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作死
之前我們?yōu)榱藢蜓菡妫桓遗扇饲叭ケWo(hù)倪四爺,因為擔(dān)心內(nèi)鬼發(fā)現(xiàn)他有人保護(hù)之后,會驚逃。
為了確保萬一。
我提前告訴了倪四爺一個方案,讓他從天后宮古玩市場奔逃之后,找一個方便休息以及逃跑的情婦家里貓著,屋里面用上套馬繩或者強(qiáng)力膠等陷阱,請君入甕,一旦內(nèi)鬼進(jìn)屋子來弄他,可以立馬困住他,我們會迅速殺到。
倪四爺作為四門通天的人才,這種裝陷阱的手段對他來講簡直不要太簡單。
但從霓四爺剛才反饋的情況來看。
顯然他的陷阱已經(jīng)失敗了。
這中間肯定出現(xiàn)了什么大問題。
我們將車瘋了一樣往倪四爺情婦的家里開去。
月光很好。
路燈很暖。
但我們幾人卻心急如焚。
專家樓一役讓老司理逃之夭夭后,這位擺布在考古隊的內(nèi)鬼無疑是我們重新獲取老司理情況的重要線索。
如果這個線索中斷了。
我手中僅剩的突破口,就是那位在國外曾經(jīng)給陸岑音打電話報告坐標(biāo)的宋掌柜兒子。
但宋掌柜的兒子到底什么時候會再打電話過來、他手中掌握的東西具體有多大價值,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我不喜歡被動。
主動逮住這個內(nèi)鬼。
一切將更為簡單、直接。
倪四爺?shù)那閶D家在一個老舊居民區(qū)。
這片區(qū)域全都是城郊的自建房。
屋挨著屋。
里面的路類似京都的胡同,車根本開不進(jìn)去。
到了胡同口。
我們迅速棄車,快速往里面奔去。
到了倪四爺情婦家門口,發(fā)現(xiàn)大門是打開著的,進(jìn)去一看,一位女人正裹著被單,縮在角落里,臉色蠟白,渾身瑟瑟發(fā)抖,似乎嚇極了。
地上還有幾灘血跡。
我腦瓜子嗡嗡直叫,沖到那女人的旁邊,問道:“老倪呢?!”
女人嚇得尖叫不已:“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當(dāng)時也是急成了傻子,一把將她給拎了起來:“我問你老倪呢?!”
女人身上的被單突然掉下。
陸岑音眼疾手快,一把將被單又給重新給她裹了上去,免得了這女人一場春光乍泄。
陸岑音扒拉開我的手,急道:“她受驚嚇了,你這樣沒有用,讓我來!”
爾后。
陸岑音開始輕輕地抱著女人的肩頭:“你不要怕,我們是來幫老倪的……”
我沒那個耐心。
帶著三黑子在房間四處找。
沒有找到倪四爺。
轉(zhuǎn)回客廳。
陸岑音柔聲細(xì)語的安慰竟然還真的起到了效果,那女人顫抖著手,指著后墻堆放雜物的角落:“老倪從那里跑了……有人要殺他……”
我頓時發(fā)懵。
那雜物堆角落后面就一堵墻,什么都沒有,倪四爺隱身出去的?
三黑子人已經(jīng)過去了。
他踢開了雜物,掀開了一副已經(jīng)倒在了墻角的木框畫,墻體下面竟然露出來一個洞。
我大罵了一句臥槽!
這洞大概率是倪四爺與情婦為了方便偷情設(shè)計出來的,平時掛木框畫來遮擋,但這次因為內(nèi)鬼要追殺倪四爺,這貨利用了這個洞,逃出了屋后。
我趕忙帶頭鉆了出去。
鉆出去之后。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高粱地。
高粱長勢非常旺盛。
但很明顯有一條人走過壓斷的痕跡。
我還看到了一只丟失的鞋。
形勢萬分危急。
來不及多想。
三人迅速進(jìn)入高粱地,往前面瘋狂尋找。
穿過高粱地之后是一條河。
月色之下。
只見倪四爺臉色蠟白,在河水里不斷撲騰,嘴里大喊著救命。
他身后有一位年輕人,手里正拿著刀,神情兇狠,游著追殺倪四爺。
倪四爺身體很明顯受傷了,他逃離的姿勢非常艱難,不過他的水性明顯比年輕人好上一些,才堪堪沒被他給逮住。
我和三黑子一個猛子扎了下去,朝著他們狂游。
那年輕人見我們來了,臉色陡變,開始放過倪四爺,往岸邊游去。
倪四爺轉(zhuǎn)頭瞅見年輕人放過了他,哽咽著大喊親娘,開始往回撤。
年輕人的位置距離岸邊比較近。
對岸是叢林。
如果他上了岸,鉆入?yún)擦郑谏搅种g穿梭,進(jìn)入茫茫邙山,我們將白費勁!
我瘋了一樣朝他游去。
三黑子大喝一聲:“老板,看我的!”
爾后。
這貨一個猛子往下扎,整個人都不見了。
我也管不了三黑子,朝那位年輕人死命地追。
這下了水才知道,原來在陸地上的戰(zhàn)力優(yōu)勢,幾乎蕩然無存。
水里面使用任何本事,一切全都建立在水性的基礎(chǔ)上。
年輕人距離岸邊非常近,他此刻已經(jīng)上岸了。
我腦瓜子嗡嗡直響。
正在此刻。
水里突然伸出了手,向水鬼一樣,猛地拽住了那位欲倉皇逃竄的年輕人,將他硬生生給拽下了水。
三黑子!
年輕人嘴里慘呼一聲,手中匕首就向旁邊水下死命捅去。
三黑子根本沒浮出水面,抬手瞬間將他手的匕首打落。
也不知道這貨怎么做到的。
爾后。
三黑子如黑龍出海,從水里猛鉆起來,一拳擊去。
年輕人悶哼著倒在了水里。
三黑子過去將他頭發(fā)給拎了起來,把他的頭往水里反復(fù)狂摁,水花四濺、呼啦直響。
“哈哈哈,老子水上功夫也一流!”
年輕人已經(jīng)被三黑子摁的雙眼翻白。
我說道:“別弄死了!”
三黑子這才停下了手。
我發(fā)現(xiàn)三黑子有一個非常古怪的特點。
他平時都比較正常,話也不多,但一遇見打架這種事,這貨每次都像瘋了一般,誰也不服、誰也敢干、干了就猛干。
這不叫武癡。
應(yīng)該叫武瘋。
三黑子將已經(jīng)暈了的年輕人翻了個身,手臂箍著他的脖子,不讓他的嘴巴進(jìn)水,開始往回游。
上了岸之后。
我算徹底松了一口氣。
這次太險了。
差一點功虧一簣。
陸岑音在岸邊扯了布條,給倪四爺包扎了肩膀上的傷口。
倪四爺竟然全身只穿了一條短褲。
我瞅著倪四爺,問道:“我叫你提前在屋子的進(jìn)口之處弄好陷阱,你是不是沒弄?”
倪四爺抽了抽鼻子:“是。”
我無語道:“不是……你為什么要作死?不僅差點壞了整個計劃,自己還差點見閻王!”