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第 83 章
夜已入半,四下一片寂靜,唯有攝政王府打斗聲不斷。
來者都蒙著面,皆是個中好手,且還不止一路。樂文小說網(wǎng)
擊退一批人,很快便又有人潛進(jìn)來。
好在白日已將王府中人調(diào)換,眼下應(yīng)付起來倒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可人的精力有限,不間斷的戰(zhàn)斗極其耗費體力,導(dǎo)致后頭便是傅珩楚婈親自出手。
這是傅珩第一次見楚婈動武。
在他都印象中,楚婈柔弱膽小,楚楚動人,最是良善溫和,哪怕后來知道她的身份,也依舊想象不出來她殺人時是什么模樣。
今夜,他見著了。
紅衣如火,劍起血落,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每個動作都帶著一種致命的美。
眉目間淡去溫和,剩下的是漠然與鋒利。
心中震撼的同時,亦了然。
這才是真正的楚婈,不,這才是賀若婈。
賀若國師的后人,雪山少主,亦是他的攝政王妃。
楚婈趁著空隙瞧一眼傅珩。
看著她殺人如麻,他會生氣嗎。
然剛好對上傅珩的視線,她竟從他的眼里瞧出了幾分驕傲。
驕傲……?
楚婈有些詫異。
她有什么值得讓他驕傲的。
傅珩似是窺見了楚婈所想,提劍擊退她周圍的人,緩緩靠近她。
“婈兒打起架來也很美。”
楚婈,“…”
見他眼眸盛著笑意,不似打趣,楚婈忍不住輕笑一聲,這人真是…越發(fā)不正經(jīng)了。
原青鸞無意瞥見這一幕,唇角微抽。
來的是殺人的刺客啊,怎還在這時候談起情了?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王府中各處已倒下不少人,然還有新的刺客源源不斷。
傅珩的眼里一片灰暗。
這都是他云宋的兒郎啊,如今他們卻要拔刀相向,自相殘殺,多么的諷刺。
“王爺。”原情況身上已染了不少刺客的血,連手臂都在微微顫抖,倒不是受了多大傷,而是已經(jīng)麻木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車輪戰(zhàn),沒幾個人能從容應(yīng)對,況且還是這種打法。
傅珩閉上眼,片刻后睜眼,“殺。”
從開始他便下了令,能打暈的便不要下死手,可如今看來,他們的不忍卻是那些人無所畏懼的底氣。
原青鸞眼神也暗了暗,“是。”
隨后他氣沉丹田,喊道,“王府眾人聽令,殺!”
得了命令,王府眾人眼里都染上一片猩紅的殺意。
要不是王爺顧及他們同為云宋兒郎,何必要打的這么束手束腳,可這些人對他們卻半分也不留情!
既如此,便怪不得他們下死手了!
恰此時,有一黑衣人自屋頂掠下,看了眼用劍如神的楚婈后,默默加入了戰(zhàn)斗。
傅珩只一眼便認(rèn)出了他,哪怕他蒙著面巾。
景白安。
傅珩勾了勾唇,他倒是愈發(fā)看不懂這人了。
不過,他能出手想幫,他領(lǐng)他這份情。
然而后不久,又陸續(xù)有四人從天而降。
皆是黑衣蒙面,武功出神入化。
如此一來,場上的形勢瞬間被扭轉(zhuǎn),刺客哪招架得住這種攻勢,逐漸生了退意。
傅珩楚婈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不解,這是哪里來的幫手?
楚婈無意中回眸,卻看見花鳶眼里的星光,她瞬間明了。
他們是雪山的人。
傅珩的目光也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這武功路數(shù)有些熟悉,他瞧了半晌終是看出端倪。
他與離桑打過不止一次,還算了解他的招式。
傅珩又看了眼另外幾人,他們出手與離桑有異曲同工之處。
所以,是雪山的人。
猜出他們的身份后,傅珩楚婈便沒再分心,專注應(yīng)對眼前的的刺客。
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戰(zhàn)斗終于停歇了下來。
王府中遍地尸首,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掛了些彩,他們持劍立了半晌,見的確無刺客再來才放松了心神,有累的精疲力竭的,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這一架,打的真是痛快!
傅珩環(huán)視一圈,卻沒有看到景白安。
想來是已經(jīng)悄然離開了。
傅珩勾唇,這是做好事不留名?
他又看了眼沒有離去的四人,正了面色,道,“讓人將尸首處理了。”
原青鸞點頭,“是。”
“不用你動手,吩咐下去后隨我到大殿。”
原青鸞愣了愣后,才應(yīng)下,“是。”
半柱香后,眾人在大殿齊聚。
雪山幾人也在此時摘下了面巾。
“雪山未堂見過少主,攝政王。”
“雪山風(fēng)來見過少主,攝政王。”
“雪山月還見過少主,攝政王。”
離桑立在三人身側(cè),眨了眨那雙狐貍眼,“我就不用介紹了吧,大家都這么……熟……了。”
散漫的語調(diào)隨著未堂的視線逐漸放低,他輕咳了聲,執(zhí)雪山禮,“雪山離桑見過少主,攝政王。”
花鳶眨眨眼,看了眼自家?guī)煾福⌒囊硪淼溃拔叶歼@么熟了,少主攝政王都知道我的身份,就不用介紹了……吧。”
然同離桑一樣,頃刻間在未堂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干脆利落的轉(zhuǎn)身執(zhí)雪山禮,脆聲道,“雪山花鳶見過少主,攝政王。”
被這二人一鬧,殿內(nèi)的氣氛莫名的輕松了下來。
傅珩看向楚婈,見她不打算開口,便抬手道,“諸位請坐,今夜多謝諸位援手。”
未堂頷首,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營救少主與姑爺,是雪山的職責(zé)。”
傅珩挑眉,所以他是被順手救的。
這種感覺,倒也不錯。
殿內(nèi)隨著未堂這句話落,霎時安靜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瞥向楚婈。
半晌后,傅珩接先后受到離桑花鳶的暗示,見二人眼睛都快抽筋了,才輕笑道,“本王聽婈兒的意思。”
離桑花鳶收回視線,不約而同的翻了個白眼兒。
不幫便不幫罷。
妻管嚴(yán)!
在一片詭異的安靜下,楚婈終是輕輕抬眸看向未堂,微微頷首。
“多謝諸位出手。”
然楚婈話剛落,便見未堂徑直跪下,“弟子不敢當(dāng)。”
未堂一跪,雪山諸位弟子皆跪了下去。
楚婈,“…”
傅珩垂首喝茶,沒做聲,只當(dāng)什么也沒瞧見。
他尊重楚婈的選擇,亦不會多加干涉。
直到花鳶第數(shù)次抬頭淚眼朦朧的望向楚婈時,楚婈才微微嘆了口氣,“都起來吧。”
花鳶眼珠子一轉(zhuǎn),忙將自家?guī)煾阜銎饋怼?br/>
自家?guī)煾甘裁炊己茫褪翘逭粫D(zhuǎn)彎。
“我雖承了爹爹的血脈,卻沒有能力做雪山少主,擔(dān)起少主的責(zé)任,雪山不若從族中選能者居之。”
楚婈輕聲道。
她的確沒有想要做雪山少主,眼下已是亂成一團(tuán),還不知將來是何走向,又如何考量未來之事。
且雪山少主責(zé)任重大,絕不可掉以輕心,她自問眼下無法顧及諸多。
誰知未堂聽了這話,才剛被花鳶扶起來便又跪了下去,一板一眼道,“少主是唯一的賀若族血脈,若少主不姓賀若,賀若族便不復(fù)存在。”
另外幾個剛起來,又一同隨著未堂跪下。
楚婈頗有些頭疼的看著未堂,“你起來,我們好好商量。”
這般跪著,她心里很是不安生。
她未給予雪山半點情,受之有愧。
可偏偏未堂性子執(zhí)拗,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硬是不肯起身,“如此商量即可。”
楚婈,“你起來,我們再商量。”
未堂,“少主不肯回雪山,定是雪山哪處做的不好,弟子自當(dāng)請罪。”
楚婈,“并非雪山之過,此乃我之由,我沒有能力承擔(dān)這份責(zé)任。”
未堂,“少主沒有錯。”
楚婈,“…”
這怎么就說不通呢。
離桑眼尾染著笑意,他終于知道為何要未堂師叔來了。
饒是他這般散漫不羈,見著未堂師叔也得規(guī)規(guī)矩矩,因未堂師叔眼里規(guī)矩大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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