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光時刻》歡樂猴組的任務(wù)地點不光有峨眉，還有城中景點。水晶少女在峨眉游玩完, 便要告別云嶺閣, 下山奔赴新場所。
    李天劍在做木工期間, 還多次避免意外發(fā)生, 例如攔截夏枚等人前往劍冢、管控視頻資料等。現(xiàn)在他功成身退, 便不用陪著下山，站在猴王旁邊, 看著小貝師叔跟女團成員告別。
    陳思佳等人跟小貝逐一相擁惜別，感謝她多日的照顧。楚瑞清又看向門中兩名男性, 李天劍秒懂師父的眼神示意, 他仍戴著黑口罩，客氣禮貌道：“各位一路順風(fēng)。”
    李天劍跟小貝師叔不一樣, 當然不能抱人告別, 他身邊的猴王卻沉默地上前一步，讓陳思佳等人相當驚奇。猴王向來跟她們交流不多, 似乎更喜歡和李天劍在一起，一人一猴每天都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夏枚嘀咕道：“二師兄該不會知道我們賣它果子的事吧？”
    陳思佳面露遲疑：“楚老師沒說不能賣？”
    體型龐大的猴王相當威嚴, 似乎并不懂她們的私下議論，它和善地向陳思佳伸出手, 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默默地懸在半空中。
    陳思佳詫異地左右望望，不太確定地指指自己，她得到猴王肯定的點頭，這才連忙伸手回握, 遲疑道：“謝謝，再見？”
    猴王握完陳思佳，又陸續(xù)跟其他成員握手，它態(tài)度相當和藹，看上去是變相告別。
    夏枚等人忙不迭彎腰，看上去頗像跟大佬握手的小弟們，場面有幾分滑稽。她點頭哈腰道：“謝謝二師兄的果子，救我們于水火之中……”
    畢竟水晶少女靠猴王果子和峨眉猴斂財，還積累一筆旅行資金，吃水不忘挖井猴。
    猴王跟其他人握手，等到楚瑞清面前，便變成利落地擊拳。楚瑞清伸拳跟它一碰，淡淡道：“下次再跟你對練，這回太忙了。”
    這幾天楚瑞清要帶團員們游山玩水，猴王則跟李天劍瘋狂木工，他們都沒空閑練劍，只能等下回假期更長時再練。
    水晶少女和工作人員們啟程，緩緩地沿著臺階往下走。云嶺閣門口，李天劍、小貝和猴王的身影立在高處，遙遙地目送一行人離開，在陽光下宛如剪影。古色古香的云嶺閣逐漸變成少女們背后的小點，隱匿在密林之中。
    ——二師兄握手完全領(lǐng)導(dǎo)視察范兒[doge]
    ——我也好想去云嶺閣，所以有姐妹知道具體地址嘛？
    ——請不要打擾楚老師的師兄弟！離她的親友和住址遠一點，好嗎！？
    ——沒用，你們進不去的，平常側(cè)峰不開放，只有工作人員知道路線。
    《閃光時刻》播出后，不少人對峨眉側(cè)峰上充滿古韻的云嶺閣產(chǎn)生遐想，甚至專程趕往山腳下，想方設(shè)法地進入側(cè)峰。這其中有女團的粉絲，也有想求學(xué)習(xí)武之人，可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然而，沒人能尋到云嶺閣的位置，他們不是突然迷失在路上，就是被兇殘的猴群攔住劫掠，還有人轉(zhuǎn)一圈都沒發(fā)現(xiàn)建筑物。
    景區(qū)擔(dān)憂游客們的安危，索性在通往側(cè)峰的路上配備鐵門，只允許相關(guān)人員出入，禁止游客入內(nèi)。這場由節(jié)目帶來的小風(fēng)波，很快便風(fēng)平浪靜，山下人只知山上有云嶺閣，卻少有人親睹其真容。
    城內(nèi)，楚瑞清下山后，跟隨團員們游覽其他景點，便感到力不從心。雖然她知道杜甫草堂、武侯祠等景點的由來，但面對茫茫人海，實在是身心俱疲。水晶少女還被路人們堵了兩次路，最終逼得她們?nèi)蔽溲b，恨不得人人都是李天劍式打扮，全是黑帽、墨鏡、黑口罩。
    眾人粉飾一番，被認出的概率大大降低，這才得以順利游玩，不會遭到圍堵。
    因為歡樂五猴靠在峨眉上出賣猴猴色相發(fā)財，所以她們下山后手頭寬裕不少。陳思佳訂好酒店，交完景點門票錢，留下日常花銷，手上還有一筆小財，便合計用來買手信和禮物。
    五人在美食街上閑逛，劉筱白突然道：“前面有賣明信片的小店。”
    陳思佳向來想得周到，提議道：“我們給小貝寄點明信片和禮物吧？小貝喜歡什么？”
    楚瑞清答道：“她喜歡手工品和書籍。”
    夏枚：“還有二師兄？畢竟錢還是靠它的猴子猴孫賺的？”
    黑禾：“這里有美猴王面具。”
    夏枚：“面具沒用吧，二師兄是習(xí)武之猴，還是該送金箍棒。”
    黑禾：“……”
    幾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楚瑞清對小店里的飾品文具沒興趣，索性呆在門口躲清靜。她身邊還有幾個陪同女友逛街的無聊青年，同樣在百無聊賴地踱步。
    歡樂五猴正在店內(nèi)購物，并不知道店外的美食街已經(jīng)被安保們管控，另一幫人同樣來勢洶洶。美食街是一條鋪滿青磚的古街道，算是當?shù)刂包c。炎炎夏日，路霖已經(jīng)滿頭是汗，他朝著美食街深處奔去，向旁邊人詢問道：“任務(wù)點就在這兒？”
    竇彥同樣曬得臉發(fā)紅，他聳聳肩：“我不知道啊，我第一次上這種節(jié)目。”
    路霖和竇彥參加的是一檔熱門上星綜藝《不朽之戰(zhàn)》，國民度可排前三，每期嘉賓大咖云集。路霖擔(dān)任完《偶像新秀》的中心導(dǎo)師，跟竇彥合作的電視劇也進入熱播，兩人自然結(jié)伴上綜藝刷一波存在感，順便宣傳劇集。
    《閃光時刻》的拍攝以紀錄為主，不會左右太多少女們的旅□□程。《不朽之戰(zhàn)》則有嚴格的任務(wù)臺本，每個任務(wù)點都提前訂好，所以會有安保在特定時間維護秩序。兩者在機緣巧合中撞上，誰也沒想到一條街上會有兩個節(jié)目組。
    路霖和竇彥來此是為找到任務(wù)點，他們只有賺到任務(wù)資金，才能為最終環(huán)節(jié)做準備。竇彥以前沒玩過綜藝，全程都有點發(fā)懵。路霖只能負責(zé)帶飛，朝對方招手道：“走，我?guī)闳フ胰蝿?wù)點！”
    竇彥見他信誓旦旦，不禁滿臉猶豫：“不是，霖哥，你知道地方嗎？”
    竇彥覺得他們猶如無頭蒼蠅，什么線索也沒拿到，便冒冒失失地撞進來，實在有失戰(zhàn)略。路霖卻像是勝券在握，似乎經(jīng)驗豐富的樣子。
    路霖果斷道：“不知道，但你可以找攝像。”
    路霖看竇彥還在遲疑，直接拉著他往街里走，四處尋找隱藏攝像的身影。他們運氣還真不錯，沒走兩步就看到小店門口的攝像大哥。路霖一溜煙地跑過去，總覺得此攝像還挺眼熟，他立刻摩拳擦掌道：“任務(wù)點就是這里吧？”
    負責(zé)拍攝《閃光時刻》的攝像大哥：“？？？”
    攝像當然認識路霖，對方好歹是《偶像新秀》的中心導(dǎo)師，說起來是同團隊的節(jié)目，但他著實不知路霖突然現(xiàn)身的原因。攝像大哥還沒來得及阻止，便見路霖一頭扎入小店，直直地找向角落里的人。
    路霖喊道：“別躲啦，就是你，穿黑衣服那個！”
    楚瑞清聽店門口有人進來，她下意識地閃身回避，想要去店里找陳思佳等人，不料被當場叫住。她不知對方是不是瘋狂的粉絲，所以沒有馬上回頭，又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路霖看可疑的黑衣人朝著人群中擠去，似乎想要溜走，更確信對方是npc，連忙上前攔截：“等等！”
    路霖攔住對方，隨即撞上一張黑臉，對方扭頭淡淡道：“有事么？”
    楚瑞清確實完美演繹黑臉，她帶著墨鏡加黑口罩，還驟然轉(zhuǎn)頭，嚇路霖一跳。路霖驚得縮了下脖子，他聽清聲音，又狐疑地皺起眉，不確定道：“楚瑞清？是你嗎？”
    楚瑞清絕對是《偶像新秀》中的風(fēng)云人物，她還曾在路霖頒布名次時拆過臺，直言自己在手卡上排第二，堪稱路霖主持史上的危機時刻。
    楚瑞清看到路霖，同樣面色一愣，她出于禮貌，摘下墨鏡和口罩，干巴巴道：“導(dǎo)師好。”
    大師姐不太善于寒暄，不由更加想到店里找團員們，她們在起碼不會冷場。
    竇彥沒太跟上節(jié)奏，他打量楚瑞清一番，好奇道：“這是你們節(jié)目里的center吧？你們事先有聯(lián)絡(luò)嗎？”
    明星好友同上一檔節(jié)目，基本都會私下打招呼、有照應(yīng)，路霖和楚瑞清的相逢卻顯然不在此類。路霖完全不知水晶少女會上節(jié)目，他在最初的詫異過后，也很快進入狀態(tài)，好脾氣道：“我不知道她會來。”
    楚瑞清更是滿目茫然，她沉默地聽著兩人交談，不知路霖來此做什么。竇彥以為楚瑞清是《不朽之戰(zhàn)》邀請來的嘉賓，禮貌地跟她握手：“你好，我是竇彥。”
    楚瑞清回禮，客氣道：“你好，我是楚瑞清。”
    竇彥打完招呼，偷偷朝路霖嘀咕：“霖哥，如果npc是你學(xué)生的話，能不能讓她任務(wù)放水？”
    路霖眼前一亮，他當即反應(yīng)過來，向楚瑞清詢問：“對了，我們的任務(wù)是什么？”
    楚瑞清：“？”
    楚瑞清不解地反問：“我怎么知道，你們的任務(wù)是什么？”
    自己的任務(wù)自己記，她當然只知道水晶少女們的旅游任務(wù)。
    路霖：“？？？”
    路霖：“不是，你今天得給我們安排任務(wù)？”
    路霖誤以為楚瑞清是被邀請來做npc的嘉賓，由她來發(fā)布任務(wù)，哪知她只是路過的無關(guān)群眾。
    楚瑞清更感疑惑，不由面色古怪：“為什么是我安排？”
    竇彥被楚瑞清奇怪的神色逗得發(fā)笑，他幸災(zāi)樂禍起來，嘖嘖感慨道：“路霖，你行不行了，這導(dǎo)師當?shù)眠B學(xué)生都管不住？”
    路霖頭疼地轉(zhuǎn)了一圈，吐槽道：“你肯定沒看過《偶像新秀》，我哪敢管她，大家都尊稱她楚老師。”
    路霖望著滿頭霧水的楚瑞清，真不知她是裝傻逗自己，還是不會玩綜藝。他耐著性子，循循善誘道：“那你有錢嗎？我們需要任務(wù)資金，不然你給我們點錢？”
    楚瑞清聞言，她終于了然地點頭，凝眉道：“我明白了……”
    路霖松了一口氣，綻開燦爛的笑容：“你懂了就好！”
    楚瑞清若有所思道：“……導(dǎo)師是來借錢的。”
    果然，世界上不存在他鄉(xiāng)遇故知，只有他鄉(xiāng)找你來借錢。
    路霖的笑意凝固在臉上：“……”
    兩邊的節(jié)目組看不下去，工作人員終于找到氣口，悄悄將路霖拉到一邊，小聲地提醒：“路霖老師，咱們走吧，這不是《不朽之戰(zhàn)》設(shè)置的任務(wù)點……”
    路霖：“不可能？楚瑞清就站這兒呢，肯定有任務(wù)！”
    工作人員尷尬道：“水晶少女在拍團綜，雙方只是湊巧碰上，剛對面導(dǎo)演也找過來了……”
    路霖僵硬地看向旁邊，果然見到臉熟的導(dǎo)演朝自己揮手：“……”
    吃瓜群眾竇彥聽懂來龍去脈，當即捧腹大笑：“我的天！霖哥真是經(jīng)驗豐富，太絕了，太絕了，直搗敵軍大本營！”
    竇彥想起剛才路霖拍胸脯保證的樣子就好笑，打臉實在來得太快，真不知該感慨世界太小，還是《偶秀》師生情讓眾人重逢。
    此時，陳思佳等人也從店里出來，她們看到路霖等人皆是一驚，拘謹?shù)卮蚱鹫泻簦C明工作人員所言非虛。陳思佳看了眼楚瑞清，好奇道：“路導(dǎo)師在這里做什么？”
    楚瑞清面無表情：“他來借錢。”
    歡樂五猴聞言，她們跟導(dǎo)師相遇的喜悅瞬間褪去，反而頗有點警惕地盯著路霖，意味深長道：“emmmm……”
    水晶少女們臉上只差寫著“怎么辦不是太想借，但他又是導(dǎo)師好煩哦”，情緒直白地刺到靈魂深處。
    竇彥見狀，又被逗得開懷：“塑料師生情，全是塑料的！”
    路霖：“……”
    ——哈哈哈哈哈場面一度十分尷尬，路霖的綜藝翻車時刻！？
    ——路霖是天選之手，他隨手扒拉個路人，都能翻出水晶少女center，干脆轉(zhuǎn)行去做星探吧[doge]
    ——震驚，究竟是水晶少女亂入《不朽之戰(zhàn)》，還是路霖竇彥亂入《閃光時刻》！？
    ——路霖：就決定是你了，npc！ 楚瑞清：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歡樂五猴無片酬出鏡《不朽之戰(zhàn)》，請節(jié)目組給她們結(jié)下通告費，謝謝[doge]
    《不朽之戰(zhàn)》是國民上星節(jié)目，很多觀眾不熟悉網(wǎng)綜，還沒認清水晶少女，紛紛在彈幕求科普。《閃光時刻》又在《不朽之戰(zhàn)》之后才播，粉絲們沒得到消息，他們突然看到歡樂五猴，都有種次元壁破裂的驚訝。萬萬沒想到，女團的第一檔上星綜藝，居然是莫名其妙蹭上的！
    路霖面對學(xué)生們古怪的眼神，他深感受挫，故作傷心道：“怎么？連我都不借？”
    陳思佳面露難色，她看看團員們，最后小聲道：“要借多少……”旅行資金有限，路霖要是借太多，她們就沒錢買禮物了。
    楚瑞清冷靜地補刀：“記得打個欠條。”
    路霖：“……”
    路霖鬧了個大笑話，又看她們一副吝嗇的樣子，他既好氣又好笑，擺擺手道：“走吧，走吧！才不找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小崽子借！”
    夏枚聞言，果斷道：“謝謝導(dǎo)師，導(dǎo)師拜拜！”
    其他人紛紛告別，看上去拔腿就想跑，生怕路霖再提“借錢”二字，溜得要多快有多快。水晶少女還沒跑多遠，片刻后又聽路霖從后面追上來，他喊道：“等等，你們停一下！”
    路霖氣喘吁吁地追上眾人，說道：“楚瑞清，你過來幫我個忙。”
    楚瑞清沉默片刻，坦誠道：“我沒錢。”
    路霖微笑著咬牙：“不借你的錢。”
    水晶少女這才答應(yīng)，跟著路霖往回走，看他要做什么。她們深入美食街，遙遙便見竇彥在小攤前套圈，似乎正在完成任務(wù)。
    原來，路霖想拜托楚瑞清幫忙過關(guān)，《不朽之戰(zhàn)》在美食街的三個關(guān)卡分別是套圈、射箭、拳擊力量測試，都是廟會上常見小游戲，通過后才能取得任務(wù)資金。竇彥握著輕飄飄的竹圈，他再一次瞄準失敗，抱怨道：“這圈太輕，投不中的。”
    陳思佳看竇彥屢試屢敗，她害怕楚瑞清在此耽誤太長時間，小聲詢問道：“你要幫忙么？那我們晚上的行程取消？”
    歡樂五猴本打算打車去下個地點，但突然撞上《不朽之戰(zhàn)》錄制，她們看樣子要逗留一陣，原定計劃需要調(diào)整。
    楚瑞清張望一番，她弄懂三個關(guān)卡的規(guī)則，便鎮(zhèn)定道：“不用，你叫車吧。”
    陳思佳：“！！？”
    楚瑞清覺得三關(guān)時間不會太長，現(xiàn)在叫車來接正好趕上。
    竇彥聞言，難免嘀咕：“路霖導(dǎo)師，你學(xué)生口氣未免太大……”
    他話音剛落，楚瑞清已經(jīng)拋出一枚輕飄飄的竹圈，穩(wěn)穩(wěn)地落在目標物上。
    竇彥：“……”
    楚瑞清眼見一擊即中，又連著拋出兩枚竹圈，她準確地套中剩余目標物，輕松地度過此關(guān)。
    路霖看竇彥吃癟，他這才找回點面子，背手感慨道：“年輕人嘛，有實力就有性格。”
    楚瑞清不聞路竇二人組的閑聊，干凈利落地舉起弓箭瞄準，進入第二關(guān)。她眼眸一瞇，微對準星，毫不留情地射出一箭，正中紅心！
    其余兩箭也射得痛快，原本有失準頭的弓箭落入她手中，變得箭無虛發(fā)！
    楚瑞清通過前兩關(guān)，耗時不過幾分鐘，跟剛才磨磨唧唧的竇彥截然不同。她剛站到拳力測試器前，便看到陳思佳指了指手機，對方比口型道：“車快到了。”
    楚瑞清不敢耽擱，她一拳擊向器械，隨即詢問道：“過了么？”
    工作人員看清數(shù)字，驚得連連點頭：“過了，過了，這是任務(wù)資金……”
    楚瑞清沒接信封，她跟伙伴們與路霖、竇彥禮貌道別，便匆匆離去。路霖滿意地接過信封，他朝跑遠的楚瑞清遙遙地行個禮，大大咧咧道：“謝謝啊！”
    楚瑞清本都跑了兩步，見狀又停了下來，她不確定地回了個禮，試探道：“為人民服務(wù)？”
    路霖：“……”她這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楚瑞清行禮完，不顧路霖的反應(yīng)，她跟上同伴，便像旋風(fēng)般離開，仿佛從沒在《不朽之戰(zhàn)》中出現(xiàn)過一樣，只留下雷鋒般的背影。
    竇彥看著儀器上“999”的數(shù)字，驚嘆道：“這意思是拳力999斤？還是999磅？”
    工作人員冷靜道：“都不是，這代表儀器可承受力量達到上限。”
    竇彥：“……”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學(xué)神，卷子多少分，就拿多少分？
    竇彥望著拳力測試器躍躍欲試，他拉開架勢，悶哼一聲，使足全力朝儀器出拳！
    儀器上閃現(xiàn)“437”的數(shù)字，還不及楚瑞清的一半。
    竇彥滿臉冷漠：“好了，你可以不用告訴我計量單位，我現(xiàn)在不想知道是斤，還是磅了。”
    工作人員：“……”
    水晶少女們在《不朽之戰(zhàn)》閃現(xiàn)幾分鐘，出鏡量雖少，卻為觀眾們帶來無盡的快樂。彈幕們出現(xiàn)越來越多求科普的路人，尤其對人狠話不多的楚瑞清印象深刻。
    ——楚瑞清：不客氣，我胸前的紅領(lǐng)巾更鮮艷了[doge]
    ——拳力測試結(jié)果顯示，1個竇彥約等于0.5個楚瑞清？？
    ——并不是，999代表上限，同理可推1個竇彥遠小于0.5個楚瑞清[doge]
    ——路人求科普，這是個什么團，運動團？民兵團？
    ——別問，問就是大型女子社區(qū)表演與廣場舞天團[doge]
    楚瑞清通過《不朽之戰(zhàn)》的幾分鐘出鏡，微博竟一夜上漲幾十萬粉絲，成功踏入千萬級大關(guān)。粉絲們都不禁感慨國民綜藝的力量，傳播量級完全不同，成效極快。
    楚瑞清如今已獲得紅v，她開博至今只發(fā)工作，除了團綜期間的歡樂五猴合影，再無自拍單人照，完美地用微博履行營業(yè)職能。
    水晶少女旅行歸來，歡樂五猴看上去精神奕奕，辛媛等人卻更顯疲憊，似乎飽受資金短缺之苦。眾人稍作調(diào)整，便繼續(xù)投入緊張飽和的工作之中，機械般地奔向各個通告，爭分奪秒地搶奪著市場。
    她們不只是跟團內(nèi)成員競爭，還要跟出道失敗的落選者競爭，跟偶像圈外的其他女明星競爭。她們焦灼地奔跑著，不敢歇息一秒，仿佛隨時會被快速變化的市場拋在身后，耗盡現(xiàn)有的熱度。
    楚瑞清算是在工作上有韌性，但她偶爾也會反思，漫天的通告與廣告對她來說是否有用，她是否真得要用這種東西回饋粉絲？然而，當周圍人都處于同一種壓抑的環(huán)境，思考與反抗似乎都罪可當誅，仿佛世上的偶像都該如此工作。
    好在無盡的沉默中終于傳來一絲好消息，胡屏導(dǎo)演邀請楚瑞清出演《倚天屠龍記》，飾演周芷若。經(jīng)紀人劉哥早將此事忘在腦后，畢竟試鏡結(jié)果如同石沉大海，換誰都覺得沒戲，沒想到胡導(dǎo)會改主意。
    實際上，胡屏也曾放棄過楚瑞清，誰讓她演技完全沒成型，只是跟人物有些相仿的氣質(zhì)，圈里演技出眾的演員還有大把，沒道理要舍近求遠。然而，胡導(dǎo)談了一圈，眼前卻老晃著楚瑞清飾演周芷若的樣子，加上發(fā)現(xiàn)其他女演員要求太多，他索性扭頭找回來。
    形象氣質(zhì)匹配的女演員不拍打戲、不吊威亞，能拍武戲的女演員又上了年紀、容貌不符，有人氣的女演員要價很高、還要頻繁離組，沒人氣的女演員則毫無數(shù)據(jù)、資方不認可……
    總導(dǎo)演胡屏找來找去，他竟都感到一絲可笑，偌大的演藝圈居然還挑不出人來了！？
    資方尊重胡屏的資歷，他們自認為要求已經(jīng)很低，只要兩名女主演有點流量就行。胡屏挑了某知名影視公司力捧的小花甄珍，又找上當紅流量偶像楚瑞清，覺得自己完美達成資方要求。
    當然，胡屏再次見到楚瑞清，還是客氣地提出些要求。楚瑞清來到試鏡地點，依然是那間房間，她跟作別不久的胡導(dǎo)及劇組人員重逢。
    雙方都落座，胡屏斟酌著措辭，語重心長道：“是這樣的，因為我可能是個比較龜毛的人，所以會有些小標準，希望你能做到……今天你聽完后，先跟團隊回去商議一下，我們再談合作與否，怎么樣？”
    楚瑞清一愣，她看向經(jīng)紀人劉哥，劉哥客氣道：“您說說，我們一定努力做到！”
    胡屏當即伸手制止，笑道：“別別別，你還是先聽聽吧。”
    胡屏和藹的笑容退卻，他認真嚴肅起來，鄭重道：“一是這部戲武打動作很多，勢不可免要吊威亞，危險動作肯定會用替身，但我希望你能完成的都自己來。”
    楚瑞清：“好。”
    “這對你倒是容易……”胡屏笑笑，又繼續(xù)道，“二是拍攝期間不能軋戲，少接甚至不接通告，至少保證三個月內(nèi)在劇組的專注。開拍前，希望你也能積極參與劇本圍讀，跟劇組人員溝通前期環(huán)節(jié)。”
    經(jīng)紀人劉哥臉色微變，他剛想說兩句，便聽楚瑞清應(yīng)道：“好。”
    “三是開機后請假要提前申請，拍攝期間你只有3天假。如果殺青后，劇組需要演員配音，希望你能抽出時間來錄音棚，保質(zhì)保量地完成任務(wù)。”
    楚瑞清這回沒有馬上答應(yīng)，她思考片刻，像是發(fā)現(xiàn)導(dǎo)演話中的苗頭，詢問道：“其他人有幾天假？”
    胡屏沉默幾秒，坦白道：“比你多，有的人還接了幾部戲，但他們都是我合作很多次的老演員，我對他們的演技有信心。”
    “說實話，如果太頻繁地放你出去，我沒把握托住這個大盤子。”胡屏怕楚瑞清多想，只得又添上一句。他是覺得楚瑞清有潛質(zhì)，但也不能拿電視劇質(zhì)量冒險，最終讓她拖后腿。
    胡屏其實不愛多管閑事，演員軋戲與否是他們的個人選擇，觀眾最后只看屏幕上的結(jié)果。老練的演員軋一百部戲，照樣信手拈來，觀眾吃得是過硬的演技，并不關(guān)心他們演戲期間忙不忙。然而，初學(xué)者想要領(lǐng)悟演戲的訣竅，肯定不能到處亂竄。胡屏覺得楚瑞清有點靈氣，他想教她些東西，又怕對方不領(lǐng)情，索性一開始就擺出嚴苛的條件。
    楚瑞清聽完此番解釋，覺得合情合理，其他人演戲多年，她才初出茅廬，假期少沒毛病。她心算一番，覺得離水晶少女演唱會還早，期間又無重要工作，便應(yīng)道：“好。”
    經(jīng)紀人劉哥卻早改變主意，他官方道：“胡導(dǎo)，您讓我們回去跟團隊商量一下？”
    胡屏導(dǎo)演聞言，臉色波瀾不驚，他周全地笑道：“當然，我一開始就說了，你們可以商議下。”
    保姆車內(nèi)，經(jīng)紀人劉哥領(lǐng)著楚瑞清上車，他見四下無人，眉頭緊皺，壓低聲音道：“你知道答應(yīng)這些條件，要耽誤多少事情嗎？”
    楚瑞清面露不解：“演唱會還要等很久，那時劇組已經(jīng)殺青。”
    劉哥振振有詞道：“不是演唱會的事，這期間你很可能接到無數(shù)好通告，但要是三個月全在組里，所有資源都會泡湯……胡導(dǎo)讓你跟劇組人員提前溝通，很有可能是想讓你早點進組熟悉，那耽誤的事情就更多！”
    楚瑞清平靜道：“有舍才有得，人想要獲得什么，必然會付出什么。”
    劉哥見她不開竅，又道：“你沒明白，現(xiàn)在對你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你會因此損失潛在的商業(yè)價值，而在一部不確定風(fēng)評的劇上豪賭……”
    楚瑞清：“不是說胡導(dǎo)業(yè)務(wù)能力很好？”
    劉哥相當社會，反問道：“現(xiàn)在口碑滑坡的名導(dǎo)還少嗎？好多大劇不都糊了？”
    社會人劉哥剛剛還客氣地當面盛贊胡屏，扭頭便私下嘀咕對方也會撲街，一時讓楚瑞清頗為感慨。山下人果然深藏不露，人人都很能演，恨不得全民手握奧斯卡小金人。
    楚瑞清心知對方也有考量，她盡量冷靜地分析，委婉道：“劉哥，其實還沒到我手里的，都不能算我擁有的。”
    楚瑞清當然知道劉哥及團隊有規(guī)劃，他們可以拉出一大堆新生小花，嚴肅地向她表示，她們?nèi)际菭帄Z資源的對手。畢竟周圍人的腳步都是如此繁忙，耽誤三個月很可能讓上升期的藝人直接涼。
    然而，楚瑞清卻覺得胡屏的要求并不算太過分，起碼在她自己的接受范圍內(nèi)。劉哥是站在藝人經(jīng)紀的角度思考問題，胡導(dǎo)則是站在項目制作的角度思考問題，立場就不同。
    劉哥眉頭緊皺，問道：“你想演嗎？我記得你以前對這戲，沒那么感興趣？”
    畢竟楚瑞清過去好像對原著有點小小的不滿，盡管她表現(xiàn)得不明顯。
    楚瑞清答道：“現(xiàn)在想演了。”
    因為她覺得胡導(dǎo)沒劉哥說得那么糟，而且許多通告在她看來，確實對自己毫無提升。
    劉哥一時無言，最終折中道：“我回去跟團隊開個會，這也不是咱們能討論出來的。”
    劉哥最終跟團隊的會議結(jié)果是什么，楚瑞清并不知道，但她很快便接到通知，非凡耀影ceo秦菲凡要見自己。雖然《偶像新秀》是視頻網(wǎng)站的綜藝，但制作團隊卻來自非凡耀影，水晶少女的經(jīng)紀約自然也落到這家公司手中。
    楚瑞清在團期間，秦菲凡便是她的半個頂頭上司，畢竟對方是公司ceo。楚瑞清對秦菲凡的印象不深，只在成團聚餐和發(fā)布會上見過她，私下兩人毫無交流。今天，楚瑞清被公司老板約談，證明問題有點嚴重。
    秦菲凡得知《倚天》劇組的事，立馬將經(jīng)紀人劉哥罵得狗血淋頭。她覺得對方太不靠譜，居然率先帶楚瑞清接觸胡屏，導(dǎo)致公司現(xiàn)在陷入尷尬被動的局面。楚瑞清愿意出演，公司卻不愿放人，傳出去豈不是笑掉大牙？
    劉哥心中委屈，試鏡肯定要楚瑞清出面，難道他還能攔著兩人見面？然而，怒火中的秦菲凡才不會在意細節(jié)，直接將過錯歸咎到劉哥頭上。
    秦菲凡面對楚瑞清，當然不會直接發(fā)怒，但她也決計不會讓對方接這部戲，耽誤撈金的好時機。
    辦公室里，楚瑞清推門進來，看到的便是端莊優(yōu)雅的秦菲凡。秦菲凡見她進屋，熱絡(luò)地招呼道：“瑞清來了，隨便坐吧，要不要喝咖啡？”
    楚瑞清看著笑容滿面的秦菲凡，應(yīng)聲道：“謝謝，不用了。”
    “那要喝茶嗎？或者點個果汁？”秦菲凡面貌和善，她看上去攻擊性并不強，待人接物的口吻也絲毫不讓人討厭，沒什么架子。
    楚瑞清禮貌道：“水就好。”
    秦菲凡給楚瑞清倒了杯水，她語調(diào)溫和，字斟句酌道：“瑞清，是這樣的，由于團隊工作上的疏忽，讓你率先接觸到不確定的項目，確實是我們的問題。我們開會討論了一下，覺得《倚天》不太適合你，所以建議這回就不接了……”
    楚瑞清望著秦菲凡妝容精致的臉和真摯的眼神，她不由沉默片刻，一時不確定道：“是真覺得不合適，還是僅僅在騙我？”
    楚瑞清下意識地想摸紙劍，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帶，只能默默地收回手，但她的小動作卻沒逃過秦菲凡的眼睛。楚瑞清緩緩垂眸，低聲道：“對不起，我對謊言比較敏感，就是不能接受這個。”
    大師姐對一切錯誤行為包容度很低，其中對于故意欺騙的包容度最低，屬于踩一踩都不行。
    秦菲凡聽到楚瑞清坦誠的語氣，她竟被直球擊中，一時陷入語噎：“……”
    秦菲凡心道，難道讓她實話實說，公司對于楚瑞清的長線發(fā)展毫無興趣，只想抓著她撈快錢嗎？這說出去既不好聽，也容易被打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個大章，明日再戰(zhàn)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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