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參戰(zhàn)事宜
聽了嚴紹的話之后,朱爾典原本緊繃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
在他看來,這是嚴紹不愿意租借‘清揚’三艦的同時,也不希望與英國交惡的一種解決辦法,也就是向英國政府表達‘善意’。
而既然嚴紹還知道應該尊重大英帝國,朱爾典自然也不愿表現(xiàn)的太小氣了――――――何況在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明白,嚴紹會同意的可能很小,有了心理準備,也就沒多氣憤了。
只是恐怕朱爾典怎么也想不到,嚴紹愿意贈送英國兩條驅逐艦的原因并不是什么所謂的‘善意’,僅僅只是想要拿英國人做個試驗品。
如果那艘‘雪風’號真的如歷史上那么厲害,這種禍害當然是要送給英國人。反過來的話,送兩艘驅逐艦給英國也沒什么,畢竟以英國人在海上的實力完全不缺這兩艘驅逐艦,即便送上兩艘驅逐艦也不必擔心影響到歐洲勢力的平衡。
而嚴紹這邊呢,兩艘驅逐艦雖然有些可惜,但其實也沒什么。畢竟現(xiàn)在福州船政局和蕪湖造船廠一直都在加班加點,兩艘驅逐艦而已,用不了多久就能補充上來。
另一方面,在來之前朱爾典其實也沒多大把握能讓嚴紹同意租借或轉讓‘清揚’三艦,所以在離開的時候到并不是特別的失望。
不管怎么說,他這次來始終是摸清了嚴紹的態(tài)度。
――――――――――――――――――――
等到朱爾典離開了總統(tǒng)府后,半躺在沙發(fā)上,小小的喝了一口果汁,嚴紹長長的嘆了口氣。
過了半響,才扭頭對一旁的伍千秋道。“給內閣的人傳個口信,就說我有事情要和他們商量,讓他們明天下午三點鐘到我這來開個會,順便說一下,如果方便讓他們把副手也帶來…”
“是…”點點頭。伍千秋表示明白。
說著轉身從嚴紹身邊離開到了通訊處,把嚴紹剛剛說的話通過電話傳達給李良和付修明等人。只是在掛斷電話的時候,伍千秋心里卻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事居然需要連副手也弄過來?
在接到電話的時候。無論是李良還是付修明他們都覺得有些奇怪,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弄得嚴紹要讓所有人全都到場。不過既然是嚴紹要見他們,他們當然不敢怠慢。
而在囑咐完伍千秋后,嚴紹重新躺回了沙發(fā)…
“怎么了?看你沒精打采的樣子?”
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裙,伊萊諾走進會客廳,看著嚴紹沒精打采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
正在花園里休息的她在得知朱爾典已經(jīng)走了后,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嚴紹,心里有些奇怪就走過來看看,結果就看到嚴紹沒精打采的躺在沙發(fā)上。
“自然是為了你的事…”永遠不要對自己的媳婦說實話。不然你會苦不堪言,這句話似乎是某位先賢說的。嚴紹也不記得了,但是他很清楚在面對戀人或是妻子的時候,虛假的甜言蜜語絕對要比樸實的實話有用。
這個世上絕對沒有討厭甜言蜜語的女人――――――除非她討厭的是你。
何況這件事是絕對不能和伊萊諾說實話的,所以嚴紹打算用假話謀求些福利。只要把媳婦哄好了。等到夜深了的時候自然…
福利多多啊…
“為我?”伊萊諾挑了挑眉,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我有什么事?”
伊萊諾還真不覺得自己能有什么事,畢竟在這個國家,她的丈夫已經(jīng)是擁有最高權利的人,再加上**性的政體,和過去的皇帝也沒什么區(qū)別。
不過聰明如她到是沒有仰仗著嚴紹的權利胡作非為,平時幫著嚴紹處理生意的時候也是奉公守法。該納的稅從來沒少過,也沒有仰仗著嚴紹的權利欺壓其他的商人,或者是謀取一些商業(yè)上的利益――――――因為沒必要。
眼下嚴紹他們的錢已經(jīng)足夠多了,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已經(jīng)從金錢方面轉移到了政治方面。為了些許的金錢損害嚴紹的聲望,進而影響到嚴紹的地位,這種無腦的事情伊萊諾才不會去做。
暫且不提這是嚴紹一生的事業(yè)。作為他的妻子,伊萊諾根本不可能扯他的后腿。要知道現(xiàn)在雨石集團能在中國立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嚴紹的地位,為了些許利益損害到集團生存的根基,這種本末倒置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會做。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不明白嚴紹的意思。
畢竟在國內做生意的時候,她一直都是奉公守法,嚴紹又是這個國家名義與實質上的第一人,她當然想不明白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讓嚴紹沒精打采的。
――――――――――――――――――――――――――
看著嚴紹奇怪的樣子,本來還沒精打采的嚴紹不由一笑。
“說起來,法國那邊的消息應該過來了吧?”
有些奇怪嚴紹怎么把話題扯到法國上了,但伊萊諾還是開口道。“是啊,聽說那里發(fā)生的戰(zhàn)爭很殘酷,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說著伊萊諾的眉宇之間也愁云密布起來。
雖然已經(jīng)嫁給嚴紹,并且在法國定居多年,但伊萊諾在法國畢竟還有許多親人和朋友在。就好象在馬賽的塔里斯夫婦,還有她的一些同學,甚至就連她的父親也…
有一個在法國做陸軍中將的父親,伊萊諾對法國的局勢并不陌生。
那里的情況現(xiàn)在很緊張,德**隊已經(jīng)推進了法國境內,眼下雙方正血戰(zhàn)不止,幾乎每天都有數(shù)千名法國士兵死在了塹壕里面,鮮血和泥土混合在了一起。
雖說在西線戰(zhàn)場英法聯(lián)軍協(xié)同作戰(zhàn),可實際上聯(lián)軍的損失一直都比德國大。按照貝爾特朗前不久的說法,如果戰(zhàn)事在繼續(xù)惡化下去的話,恐怕他和他所率領的殖民地部隊也要返回法國本土協(xié)助作戰(zhàn)――――――這并不奇怪,眼下畢竟不是二戰(zhàn)時期,不像二戰(zhàn)時那樣,同盟國和軸心國不但在歐洲戰(zhàn)場上打,也在北非戰(zhàn)場上打…
換句話說。法國在北非的殖民地并沒有太多的威脅。現(xiàn)在在西線戰(zhàn)場幾乎每天都有數(shù)不清的法國青年倒在塹壕里,說法國政府不心疼是不可能的,這種時候法國人自然想起了在殖民地的殖民地部隊。作為阿爾及利亞的土皇帝,現(xiàn)役的法國陸軍中將。貝爾特朗率軍返回法國本土的可能性并非沒有。
而如果貝爾特朗真的到了西線戰(zhàn)場的話,雖說他這個級別的將領很少會陣亡在戰(zhàn)場上,可萬事無絕對,伊萊諾又怎么可能會放心的下…
――――――――――――――――――――
“所以了…”笑了笑,將伊萊諾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之后,嚴紹的手指在她滑嫩的臉龐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我決定幫岳父他老人家一把,派遠征軍到歐洲去參戰(zhàn)…”
伊萊諾顯然沒想到嚴紹居然會這么說,頓時愣住了,過了半響才有些激動的道。“真的?”
“當然…”嚴紹笑了笑,在她的朱唇上輕吻了一下。“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幫你幫誰?”
聽到嚴紹這么說,伊萊諾頓時高興的抱住了嚴紹。
或許法國本土對中**隊的戰(zhàn)斗力持懷疑的態(tài)度,可出身軍人世家,曾經(jīng)被貝爾特朗訓練過一段時間的伊萊諾卻很清楚。如今的中**隊內或許有些從地方軍整編過來的戰(zhàn)斗力比較差,可那些主力部隊絕對不會遜于歐洲的正規(guī)軍。
再加上中國本身龐大的人力資源。或許中國不會像英法期待的新大陸那樣擁有決定性的作用,但也足夠幫助協(xié)約國取得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
至于嚴紹是否真的是為了她才選擇參與這場戰(zhàn)爭的,她并不打算去細想…
――――――――――――――――――――
嚴紹當然不可能會為了自己的妻子,而讓自己的國家參與這么一場血腥的戰(zhàn)爭。
嚴紹的確不是一個無私的人,有些時候也會徇私。但是大公無私的人或許值得敬佩,可恐怕也干不出什么大事來。想想歷朝歷代的開國或是中興之主,有哪個是大公無私的?
真要有這種人的話。做一大臣,恐怕已經(jīng)是極限了。
而嚴紹或許會徇私,比如說安排親信的職位,但卻絕對不會枉法。反過來講,如果有親近的人枉法,恐怕第一個出手收拾的就是嚴紹。這點從他居然任命宋教仁做廉政部長就可以看的出來――――――要知道在抓貪腐的問題上。宋教仁這個理想派可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
真要是嚴紹親近的人干了這種事,即便是嚴紹親自求情,宋教仁也是絕對不會賣這個面子的。
不過嚴紹家大業(yè)大,無需貪贓枉法,伊萊諾她們也清楚嚴紹的想法。所以一直沒有問題。
至于戰(zhàn)爭這種事?十多年來朝夕相處,嚴紹和伊萊諾的感情很深。如果說一點也沒有為了她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她是他的妻子,而他是她的丈夫。何況在法國居住許多年,嚴紹在法國也有許多熟人,比如說塔里斯夫婦等等,對法國也有著較深的感情,如果能幫一把的話,嚴紹絕對不會吝嗇的。但是嚴紹這次想要派遣遠征軍赴歐參戰(zhàn),總體而言還是為了利益,為了這個國家的利益。
從后世穿越回來這個時代,嚴紹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建立一個強大的中國,在這個過程當中,開疆擴土自不必說,還有許多東西也是嚴紹要謀求的。
借著這次戰(zhàn)爭的機會,嚴紹謀求的東西很大,可以說大的幾乎讓人難以想象。
但是那個最高目標嚴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能不能達到,或者說最初達到了,可后來卻因為實力的關系而失敗也不是沒可能。萬幸的是,可供嚴紹選擇的目標還有很多,只是這個目標的話,就必須要嚴紹做出一些犧牲才行。
因為這個目標只有參戰(zhàn)國才能達到,而只是如歷史上的‘支援國’則是沒可能的。
嚴紹當然也清楚,憑著歐戰(zhàn)的殘酷性,真要派兵參戰(zhàn)的話,傷亡絕對不小。至少絕對不是一個萬字就能擋得住的,可是和嚴紹心里的目標相比,這點傷亡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唯一讓嚴紹感到發(fā)愁的,就是如何勸說李良、段祺瑞他們派兵參戰(zhàn)。
眼下的國社政府內雖說沒有什么厭戰(zhàn)情緒,可對參加歐戰(zhàn)的興趣絕對沒多少。更多的是坐山觀虎斗,看戲看熱鬧的想法。
想改變這些人看熱鬧的想法,從看戲的人變成登臺演出的人,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嚴紹雖然也可以強制通過,但派兵赴歐參戰(zhàn)可不是件小事。如果沒把內部的問題擺平就出兵,即便是不滿的人暗中拖拖后腿也夠嚴紹受的了,所以這件事必須要爭取其他人的支持,至少是大部分人的。
“而且這件事必須要盡早通過,畢竟想要籌備遠征軍的事宜同樣需要不少時間,就算現(xiàn)在開始準備,最多也只能在15年末把部隊送到歐洲,而如果是晚些時候才通過的話………等到美國人參戰(zhàn),或者是暴露參戰(zhàn)意圖了,那我們可就不值錢了…”
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哪個更重要嚴紹很清楚。
再過些時間,歐洲戰(zhàn)場的情況只會越來越殘酷,到那時中國的重要性也就越發(fā)的顯現(xiàn)出來。嚴紹自然可以借此機會提出自己的價碼。可如果等到美國人暴露參戰(zhàn)意圖了,自己還沒能把事情談妥的話――――――嚴紹雖然狂妄,也不會覺得現(xiàn)在的中國能和美國相比,要知道眼下中美兩國的鋼鐵產(chǎn)量可是相差十多倍呢…
打仗就是打鋼鐵,這可是這個時代的至理名言。
當然,意大利那樣的,就當嚴紹沒說…
第二日下午兩點多鐘,各個部門的部長還有副部長依次抵達總統(tǒng)府的會議室。而在注意到這次趕來開會的人居然這么多之后,盡管心里還是奇怪嚴紹這次叫這么多人來干什么,但李良他們也感覺到,這次的事情恐怕并不簡單…
小心的收拾了一下心情,李良等人來到了會議室。而在會議室里,嚴紹早就已經(jīng)在主位上等候多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