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夏青檸認出寧凱……
寧溪盯著那些畫作,怔怔的入了神。
其中有一幅畫是畫中女人站在畫架前,一手拿著筆,另一手扶著畫板,正在畫對面的男人。
男子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側(cè)歪著腦袋,卻難掩優(yōu)雅貴氣。
以前她從來沒有細看過這幅畫,可是現(xiàn)在來看,這畫里的女人眉眼……
“她和你長得很像,是么?”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蒼老而熟悉的男音。
寧溪扭頭看到寧凱西裝革履正邁步而來。
他掃過那副畫,眸子沉了沉:“我把暖暖的照片全都燒給她陪葬了,只剩下這一幅畫,因為這是她親手畫的,后來發(fā)現(xiàn)法院把這幅畫拍賣了,就一直輾轉(zhuǎn)在找它。”
寧溪不由自主想伸手去摸一摸畫里的女人。
這幅畫掛在寧凱的書房很多年了,寧凱從來沒提畫的來源,她也只以為是某位大師名作,竟一直不知她就是媽媽!
畢竟她以前眉眼沒長開,和畫里的女人沒這么相似。
只是給媽媽當(dāng)模特的那個人似乎不是寧凱,雖然那男人側(cè)著臉,但五官輪廓是有差別的。
“這個人是誰?”寧溪指著畫里的男人,就是他傷害了媽媽么?
寧凱定定地注視著她:“我問過暖暖,他說這個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大概就是那個負心漢吧。”
寧溪雙手一點點攥緊,若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媽媽和外婆也不會失散這么多年……
寧凱突然又道:“你和戰(zhàn)寒爵最近關(guān)系是不是不太好?我聽說你吩咐保鏢,不許戰(zhàn)寒爵再進莊園了。”
“夫妻間哪有一帆風(fēng)順的,這并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還是很愛他,爸你就別管了。”
就知道爸爸不是單純來和她敘舊。
“我怎么能不管?你是我的女兒,我要對你負責(zé),反正你和戰(zhàn)寒爵的孩子也沒了,你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離他遠點才能安全,你要相信爸爸一定能給你找一個比他更愛你的人,你們注定走不到終點的。”
這句話就像針扎在寧溪的心尖上,最敏感的那一處神經(jīng)驟然緊繃。
她渾身頓時長滿了尖刺……
哪怕她和戰(zhàn)寒爵之間有再多的矛盾,哪怕她很生氣他想偷打掉他們的孩子,她也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他。
“爸,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叫做離他遠點才能安全?什么又叫我們走不到終點?從你一回來,我就覺得你變了好多!”
“我從來都沒有變,變得是時局,你又不是不知道戰(zhàn)寒爵體內(nèi)有病毒,他活不長的!”
“如果你擔(dān)心的是病毒,那根本沒有必要,他手下有一整個醫(yī)療團隊,遲早會研究出解藥。”
“溪溪……”
“我不想再跟你爭吵了,你說要給我的東西就是這些畫對吧?我去找經(jīng)理把它拍下來。”寧溪咬著下唇,匆忙逃離。
她不知道再呆下去,寧凱還會說些什么,但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yù)感。
爸爸和戰(zhàn)寒爵,終有一天,她會陷入一種兩難的境地。
就在寧溪去找畫廊經(jīng)理的途中,迎面看到了剛走進來的夏青檸:“溪溪,你怎么會在這里?”
寧溪愣了一下,很快回復(fù)如常,笑著和她打招呼。
夏青檸順著寧溪的身影往后瞧了眼,剛好看到寧凱倉促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眉心忽而一擰。
這個背影……有點眼熟。
“小姨,你來看畫展么?”寧溪的詢問拉回夏青檸的思緒。
夏青檸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沒有再繼續(xù)深究下去,挽著寧溪的手臂,親昵道:“是啊,聽說畫廊來了一批新畫,我就過來選幾幅,你呢?”
“我也差不多,爸爸說畫展出了一幅畫,剛好是媽媽的遺作,所以我們打算把它拍下來。”
“剛剛和你一起的那個男人是你爸爸?”
“對啊。”
夏青檸不由又看了眼寧凱消失的方向,疑惑更重,便提議讓寧溪帶她去看慕芷暖的畫。
她和慕芷暖是一輩人,但慕芷暖好像就是活在家長嘴里“別人家的孩子”,性格好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異,且涉獵甚廣,不僅僅是聲樂,在繪畫方面也有極強的造詣。
當(dāng)時應(yīng)該也算是湊巧,她們在同一所學(xué)校讀大學(xué)。
不過戰(zhàn)家和慕家一直不和,所以夏青檸也刻意避開和慕芷暖交集,但學(xué)校說大不大,總有見面的機會。
寧溪當(dāng)然不會拒絕,帶夏青檸去看了慕芷暖曾留下來的畫作。
夏青檸眸中閃過一抹驚艷,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驚訝,她問寧溪:“你媽媽筆下的這個男人是你爸爸么?”
“唔,應(yīng)該不是,這幅畫的年齡比我大多了,應(yīng)該是媽媽以前的男朋友,就是可惜看不清正臉。”
夏青檸越看越覺得畫里的男人也很眼熟,她肯定在哪里見過,還有寧凱的那個背影……
“我好像見過這個男人。”
“……你真的見過?”寧溪一下子變得有些激動,緊張地抓著她的手:“在哪里見過,你知道他是誰么?”
夏青檸驚詫。
寧溪忙松開夏青檸的手,尷尬道:“媽媽就是為了這個男人和外婆鬧翻,結(jié)果外婆連她最后一面也沒有見到。”
“你是說這個男人背叛了你媽媽?”
“嗯,不過幸好媽媽后來又遇到了爸爸。”
夏青檸絞盡腦汁想了一會,雖然越看越眼熟,只是一時半會仍想不起這個男人的長相。
反而思慮過重有些頭疼了……
夏青檸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歉疚一笑:”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沒關(guān)系,其實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您還記得見過他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寧溪安慰著,睫毛輕輕顫抖,說不失落是假的。
哪怕不能找這個負心漢報仇,她也想去看看他這些年過的怎么樣,有沒有想過向媽媽賠罪……
夏青檸無奈道:“改天我想起來再給你打電話。”
“好,我等你的消息。”
夏青檸動了動唇,還是沒把她似也見過寧凱的事告訴寧溪。
因為她記憶里寧凱和慕芷暖畫里的男人好像是同時出現(xiàn)的,但更具體的場景,她實在想不起來了。
畢竟二十幾年前的事,她匆匆一瞥,哪里真的放在心上?
……
夏青檸買完了畫先行離開,寧溪見喬心安還沒從洗手間出來,不由咋舌,這妮子該不會在洗手間睡著了吧?
洗手間外的走廊上,寧溪正打算進去找喬心安,一名工作人員拿著畫卷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寧溪女士是么?請收好您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