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天蔭陣
    所以,他要做的,她當然會盡一切的能力幫他。
    等到他大業(yè)成了,她也絕不能讓他因為尸寒之毒而等死。
    她的男人她護著,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吧?
    他的命都已經(jīng)是她的了,當然是要她負責。
    所以,即便是穆呈風也是她幻境里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她也不會因他而在此停留。
    她的心很小,現(xiàn)在唯有她家男人是最重要的。
    “姑娘......”
    聽到她這么說,穆呈風突然也感覺到有些憂傷,為什么她那么不在意幻夢里的一切?
    他還以為幻夢里的那些人會跟他一樣,一直為幻夢所困所擾,一心只想著破解這離魂之苦。
    但是看起來,云遲卻是一點兒都不在意。
    云遲的確是不在意。
    離魂這一件事情也是她要解決的,但是在她的心里還是排在第三位。
    比不上鎮(zhèn)陵王的大業(yè),也比不上他的尸寒之毒。
    反正她總會壓制住離魂幻境,不會迷失自己。
    這一點的信心她還是有的。
    “離魂......”
    “等我遇到天元大師再說吧。”云遲就知道他要說這件事,所以在他還沒有說出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先一步回答了他。
    “可是天元大師說過,若我遇到了你便是破解離魂的時候。”穆呈風急急地說道。
    所以她萬不能就這樣不管他了啊。
    “急什么,”云遲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早晚能破。你現(xiàn)在還是先考慮考慮自己和穆家以后該怎么走吧。”
    她沒有說明白的當然是以后還會出現(xiàn)什么狀況。
    如果說穆呈風最終還是留下來替晉帝賣命,那么等到鎮(zhèn)陵王舉兵,他們雙方便是敵人,到那個時候若是在戰(zhàn)場上兵戎相見,不管是她還是鎮(zhèn)陵王都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特別是鎮(zhèn)陵王。
    幻境里的神將一劍刺死了他,那么很有可能,這一世的鎮(zhèn)陵王也會在戰(zhàn)場上一劍刺死穆呈風。
    鎮(zhèn)陵王本來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
    所以就算是云遲一直以神女的視角看到神將殺死那名將領(lǐng)的畫面,她對鎮(zhèn)陵王也沒有任何意見。
    誰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樣?
    她早已經(jīng)受夠了神女的哀哀切切。
    她又不是神女,她絕不是。
    神女休想影響她。
    所以現(xiàn)在她也只能跟穆呈風說這么一句。
    穆呈風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說什么了。
    他沒有任何的理由留下她,除非他能跟著她走嗎?
    就像是幻夢里的一樣,跟著她走。
    然后一樣一直看著她愛著身邊的男人?
    這個男人最后會不會跟神將一般將她舍棄?然后她又走了幻境里一樣的老路?最后魂斷情絕?
    而他就死在這個男人的手里?
    穆呈風這么想著,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目光有絲絲驚懼,覺得他們?nèi)齻€人的命運還真的很有可能跟幻夢里的如出一轍。
    “走。”
    鎮(zhèn)陵王更是根本就沒有想為了穆呈風而留下來。
    他的心更冷情更薄。
    神將神女什么的對于他來說只是他想要替云遲剝離的一種離魂咒
    。
    一個穆呈風算什么。
    他擁住了云遲,帶著她轉(zhuǎn)身離開了。
    云遲也沒有半點猶豫想要停留的意思。
    在他們離開之后,穆呈風一個人在這間石室里坐了很久,穆顯幾次過來,只看到他有些茫然的樣子,一直望著窗口都發(fā)呆,他還以為穆呈風是因為知道云遲已經(jīng)嫁人了而傷心難過,這卻是讓人無奈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敢打擾穆呈風。
    但是穆呈風這么一坐便是半天,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穆顯最終還是端了一碗水過來。
    “少爺,喝水吧。”
    穆呈風像是突然被他的這一聲給驚醒了,他霍地站了起來,“穆顯,傳令下去,做好準備,我們要離開古裕關(guān)了!”
    穆顯嚇了一跳,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
    “少、少爺?你說什么?我們要離開這里?”
    “對,讓他們做好準備!”
    穆呈風說著接過了那碗水,仰頭幾口就把它喝了,然后豪情萬丈地把碗往地上一摔。
    “本將軍還真不信了,就得這么窩囊地過一輩子!”
    他在世上走這么一趟不是為了這么窩窩囊囊的!
    ......
    鎮(zhèn)陵王和云遲一行披星戴月一路疾馳,終于出了這大旱之地。
    這一路上他們也看到了災民尸體遍地,路上的尸體還圍滿了蒼蠅蛆蟲,一路行來不堪細看。
    雖是大旱,但是蒼蠅蛆蟲這樣的東西似乎是怎么都不缺,只怕是人都死光了,這些東西都不會滅絕。
    這世上能夠長長久久的,不是唯美,反而是這些不管什么東西都能夠吃下去的東西。
    云遲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也有些莫名。
    “皇帝還當真沒有理會這邊的旱災?”
    終于出了那一片令人窒息的旱地之后,他們終于見到了一條細細的溪流,這里也是鎮(zhèn)陵王他們 之前經(jīng)過裝水的地方,知道到了這里就算是已經(jīng)脫離了旱災沒有危險。
    云遲不由得問起了皇帝的近況。
    除了面具在溪流邊洗臉的鎮(zhèn)陵王的薄情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極為嘲諷的弧度。
    “離他四十生辰的日子越來越近,現(xiàn)在他的心里全是死亡的恐懼,這些日子召集了不少的天師去皇宮里替他祈福,還要布下天蔭陣,忙得不可開交,哪里有時間理會這些災民?”
    到了這個時候,晉帝只怕是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他比任何人都怕死。
    大晉皇室的詛咒從來沒有失效過,所以這個時候他當然極為害怕。
    “天蔭陣?”
    “想集天蔭賜福,延年益壽。”鎮(zhèn)陵王道:“不知道又是他身邊的哪個天師跟他說的,皇帝深信不疑。”
    “這個天蔭陣有什么特別的?”
    “特別嗎?”鎮(zhèn)陵王嘲弄更深,卻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骨影知道王爺這個時候停下的意思,不是不想替王妃釋疑,只是他不太喜歡說那么多的話而已,何況又是這樣的事情。
    所以他立即就接過了話來。
    “王妃,這個天蔭陣其實很是邪惡。那些天師說天庭現(xiàn)在仙童極缺,所以要想布下天蔭陣,就得找齊七七四十九名年齡在十到十四歲之間的仙童給上天送上去,然后再祈求上天賜下賜祿。”
    云遲一聽這話就覺得一陣頭皮發(fā)麻。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骨影。“這不會是我所想的那種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