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然后她掉轉(zhuǎn)視線,看到范樂凱已經(jīng)抓套過睡袍,床上的小杏也拉過了被子,只是肩膀還裸在外頭,那上面有幾朵激情時的紅印,搭著小杏的肌膚,倒是有些可惜的刺眼。
為什么呢?為什么就一定覺得這個樣子才刺激呢?想要刺激又為什么不直接去馬路?那才叫刺激啊。
楊起舞就這么默默的,如同看滑稽戲一樣的盯著他們,毫無再開口的意思,還是范樂凱極度尷尬的張口,
“小舞,我——”
“閉嘴,分手,婚約解除?!睕]想到他一張嘴,楊起舞就馬上打斷他準(zhǔn)備好的萬般臺詞,此刻聲音里,是明顯而滿滿的嫌棄。
沒辦法,這方面天生的愛干凈,見不得偷雞摸狗的臟。
“什么都不用說,我即刻就搬離這個地方。”
所有的,有關(guān)兩個人的的未來,因為這個男人的貪婪行為,在此刻完全切斷了,所以她也完全沒有必要再呆在這個地方了。
“不行!”
一聽說她要搬離這里,一想到晚上沒有可口的飯菜,范樂凱立馬撲來,楊起舞后退一步,他撲了個空,只來及咚得一聲跪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好大的聲響,不過膝蓋骨絕對沒有碎掉,楊起舞知道范樂凱是個很愛惜自己身體的人,不過這話其實也是自相矛盾的,一個愛惜自己身體的人,又怎么會做出顯然不怎么愛惜自己身體的事呢?
不過也有可能,在他們這種人眼里,這并不是一種不愛惜身體的事呢……
楊起舞又思維泛散的想著。
“小舞,你先聽我解釋……”
“好啊,你解釋?!睏钇鹞柙俸笸艘徊?,仿佛準(zhǔn)前未婚夫的身上有病毒。
嗯,搞不好真有病毒,誰知道呢,畢竟是隨便就上的體質(zhì)。
沒想到楊起舞會這樣冷靜應(yīng)對,范樂凱張口結(jié)舌,一時傻了。
他原以為,哪個女人遇到這種事,不是一哭也是二鬧,沒準(zhǔn)還能來個三上吊,可這個節(jié)奏,實在讓人踩不到拍子啊……
“這,我知道我錯了!”
總之,只有先低頭,才能求得寬宏大量,這個路線應(yīng)該是沒有錢的。
床上的小杏也急著解釋,
“小舞,你先冷靜下來,你和范樂凱還沒到要分手的地步!”
“冷靜?你什么時候看我不冷靜了,倒是你們兩個挺不冷靜的,有考慮過床單的感受嗎?”楊起舞再度冷冷一笑,一字一頓,聲音如冰泉。
兩個人顯然是沒有跟上楊起舞的思路,全愣了。
范樂凱更是無從了解,在他的眼里,楊起舞只是一個長相漂亮卻性格有些怪異的女生,若不是看在她漂亮安靜的份上,其實兩個人也無從交往而起。
但是,但是她做菜實在是太好吃了,老實說,這年頭能找到品相好又能做菜的女生,真的不容易,何況她又不會作又不會有公主病。
而且,都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這點,楊起舞又是完全做到了,富二代出身的范樂凱自從吃了楊起舞燒的菜,頓覺家里的米其林一星的廚師長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只見楊起舞過來,一把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把家用剪刀。
“小舞你冷靜點冷靜點!”床上的小杏開始臉色蒼白的失聲大叫。
“我說了,我很冷靜,倒是一直怪叫的你,需要冷靜一下?!睏钇鹞枧e起剪刀,沒有表情的朝向小杏。
范樂凱則完全傻在了當(dāng)時,也不知道要上前阻止,就見剪刀揮向了小杏,當(dāng)下他第一個反應(yīng)是一把捂住自己的雙眼,內(nèi)心一陣不合時宜的激動,對楊起舞頭一次起了變態(tài)的悸動,
哦,太慘了!這個為愛瘋狂的女人!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向冷冷的楊起舞竟然是個可以為愛不顧一切的性情,可見他以前錯得有多徹底,經(jīng)過這一趟,他覺得自己真的要好好呵護(hù)自己的未婚妻了!
小杏則大聲尖叫起來,下意識的護(hù)過臉,可是半晌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事也沒有,倒是感覺自己整個人一推一震,屁股生痛,原來,楊起舞朝她過來,一把將光著身子的她推至了床下。
還沒等她和范樂凱反應(yīng)過來,就見楊起舞揮過剪子,凌然上前劃開床單,割爛枕頭,剪破被子,再豪氣的把剪刀往床中央一插,猶如一個燈塔直直站著,最后轉(zhuǎn)頭,神色平靜的看向范樂凱,
“這個房子里,所用的細(xì)軟都是我付的錢,包括這款四件套?!?br/>
言下之意,我愛怎么處理,誰都管不著。
范樂凱連連點頭,大氣不敢出一聲,他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又不敢說她做得不對。
小杏更是嚇得衣服都不敢穿,就這么□□裸的趴在地板上,雙手撐地,屁股也著地,張著嘴,就這么著用一種類似于實驗青蛙的可笑姿勢,看著楊起舞把整張床搗爛。
親手屠完高級床品后,楊起舞瀟灑的拎過自己的大包包,將洋娃娃小心的裝入,手機(jī)想了一想,掏出卡一剪兩斷,爾后把手機(jī)踩底下,屏幕頓時碎成兩斷,而她的話語更是瀟灑得不行,
“你們繼續(xù)。”
好的,新款手機(jī),我來了。
見她抬腳要離開房間,范樂凱終于回過神來,連忙一把拉住她,
“別走!別走小舞!”
“離我遠(yuǎn)點,臟。”楊起舞完全的嫌惡,一把甩開。
“不是的,小舞,你聽我解釋,我愛的人是你,我一點都不愛小杏!”
“是真的是真的,范樂凱一點都不愛我,我可以保證!”地板上的小杏拼命點頭,生怕楊起舞不信。
開玩笑,她只是來打個炮,犯不著讓范樂凱事后找她算賬,更犯不著和他一生一世的打炮,若是因此害這家伙沒有了老婆,她搞不好半夜出門會被暗殺,誰不知道搞音樂的人瘋起來就是一個瘋子!
“我完全沒有插入你倆之間的意思,范樂凱要訂婚的人是你,我很清楚這一點!”
楊起舞看看他倆,覺得自己在看一出很短的人生滑稽戲。
“原來,你們都知道,我要訂婚了?”她指著自己的鼻尖。
眼前的一男一女拼命點頭。
“那么,范樂凱,告訴我,一個男人是腦子有多在坑,才會認(rèn)為即將結(jié)婚了還可以和未婚妻以外的女人搞在一起?而且還是在即將裝修的新房子里,不怕半夜有鬼上身嗎?”
范樂凱臉上一陣紅白,他咬牙:“……我,我只是想著,那只是婚前,婚前而已……就像,就像渴了我平常只是白開水,但偶爾也想嘗嘗綠茶的味道,我,我和她只是純粹的炮友關(guān)系!我們之間就只是那樣,小舞你不懂的……”
“我是不懂,我在交往前就和你說過了,我對伴侶的底限是忠誠,若是你不肯,我絕不勉強(qiáng),你說我保守也好說我固執(zhí)也好,這只是我的生活習(xí)慣,就像有人,就喜歡用別人的未婚夫?!?br/>
她和范樂凱論及婚嫁的事在朋友里早已公開,連訂婚糖也發(fā)了。
小杏的臉也一陣紅白相間,那瞬間,楊起舞豁然開朗,這才是真正的夫妻相啊,瞧瞧,這天生的一對。
“小舞你別這樣,范樂凱只是,我們只是,我們真的只是床上關(guān)系……”趴在地上的青蛙公主開始解釋。
楊起舞不想聽這些惡心的論調(diào),她甩手堅持要走。
眼看留不住她,范樂凱索性抱住她的腿,楊起舞舉步艱難,她索性停下,看著眼前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冷聲質(zhì)問,
“范樂凱,你這樣,有意思?”
“對不起對不起!小舞,你別走,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愛小杏!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啊,是你楊起舞!”
“真不巧,現(xiàn)在起,換我不愛你了,走開?!?br/>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能沒有你!”
“我可看不出來你不能沒有我,你拉著除未婚妻以外的女人上床,現(xiàn)在說的又是什么鬼話。”楊起舞冷眼看看光身的小杏,后者這才驚叫一聲,重拉過床單,可惜破成渣布條,她纏在身上,像裹了秋天落葉的蟲卵。
明天她說的都是真的,范樂凱開始哭得像個孩子,
“小舞我真的錯了!”
“滾?!?br/>
“我滾我滾,可是你別走,別離開我,不要解約,只要不分手,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范樂凱,信不信我可以一腳踹死你?”一再糾纏的準(zhǔn)前未婚夫讓楊起舞的眼中有了戾息。
“我信我信,可是我知道,小舞你舍不得我的!”范樂凱還在做夢,同時還陶醉在一向感情冷淡的楊起舞竟然會因此發(fā)火生氣的受虐氣氛里不可自拔。
“小舞你不要生氣了,看你這樣舍不得我也……”
“你再說一遍,像你這種隨便跟未婚妻友以外的女人上床的死會男,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舍不得?!”明白了范樂凱心中所想,楊起舞到此時才終于有了被惹到的一股怒氣。
雖然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但是為什么那些出來偷吃的渣渣們,總是以為別人也和他們一樣沒有臉?!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地上的男人聲情并茂,聲淚俱下。
楊起舞連眼神都淬了冰:“錯了?難道在我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你做這種事情,是根本不曉得對與錯的?”
還有比這更可笑的?
莫非她楊起舞找了個弱智?
聞言,范樂凱弱了聲音,到底不敢厚著臉皮甜言蜜語了,
“要不然,我很餓,你做飯給我吃吧!”
楊起舞微微一愣了,
“你說什么?”
“我,我好餓啊,從剛才就沒有什么力氣,而且,而且小舞你不是最喜歡給我做飯嗎?我現(xiàn)在好餓啊!”
在以往,每每惹惱楊起舞,這招就是范樂凱的屢試不爽的寶技。
楊起舞感覺自己整個手都僵住了,她怒瞪向抱著自己大腿的男人,青草色的珊瑚絨土耳其袍,這件他最喜歡的睡袍昨天早上剛剛洗過,被她曬在陽臺上,領(lǐng)子有深綠色的割邊,看起來干凈整齊又有貴族范,此刻卻皺巴巴的,以前她真喜愛這件睡袍,卻在此刻,和這件睡袍的主人一起看清,這一百零八天來,和她同居的愛人,是個什么東西。
“我的飯菜做給人吃,不給畜生啃?!睏钇鹞枰蛔忠痪?,言明立場。
范樂凱這下可真急了,朝床上大喊大叫,“小杏你過來,你過來??!你幫我跟小舞解釋清楚,我們之間真的只是純粹的打炮,我們——”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被楊起舞抬起一腳的狠踹,連驚帶嚇的昏了過去。
事情就這樣在楊起舞的狠踩下,不得不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