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無聲之中你拉起了我的手,
我怎么感覺整個黑夜在震動,
耳朵里我聽到了心跳的節(jié)奏,
星星在閃爍,你怎么說……”
—《純真》
為什么要救宋軒,劉文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只是因為看不慣那群小混混欺負(fù)同學(xué)?好像也不盡然。
也許是因為那天的陽光太過柔和,
也許是因為那時的宋軒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
也許是在那個寧靜的地方不該留下如此猙獰的記憶,
亦或者只是宋軒看向他的眼神……也許連宋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神中迸發(fā)出來的希翼,那一刻劉文仿佛看見了一個快要溺死的人死命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仿佛是被黑暗吞沒的人拼命的抓住那一絲光。
他知道,他需要他。
他想,算了吧,還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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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后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盞小臺燈閃著微弱的光,劉文順手按下了旁邊的開關(guān),下一秒屋內(nèi)就被柔和溫暖的燈光溢滿。
隨之而來出現(xiàn)在宋軒面前的是一個簡小雜亂卻又處處散發(fā)著溫馨的小屋子。
劉文倒也沒把他當(dāng)作外人,取下肩上的斜挎包對著他說:“隨便坐。”
宋軒第一次到別人家做客,心里十分緊張,雙手不自覺的揪緊書包的背帶,安靜的看著劉文放包的動作,又掃了一眼堆滿衣服的沙發(fā),有點(diǎn)不知所措:“坐哪兒?”
劉文回頭望去,這才想起了家里的一片狼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走過去抱起沙發(fā)上堆積的衣服,隨手放在一旁塞滿了雜貨的扶手椅上,順手理了理。
宋軒順勢坐在了沙發(fā)上,看著面前茶幾上亂糟糟的一片。
離他最近的是一本牛皮相冊,好奇心仿佛是貓爪撓在心尖上一樣,宋軒最后還是沒有忍住,翻開了相冊。
里面有著劉文小時候的照片,不同于長大后的高大帥氣,小時候的他卻是軟萌可愛奶呼呼的一團(tuán)。
宋軒覺得十分可愛,嘴角帶了些笑意,忍不住抬頭問劉文:“這些都是你小時候嗎?”
劉文便順勢坐在宋軒旁邊,看著這些照片目光柔和,似乎回憶起了什么,語氣中帶了些玩笑的意味:“怎么了?不像嗎?”
宋軒抬起頭與他對視,似乎在認(rèn)真打量著他,過了幾秒又低下頭看起了相冊,聲音中也帶上了笑意:“沒有,一模一樣。”
說著又繼續(xù)翻動相冊,不經(jīng)意地問:
“你家里人呢?怎么就你一個?”
天色都這么暗沉了,家里卻只有他一個人嗎?
“我爸媽出去工作了,家里就我跟爺爺,這些照片都是我爺爺請人幫我拍的,他說,拍下來記得更久一點(diǎn)。”
劉文的聲音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那你爺爺人呢?”
宋軒放下了手中的相冊,轉(zhuǎn)頭認(rèn)真地看著劉文。
“我爺爺拉貨去了,還沒到點(diǎn)呢。”
他說得十分輕松,仿佛根本不在意,又叉開話題:“你成績這么好,怎么轉(zhuǎn)學(xué)了?”
宋軒低垂下眼眸,聲音平靜:
“我爸媽工作得到處跑,我一個小學(xué)就轉(zhuǎn)了四次。習(xí)慣了,反正到哪兒都是我一個人,他們也不怎么回來。”
他抿了抿嘴唇。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空氣有些凝重。
“那你可比我慘多了。”
劉文似乎在感嘆。
宋軒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就隨手翻了翻面前攤開的漫畫。
劉文似乎想到了什么,雙手一撐沙發(fā)站了起來,拿起書桌上的一摞漫畫,把它們放在宋軒面前的茶幾上,自己也蹲下,手在上面拍了拍,笑盈盈的獻(xiàn)寶似的跟宋軒說:
“你想看哪本我都有,只借給你啊!你可別給我弄丟了。”
宋軒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漫畫翻開來,里面的動漫人物栩栩如生,他有些好奇: “好看嗎?”
“好看啊,你沒看過嗎?”
劉文賣力地向他推薦。
宋軒沒說話,只搖了搖頭。
他的童年本就比旁人少了溫馨與樂趣,以他的性子更不會主動去買漫畫。
劉文臉上滿是笑,把手肘撐在茶幾上,手半握成拳似乎想跟他比劃: “我告訴你啊,你要是早一點(diǎn)認(rèn)識我,肯定比現(xiàn)在有意思多了!”
宋軒余光瞥見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心跳不知為什么輕盈了許多。
他抬起頭,目光中折射出了一絲絲期待:
“多有意思啊?”
撞進(jìn)了少年漆黑明亮的眼眸。
劉文頓了頓,安靜的片刻不說話,只笑吟吟地看著他,末了“噗哧”一聲笑出來: “你現(xiàn)在這個表情就挺有意思的。”
宋軒愣愣地看著他,似乎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調(diào)侃,也不說話,身體微微轉(zhuǎn)向另一邊假裝看漫畫,也不去理他。
他似乎看見劉文在偷笑,氣氛卻歡樂了起來。
“你想要喝點(diǎn)啥嗎?”
“我想喝——”宋軒想了想,”橙汁,你請嗎?”
“請唄,又不是請不起。”
他就這么認(rèn)真的看著宋軒,又仿佛想到了什么興奮的事:
“你是不是來了重慶之后,都沒怎么出去逛過?走,我?guī)闳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