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大結(jié)局中
如她所愿嗎?
粟冉冉聽見這句話,強忍住心里巨大的酸澀涌來,勉強地點了點頭,就掠過秦墨,走出了房間。她怕自己再呆下去會忍不住情緒崩潰。
明明提出離婚的是自己,可是為什么當秦墨點頭同意的時候,心里還是像缺了一塊似的,痛得厲害。
秦墨立在房間里半晌沒動,風從窗外灌進來吹起他的衣角,撫起他額前的發(fā)絲,露出劍眉星目里掩藏的黯淡。
他會同意粟冉冉離婚不為別的,只是想讓兩個人分開來一段時間,互相冷靜一下。現(xiàn)在粟冉冉想要離婚的想法很堅決,不管他說什么,她肯定都聽不進去,認為在騙她。
所以先同意她離婚的要求,未嘗不是一種以退為進。
但粟冉冉卻并不知道秦墨的考慮,她只清楚一點,她和秦墨離婚了。
而且,秦墨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粟冉冉臨時居住的房間被人敲了門。
她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秦墨的律師,粟冉冉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目光逐漸下移到他胸前抱著一個文件夾上。
律師扶了扶自己的金絲邊眼鏡,然后從文件夾里抽出來了兩份文件,他一板一眼地說道:“粟女士,請您在這兩份文件上簽字。”
從她決定跟秦墨離婚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不再是王后了。
粟冉冉微微顫抖著手從律師手里接過那兩份文件。上方的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字顯眼又刺目。
下方的簽字處,已經(jīng)龍飛鳳舞地簽上了一個名字,墨痕猶新。
粟冉冉嘴唇動了動,還是咬著牙在秦墨的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律師看過之后點了點頭,把其中一份交給了粟冉冉之后,就拿著另一份回去給秦墨復(fù)命了。
粟冉冉看著手里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苦笑一聲,然后就把它放在了自己行李得最深處。
上午,陽光明媚,微風不燥。皇宮的兩旁佇立著如雕塑一般的衛(wèi)兵,粟冉冉褪下了自己繁瑣華麗的禮裙后換上一身輕便的衣物,提著兩個行李箱就踏出了皇宮的大門。
風吹起她的長發(fā),也遮蓋住了她想要回頭的視線,頓了頓,穿長風衣的女子自路口打了輛車,然后揚長而去。
她卻始終都忽略了,自皇宮二樓傳來的一道專注的目光。
秦墨在二樓佇立著,保鏢在他身旁站著一動不動。而律師此刻也不敢來打擾他,只拿著那份粟冉冉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低頭靜靜地等待著。
秦墨盯著粟冉冉漸行漸遠的背影,目光里罕見地暴露了情緒,留戀與溫柔相交織奏成了一曲繾綣的樂章。
直到粟冉冉坐上出租車離去,他才漸漸地收回目光,他轉(zhuǎn)身走進了客廳里。
“派人跟著她。”
身旁的保鏢領(lǐng)了命令之后立刻走出了這里。他們不清楚陛下的心思,只需要執(zhí)行陛下的命令就夠了。
而身后的律師無疑此刻要驚訝得多,王后和國王陛下不是要離婚了?
他捏著手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心里雖然有些疑惑起來,但表面上情緒仍然不顯,低頭對著秦墨詢問道:“陛下,這份協(xié)議書您要看看嗎?粟女士已經(jīng)簽字了。”
秦墨腳步都沒有停,看都沒有看那份文件一眼。
“撕了吧。”
聽見這樣隨意的話,律師終于一愣,忍不住抬起頭來,卻只看到了秦墨拿著西裝邁步走出大廳的背影。
晚上的時候,秦墨坐上了一輛車子,秘密地出了皇宮。
車子最終在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外停了下來,司機回頭對著后座閉目養(yǎng)神的秦墨低聲通知道:“陛下,已經(jīng)到了。”
秦墨緩緩地睜開了眼,深邃的眸子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明亮異常。他降下半截車窗,然后緩緩地望了出去。
老舊的紅磚公寓樓,墻皮有些脫落,半面墻壁上都攀上了爬山虎,進出口唯有一扇窄小的門,陽臺上豎著欄桿,養(yǎng)了些花花草草,窗戶被白色的窗簾擋著令人看不清房子里的狀況。
司機小聲地向秦墨報告,“陛下,我們的人一路追著王后到了這里,這棟公寓樓是屬于一個老太太所有,現(xiàn)在好像二樓的一個房間出租給了王后。”
秦墨沒有回應(yīng),他出神地看著二樓的一個房間,在屋內(nèi)燈光的投射下,窗簾上似乎有一個倩影模糊地被映了出來。
看著那道身影,秦墨的心底深處頓時就柔軟起來,他瞇了瞇眼,然后突然打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嚇了一跳,頓時也緊跟著秦墨下了車,要是有什么可疑分子或者媒體的話,陛下可就完蛋了。
秦墨靠在黑色的賓利上,緩緩地點燃了一支煙,他吸了一口又吐出來,裊裊的煙圈中,那道身影似乎又朦朧起來。
突然想到粟冉冉似乎并不喜歡煙味,秦墨頓了一下還是掐了手里的煙。
其實這么多年以來,粟冉冉的一些習慣似乎已經(jīng)融入了他的骨子里,他記得她的生日,也記得她愛吃什么菜,更知道她最喜歡穿哪條裙子。
她從來都不是什么蘇染染的替身,而是他相濡以沫的結(jié)發(fā)妻子,是他秦墨放在心頭的人。
而且他們已經(jīng)有了一個女兒,這是他們愛情的結(jié)晶。盡管在粟冉冉那里,她似乎一直都認為他是在履行責任。
身后巨大的梧桐樹,空蕩蕩的街道,屈腿靠在名車上的優(yōu)雅男人,逐漸構(gòu)成了一幅灰色的畫。
秦墨突然出聲,“替我在對面租一套房子,我要長住。”
司機有些遲疑,“陛下,長住是不是……”在瞥到秦墨的眼神后,他立刻就改了口風,“我立馬去辦!”
秦墨瞇了瞇眼,看著公寓的二樓出神,他總不能讓這個傻女人獨自一人呆在外面。
于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秦墨從皇宮里搬了出來,這一住就是兩個月。
粟冉冉今天吃完晚飯之后,想出去散散步。不遠處就有一座公園,倒是個避囂習靜的好去處。
在對面的秦墨察覺到人出門了之后,就從衣架上拿了外套,步履匆匆地跟了上去。
今天公園里人不多,不遠處倒是停了一大片鴿子,粟冉冉瞧見,從隨身的包里摸出來一點玉米粒,就打算朝鴿子走過去,卻沒想到忽略了腳下。
猛地被一塊石頭絆倒,粟冉冉重重地摔倒了地上。手里的玉米粒撒了一地,就連鴿子也受驚地撲扇著翅膀飛向高空。
粟冉冉感到手心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她屈起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膝蓋也破了皮,上面沾滿了灰塵。
用手碰一碰,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就在她咬著牙想要自己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身后卻貼上了一個溫暖厚實的胸膛,男人大手一撈就把嬌小的身影給打橫抱了起來。
粟冉冉看著那張日思夜想的俊顏,一時有些怔了。
盡管離開了這么久,她卻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秦墨,午夜夢回的時候,下意識地去摸身邊的床,卻摸了滿手的冰涼。
當初她是因為忍受不了秦墨心里還想著其他的女人才離婚,可她發(fā)現(xiàn),隔了這么長時間,她仍然深深地眷戀著他。
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似的,粟冉冉眼里的淚再也止不住,順著臉頰就滴到了秦墨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