,淺淺的心里就越是難過。
看著手中的野人參,淺淺想了許多,活了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被人這樣保護,也是第一次有人如此顧忌她的心情。
大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她知道大郎是怎么想的,自此以后,這個家,她會代替大郎照顧好,直到大郎回來為止。
沒過多時,真真又來了,手里還端了一個碗。
淺淺側(cè)目見了,忙坐了起來。
真真臉上露出笑容,欣喜的說:“姐,你總算是醒了。”
淺淺微抿唇道:“讓你們擔(dān)心了。”
真真不在意的搖搖腦袋說:“這是娘特意為你煲的雞湯,你快些喝掉,孫大夫說你身子營養(yǎng)不良,得多吃些好東西。”
淺淺擰眉接過雞湯,問:“家里又沒雞,哪里來的雞湯。”
在淺淺以前的記憶里,言家是養(yǎng)過雞的,不過卻被奶捉走了,說是小叔讀書太辛苦了,要給小叔補身子。
如此幾次下來,家里的雞也被奶拿光了,反正養(yǎng)了都是替奶和小叔養(yǎng)的,后來言家也就沒有養(yǎng)雞了。
真真一臉笑吟吟的說:“還剩了二十多兩銀子,爹把跟村里借的銀子都還了回去,如今還有十多兩,就買了一只雞,還買了些白米和白面,說是這些日子要讓你吃好一些,等著月底好出嫁。”
淺淺猛然抬眼,詫異的問:“月底出嫁?怎么這么急?”
真真輕笑說:“自然是急的,之前本來就一直說了讓你嫁給穆清,你不同意,如今又收了這么大份的聘禮,爹娘自然是希望你早點嫁過去的。”
淺淺垂了眼簾,她倒是知道言家夫妻倆都是本分的人,不喜歡占人家便宜,如今他們肯定覺得這份聘禮收得太多了。
畢竟言家連聘禮的十分之一的嫁妝數(shù)都拿不出來,他們倆臉上自然覺得無光,就打算讓淺淺早些嫁過去侍候穆清。
淺淺突然想到之前真真對穆清的情誼,猛然抬眼問道:“真真,我和穆清的事情,你不會怪我吧?”
真真聳聳肩,一副嬌俏的樣子。
“本來就是你的姻緣,我哪里會怪你什么,再說,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救爹娘。”
淺淺見真真這么識大體,也松了口氣,解釋說:“前兩天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這樣上門向穆清要聘禮,就跟賣了我自己似的,這種事情,我只能拿我自己去做數(shù),不可能讓你去,畢竟往后嫁過去了,是怎么樣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就好像大哥賣了自己去做苦力,他也只可能自己去,不可能讓二哥去,你能明白嗎?”
真真抬起青蔥的食指往淺淺額上一戳,笑罵:“我難道比你笨嗎?我哪里會不知道,爹娘現(xiàn)在還在愁,就怕你嫁過去了會被穆清看輕,往后的日子不好過,這如今誰問我們家聘禮的數(shù)目,我們都沒敢說,你自己也別傻不啦唧的說出去,我看穆清的性格也不像會主動說這些事的人。”
“我明白的!”這聘禮數(shù)一說,村里的人還不翻了天啊!
以前一些看不上穆清是狼養(yǎng)大,家里又沒田沒地的人,這會兒只怕都要眼紅了,畢竟六十多兩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而且還附加一塊白虎皮。
真真眉眼微挑,媚笑道:“其實我并不是真的喜歡穆清,我就是覺得他這性格挺好,覺得他這人要是喜歡上誰了,定然就是一心一意。我其實不太樂意嫁去大戶人家,不過家里的情況,我多少也是明白的,爹娘寵了我這么多年,什么活也不讓我干,就是想讓我嫁得好一些,我雖然明白,但我總是覺得……”
真真說著,斂了眉眼,低低的道:“其實我一點都不羨慕嫁雪蘭姐姐,她每次回來都是風(fēng)光無限,但我看得出來,其實她一點都不快樂。”
雪蘭是村里唯一一個嫁進富戶的閨女,自然只是一個姨奶奶,但就是如此,每次回來也都是穿金戴銀,看著村里的姑娘都十分的羨慕。
淺淺沒有和真真聊過這些,完全不知道真真是這樣想的。
她雖然才到這個家里短短數(shù)日,但看真真各種嬌氣,以為她自個兒也是有這種心思的。
但聽她這樣一說,又想到家里這次出事,她的表現(xiàn),淺淺心里也有了底。
“不嫁進富戶,你以后就要嫁給農(nóng)戶,就要干農(nóng)活,你行嗎?”倒不是淺淺看低真真,而是要她有這樣的決心才行。
真真媚眼一嗔,輕斥說:“我有什么不行的,就是不要太臟了,不然的話,我可受不了。”
淺淺輕輕笑開,眉眼沉沉,想了下就說:“行,我也不樂意你跑去做小,好好的姑娘憑什么讓人看輕了去,這事往后家里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