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珩眸光微斂，頓了兩秒，才似笑非笑道：“謝謝。”
    離開醫(yī)院，李棠試探性的問道：“橋橋，你和傅總……感覺關系改善了不少。”
    姜風月看了她一眼，語氣深沉，“他也挺慘的。”
    胃癌晚期，生命應該進入加速倒計時了吧。
    一旁的孫志揚想起米夏的交代，插嘴道：“小姐，我們已經付清了醫(yī)藥費，以后應該也不會來C市了，您不用想太多。”
    話落，姜風月沒吱聲，氣氛陷入片刻的沉默。
    “我明白。”姜風月垂眸掩蓋住了眼底的復雜情緒。
    通過孫志揚的反應，她也肯定了心里的一點猜測，她以前肯定在C市發(fā)生過什么事，或者就是生活在C市。
    米夏他們不想讓她想起過去的事，所以不想讓她來C市。
    想著，她紅唇微抿，出神的看向了窗外。
    --
    夜幕降臨時，飛機降落在了帝都機場。
    等回到姜家，別墅里燈火通明。
    “這一趟還順利嗎？”米夏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
    “還算順利。”姜風月彎了彎唇，避開了她的視線，“涵涵呢？他的燒退了嗎？”
    “昨天晚上就退燒了。”米夏沒看出她的不對勁，“還一直嚷嚷著要去C市找你。”
    “退燒了就好。”
    姜風月回了房間，拿著手機開始搜索起C市。
    看著屏幕上的一張張照片，那股熟悉感再次籠上心頭，她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用了幾分力氣。
    深夜，夜色昏昧，萬籟俱寂。
    光線昏暗的房間內，床頭柜上的一盞小夜燈散發(fā)出幽暗的柔和光芒。
    姜風月身上蓋著一床薄被，睡得正沉。
    突然，她秀麗的眉頭微蹙，臉上的神情也有幾分猙獰，像是陷入了夢魘中——
    熱鬧的廣場上，她似乎在和其他小孩子一起追逐跑鬧。
    茵綠的草坪上，她跟在父母身旁，開心的放心風箏。
    環(huán)境幽靜的餐廳內，她和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并排而坐，她還在給那個男人夾菜。
    深夜寂靜的小路上，她和一個男人牽著手散步。
    ……
    清晨，外面天光大亮。
    姜風月被喧囂的鬧鐘吵醒。
    關掉鬧鐘，她一言不發(fā)的坐在床上，發(fā)絲凌亂，睡眼惺忪。
    昨天夜里她又做夢了，或者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
    夢里很多場景都是她昨晚看過的C市的照片，還有些場景她沒看到過，但她心里卻有種莫名的感覺，那些地方，都是C市。
    夢里夢見的人都看不清臉，似乎籠罩著一層薄霧，無論她怎么努力，都是徒勞。
    可是……姜風月伸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她做夢時能感覺的到夢里的情緒，在父母身邊時是無憂無慮的開心，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時，甜蜜中卻透著股小心翼翼。
    如果這幾次做的夢都是她失憶前發(fā)生的事，那她以前和一個男人有過親密關系？
    吃完早飯，姜風月又回到房間收拾行李，她下午又要離開帝都去外地錄制支教綜藝。
    突然，她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一室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