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寧溪不見了!
“寶貝,干媽給你唱兒歌好不好?有三只小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媽媽,熊寶寶,熊爸爸胖胖的……”喬心安不跟戰(zhàn)寒爵講話了,免得被套話,對著寶貝獻(xiàn)唱。
寶貝屁股一扭就跑到了別墅內(nèi),上上下下到處找人。
喬心安沒有阻止。
如果連最后一點天倫之樂戰(zhàn)老太爺都要剝奪,溪溪該多難受?
然而不等幾分鐘,寶貝小身影一陣風(fēng)似的又跑出來,著急地跳腳:“干媽干媽,大溪溪咧?你不是說她在樓上休息么?人呢?”
喬心安從躺椅上站起來:“就在二樓左手第一間客房啊,走,我?guī)闳フ宜!?br/>
寶貝拉著喬心安,蹬蹬蹬往客房跑。
一雙小短腿頻率超快,喬心安幾乎也是一路小跑著跟在他身后。
小家伙精力好到旺盛,然而,推開客房的門,屋子內(nèi)卻空蕩蕩的,被子齊整,行李也在,唯獨沒了寧溪的蹤跡。
戰(zhàn)寒爵三步并作兩步,緊跟其后。
臥室窗簾緊合,環(huán)境顯得很壓抑,他扭頭質(zhì)問喬心安道:“寧溪呢?”
喬心安愣在原地,臉上也浮現(xiàn)焦急:“怎么會沒人?明明之前還在的,她說她困了想先休息一下……該不會一時想不開吧?”
想不開三個字落下,戰(zhàn)寒爵和寧寶貝一大一小兩張酷似的俊臉頓時一沉。
空氣瞬間凝滯,氣氛僵硬到可怕。
喬心安意識到說錯了話,忙挽救道:“不可能的!溪溪今早就堅強(qiáng)起來了,她說她已經(jīng)沒事了,她肯定是去哪里做什么了,我給她打電話問問……”
鈴聲很快響起,是寧溪為喬心安設(shè)置的專屬鈴聲。
可聲源處卻是在臥室的床頭柜上。
她究竟去哪了,連手機(jī)都沒有帶?
喬心安這下是真的擔(dān)心了,朝戰(zhàn)寒爵吼道:“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和家的家庭,溪溪怎么會陷入兩難的困境?她要是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兩難?戰(zhàn)寒爵腦海中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但那念頭還沒有成型,寶貝已經(jīng)拽著戰(zhàn)寒爵往外走——
“馬上擴(kuò)散人手去找媽咪,你還愣在這里做什么?”
……
戰(zhàn)寒爵安排保鏢調(diào)查淺水灣別墅附近的監(jiān)控,尋找寧溪的下落,由于寧溪也沒有刻意隱蔽自己的行蹤,很快就找到了她離開淺水灣別墅后的線路圖。
戰(zhàn)寒爵順著出租車的車牌號,查到了行駛路線。
結(jié)果顯示。寧溪在離開淺水灣別墅后,徑直去了城郊的私人陵園。
陵園。
寧溪手里捧著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然后靜靜地靠坐在地上,陪著夏雨薇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很想來這里,或許是想道歉吧。
陵園地理位置偏僻,人煙稀少。
冬日里寒冽的風(fēng)吹刮在臉上,像刺骨一樣,但她哪怕一個人獨處,也不覺得恐懼。
大概因為這是戰(zhàn)寒爵的母親。
上次戰(zhàn)寒爵帶她來見夏雨薇的時候,他們手牽著手,許下一輩子的愿望,才短短幾天就物是人非了……
啪嗒,一滴濕噠噠的水滴在手背上。
寧溪摸了摸臉,原來她又不爭氣地哭了,說什么堅強(qiáng),實際上她一點都不勇敢,一個人獨處時,總能想到那些甜蜜的過往,越甜蜜,回想起來越錐心……
戰(zhàn)寒爵匆忙趕來陵園,詢問過保安才知寧溪是真的在這里,一顆心緩緩落回原地。
悄然走進(jìn)陵園,他步伐很快,落地那刻卻刻意放緩了力度,生怕驚擾了什么。
遠(yuǎn)遠(yuǎn)地,視線里看到瘦削的身影斜倚在墓碑前,冰冷純白的墓碑讓她看上去更多了幾分嬌弱……
身后傳來細(xì)微的腳步聲,接著是漆黑的影子籠罩著她,寧溪沒有回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除了他不會再有人來這里,她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將水霧暈染開。
然后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越過他便往外走。
“你為什么要來這里?”戰(zhàn)寒爵往斜方橫跨一大步,站定在她面前,不讓她走。
寧溪的視線沿著他锃亮的黑色鞋尖緩緩上移,黑色西褲、高檔西裝、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她定定地道:“我沒有遵守我的承諾,所以來向伯母道歉。”
伯母?她的稱呼改得還真快!
戰(zhàn)寒爵從包里掏出寧溪留在峰臨綠洲的便利貼:“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分手,這首詞算什么?”
春日宴表達(dá)的是妻子希望能和丈夫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根本不應(yīng)景。
寧溪就知道不應(yīng)該留這些話,她自嘲地笑了笑,聲音卻平靜到?jīng)]有波瀾起伏,就像在和一個陌生人講話:“臨別祝福,希望你能記住我一輩子。”
無形中像有一只手掐住了戰(zhàn)寒爵的脖頸,心臟也跟著揪緊:“我剛才去淺水灣見過喬心安,她已經(jīng)把真相都告訴我了,你為什么不肯選擇相信我?相信我有能力對抗?fàn)敔敚俊?br/>
“你……”寧溪怔怔地盯著他,大腦瞬間空白。
他……他都知道了?
“只要你愿意,我們現(xiàn)在的困境就不是兩難。”戰(zhàn)寒爵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她眼底的心虛太明顯了,只要他再試探下去,她一定會崩潰,一定會說出真相的!
但不等戰(zhàn)寒爵再說什么,寧溪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變得像一個刺猬,扎的所有人血肉模糊。
“你在撒謊!心安能告訴你什么?你開車撞了我媽,親情和愛情之間選擇,我當(dāng)然兩難!還能有什么真相?真相就是我變心了,我沒有想象中那么愛你,接受你也只是為了孩子……”
心安不可能說出來的,他在詐她。
“你敢不敢用孩子發(fā)誓,你不愛我了?”戰(zhàn)寒爵猩紅著眸子,惡狠狠瞪著她。
“孩子從來不是我賭咒的工具。”
“那你就是還愛著我!究竟?fàn)敔攲δ阕隽耸裁矗俊睉?zhàn)寒爵雙手捏著她的肩,再這么下去,不等查出真相,他真的會被她弄瘋了。
既然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寧溪就不打算再糾纏下去了,她滿臉不耐煩地吼回去:“沒人對我做什么,是你不信任我在前!你說你沒有撞我媽,那她出事的那晚,你到底做什么了?”
戰(zhàn)寒爵攥著她肩的手猛然一松,挺拔的身軀也晃了晃。
寧溪知道那肯定是他不愿說的秘密,這樣正好做了她的借口,她一點點撥開他的手,順著她的手臂往下垂的時候,她好像在把生命里最重要的東西剝離。
可就在他的手和她即將徹底落空時,他突然抓著她的手,聲音似在喉嚨里打轉(zhuǎn):“如果我愿意把那天做了什么告訴你,你會不會回頭?”
寧溪險些站不穩(wěn)……
戰(zhàn)寒爵又在為了她退讓!
他明明那么不想說的……
她不要讓他變得這樣沒有自我,沒有底線。
他應(yīng)該是高高在上的,不應(yīng)該為了任何事任何人而低頭。
她決絕地把他甩開,臉上沒了半分深情,只有冰冷和嘲諷:“好啊,當(dāng)著你母親的墓碑,我也想聽聽你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