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4章 終要為敵
云遲看了晉蒼陵一眼,然后又睨著沐寧安,輕笑一聲問道:“這么說來,你的未婚妻是要被人搶了?”
不是說瓏喜郡主跟三皇子是有婚約的嗎?
當(dāng)時(shí)沐寧安去赫羅城都是為了瓏喜郡主而去的。
跟著過來的紅俏忍了半天,聽到了這句話就沒能忍住了。
“我們殿下已經(jīng)跟瓏喜郡主取消了婚約了!”
“咦?紅俏呀。”云遲看到了這個眼熟的丫鬟,又笑了起來。
不管怎么說,在這皇宮里看到幾張熟面孔還是一件令人心情頗好的事情。
紅俏倒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些不好意思,心頭也有些惶恐了,沖著云遲行了一禮,說道:“紅俏見過……王妃。當(dāng)初是紅俏對王妃無禮,請王妃恕罪。”
“沖你現(xiàn)在這一聲王妃,便恕你無罪了。”
云遲輕揮了下手。
在沐贏遠(yuǎn)都還沒有承認(rèn)下晉蒼陵的身份時(shí),現(xiàn)在能夠先開口喊他們王爺王妃的,她便領(lǐng)情。
“說三皇子與瓏喜郡主退了婚又是怎么回事?”她問道。嗯,聽聽八卦好下飯。
紅俏看了三皇子一眼,見他好像沒有反對她說下去的意思,便說了下去。
“瓏喜郡主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對晉公子的興趣了,我們殿下也不是真的一點(diǎn)尊嚴(yán)都不要的,所以便跟皇上提出了要退親,太妃本來不同意,因?yàn)樘芟矚g瓏喜郡主的,而且跟瓏喜郡主的母親也是關(guān)系極好的,本來就一心想要讓瓏喜郡主成為她的孫媳婦,但是后來櫻憐公主來了……”
“櫻憐公主……”云遲恍然。
想起來了,當(dāng)初在程府的時(shí)候下了暴風(fēng)雨,從幽云國逃婚過來的櫻憐公主還去了程府暫避風(fēng)雪的。
沒有想到櫻憐公主倒還是真的順利來到了皇城。
“王妃認(rèn)識櫻憐公主?”紅俏睜大了眼睛,覺得十分意外。
“見過。”
沐寧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朵微一紅。“櫻憐說幫我的忙,不,應(yīng)該說是互相幫忙,她不想嫁給長孫端,我也想要跟瓏喜退親,所以她就讓我跟父皇說我們兩情相悅,父皇就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我跟瓏喜退了親,父皇也已經(jīng)修了國書到幽云,準(zhǔn)備幫我求娶櫻云。”
嘖。
“那你父皇就不怕他這樣得罪了長孫端嗎?”云遲淡淡地說道,“櫻憐公主本來不是要嫁長孫端的?你這是在跟他搶女人呢。”
沐寧安握了握拳頭,有些憤憤地說道:“我的表姐也是送到了長翎給他當(dāng)了個嬪妃!他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櫻憐才十六,他的年紀(jì)都跟幽云國君差不多了,怎么能夠娶櫻憐?”
“你說的不算,我是問沐贏遠(yuǎn)。他不怕得罪長孫端了?”
聽到云遲這么直接地叫出皇上的姓名,在場的人都驚了。
太上皇一看到眾人的反應(yīng),也是下意識就想開口云遲說一聲,好歹喊一聲皇上,但是一看到晉蒼陵那只一心替云遲布菜,完全不當(dāng)回事的樣子,他就把話咽了回去。
想起他們夫妻倆在大殿上氣勢全開,以修為壓制得沐贏遠(yuǎn)坐都坐不直的那一幕,太上皇便覺得,還是由得他們?nèi)グ伞?br/>
十指伸出還有長短呢,他要是一味想要和稀泥的話,只怕到了最后誰也好不了。
云遲把太上皇的反應(yīng)暗暗收進(jìn)眼底。
“父皇不知道櫻憐公主逃的是長孫端的婚。”沐寧安有點(diǎn)兒訕 有點(diǎn)兒訕訕地說道。
云遲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還真行。
不過,這么看來,沐寧安和櫻憐公主倒是真像一對,還不錯,挺是般配的。
晉蒼陵突然淡淡地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本王與你父皇會為敵。”
沐寧安愣了一下。
“蒼陵?”太上皇也沒有想到晉蒼陵會在這個時(shí)候這么直接地說出了這么一句話,頓時(shí)有些不安。
這是要把剛剛這殿中的溫情給撕破嗎?
但是晉蒼陵向來不理會那個。
他看向沐寧安,“回去吧,你此次過來,只怕接下來會受到太妃和沐贏遠(yuǎn)的責(zé)罰,回去好好想想要怎么應(yīng)付吧,把你的人都帶回去。”
“表哥……”
“去吧,三皇子殿下。”晉蒼陵沒讓他說下去,神情淡淡地趕他離開了。
沐寧安離開靖和殿,有些失魂落魄地看著紅俏。
“紅俏,你說表哥真的會跟父皇撕破臉嗎?”
紅俏愣愣地反問了一句,“難道他們有好過嗎?”
沐寧安:“……”
好像是啊,他們本來就沒有好過。
“可是太妃和父皇真的會因?yàn)槲胰タ赐嘶首娓负突首婺妇拓?zé)罰我嗎?”
這個問題,不需要紅俏怎么回答。
因?yàn)闆]過多久,太妃就把沐寧安叫了過去,狠狠地發(fā)了一通脾氣,甩了他一巴掌,把跟著他一起去的那些宮人宮女都責(zé)杖三十。
聽著紅俏等人的慘叫聲,聽著那些落在他們身上的擊打聲,腫著臉的沐寧安幾乎崩潰了。
“我只是去看望皇祖父而已啊……”
為什么?
“蠢貨!”太妃狠狠地罵了一聲。
沐寧安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蠢貨了,但是在這一刻,他才特別清晰地明白晉蒼陵說的那話。
他們只會為敵。
因?yàn)楸緛硪郧盎使霉玫氖虑橐呀?jīng)是擺在那里的了,怎么可能像他這樣想得簡單,以為什么事都可以淡忘。
當(dāng)晚,太子和二皇子等人也都聽說了此事,無不是在暗自冷笑,嘲笑沐寧安的愚蠢。
“也不看看,連本宮身為長孫都不去問安,寧安那蠢貨就巴巴地跑過去了。真是活到這么大還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太子嘲諷地說著,掐掉了窗邊一朵花。
反正,其他兄弟越蠢越好,沐安正是因?yàn)橐恢蹦敲创溃艣]有出手去對付過。
“只怕三殿下這會兒正哭都哭不出來呢。”太子妃也笑了笑。
“不管他。你約束著下面的人,給本宮好好地呆著,不要去摻和靖和殿那邊的事。”
“臣妾明白。”
三皇子滿殿宮人被杖責(zé)一事,很快也傳到了晉蒼陵和云遲耳里。
雖然他們在宮中并無人手,但是奈何他們耳力太好,出去隨便溜一圈就能聽到了。
回來跟太上皇和太后一說,太上皇和太后也只能是黯然神傷地嘆了口氣。
深夜,靖和殿里已然寂靜。
太上皇雖然心傷,年紀(jì)大了也熬不住,與太后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