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挑釁
許久祈然帶著點無奈道:“你一直都不知道嗎?步殺是天下第一殺手。”
難怪他身上有著跟哥哥一樣的氣息我苦笑早該猜到了不是嗎?
但現(xiàn)在卻不是感傷的時候我望過去幾乎能看到步殺眼中一瞬即逝的寒意。
這一個月來我們?nèi)齻€每天都在一起雖然步殺一直冷冰冰的樣子可是我卻能感受到他越來越不再仇視我的存在。
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qū)τ谒@樣的人來說要真正接受一個人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所以這份信賴對我來說格外珍貴。
我收斂所有的情緒促狹地上上下下打量他半晌笑聲道:“就你這副模樣也算的上天下第一殺手?”
步殺瞇起眼回視我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但渾身的殺氣卻無意識地收斂了我笑笑。卻聽他清冷的聲音道:“要試試嗎?”
我連忙往祈然身后一縮聲音憤憤:“你明知我一個手無縛雞只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斗得過你?天下第一殺手耶!這么響亮的名號怎么可能會象你這么沒胸襟、沒氣度、沒修養(yǎng)有本事你跟祈然打啊!”
“冰依!”祈然又好氣又好笑地打斷我“你確定要在大庭廣眾討論步殺是不是第一殺手的問題嗎?”
我低頭這才現(xiàn)下面的人群已經(jīng)完全被嚇懵了只懂呆楞楞地盯著我看。我尷尬一笑對祈然道:“嘿嘿我們還是先上去吧。”
不知為何我忽然感覺背部一緊仿佛有人正緊緊地盯著我。那眼光不是冰冷的卻也沒有什么溫度如果非要用什么詞來形容的話應該是探究。
我訝意地四處看看卻沒有現(xiàn)任何可疑的人物。心中不禁暗怪自己太過疑心。
“怎么了?”祈然柔聲問。
我搖搖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我們上去吧。”
祈然寵膩地摸摸我的頭示意我先走。所以我并沒有看見他在我轉(zhuǎn)身后眼光專注地盯著某個方向許久許久。
直到步殺拍了下他的肩才回過神來露出個淡淡的笑容示意他不要去招惹。
我們?nèi)齻€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往上走氣氛那個詭異啊樓下大堂靜地連根針掉下都能聽的一清二楚。直到
“步殺!”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凄厲的喊叫“還我父親命來!”
我的腳步一頓回頭只見一個全身布滿血跡的青年披散著頭狀似瘋癲地從門外沖了進來。原本就惴惴不安的人群經(jīng)此一嚇馬上炸開了鍋。奔逃、擁擠、驚聲尖叫充斥了整個客棧全體涌向門外。
很難理解我們?nèi)齻€游游走走都一個多月了從沒見步殺掩過臉面卻也沒人現(xiàn)他的身份。步殺這個人本來就很難讓人感受到他的存在怎么今天一到客棧就會被人認出來呢?
難道是有人故意煽動人群?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隨即想起第一個叫出步殺名字的聲音仿佛不帶一絲恐懼。那么煽動者就是他嘍?但是動機又是什么呢?
我環(huán)目四顧終于現(xiàn)有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中年人雙手環(huán)胸靠在角落的梁柱上平靜地注視著奔逃的人群。與四周恐慌或者憤怒的眾人截然不同仿佛早就預知了這結(jié)果現(xiàn)在正耐心等著正幕的開場。
我湊到步殺身邊輕聲問:“你認識那個瘋子嗎?”
“認識。”他面無表情地回答“一年前被我殺掉的王守躍的兒子。”
“這么早以前的人你還記得?”我訝意地道因為步殺對他不感興趣的人事是絕對不會花一分腦細胞去存儲的。
他低頭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回答:“他本也是我的目標之一。”
“那您老會這么好心放過他?”
步殺的眼中已經(jīng)開始積聚不耐的怒意了我卻仍是不知好歹地用好奇寶寶的眼神直瞪他。
“我沒興趣殺已經(jīng)瘋掉的人。”他終于妥協(xié)回答。
果然我所料不差。一個瘋掉的人又豈會知道步殺在哪里更不可能剛好在有人認出步殺的當口突然殺出來這顯然是一個早就布好的局。
雖然我不得不說這是個挺爛的局。
我點點頭隨即斂起笑容沉聲問:“那下面那個呢?你認識嗎?”
步殺的眼神瞬間郁結(jié)起來冷笑道:“不認識。不過也不差了。”
他一個翻身躍到樓下已然走空一半的大堂。
剩下的各個都手握兵器與正中央的步殺對視眼中充滿怨恨。
唉想他老兄在一個客棧里就能找到這么多仇家也真不枉他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號。
“步殺!步殺!”那個瘋癲青年喘著粗氣大聲喊叫著雙眼通紅是人都聽得出他刻骨的仇恨。他一個個人望過去終于目光落在步殺的刀上大吼一聲:
“終于讓我找到你了步殺!還我爹命來”
步殺露出個憐憫的冷笑在他即將撲過來前輕輕側(cè)身一閃。青年收勢不及一頭撞在梁柱上頓時血流不止將他原本就很班駁的破衫染得更猩紅。
我忽然有些恐懼站在底下的那個步殺。他的全身溢滿了殺氣不若平常的冰冷無表情卻帶了抹嗜血的冷笑直讓我感到徹心徹骨的涼意。
他就這么靜漠地看著周身的一切仿佛除了自己其他只是沒有生命的死物。
我害怕那樣的步殺害怕他會不顧一切的走入黑暗再不回頭。一如當初的哥哥。
“步”祈然暖暖地悅耳地聲音響起瞬間驅(qū)散了他身上的寒意和我滿心的恐懼“小心王奇他被人嚇了毒手指、鋼刀包括血都莫要碰。”
我心頭一震惶惶望向祈然溫暖的笑沖淡了我地不安。他揉了揉我的頭將我擁進懷里聲音仿佛有魔力般逐漸安撫我:“放心吧步殺不會有事的。他早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步殺了。”
我使勁地眨眨眼將迷蒙的水汽逼回去把臉深埋在祈然溫暖的懷抱里反手緊緊抱住他。
哥哥和我早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我們了。這點我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但為什么聽到祈然的話我會感到那么的如釋重負仿佛就等著有一天有這樣一個人來告訴我。
步殺望了樓上的我們一眼笑笑沒有一絲諷刺與寒冷的微笑。隨即沒等客棧的任何人有所反應他動了。
我抬頭的那一瞬間只能看到一個如鬼魅般的影子在我眼前飄閃隱沒。
待我們回過神王奇已經(jīng)如死尸般躺倒在地上。只有那仍在起伏的胸口證明他還是活著的。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開始意識到自己與對手的實力差距根本不是拼著人多或意志可以戰(zhàn)勝的。
連那個絡(luò)腮胡也一時蒼白了張臉真是好看。
“說吧!”步殺刀尖遙指他冷冷地道“為什么要設(shè)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