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被蹂躪的不成樣子的葡萄被他渡到齒冠前。
    葡萄又鉆進了寧溪的嘴里……
    寧溪嗚咽著睜大了眸。
    他臟不臟啊？
    酸酸甜甜的果汁四濺，氣氛顯得更加瞹昧了……
    咕嚕嚕。
    不知道是誰吞咽唾沫的聲音，寧溪最終還是把那顆葡萄吃下去了。
    差點連核都忘了吐……
    寧溪一把推開戰(zhàn)寒爵，氣急敗壞地去擦自己的嘴巴，惡狠狠地瞪著男人。
    男人心情格外愉悅，意猶未盡地抿了一圈唇：“自己剝的葡萄，味道怎么樣？”
    “臟死了！”寧溪氣息還有些喘：“你下次吻我之前，不能不吃東西么？”
    戰(zhàn)寒爵并不生氣，反而戲謔地噙起嘴角：“難道不是你喂給我的么？”
    “你……”寧溪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她索性推開戰(zhàn)寒爵，去浴室洗手，手上都是葡萄的汁，黏糊糊的，很難受。
    身后卻突然傳來戰(zhàn)寒爵的聲音：“我和喻燁說過了，明天他會搭乘最早一班航班來F國替岳母做檢查。”
    寧溪剛往外踏出去的步伐，突然頓住，扭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戰(zhàn)寒爵。
    “你……你說真的？”
    戰(zhàn)寒爵復雜的眸光掠過她的腹部：“希望能趕在你預產(chǎn)期之前結束這一切。”
    “啊……”寧溪有些激動地跑回來，由于挺著肚子，跑起來的姿態(tài)特別笨拙，又顯得很可愛，坐回戰(zhàn)寒爵的懷里，低頭又主動給了他一個吻：“謝謝老公。”
    戰(zhàn)寒爵挑眉，享受她主動的親昵：“不是嫌棄我臟么？還吻我？”
    “誰嫌棄你臟了！那絕對不是我，我老公是全世界最好最棒的，我怎么敢嫌棄呢？”
    戰(zhàn)寒爵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小白眼狼。”
    緊跟著，男人話鋒又是一轉：“但我有個前提，你應該知道是什么吧？”
    不能和凌轍相認，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她是總統(tǒng)的女兒。
    寧溪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幾分。
    怎么辦，好像凌轍已經(jīng)知道了，她也和凌轍約好了見面？
    難道去水了凌轍？
    “聽懂了么？”戰(zhàn)寒爵見她不說話，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下頜，語氣里帶著幾分警告。
    寧溪忙乖乖保證：“聽懂了。”
    “乖。”戰(zhàn)寒爵在她臉頰輕輕地蹭了蹭，然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往樓上走。
    房子里打掃清潔的傭人們紛紛看了過來，寧溪不好意思地把腦袋埋在他頸窩：“你干什么？大白天的，我孕后期呢……”
    “我抱你去洗手，你想到哪里去了？”戰(zhàn)寒爵一本正經(jīng)地反問，好像她有多急不可耐一樣。
    寧溪面頰一熱，把腦袋別開了，心跳卻一點點加速，跳的很快。
    她和凌轍的約會要怎么辦？
    ……
    很快，到了下午。
    寧溪猶豫著要不要取消和凌轍的見面，但內(nèi)心又存著一絲渴求。
    也許凌轍并不知道她是不是他的女兒……
    她很想去見見他，這個傳說中最偉大的總統(tǒng)，也是她完全不熟悉的父親。
    遲疑間，她反而率先看到戰(zhàn)寒爵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了。
    她眸子一喜，問了下阿澈才知道，他打算在F國拓展一下生意，約了人有事要談，這不是天賜良機么？寧溪咬著下唇，立刻有了其他決定！
    在戰(zhàn)寒爵走后，寧溪給景程打了電話，跟著讓保鏢送自己去景程那里，取些東西。
    她曾經(jīng)在小院住了接近半年，有很多遺留的物品太正常了，保鏢也沒有多想，就送她去了小院，景程已經(jīng)在小院等著她了。
    跟著，寧溪偷偷換了衣服，從后門溜了出去。
    景程開車送她去見總統(tǒng)，見她這副做賊的樣子，好笑又蹙眉：“你沒告訴戰(zhàn)寒爵你打算去見總統(tǒng)？”
    “我們之間有約定，不能和總統(tǒng)相認，最好也就不要見面，不過……我舍不得。”寧溪偷偷在心底告訴自己，她只去見一面，不相認，也不會承認她和總統(tǒng)的關系。
    她真的太渴望親生父親了……
    認賊作父多年，寧凱耗光了她對父親的所有好感，就在她茫然的時候，凌轍出現(xiàn)了。
    就像在迷途中出現(xiàn)的的一道光……
    哪怕明知道像海市蜃樓，她也依舊愿意朝著那道光走過去。
    景程見狀勾了下嘴角：“我能理解他的心思，其實我當時不告訴你總統(tǒng)和你的關系，也有這一方面的擔憂，畢竟所有人都在盯著總統(tǒng)和總統(tǒng)的身邊人。”
    到時候寧溪就會一下曝光，萬一再惹來殷城那批人的追殺呢？
    沒有定論，誰也說不準。
    為了安全起見，他索性什么都不說，打算等她生完孩子再一并說出來，沒想到戰(zhàn)寒爵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寧溪也湊巧在電視上認出了總統(tǒng)的臉。
    ……
    景程送寧溪去了約定的餐廳。
    奢華的頂樓，全部被包了下來，門口依舊守著嚴肅的守衛(wèi)。
    景程沒有跟進去，指了指通往頂樓的大門：“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謝謝。”寧溪道了句謝，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屏住了一口氣，然后毅然地推開了頂樓的大門，朝著凌轍所在的地方走去。
    記憶中模糊的臉慢慢變得清晰……
    寧溪眼前不斷閃現(xiàn)昨天見到的凌轍，和她以前在慕芷暖留下來的畫作里看到的男人臉龐，相互輝映重疊，最終定格成了現(xiàn)在萬人敬仰的總統(tǒng)！
    包間內(nèi)，凌轍在看到寧溪到來的那一刻，也跟著站起了身。
    寧溪和阿云年輕時候真的有六七分相似。
    在她身上，他像是看到了二十幾年前的阿云，挺著即將臨盆的肚子，坐上了回殷城的航班，凌轍幾乎不用等DNA檢測，就能確定這是他和阿云的女兒。
    一個失蹤了二十幾年的女兒，他連提都不敢在阿云面前提起的女兒。
    他的染染。
    “你來了？坐。”凌轍主動拉開了他身邊的一把椅子，示意寧溪坐。
    為了她坐的舒服，還特意拿了兩個靠墊。
    寧溪聽到這句溫柔而又無比熟練的招呼，好像他們是從小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內(nèi)心微微震撼，點了點頭，坐在了凌轍拉開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