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美人海棠紅
    云遲舉步就要往那邊走,錦楓卻拉住了她,“小遲,你這么披著頭發(fā)過去怎么能行?”
    “怎么了?”
    “女子披散頭發(fā)的樣子不能隨意讓男人看到,只有夫君才可以看到的。”錦楓很是認真的說道。
    云遲:“......”
    她雖然已經(jīng)把頭發(fā)絞得很干,但也還是半潮的,現(xiàn)在要她梳起發(fā)鬢豈不是強人所難?她揮了揮手道:“沒關(guān)系,就走這么幾步路,別人也不進來。”
    話音剛落,就見骨影嗖地一下,飛掠而出,一下子出了那道拱門,速度快得跟飛鳥似的。
    風(fēng)中傳來他膽戰(zhàn)心驚的聲音:“云姑娘,屬下什么都沒有看到!屬下就守在外面,定不讓人踏進一步。”
    開玩笑,未來王妃披散著濕發(fā)的樣子,他哪里敢看?
    萬一看到,那可不是在外面罰站一夜那么簡單了。
    云遲:“......”
    錦楓松了口氣。
    說實在的,她剛才指的別人就是指骨影啊。
    云遲已經(jīng)和裴公子那般親密,不嫁他哪能行?所以,她雖然懼怕裴青,卻已經(jīng)從心里把他當(dāng)成了云遲的丈夫。
    現(xiàn)在看來,云遲根本不懼怕他,而且,裴青公子雖然可怕,卻也聽云遲的,所以,錦楓現(xiàn)在只盼著裴青快些娶云遲過門了。
    畢竟,她們只是兩個姑娘家,單獨在外面也不是辦法。
    “小遲,你過去照顧裴公子,我就不過去了。”她可不想過去面對那個可怕的裴公子。
    云遲也不勉強。
    在推門走進鎮(zhèn)陵王的房間時,她還在想,晚上她應(yīng)該搬到他隔壁這一間房睡,離他近一些,也省得這位大爺出什么事又找她麻煩。
    想到這里,云遲又萬分唾棄自己。
    什么時候她這么盡心照顧過別人了?還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曾經(jīng)差點掐死她的男人!
    看在他是為了去找自己的份上,看在那些寶石的份上。
    云遲努力地說服著自己。
    畢竟她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好人。
    結(jié)果,所有的心理建設(shè)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又倏忽變成一腔怒火。
    “晉蒼陵你大爺?shù)模∧闶窍游沂虏欢嗍前桑俊?br/>
    她是聽到水聲才推門進浴房的,結(jié)果剛一進去,便見他站在浴桶里正伸手去拿放在一旁椅子上的新衣,卻因無力沒能站穩(wěn),一下子摔了下去,衣服也被扯進浴桶里浸濕了。
    鎮(zhèn)陵王瞬間暴怒,一掌就拍在浴桶壁上。
    雖然是病貓一只,但是惱怒之下,他用上了內(nèi)力,竟然把整只木桶都給拍散了,木板散開,溫水瞬間滿了出來,流了一地。
    洗個澡而!已!
    他這是要把人家的上等房給浸了嗎?
    看著他赤著上身只穿著中褲倒在水泊中,云遲簡直想一腳踹死他得了。
    “知不知道這樣還要賠人家一個浴桶!要是把這些家具都泡壞了,還要賠所有家具!”
    這位敗家大爺!
    “你再廢話,本王弄死你。”鎮(zhèn)陵王咬牙切齒地坐了起來,云遲便見他已經(jīng)揭下了那張裴青的面具,露出了本來的面目,臉色蒼白,頭發(fā)濕淋淋地搭在身上,黑眸薄唇,寬肩勁腰,胸膛起伏,有水滴滑落,劃過八塊淺淺腹肌,止于白色的褲腰中......
    她竟然覺得這樣的鎮(zhèn)陵王要
    比任何時候都性感。
    讓人忍不住想撲過去。
    鎮(zhèn)陵王看著她,眼里卻驟起暗潮。
    黑發(fā)如瀑的她,海棠紅裙的她。
    精致俏臉,明媚大眼,誘惑紅唇。
    紅裙飄飄,纖腰不堪一握,胸前卻有山巒起伏。
    帶著一種沐浴后的美人暗香。
    緩緩而來。
    便是正斥罵著他,卻更顯得生動明媚,帶著絲毫不矯揉造作的英氣和幾分霸氣。
    不是誰都能夠駕馭一身的紅。
    但是她穿起來卻顯得那樣服貼。
    一襲艷光,甘為她增添明艷。
    不過十六的年華,也不知道再過幾年,她要散發(fā)怎樣的明媚風(fēng)華。
    鎮(zhèn)陵王突然覺得,她應(yīng)該把胸再束上,應(yīng)該再穿上不起眼的粗布衣裳,甚至應(yīng)該把臉涂臟了,那樣才不至于讓她如此打眼。
    但是又覺得,她就該如此走于人眼,這才是她,這就是她,驕傲明艷的她,何需掩飾?
    有哪個不長眼的,他殺了便是!
    云遲并不知道他心里已經(jīng)有過這么多的情緒波動,一邊走過去,拿著白色澡巾幫他先將頭發(fā)絞干,再胡亂地把他的身子擦干,努力將他扶了起來,一邊實在不理解地道:“我說親愛的王爺,您大小也是位王爺,有侍衛(wèi),有侍女,為什么一定要自己折騰?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平時你多酷多狠都行,當(dāng)病人能不能就有個病人的樣子?”
    將他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她扯了薄被,蓋在他身上,瞪著他。
    鎮(zhèn)陵王閉了閉眼睛。
    就在云遲以為他不想說話,過了半晌,他突然聲音沉沉,語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本王...做不到。”
    做不到?
    什么意思?
    她再問,他卻不再說下去了。
    云遲有些氣急敗壞,正好小二端了飯菜過來,骨影看著他端來的大托盤上一盤松子魚,一盤醬肉,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他平時負責(zé)帶著銀子,但是這一次,所有銀票濕碎了,直接造成主仆幾人都成了窮光蛋,徐鏡那里有一百兩,但是要了三間一等房之后,剩下的就沒有多少了,所以他剛才已經(jīng)跟他們商量過,只要了幾道青菜豆腐,豆腐青菜的,還打算等一等跟王爺請罪呢,結(jié)果云姑娘這邊直接就叫了這么大盤的魚和肉!
    “客官,云姑娘回來了嗎?問問她要在哪里用膳,我好把菜端過去。”
    小二認了出來,這不是云姑娘說不包括在內(nèi)的那幾人之一嗎?云姑娘說了,這菜可沒他們的份。
    他們的青菜豆腐,豆腐青菜已經(jīng)送過去了。
    “云姑娘點的?她沒點些青菜,就要了魚肉?”骨影被那香氣惹得視線都移不開了,那松子魚整天雕出了片片的肉,炸得像花一般,金黃的醬汁淋在上面,色澤誘人,甜香撲鼻......
    小二道:“這怎么可能呢?云姑娘點了八菜一湯,后面還有呢。”
    八菜一湯......
    骨影的肚子發(fā)出了咕咕咕的一陣震天響。
    他們的聲音實在不小,云遲的耳力也實在是好,聞言便揚聲道:“就擺在外面石桌吧。還有,小二,再命人提幾桶熱水來,這一間房里桶壞了,水灑了一地,你來收拾收拾,需要賠多少銀子記在我賬上就是。”
    浴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